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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边走边长大-第8章

小说: 边走边长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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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山飞狐》要等长大再看,原因有二。其一,《雪山飞狐》这本书的叙事思路瑰丽非凡,用一天的时间描绘勾勒百年的恩恩怨怨,让人联想到一些西方戏剧名作中所用的以点带面的手法,如莎翁《亨利五世》中,通过酒馆人物的对话来强化亨利五世的形象、揭露战争与和平主题的写法,而当时我读书甚少,所知有限,对《雪山飞狐》的创作艺术尚不能深入体会。其二,《雪山飞狐》以各人真真假假、充满谎言和自相矛盾的回忆叙述理清事实真相,还原胡一刀和苗人凤两位大侠形象,并在其中揭示人性美丑,直指人性弱点,其作品思想内容的深刻性,可与黑泽明导演的电影《罗生门》(从人性的叛离到人性的皈依)媲美,且《雪山飞狐》所反映的背景无疑更苍凉恢弘。这样一部史诗般的武侠巨作之美,远非当时的我所能驾驭。 。。

真情告白:阅读如生命(3)
而比之《雪山飞狐》,《碧血剑》的思路更清晰晓畅,回目之间的连贯性更强,让九岁的我迅速而轻易地发现了一个美妙绚烂的武侠世界,从此徜徉其中,不能自拔。
  替武侠小说鸣不平
  在《碧血剑》之后,我又一口气读完了金庸先生的其他十三部长篇,再加上《越女剑》,在五年级时,我就常以“武侠通”自居。当时,同班的男同学在玩一部电脑游戏《金庸群侠传》,其中涉及小说情节的游戏剧情,常要我来“指点”,比如过瑛姑设下八卦阵的黑龙潭一定要有桃花岛人指路,收张无忌必须要乘船到*岛找到他义父谢逊,梅庄二庄主黑白子需要刘仲甫和骊山仙姥对弈的《呕心沥血棋谱》,而按原著所述,这本棋谱应在嵩山找到等等。
  这些年曾经有这样一些甚嚣尘上的观点,说武侠小说会使青少年误入歧途,耽误学业,沉迷暴力云云。我每每听到,都觉十分可笑。孟子说过,杀人的是人,不是刀。同样,看武侠小说到底有利有害,决定权在读者自己:一把刀可以用来为非作歹,也可以用来行侠仗义,全看使刀的人修行到什么境界。
  就我自身而言,我是武侠小说实实在在的受益者。看《碧血剑》而对袁崇焕心生敬仰,后来读他行刑前绝命之笔“一生事业总成空,半世功名在梦中。死后不愁无勇将,忠魂依旧守辽东”才觉得分外悲凉。看《射雕英雄传》而知靖康之耻,从杨、郭两家的悲欢离合看世事变迁,那种刻骨之痛比日后读《靖康稗史笺证》更觉真切。更进一步讲,我对“人”本身的最初理解,大多也是从武侠小说中获得的:从岳不群看道学之人的虚伪,从陈家洛看知识分子的软弱,从霍青桐看女强人的可悲,从岳灵珊看爱情的盲目,从狄云看苦难的弥足珍贵,从郭靖看自身努力的重要等等。
  后来,我又零星地读过梁羽生、温瑞安、古龙先生的几部武侠作品,总觉得比金庸先生的作品还差了些什么。可能是因为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其故事背景多设置在两宋之交、明清之际,即民族国家最屈辱、最支离破碎的时刻,他笔下的侠客以“儒侠”为主,肩负家国大义,心系天下苍生,如萧峰、郭靖、袁承志等,即使偶有离经叛道者如杨过、令狐冲,他们最后的归隐依然以完成大任为前提,如杨过守襄阳,令狐冲除奸佞。总之,贯穿金庸作品的侠义精神,是一种“大侠”精神,气贯长虹,吐纳春秋,读来令人心旌摇曳,心驰神往。与之相反的魏晋精神,则是一种独立的自我觉醒,不是群体精神、集体意识的范畴。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魏晋多侠客,而金庸小说却从不涉及这段历史。
  体会经典作品的无穷魅力
  几乎是在武侠小说阅读起步的同时,我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创作。我曾说过,一个作者的创作史就是一个人的心灵成长史。幸运的是,我在心灵成长的初级阶段,接触到的是些优质的经典作品。它们强大的磁场,让我步履坚定,目不旁视,越来越接近人类精神家园的旖旎*之地。
  我阅读经典的顺序与那些经典作品的写作顺序基本一致: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读《鲁宾孙漂流记》、《格列佛游记》;高年级的时候,读《傲慢与偏见》、《少年维特的烦恼》、《红与黑》、《欧也妮。葛朗台》、《基督山伯爵》、《茶花女》、《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红字》、《大卫。科波菲尔》《简。爱》、《呼啸山庄》、《罪与罚》、《包法利夫人》、《安娜。卡列尼娜》;上了初中以后,再读《追忆似水年华》、《飘》、《西线无战事》、《麦田里的守望者》、《苍蝇》、《荒原》、《变形记》、《等待戈多》、《广岛之恋》、《第二十二条军规》、《百年孤独》、《告别圆舞曲》,读博尔赫斯、茨威格、里尔克、叶芝、阿波利奈尔、伍尔夫、乔伊斯这些人。当然也有一些例外的情况,比如莎士比亚、易卜生的戏剧我是上高中之后才开始仔细读的,而马克。吐温和契诃夫的小说却在小学三年级就读过了。再比如我之前读日本作家的作品非常少,上了高中才系统地读了川端康成、三岛由纪夫、夏目漱石、芥川龙之介、大江健三郎。还有一些书,是从小到大都在读的,比如《红楼梦》,比如唐诗宋词,比如鲁迅。我想,让阅读变得快乐的方式之一,就是选择那些与你的认识水平相符的书。让三岁的孩子读《红楼梦》,再美、再经典他也不会感动,让二十多岁的人去读《巴黎圣母院》,他会觉得无聊,觉得人物平面化、情节呆板。这些感受都是不可避免的。我想,一个人的成长史也就是整个人类的成长史,在阅读的时候,我们不妨也循着人类成熟的足迹吧。这样的一种阅读顺序,是否合理,是否科学,我没有向专家求证过,但从我个人的经历来看,这的确是一条让我理解阅读、爱上阅读的阅读之路。

真情告白:阅读如生命(4)
当把那些世界文学巨匠的代表作都扫过一遍之后,我的阅读又陷入了另一重困境:老觉得好书越来越少了。拿前面那些巨作当标尺,似乎很多作品都显得短了一截。我对书籍的挑剔,可能就是从这会儿开始的。
  现在,我们这个时代对阅读的冷漠越来越成为一种值得忧虑的现象,社会上有关到底为什么要阅读的思考、研讨也越来越多。
  的确,阅读可以丰富知识,可以开拓眼界,可以给你带来种种有形的、无形的帮助,但我想,之所以仍有那么多人喜爱阅读,并把它当做生活中的一大爱好,最根本的原因还在于,阅读本身就有无穷的魅力,阅读本身就是快乐的。
  记得初一时读德莱赛的《嘉莉妹妹》,那些现在看起来并不精致的句子,都曾被我用圆珠笔一行行抄在本子上,反复地读,反复地想。那时,我们老师没有要求我们写读书笔记、写摘抄,我做这样的工作完全出于兴趣,完全是因为书籍本身的魅力。
  那年又读了杰克。伦敦的《马丁。伊登》,他登临梦想之境后又觉意气索然的经历,曾让我一度黯然,我至今对于这本书印象最深的描写,是马丁在潦倒时住在洗衣娘家楼上时嗅到的肥皂泡的清洁气味。每次我路过商场超市的清洁品架时,总觉得有种让人落泪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原因就在这里。还有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记得当时我每天只能读一点,因为在他那无孔不入的细节描写中,我无数真切的人生体验被唤醒,被赋予新生,苦涩的、甜蜜的、清晰的、朦胧的,回忆的潮水裹挟着曾经的故事与感受,把我整个儿地缠了起来。那个时候,我对“共鸣”这个词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他用他的笔写他的故事,感动的却是我……
  好书可以反复读
  其实我对经典的阅读虽然数量大,但方法上也有不得当之处。有些艰深的,我看得粗糙,(比如陀思妥耶夫斯基《罪与罚》里面大段大段的内心告白,我看的时候嫌他啰唆,基本都是一目十行地看过去的);有些浅显的,我又一笑而过,(比如戈尔丁的《蝇王》,在读第二遍之前我一直以为是本童趣小说);有些无须深入的,我过分执著;有些意在言外的,我又懒得琢磨。
  我相信这是阅读的自然现象。阅读不像人生那么残酷,只有一次机会,不容任何人打草稿。一本书可以反复阅读、多次阅读,读不懂可以再读,读错了也可以再读,只要你有不老的心情,书中就有不绝的风景等待你去欣赏。
  对于阅读,其实我也一直有这样一个看法。好书,特别是经典的读物,不能只读一遍。目前我身边相当一部分朋友的阅读还处在采猎阶段,一包一包地买书摆在书架上,就好像一房一房地娶妾来填房一样。
  我有一个据说家里有很多书的朋友要搬家,临走前,说书太多搬不了了,于是叫我去她那儿挑挑书。我去了,果真书不少。可满墙满墙的书,都崭新如彩砖,有着“不得见者三十五年”的深宫宫女一样哀怨的眼神。我挑了几本买不起的画册就慌忙走掉了,不知剩下的书她怎么处置了。
  我买书其实买得并不多,许多书都是在书店看完的,只有那些需要看第二遍的书才买回家去看。
  许多好书,读过第一遍后,是要晾一晾再读的。越是那些难啃的书,往往越是需要多读几遍。

真情告白:阅读如生命(5)
记得第一次看尼采的《偶像的黄昏》,痛苦得如同便秘一样,隔了几年再捧起,便觉妙语连珠,爱不释手了。
  也记得第一次读《庄子》,光是查字典就耗去了大半时间,恰好那时我拿的是繁体本的,读起来更加费劲,更不用说欣赏了,读过之后,大半也忘记了。后来看《史记。苏秦传》时,其中有一句写道:“孝如曾参,廉如伯夷,信如尾生。”“尾生”的注释中说,尾生的故事《庄子。盗跖》曾载。我不由一惊,按说我应该是读过的啊,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呢!回头重新读《庄子》,才注意到了这个凄美的故事:“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心中不由大为感慨。尽管庄子并不认同尾生的做法,我倒是宁愿自己所期之人能“水至不去”。
  读书也要有方法
  然而,正是因为经典作品的艰涩、“难啃”,让许多年轻朋友望而却步,不敢亲近。这种现象的出现,有一定的客观因素:
  经典作品之所以成为“经典”,就是因为它们经历了时间的考验。正因为如此,许多经典作品距离现实生活较远,读起来难免有隔膜。特别是一些外国作家的作品,不但纵向跨度大,横向跨度也大,其间经历了不同水平、层次的译者的转述,很难保留原著原汁原味的东西。
  其实,应对这个问题并不困难。从我自己的经历来看,阅读经典也需要经过一个由浅到深的过程。记得最开始读《古文观止》时,我上小学三年级,开头《左传》那几篇,把我读得头昏脑涨,痛不欲生,简直与另学一门语言无异。后来突发奇想,决定把《古文观止》倒着读,先读离自己近的、短小易读的,再读那些又长又遥远的。当时,我对诗词已经有点儿基础了,于是便有意识地挑那些自己熟知的作者写的文章先读,读完陶渊明、苏轼的选文,再去读那些不熟悉的作者的。这样,小学毕业时,一本《古文观止》已经读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再翻回来去看前头那些不好读的,便觉得轻松了很多。
  读外国作家的作品也是一样。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一共四本,我小学毕业那年买的。买后四年之内,从没翻开过第二本,第一本也只读到三分之一左右就读不下去了,而且读过的每一页都无比艰难,毫无乐趣可言:那些一嘟噜一嘟噜的人名、复杂的称谓和人物关系,还有冗长烦琐的注释,真让人受不了。后来,我先放下了《战争与和平》,去读了托翁的其他两部名著《复活》和《安娜。卡列尼娜》,了解了他所处的时代,也了解了他本人的写作风格,之后再读《战争与和平》,就顺畅多了,一气呵成地读下来,心中也时不时地暗暗赞叹,不愧是名著啊!
  但是,尽管我们可以调整我们的阅读思路,却不能忽视这样一个问题:译者的水准。伍立杨先生曾写过一篇名为《哀中文之式微》的文章,列举了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译文,有文句不通顺的,有曲解作者原意的,不一而足。因此我想,既然翻译的水准参差不齐,如果可能的话,我们还是应该跃过这道门槛儿,直接去阅读原著作品。别的语言不敢说,至少对英文作品而言,这样的方案还是可行的。我在准备出国以后,才开始有意识地阅读原版英文名著,与原来读过的全译本比较,感受还是不一样。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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