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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蛊惑-第4章

小说: 蛊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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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司机之外,车子后面,还有一个面目庄严的中年人,好像是一个医生,我大声道:“下车,下车,统统下车来!”

那医生怒道:“你是甚么人?”

我也不和他多说甚么,打开车门,劈胸抓住了他的衣服,便将他拉出了车来,那司机连忙打开车门,也走了出来,我又高声叫道:“老张,你过来。”

老张战战兢兢,来到了我面前,我道:“进车去,我和你去追你们大少爷!”

老张像是不肯,但是我已将他推进了车厢,我自己则坐在司机位上,一踩油门,车子飞也似向前,驶了出去。我将车头灯打大,好使车头灯的光芒射出老远,我下决心一定要追上叶家祺。

老张神情惊惶地坐在我的身边,我一面驾车,一面问道:“你们大少爷怎么样了?”

老张的声音,有些呜咽,他道:“大少爷一定是得罪了狐仙,所以狐仙在他的身上作祟!”

我大声道:“我不要听这种话,你讲清楚些。”

老张喘著气:“卫少爷,你可千万不能说那是我讲的,大少爷他……没有事的时候,全是好好的,可是忽然间会大哭大叫,乱撞乱跳,见人就追,事情过后,他却又和常人一样了。”

我听了之后,不禁呆了半晌,这样说来,叶家祺是得了神经病了!

老张又道:“这样子,时发时好,已经有三个多月了,也不知看了多少医生,老太太还差人陪他到上海去,给外国医生检查,外国医生说他十分健康,一点病也没有,老太太求神拜佛,都没有用处,后来,才想到了要他快点成亲的办法来。”

我一直在皱起了眉听著,并不去打断老张的话。

老张又道:“反正,大少爷的亲事,是早订下的,卫少爷你也知道,王家小姐,大少爷也是十分欢喜的,一声要迎娶,王家自然答应,可是……可是大少爷他却在七天之前到了王家,在厨房中抢了一把菜刀,他……唉,他……抢了一把菜刀……”

我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将车子停了下来,道:“老张,你胡说!”

老张忙道:“我要是胡说,我口上生一个碗大的疔疮,大少爷抓著菜刀,当时就将厨房中五六个厨师砍伤了,他还一路冲了出来,砍伤了王小姐两个哥哥,王小姐的大哥,伤得十分重,现在还在医院中,唉,我那天是送大少爷去的,我们几个人合力,才将大少爷拖住,王家小姐,立时昏了过去!”

我又呆了半晌,道:“那样说来,这门亲事,是结不成的了。”

老张叹了一声:“王家的人,立时摇电话给老太太,老太太赶到王家,几乎没有向王家的奶奶跪下来叩头,王家奶奶倒也是明理的人,她说大少爷多半是被狐仙缠上了,所以才这样子的,家丑不可外扬,婚事还是照常进行,事实上,王家只是场面上好看,他们开的两爿钱庄,早已空了,全是我们老爷在撑著!”

我并没有十分注意去听老张以后的话,我只是在想著:何以叶家祺忽然会疯了呢?

如果他真的是疯了的话,那么,何以上海的医生,竟会检查不出,而说他的健康十分良好呢?

老张的话,听来实是十分荒诞,但是我却没有理由不相信他的话,就算他胆大包天,也不敢这样信口胡诌!第三部:不断的死亡威胁

我感到如今,最主要的便是我要见到叶家祺!叶家祺的行动失常,当然容易被人当作是狐仙作祟的,但是我却不信,叶家祺要就是装疯,但不论是真是假,都一定有原因的。

老张又道:“后来,老太太无法可施,将他送到木渎的别墅中,命人看管著他,他在木渎,已经有六七天,不知怎地,又逃了出来,唉,不知他……他又想去……杀甚么人了!”

我也不禁被老张的话,弄得汗毛凛凛起来,我忙道:“别胡说,我想他一定是回家去了,我们也赶快回家去再说。”

我重新开动车子,十分钟之后,车子已在门口停了下来,叶宅的大门开著,我奔了进去,只见每一个人的神情,全是那样异乎寻常,他们不是呆若木鸡似地站著,就是在团团乱转。

我才一走进门,叶老太太便走了出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叫道:“卫家少爷。”她的声音,十分哽咽,而她双眼红肿,可见在近几天来,她一直在以泪洗面。

我连忙安慰著她:“老太太,我甚么都知道了,别难过,我会有办法,刚才我在路上见到家祺,他在甚么地方?”

老太太颤声道:“在他自己的书房中。”

我又道:“他现在没有甚么,是不是?”

老太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唉,卫少爷,我们叶家,不知作了甚么孽──”

我不等她讲完便道:“老太太,我去看看他,我想一定没有事。”

当我讲出了这句话之后,我发现周围的人,全将我当作是一个志愿去赴死的人那样望著我!

连叶老太太也流著泪:“你还是不要去的好,让他去吧!”

我几乎有点粗暴地推开了叶老太太,因为我实在忍不住当时的那种气氛。当时,所有的人,似乎都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控制住一样!

我推开了叶老太太之后,便大踏步地向叶家祺的书房走去。我走得十分快,不一会,便已将叹息声和哭泣声,一齐抛在身后了。

我来到了叶家祺的书房之前,书房的门关著,我伸手扣了扣门。里面立时传来了叶家祺的声音,道:“谁?请进来。”

我连忙推门进去,我站在门口,我是期待著叶家祺的极其热烈的欢迎的。

可是,我却看到,叶家祺只是坐在写字台前面的椅子上,转过头来,望了我一眼,立时又转回头去,在他向我望一眼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脸上神情,十分怪异。

接著,我便听得他道:“原来是你,你来了……你,你……”他讲到这里,忽然喘起气来。

我连忙向前走去,他却向我挥著手:“你,你还是快出去的好,我忍不住了,我已经忍不住了!”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身子在剧烈地发著抖,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像是正在和一种十分可怕的力道相抗衡。

同时,他的口中,也发出了一种十分奇异,十分尖锐的叫声来。

那种叫声,即使是发自我最好的朋友叶家祺的口中,听来也令得人毛发直竖,我连忙再向他走去,可是我才来到了椅子之后,他已经站了起来。

叶家祺是突如其来地站了起来的,是以,当他站起的时候,将椅子也掀翻了。

然后,他立即转过身来。

在他转过身来的那片刻之间,我真的呆住了,因为我离得他极近,只不过两三尺,但是我却不能相信,站在我面前的人是叶家祺!

他整个脸可怕地扭曲著,抽搐著,他的额上,现出豆大的汗珠来,他的脸上,绽出许多红筋,盘在他的皮肤之下,看来像是还在蠕蠕而动。

他继续张大口,发出一阵阵的怪声,然后,他突然向我扑了过来,紧紧地捏住了我的脖子。

我是正在极度的惊愕之中,被他的双手捏住了脖子的,是以我根本连出声呼叫的机会也没有。而如果不是我从小就有著十分好的中国武术造诣的话,那我也一定会被他捏死了!

我那时,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困难地扬起手来,在叶家祺的“太阳穴”上,重重地扣了一下,令得他松手。

然后,我猛地翻起身,手肘在他的下颏之上,重重地撞了一下。

那一下,令得他仰天跌倒在地上。

我那两下重击,是足可以令得一个强壮如牛的人昏迷不醒的。

而我那时候,也的确想他昏过去,因为我除了使他昏过去,镇定一下之外,也没有别的好办法。

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叶家祺在跌倒之后,却并没有昏过去,而是立时跳了起来!

他一跳了起来之后,双眼睁得老大,望著我,可是他的眼中,我却几乎看不到眼珠,只看到一片极深的深红色,像是他的眼珠已被人挖去,只留下了两个深溜溜的血洞!

我从来也未曾看到过一个人的眼睛如此恐怖(在以后的二十年中也未曾看到过),我发呆似地站著,而叶家祺则发出了一下怪吼,又冲了过来。

他双拳齐出,一起击在我的胸口。

我根本料不到叶家祺会发出那么大的力道来,这两拳之力,令得我的身子,凌空飞了起来,向后直撞了出去,我的背部重重地撞到了墙壁之上。

那一撞,使我坐倒在地,而且,要花好几秒的时间,才站得起来。

当我站起来的时候,叶家祺抱住了头,正在团团地转著,呼哧呼哧地喘著气。

我实在不知道在我最好的朋友身上,究竟发生了甚么事,他何以变得那样子?他一定是疯了,不论是由于甚么原因,他毫无疑问地是疯了,在屋中团团乱走,刚才差一点将我捏死的人,一定是一个疯子!

虽然他曾和我通过电话,而且在电话中,他讲话十分清醒,他的疯狂,或者是间歇性的!

我的心中难过到了极点,我呆呆地站著,低声叫道:“家祺!家祺!”

但是叶家祺对我的叫唤,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只是不断地转著,而且越转越快。

就算我是在一个中国武术上有著相当造诣的人,我也不能这样去不断地旋转著而不跌倒,他足足转了有十分钟,我也呆立了十分钟。

然后,我实在忍不住了,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过去,陡地伸出了双臂,将他拦腰抱佐,他不再旋转,但是拼命地挣扎著。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叶家祺挣扎的力道极大,但是我抱住他的力道,却也不小,我下定决心要将他抱住,我使出了最大的力量!

于是,我们两个人的身子,就在他的书房之中,撞来撞去,我们几乎撞倒了一切陈设,发出惊人之极的声响来,在书房外面,也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叶家的男工,最后,叶老太太也来了。

我一面抱著叶家祺,一面叫道:“老太太,我会令他安静下来,我会令他安静下来。”

叶老太太也不说甚么,只是哭。做母亲的,除了哭之外,还有甚么别的法子?

我抱著叶家祺,和叶家祺在房间中足足闹了半小时,叶家祺才突然软了下来,他软倒在我的身上,一动也不动。看他的样子,他像是一具机器,燃料突然用罄了一样,我用脚踢起一张椅子来,将叶家祺放了下来。

叶老太太急急忙忙地想进来看他,但是却被我阻住了,我道:“老太太,他现在没有事了,我想让他静一静,你们都离他远些,让我一个人陪著,或者,会在他口中问出些名堂来的。”

叶老太太垂著泪走了开去,一干男佣人也都叹息著,散了开去。

我关好了门,转过身来,看到叶家祺像死了一样躺在椅子上,汗珠还在不断地涌出来。

我也一样满头大汗,我抹了抹汗,这才有机会打量他的书房。

他的书房是我最熟悉的地方,当我们两人,都迷于斗蟋蟀之际,他的书房中,便全是各种各样的蟋蟀罐;当我们两人,迷于做模型飞机时,他的书房中,便全是飞机材料和丙酮的气味,可是这时,当我打量他的书房时,却发现和我两年前离开时不同了。

这时,书房中的好几个架子,全部跌倒在地上,架上东西,也散落了一地,那些东西,全是我以前未曾见过的,那全是动物和植物的标本。

许多浸有动物标本的玻璃瓶打碎之后,甲醛流了出来,发出难闻的气味,然而,那种难闻的气味,比起有些标本的丑恶来,那简直不算怎么一回事了。

就在我足尖之前,有一条大蜈蚣的标本,我从来也未曾见过那么大的蜈蚣,它足有两尺长,背上红蓝交界,颜色鲜明,身体的两旁全是脚。看到了之后,令人不期而然地感到全身肌肉在收缩,可是,比起那几只蜘蛛来,我却又宁愿选择那蜈蚣了。

那几只蜘蛛,大小不同,最大的一只,足足有拳头般大,足上有著一寸来长的暗红色的长毛,还有一只蜘蛛,背部的花纹,十足是一个人的脸孔。

我自然知道叶家祺在大学中读的是生物,读生物的人,自然要搜集各种各样标本,但是,他究竟是从甚么地方,找到这许多可怕的东西的呢?

当我在慢慢地打量著他书房中这许多标本之际,他开始呻吟。

我绕过了那条大蜈蚣,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慢慢地抬起头来,望了望我,又望著书房中凌乱的情形,苦笑了一下:“我刚才有点失常,是不是?”

我并没有回答他,如果刚才他那样,只算是“失常”的话,那么,甚么样的人才算疯狂呢?

我的不出声,分明使他十分不快,他道:“你这样望著我干甚么?每一个人都有情绪激动的时候,这又有甚么奇怪的!”

我不知对一个有著间歇性神经失常的人(当时我如此肯定),是不是应该直截地向他指出这一点,但是我却感到,叶家祺像是知道自己的失常,而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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