狐说古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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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过得足够颓废。
早起投喂了两个孩子送到托儿所,转一圈回家后;直接投身书房去打坐修炼,晚上接了两个孩子;继续投喂工作;然后洗漱完毕一家三口一起投身书房,睡觉的睡觉,打坐的继续打坐。
而这其中;因为瞿白终于能准时接送两个孩子;一度斩断了胡夜蹭入他们父子三人之间的可能性,每每瞿白总要赶在早上胡夜敲响自己门前,投喂完毕两个小崽子,一手抄起一只,做出迟到状况下夺门而出的样子。
徒留胡夜站在原地对着远去的瞿白父子三人勾起嘴角,露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而每一个傍晚,因为没有劳烦胡夜去接两个孩子,自然取消了瞿白回馈性的晚餐。
是以,瞿白辞职回家的半个月,也不知是瞿白暂时性刺猬缩球班的躲避攻略奏效,还是胡夜另有考量,就这么依着瞿白心性,一连半个月,两人相处甚至碰面说话的机会,还比不上瞿白忙碌上班的时候。
在时间囫囵半月之后,瞿白却突觉自己的日子过得尤其的索然无味起来。
他自认一直是个没大志没野心的人,虽然称不得良善,但也从来不曾为恶,现如今,他住着自己父母留下的房子,养着自己的人渣胞兄留下的两个小崽子,户头上也存着一笔不多不少的存款。
即使他现在是养着两个小崽子的状态,三年之内不动工,他自觉他们父子三人也不会饿死。但这么囫囵地过着却并不能让他感到安全和舒心,用一句俗气点的话来说,他感觉自己是飘着的,没有连接地气的链条在,他觉得自己生活的十分没底。
终于,在醒悟自己现在的状态后,瞿白知道自己不能这么下去,退一万步说,他自己不介意自己浑浑噩噩地混完一生,但两个小崽子怎么办?
以两个小崽子近来越来越活跃的表现,瞿白已经能预见,在不久的将来,两个小崽子是可以和正常的孩子一样成长的,而他们成长途中自己会成为第一个,也是最具代表性的模范对象。
瞿白只要想一想两个现在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和求知欲的小崽子,被自己养成了了无生气只会懒散地混吃等死的状态,就心中一阵恶寒——那他岂不是无意间早就了两个他最为厌恶的瞿青?
于是瞿白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并重新开始自己对未来的规划,几乎是在做出思考的第一时间,瞿白就将瞿言和瞿语两只小崽子放在了首位考量。
两个小崽子在他借着书房的聚灵大阵和各种饱含灵气的食物喂养下,长得越来越壮实,瞿语现在走出去,已经完全看不出在半年前还是个受虐儿的状态,不管是精神、智力还是身体健康状况,基本与一些两岁半快三岁的孩子无异。
比较起来,瞿言就无形中差了很多,虽然也能看出来是一直在茁壮成长着,但至今,也只能堪堪凭自己的小腿站立一会儿,开心时,还能挪上几步,言语表达能力依旧停留在简单的词句表达上,但只要瞿白有意控制语言,运用瞿言能听懂的词句,好歹能和他进行简单的沟通。
瞿白曾经一度想带着瞿言再次去医院检查一遍,但自上次胡夜无意中提醒的那一句,让瞿白心里也生出许多顾忌。
他是因为知道自己拿灵气滋养了两个孩子,并以瞿语的恢复和成长状况做比较,才觉得瞿言的状态不对,但是以常人的眼光来看,两个自出生开始就没有得到有效照料的孩子,短短半年恢复到瞿言的状态,可能就已经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状态了。
如果旁人再多心一点,细细观察了瞿语的恢复状态,惹来有心人的关注,就更不是瞿白想要的,如果他真的是依靠了奇迹,他也许会和其他人一样,在旁人都深赞不可思议时,带着庆幸地去附和两句。
可他知道,这即使能称为奇迹,也是他自己制造出来的。所以,瞿白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带着瞿言去医院体检的决议拖延下来。
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与其带着瞿言去体检,还不如加强对两个孩子的灵气滋养,起码这一点对他来说,更容易做到,也更能看到成效。
两个孩子现在已经被他养得白胖可爱至极,除了……
瞿白想起每日给两个孩子洗澡时在他们身上看到的旧伤痕,眼神一暗,两个小崽子枯瘦如柴时,那些伤口遍布全身让人觉得在透过伤痕见证那些惨绝人寰的对待,而当两个小崽子终于长成了白胖的小娃娃时,那些新伤基本只余淡淡的红痕,但那些陈年旧伤就变得异常碍眼了。
总要想办法让这些属于瞿青的印记全部消失了才叫好!瞿白暗自恨恨地想。
他可等不了孩子长大了带他们去做什么磨皮美容手术,也许在此期间,等两个小崽子长到学会独立思考时就会问他这些伤痕的来源,而在他花费越来越多精神和心力养育两个小崽子后,他是绝对不允许一丁点属于人渣瞿青的事情掺和到他的生活里来的。
但如果现在想完全消除这些疤痕的话……瞿白只能将目光再次移到自己书房里已经空了的花盆上去。
花盆里的东西自他上一次采摘下来卖的差不多后,就一直没有再种入新的东西。
一来是,辞职回家然后忙着腐朽,没有顾及到这些,也就没意识到自己无意识里流失了大把好资源。
二来是,瞿白现在已经进入练气期,多少算是踏进了修真的门了,青元总纲里的内容,他也发现自己能探知的内容也无形中增加了。
得知那些更深层次的内容后,他才发现,自己画在花盆底的那些法阵,以常人眼光看来,已经够不可思议了,但是以青元总纲的论述角度来谈,其实根本就拙劣的可笑。
那些法阵只能算是他福缘身后,以凡人之身摆弄出来的玩具罢了,虽然能聚集周围的一些灵气,但看后期就知道了,植物生长到最后,会停在一个瓶颈期,而这个瓶颈不过,生长出来的植物虽然灵气充足,但是论单株价值,根本比不上那些吸收天地灵气长成的天材地宝。
真正属于青元总纲里相配套的法阵,实际上是需要催动灵气去画制的,这样整个法阵才会活起来,青元心法练出的灵气最为契合天道自然,而以天道自然的灵气去炼阵,阵法发动后,才会宛若天成,吸聚灵气,互生互衍,循环往复。
灵气会聚集得更为顺畅和纯粹,而且能源源不尽地聚集灵气,不会出现瓶颈期,至阵中的灵物,凡是能吸收灵气的,都会受到最好的滋养。
明白了这一点后,瞿白抄过那些空了花盆,将花盆底的法阵全部毁去,而在毁阵的时候,瞿白惊讶地发现,自己用作阵基和阵眼的那些杂质玉石,有一部分大大缩小了体积,但质地却变得异常纯粹起来。
好似内里的杂质全部被排出了一样,瞿白起先有些难以理解,后来前后研究了一通,再结合青元总纲里提到的些许旁枝末节,得到了大概的结论。
这些天然的玉石化为阵基和阵眼后,靠起内部本身就蕴含的灵气催动法阵,在法阵不停歇的过程里,玉石要一直作为法阵的源动力来催动法阵运转。
在这个过程中,源动力输出的同时,玉石因为内里天然性的东西一点点损失,玉石本身也在不断剥落。
与此同时,法阵的运转使得处于法阵中的地方会有浓厚的灵气环绕,处于法阵中心和边缘的玉石也会一定程度地受到法阵中灵气的滋养,久而久之,玉石因为其天然性,也能吸收一定灵气,使自身品质得到提升。
但只要阵法不停,玉石最终的结局却是被消耗掉,因为玉石提供的源动力要远远大于灵气给予的补养。
瞿白捏着手中零星收集到的几块小拇指大的玉石暗——他虽不是很懂这些玉石,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其中几块玉石比老头当年收集的一些上品品质都好,只可惜,太小了点。
瞿白盯着手上的几块玉石有点出神,如果这些玉石不是作为阵眼或阵基,只是单纯地置放在聚灵阵中,是否也能像那些植物一样,全然地吸收灵气,然后蜕出正常的循环之外,慢慢由低品质变为高品质?
他把玉石收在手心中,掂量几下后,果断地塞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不管怎样,值得一试。
收拾好了一堆空掉的花盆后,瞿白细细点了一下自己收获到的一些玉石,发现结果和自己的推论相差无几,那些最早期摆弄下的阵法拆除后,余下的玉石品质最佳,但是好些边角上的玉石几乎消耗殆尽,只留下最为阵眼的那一块,品质最好,但是体积往往不足一颗花生米大小。
其余在后期画好的阵法上拆下的玉石,体积略大,一般最大的也不超过一颗玻璃弹珠的大小,品质也差上许多,但比之原本的样子,还是提升了很多。
玉石这一块,有时候同等体积,只是杂质和品质的提升,相差的价位就不是人能说得算了,瞿白对这一点也是略有所知,正是这样,瞿白有信心,这些细小的花生米或玻璃珠一样大小的玉石,兜售之后,不需要再动用他的存款,就已经可以换来他今天的所需。
收完了书房后,瞿白揣上了玉石就准备出门,先到玉石街面走一遭,换到新玉石后,重新布置阵法,寻找能消除疤痕的草药植株或者秘方配方什么的,再到市面上想办法获得相应的各种植物种子,同时也顺便找一些品质不错的,稀有一点的植物花草种子。
想起自己上一次花市遛圈后收集到的那一堆资料,瞿白明白,只有超出市场预期价值的花草,才能打动那些盘踞市场的油滑的老商人,虽然他们自称爱花人。瞿白心中嘲讽。
而对类似上一次俞氏三兄弟做的交易,他短时间里是不会再做了,起码在他没有更强有力的底气和后盾前,他是不会再做了。
不管是那样的小家族修真者,还是像中和堂那样的门派盘踞者,在他暂时没有相应的力量抗衡时,和那些人交易,被扒了底,不管是他脑中的青元总纲,还是他陆续要用到的各种聚灵保气炼器的手法,都只有被生吞活剥的后果。瞿白极端地揣摩着那些人的心思。
暂且为自己制定了下一步规划的瞿白,终于肃整了自己的精神状态,他抄过自己的背包,望了望墙壁上的时钟,下午一点五十,刚好能在去接两个小崽子回家前,能够去玉石街面将手里的玉石兜换成自己需要的打量中等品质的天然石块。
瞿白利落地踏出家门,背对着自己对门的邻居锁门锁到一半时,身体一僵。
他手上动作顿了很久,脑子里晃而一片空白,晃而又不住地响起此刻正站在自己背后的那个男人曾经说过的话,以及那张他从来没有读懂过的面孔。
最终,他轻轻地呼出胸腔里藏着的气,利落地锁上门,转身面对站在自家门前的胡夜。
胡夜脸上的那块黑布被拿下了,一双眼睛是闭着的,也许不是布条被拿下,而是他太急着开门来堵瞿白,而忘记将布条蒙上眼,就连头发都是散乱地披在肩后,不若以往,总是用布条在背后松松地扎着。
看着这样的胡夜,瞿白根本没办法骗自己,这人是偶然开门,恰逢自己出门,然后他俩就在门前相遇了,很显然,这人大概是在听到自家大门开关声后,第一时间既冲到了门前来的。
第二十六章
这也是第一次;瞿白看清了面前的这张脸;脸型不若一般男人那般;是方正或者坚毅的;反倒有些偏向女子的那种瓜子脸的样子,但这只是基于瞿白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比拟这个脸型罢了,实际上并没有一丝女气。
鼻梁很高;五官十分深邃,眉峰上挑;眼窝很深;肤色是一种十分具有魅力的褐色,下巴不够宽厚,带着点尖;总而言之;这张脸上的五官也许不那么完美,但组合在一起,对此刻的瞿白来说,有一种让他移不开眼的魅力在其中。
良久,瞿白才意识到自已经目不转睛地盯着胡夜看了好一会,他立刻强制性地让自己撇开脸,将目光移向胡夜旁边的墙壁后,他才能够确保自己能顺利出声,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唇,道:“厄……嗨,好巧。”
胡夜嘴唇抿得死紧站在那里面向着瞿白,一动不动,也不出声给瞿白任何回应,就那么站在那里,看上去似乎不带任何情绪。
但,莫名的,瞿白心底就冒出了一丝心虚,这点心虚在这种尴尬的状况里以不受控制的速度急速成长着,就像他正受着对方无声的指控一般,瞿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努力在心底驱散自己这诡异的情绪。
他看对方一直没有反应,便悄悄移动起了步子,看到对方照旧没有反应后,瞿白快速朝楼梯口走了两步,但也仅仅只有两步。
因为胡夜虽然照旧没有出声,但慢慢低下去的脸上,蓦而升起的那种浓厚的失落或者说失望感,让跑得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