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雪边-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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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啊。。。唔。。。。”
女人天生的本性让林若吓得闭上眼，张口便叫，瞬间又被捂住。
“喂，别叫！”
似曾相识的声音让林若咪了开眼。
“是你！”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
林若霎时崩溃。
她和周羽的再次相遇竟然是在太平间。
也太。。。浪漫了吧。。。
眼眶似被血染般红灿，周羽回头望了一眼。
还是那么黑暗。逝者已逝，往者已往。
是该有个了断罢了。
“你来这干什么。”不由分说，周羽拉着林若便往外走。
太平间的大门瞬间封闭。
哐地声让林若心不由晃动。
“我。。。”林若沉默了。
是啊，她来这干什么。摇了摇头，林若望向周羽。
细微的风沙吹动着落叶。
细雨飘飞。
打乱过客的痕迹。
滴落于凋零的花，将污迹抹去。
天黑总是那么容易到来。
时间。真经不起摧残。
又下雨了。
这个季节真是多雨之秋。
企图洗尽这世界的污秽。
黑暗依旧笼罩着大街小巷。细小的光丝在地上挣扎。
周羽轻轻转过身，向着最黑暗的角落渡步而行。
雨水透过衣襟，寒冷侵入，骨如刀割般。
林若霎那心碎。
这个数日以来，让她无法安睡，魂牵梦绕的人。
如此柔弱。如此让人想拥抱。
漫步上去。林若轻声呼问，“尚未请教阁下大名。。。”
周羽微笑。
脚步冰封。
“周羽。”
“林若。”
两人相视一笑。
雨水湿透了衣襟。林若飘逸的秀发随风轻扬。
灵动的双眼感染着周羽。
细长的身影侵占着脑海。
周羽想起那晚的那双手。
那个微笑。心动。便是如此而已。
寒冷的气息扰动着周羽，温暖却满溢心怀。
还是那个微笑。
如同。。。雨。。。一样。。。
周羽买了一袋啤酒。
打开。一罐罐猛灌下去。酒肉穿肠愁煞何物。
举杯消愁愁更愁。
“给我一罐吧。”林若顺手拿过一罐，豪爽的打开，一饮而下。
她想陪周羽。仅此而已。
潇洒地过一个特别的晚上。
周羽不由惊愕。
他怎么可以输给一个弱小女子呢。
拼酒！
两人在铺子老板的眼前拼起了酒。
一罐罐空罐掉落在地，滑出一片水痕。
干！
为我们的相遇。
不要，太平间里算什么相遇。。。
那。。就为我们的相识吧。
好，干！
来！
干！
碰撞的声音回响在暗淡的星辰之夜。
打乱飘飞的痕迹。
铺子里陡然响彻起周董的<；青花瓷>；。。。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
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
晕开了结局
。。。 。。。 。。。。
悲伤的雨丝插入了结局。
是结局，还仅仅是个开始。
彦希晨。干！
周羽暗暗喊了声，一饮而尽。
望着已脸红，显晕的林若，不禁微笑。
好奇特的女子。好美。
一丝情愫悄然在两个年轻人的心底莫名绽放。
这朵绽放的雨花，是否能开放得美丽。
还是花毁雨断。
｛周羽｝
林若。
转瞬之间，我感觉刹那一种迷惘忧郁的芬香从你身上弥漫。
就像那晚。你把我从迷失的道路挽回一样。
就像若雨一样。
她总会牵着我的手，让我不会迷路。
我是个迷路的小孩。
永远找不到家的方向。
身边只有黑暗。虽然，它让我感觉很舒服。
月亮究竟会代表谁的心。
生活把我杀了，我把希望杀了。
我真的好想珍惜，可是总是事与愿违，仿佛这世界再也没有顺心的事了 。
希晨走了。
我们竟然都没发现，十几年前，寻找的人在哪里。
错过了。
若雨。
你究竟在哪。
三年。
我熬过来了。为何你却还没回来。
你在哪。
不知曾几何时
竟爱上了着黑暗的感觉
看不清一切
一切都是那么肮脏
如同这个世界般
回不了头
那是条死路
只有前进
没有后退
直至。。。
如果云知道。
我想告诉它，我想变成云，随风飘荡，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六 你会走的
六
清晨。
七点十五分。
绽放的花沾着雨露，堕落在枝头。
“在熟悉的路口，求你别放开我的手，不要离开陪着我好吗，不要轻易说出离开的话。。。”
黑龙的声音从忽然手机中传出。
喂。。。
死死捂着被子无济于事后，周羽终于接了。
“起床了，大懒虫。”
那边传来柔情似水般地声音，让周羽猛地激灵。
“林若？”
周羽似乎不感相信自己的耳朵。
“答对了，可惜没奖；快点起床啦，不然就要迟到了。”林若匆忙挂掉电话。
搞什么。
周羽程序化的解决掉生理问题后，来到冷邪房间。
“我怎么回来的，昨晚好像和林若拼酒后就。。。。”
使劲摇晃着脑袋，实在记不起了，看来是喝醉了。那怎么回来的。
林若为什么要叫我。
还是在。。。七点十五分。
“林若。蛮好听的名字嘛。有个女孩送你回来。”
冷邪盯着周羽，嘴角翘起细微弧度。
谁。
白媛。
“白媛！怎么会是她。”
周羽愣了。
陡然。。。
“你怎么认识她的。”周羽感觉这世界快乱了套了。
冷邪沉默。闻着散发郁香的红酒，邪笑着。
昨天周羽出去前，还是把彦希晨的信给了白媛。
她有必要看下，至于相信不相信，他周羽是帮不上忙了。
虽然白媛是周羽班的，但他们从不打交道，简直可以用素未谋面来形容了。
印象中，白媛是个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女生。倒是挺文静的。
平时希晨也不喜欢提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白媛发呆。偶尔露出伤感的面容。
因此，周羽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周羽只能走了出去。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只有去找当事人了。
周羽刚走出去，屋子里便响彻起*的重金属音乐。。。
冷邪已不读书了。听他说他已经工作了，至于做什么，一句………无可奉告就给打发了。
只是周羽经常见他出去。他的物质生活的确过得不错。
以至于周羽怀疑他是不是哪家富家子弟离家出走罢了。
他的品位很高。有时高得连连周羽也受不了。有时却如回归自然般，无所拘束。
周羽轻步走着，踏在雪花上，留下印痕。
清新的空气沐浴着大地。
脑海中是林若那可爱的神情。
微笑。
高三《五》班。
后门。
白媛那深深地守候 终于迎来了周羽。
“为什么。”
周羽望着白媛那萧条的身影，突然感觉她好像一夜之间，瘦了。
白媛早早便等待在后门。这个她每天都观望的地方。
任风吹着。空有的躯壳。
昔日红润的脸庞已苍白。凌乱的秀发没有了约束，随风奔跑。
身边似乎丢失了空气。让她无法承受窒息。
“信………我看完了。”
近乎嘶哑的声音慢悠悠地从喉件冒出。一字一词，犹如一刀。
在收割在秋季的生命。
红肿的双眼赤红着。
周羽沉默了。
“他不是走了吗，不是以前都不用纠缠我了吗，不是吗。。。”，白媛突然笑了，笑得无比灿烂。
落在周羽眼里，却心痛如斯。
如同三年前。
那个雪花飘舞的秋天。
那个无助的女孩。那个消失的女孩。
静。
死一般地沉静。
无声地风像落针一样刺入发肤。
喉咙一阵发痛，一块刀片卡在喉间。
白媛蹲了下来，心狠狠地被抽动。
｛白媛｝
我错了。
倘若心已死，还会痛吗。
如何让你原谅我。
我害怕。我害怕失去了。
我一直相信着你。因为，你那坚毅的眼神早已告诉我，你是认真的。
我相信。真的。每一天，我都想看着你。看着你存在我的视线。
从进到出。直到令我慌张的时刻。那是因为………你的离开。
你说还有你在。
我看不见你了。
我堕入地狱了。
因为我辜负你了。
我后悔了。或许我对了。
你有你的世界。我不该看见你。
我配不上你了。每一句关于你的话，都足以让我心碎。
当凌晨到凌晨，深夜到深夜，黎明到黎明。
当开始到结束，当结束到开始，一切之一切，似乎都没变。只是你的影子离我越来越遥远。
为什么你不肯再试多一次。我想接受你了。因为，冷他告诉过我，珍惜。
为什么。
当我抛弃了所有的固执时，为什么。
你已经放弃了。
我错了。
你回来吧。如果可以。我的世界找不到一丝光明。
昨晚。我听了那首歌了。
我也跑了五条街。你一定又会骂我傻吧。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你再也看不到了。
没有你的怀抱我该怎么感受温暖。
没有你的温暖我怎么度过这寒冷的冬天。空气中全是你是味道，让我近乎窒息。
幸福原来一直在我身旁。我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了。
太阳又升起了。
可它，已经不能再给我温暖了。
你怎么可以不介意，从此，我自己一个人度过。
你会走的。迟早一天。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么快。连天空都想在有你的世界，看到流有自己的泪。
七 你一定要幸福
七
天堂是美丽的。
但不代表地狱不美丽。虽然，它真的不美丽。
天堂的深处是羽毛与泪水。
周羽微笑着。
欣慰的感觉油然而生。
晨。
你该安心地走了。
周羽深呼了口气，望向天空。
阳光似乎不再那么刺眼了。温和而舒暖。
白媛垂着头，繁乱的头发被她撕扯着。
轻轻。而又用力。
如行尸走肉般回到座位上，拿起那本已倒了的函数看了起来。
她微笑着。始终微笑着。
笑得让同桌汗毛竖起。
那是伪装，深深活在痛苦之中。
曾几何时，面具已经脱不下来了。
“呃。。。那个，周羽，希晨跑哪去了。。。”
周羽肩膀被轻轻拍了下。
原来，还有人记得你。
周羽回过头来。是班长。惊愕的表情延之以外。
班长？貌似他们两个从来没打过交道吧。。。
忽然间，周羽明白了天堂与地狱的距离。
一瞬间。
能有多远。
“那个，也没什么，就是补课费的事你帮忙提个醒，马上就要上交了，就剩他了。。。”
班长支支吾吾地把话说完。
周羽似发疯般一样狂笑起来，全身颤抖着。
从口袋中掏出所有钱，狠狠砸在班长脸上，扬长而去。
那一刻，他只想永远沉睡过去，永远。
在你说绝望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找希望给你，但我发现，似乎我真的错了。
可怕，太可怕了。
物是人非。真好听的一个成语。
天空的飘雪依然那么美好，若落到地上了后，还会不变吗。
可笑的世界。可悲的人。
冷邪望着周羽一拳拳砸在墙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