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我爱你 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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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向北帮她贴OK绷,两个人坐得很近。她窥伺他的脸。
西曼重新低下头,看着指尖。这画了卡通图案的OK绷,为这子墨准备的。幼稚是幼稚了一点,不过,挺可爱。
“时间也不早了,你睡吧。等明天路障撤了,我送你回学校。”
她盯着手指笑,他冷眼看着。
这姑娘喜欢笑,对谁都笑得出来。他不喜欢她的笑。好东西要珍惜,才会珍贵,她似乎不懂。
他没说什么,收拾了医药箱,起身离开。
他离开,留下一抹背影。对西曼来说,这是自己遥不可及的背影!
遥不可及。
她看他背影,只看了一眼,便垂下眼。
西曼睡在一楼客房。这儿的床真是不错,软得很,跟棉花糖似的,西曼整个身体几乎全陷进去了。
好床,好眠。
她是听着房门外的争执声醒来的。外面的动静很大,比5个闹钟的轮番轰炸还要激烈。所以,西曼醒了。
她柔柔酸涩的眼角,爬起来,踟蹰着要不要出去看看。如果,是人家的家务事,她,还是乖乖呆在客房里算了。
可是,这声音,在她听来,莫名地熟悉。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那是万佑礼的声音!
“听到没有?!滚开!”
“……她已经睡了。我想你可能不方便进去……”
然后,就是“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撞到了坚硬的物体,闷闷的巨响。西曼赶忙下床,鞋子都顾不得穿,径直奔出房门。
出现在她眼前的两个人。
“万万?!”
听见西曼的声音,万佑礼抬起头来,狼狈不堪,“妈的……”他低咒一句,一把抹掉嘴角的血迹,撑着楼梯扶手站起来,来到西曼面前。
“怎么不开手机?”
西曼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许久,才嗫嚅着答道:“没,没电了……”
“跟我回去。”
西曼没来得及回答,他已经拽住了她的手臂。
“封路了,我回不了学校……”
“那就回我家!”
他头也不回地说。
西曼被他拽着,一路拽到玄关,直到出了门,进电梯,他才松手。她抬眸,下意识地望一眼臣家敞开的大门。臣向北站在门口。他看着她,只是看着,不发一言。
然后,在她的眼前,关门,无声。
下一刻,两边电梯门缓缓合上,光滑的镜面,她看见自己的脸,睡眼惺忪,头发蓬乱,大一号的睡衣,被万佑礼拉脱了两粒纽扣,她赶紧拉拢领口。
万佑礼的妈妈一直不喜欢她,她心里一直打着鼓,出了小区正门,想着要不要再试试挣开万佑礼,不料她一抬头,却正见hotel的招牌。
她赖在旅馆门口,任万佑礼怎么拉,就是不肯挪半步。
“不是说去你家?”
万佑礼撇撇嘴,“你想得美!我家那条路也封了。”
携着西曼进旅馆,到了前台,这小子立刻换了一副嘴脸,笑嘻嘻对服务员说,“小姐,我们要两间单人房。”
再换上一副凶恶表情,转回西曼这边,“快点!拿钱!”
“凭什么要我付钱?!”
“废话,我出门找你,什么都没带,哪来钱?!”
他倒是说得理所当然,可是,很遗憾,她被他吵醒,被他拽出来,现在还睡眼惺忪呢,身上的睡衣还是臣向北借她的,哪来钱?
身无分文,万佑礼又死活不肯让她回臣家拿东西,只得牺牲一下自己,出动美男计,把服务员姐姐迷得晕晕乎乎,免费让他们住进顶层的小隔间。
这小隔间,没地暖,附带的被子也薄得可怜。
万佑礼身上那件羽绒服御寒保暖。苦了西曼,怎么缩着,还是冷。
“喂。”
“……”
“喂!”
“干嘛?”
“过来。”
“干嘛?”
“叫你过来!”
她裹着薄被,极不情愿地从这个墙角挪到那个墙角。
“进来。”
他把羽绒服的拉链拉下来,两边衣角展开。
“干嘛?”
“你想冻死啊?!”
他环住她的肩,不由分说,把她按进怀里。
西曼这个气啊!这人怎么这么野蛮?!
“暖和点没?”
他双臂收紧,再收紧。
西曼吸吸鼻子,“早干嘛去了?我冻够了,你才记起来把衣服分我一半?”
他呵呵笑出声,雪白的气,呵出来,弄得她脖子痒痒。
“我这不是等你开口求我嘛?求我把我把衣服分你一般。谁叫你嘴硬?来,叫声哥哥来听听。”
“去死!”
西曼在他胸前抡了一拳,直击他肋骨,她这才发现,他原来穿得这么少,羽绒服里面,只有一件T恤。可真是美丽冻人!
他吃痛,皱眉,闷哼了声。
“你下手这么狠干嘛?别忘了,我可是负伤的人。那个姓臣的,弱不经风的样子,下手还真他妈狠。我都快内伤了。”
“谁叫你没事往人家家里闯?活该。”她缩缩脖子,“还疼吗?不擦药不要紧?”
西曼感觉到他的手臂又紧了紧,紧到她都有点呼吸困难了。
“还不是因为我担心你?现在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特别是像他那样的,细皮嫩肉的男的……小心为妙。”
他的背影
细皮嫩肉?
西曼听他这么形容臣向北,一愣,差点“扑哧”一声笑出来。
臣向北确实长得好,皮肤白皙,长相多少有点阴柔,可这样的臣向北,却把万佑礼给打趴下了。她赶紧捂住嘴。自己真要是笑出声来,他没准又要生气了。
后来的几年,中性美席卷全球的时候,偶尔一次,一个法国设计师的品牌要做推广,请老总去看时装秀,顺便捎上西曼。T台上,一个男模特,缓缓,从她面前走过。从她的角度看,那个侧脸,刀削一样锋利的下颚线,看着有几分臣向北的味道。仅仅是这几分相似的味道,就足以让她在整个秀的后半段,魂不附体。那时候,她终于明白,有种人,会让其他人病入膏肓,到死,都放不下。
“万万?”
平稳的呼吸声。
“睡了?”
“干嘛?”
“我睡不着。”
“要死!”他微微挪了挪身体,腾出更多空间给她,“我不会唱安眠曲。”
“谁要你唱安眠曲?你唱歌能听吗?我只是想问问,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这个……你问这个干嘛?”
“好奇。”
“你啊,以后直接就当我老婆了,还谈个鬼恋爱?”
西曼狠狠瞪一眼,可惜他闭着眼,看不到。
这人——
就这么缺德!老拿这事开玩笑,迟早遭报应!
西曼在寒冷中睡着,早上被冻醒。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万佑礼的羽绒服。她环顾四周,发现他正站在窗户旁边,背对她,身上一件T恤。
她闻到了烟味,皱起了鼻子,声音里夹着一丝愠怒:“干嘛呢?”
他回头,看看西曼,再看看自己手里头的烟,似乎稍微可惜了下,可最终还是把烟在窗台上摁熄了走过来。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西曼把衣服丢还给他。
“初中就会了。抽的不凶,碰到烦心事才来一根。怎么,你才知道?”
她点点头。
他咂嘴,“你看看你,多不关心我啊!”
“你碰什么烦心事了?”
“谁说我烦心了?”
“不你说的吗?抽的不凶,碰到烦心事才来一根?”
他像突然被问到痛处一样,看向西曼。视线在她的脸上逡巡,最后,盯住她的眼睛。
她被他盯的心里发憷。他的样子,古里古怪,眼神也是,像是藏了什么。
最后,他懊恼地抓抓头发,站起来,迅速穿上羽绒服。
“你去哪?”
他已经到了门口,手握在门把上,停住脚步,却不回头,只给她一个背影:“我下去打个电话,叫我老爸派车来接我们。”
他们走的时候,万佑礼不忘向来接他们的司机要了点钱,塞给门口的保全大哥。
“大哥,谢谢你的烟啊!”
看啊,他又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了。刚才还满脸看似是受伤的表情,她真以为他有什么烦心事呢!
回到学校,很不幸,西曼感冒了。发烧虚脱一起来,她真的被整趴下了。
她很少生病,对病没有抵抗力。
学校的医院,周末不给看病。文蓝帮她到药店买了退烧药。
她吃了药,昏昏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睡得不安稳。一个接一个的梦。
先是梦到食堂收餐盘的活儿开了天窗,负责的硬是扣她工钱,任她怎么求都不肯松口;再来,是班主任,打电话来,说她学费没缴齐,还说银行的贷款出了些问题,暂时不能拨钱给它;一下子,班主任的脸,又换成了臣向北的,他说,你不来给子墨补课了?这样的话,那薪水,就不好算了啊。
西曼挣扎着醒来。真是,梦里,怕什么就来什么。
她拭去额上的冷汗环顾四周,寝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维佳佳理所当然地约会去了。而回忆起她早上一回来就被佳佳追着问昨天的事的一幕,她只觉冷汗又沁出来了。
“你去哪了啊?”
“那个姓万的,找你干什么啊?”
“他好凶哦,他是你什么人啊?”
西曼被她问得犯晕,结果,就真的晕了。
她陷入昏睡,再醒来。
除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一点之外,和她睡前时没有任何差别。
寝室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文蓝去打工,至于萧菲,图书馆,或者自习室。
头晕眼花气喘外加肚子饿的西曼头探出窗外,再看看时间,5点多。
她又吞了几颗胶囊,觉得脚步没那么虚了,便下楼去食堂。
转了半圈,手里的托盘上,还是只有一碗米饭。
看着这些菜,油汪汪的,各式各样的菜色,总觉得反胃。
连平常最常吃的青菜看起来也是病恹恹的,和西曼有得一拼。
虽然肚子空着难受,可她最后还是决定这餐饿肚子。
实在不想自己吃了再吐,又浪费又麻烦的。
端着托盘往回走,脚下虚空,最后勉强站住身子,可餐盘却打地上了。
她蹲下去,拾起碗筷,胸口又是一阵紧,她不得不站起来顺气,咳嗽完了,才觉得没那么难受。
一双手,轻易便接过西曼手里的东西。
她抬头,正见一个转身的侧影。是臣向北。她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再看一眼,确定自己没眼花。
见西曼迟迟没跟上,臣向北停住,转身:“跟上。”
她定住,他也不动,两个人就这么耗着。她摸不透他的意图,只能小步跑过去。他继续前行,放慢了脚步,方便西曼紧跟着。
他把餐盘放到了餐盘回收处。收餐盘的女同学看到臣向北,移不动视线了。
好不容易,那视线移到西曼身上,她“呀”了一声:“你不是生病了吗?怎么还下来?”
“我……来打饭,现在正准备……”
西曼没说完。臣向北板着脸看她,她真是怕了他这样的冰冷表情,乖乖闭上嘴,随着他离开。
她被带到了酒楼包厢。
菜一道道的上,她肚子饿得呱呱叫,可还是觉得菜色太油,看了反胃。
臣向北把筷子递给她。
“我不饿。”
“快吃。”
臣向北见她没有要接过筷子的意思,索性替她夹菜。直到碗被塞得满满,他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才有了一点波澜。
“张嘴。”
“……”
“张嘴。”
西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夹了一筷子塞进她嘴里。西曼始料不及,呛到。
他理所当然地拍她的背帮她顺气。她愣了,他却一点没觉得不妥,脸像带了面具,没有一点表情。
她好不容易吃完,臣向北才开始吃。她看着他拿筷子的手,暗自感叹。
有这么双漂亮的手,弹钢琴,拿画笔,就连吃饭,都格外赏心悦目。
整个包厢,安静的诡异。
他吃完,擦了嘴,从背包里取出个袋子,放到西曼桌前,“你的东西。”
接下来,仍旧是沉默。臣向北把西曼送到寝室楼下,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西曼看着他的背影,踟蹰片刻,叫住他。
他回过头。
“你的睡衣还在我那里,我洗了以后再还给你?”
臣向北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脸色微恸:“不用了,你……”
他声音原本就不大,又正值一辆车从前面的马路开过,西曼隐约听到他似乎在说“……你留着吧!”
西曼还想再说些什么,他却已然转回身离开他。决绝的背影。
很久以后,她发觉,自己似乎总是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背影,比他的表情,他的声音,比他的一切,都更加深刻的地镌刻在她的记忆里。
因为他总是习惯先一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