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妖精岁月-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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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以前就在这里修炼。”我没想过,除了五界之外,还有这么个地方,仿佛和一切隔绝。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我还是不明白。
“我也不太明白,你未来之前,宫主便让我们准备好这里的一切,昨日入夜,才让翡翠宫里的师兄妹们一起过来。”
就像是要把整个翡翠宫搬到这里一般,我怔了怔,心底隐约有些不安,却说不出是什么。
“那翡翠宫呢?”
“我来了这里之后,就和他们一起修炼,翡翠宫里的事我都不知道了,听说,金凤大人与火狐大人还留在那里。”
我走到竹屋外,望着那些星星点点,转头问月月:“那些是什么?”
“她们都是我的姐妹。”月月顺着我的目光望过去,眼中浮起一抹温柔,“我们,都是蓝蝶。”
“真美。”我说,“你和你的姐妹们就像天上的星星。”
她娇羞的低头:“那些光,是夜里才能看见的,也是指明灯,为了让你们看的清楚些。”
所以即墨瑾要入夜才来这里,在落下去之前,我看到光亮,还闻到浓郁的花香。
“我落下来的时候闻到很浓的花香。”
“蝴蝶谷到处是花,香气扑鼻,所
看不见亮光,也能找到方向。”
原来是这样,看不见的时候,是不是只靠鼻子也能找到方向?我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个奇怪的念头。
“那如果有人想闯进来不是很容易便被找到?”
“你休要小看了我的蝴蝶谷,虽然这里看似没有结界,但如果我的姐妹们感应到外来的想气息,就会释放出一种香味,那香味和花香差不多,叫迷蝶香,不容易让人察觉,却在片刻之间会让人昏昏沉沉,失去知觉。”
蝴蝶竟可以释放出这样的香味?
我去过的每个地方都看似简单,其实却有自己的一套保护方法,圣界有赤海,这里有迷蝶香,而翡翠宫有……即墨瑾。
即便即墨瑾什么也不知道,狐狸一个人大概已能应付。
所以翡翠宫那么久以来都看上去很自由,可以来,可以走。
可是现在为什么要迁移呢?
我又坐了一会,去看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冰蓝色的蝴蝶,它们看上去那么美,谁都想不到她们在顷刻间释放的香味会让人昏迷。
世间的每样东西,都有保护自己的方法,可以让自己免于伤害,不会丢掉性命。
可是,心呢?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把心保护起来,不受到伤害?
从黑暗中走来几个女子,各个眉目俊秀,一袭罗衣在风中轻飘。
竟是那些在大殿上见过我的舞姬。
我捏了捏手指,我怎么会把她们的样貌记得那么清楚?她们伏在即墨瑾身下的千姿百态,让我心里不舒服,好像要记住什么似的。
走到我面前,她们欠了欠身。
月月亲热的走过来拉住她们的手对我说:“这是我的二姐,这是三姐,这是四姐,我是最小的。”
“她们……都是蝴蝶?”我咽了口唾沫,觉得这样说貌似不太礼貌。
不过她们也不介意,那四姐轻轻一笑:“我们在翡翠宫的大殿上见过了,姑娘的曲子到现在我还记得呢,姑娘说的对,我们都是蝴蝶,是蓝蝶。”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想到,这些初见时妖艳的女子竟是这般亲切可爱,也许是生在这么一个灵秀之地的缘故。
“那我就跟着月月,叫你们姐姐吧。”我说。
“快别。”那二姐最成熟,“你是宫主身边的人,怎么可以?”
宫主……身边的人?这话听起来有些别扭。
我只好笑笑。
二姐又开口:“姑娘,我们是来带路的,这就带你去谷底。”
我看了看月月,她朝我轻轻一笑:“我就不过去了,你跟着我二姐去吧。”
这蝴蝶谷说大也不大,只是在黑暗中辨不清方向,跟着那抹蓝色的光走了不一会,忽然脚底一滑,轻轻下落。
空气中似乎有隐隐的浮力,不会就这么一下子落下去,而是缓缓的下降。
着地时,才发现这里是另一番景象,虽然和刚来的地方差不多,却更亮,似乎有更多的蝴蝶。
“那是姐妹们怕你们看不清方向,所以来引路的。”二姐说。
“谢谢你们。”我手指轻轻触摸那抹蓝色的光,它似个顽皮的小孩般在我指尖绕了一圈,然后躲开去。
“前面便是宫主歇息的地方,姑娘如有什么吩咐,可以告诉她们,我们就知道了。”二姐说完,转身离去。
我往前看了看,光线最亮处,是一间小巧的竹楼,与外面那间所差无几,只是四周轻荡着墨色的帷幔,就像在翡翠宫的大殿中一般。
即墨瑾躺在一张宽大的竹踏上,眯着眼。
屋子虽然简单,但里面什么都有,竹几上放着一只白瓷的茶壶,四只精致的小茶杯,还有一些瓜果和蜂蜜一般的东西。竹踏上,还有蚕丝一般的被褥,很薄,绣着蝴蝶的图案。
我拿起茶杯闻了闻,嗯?这股淡雅的香味,就像我记忆恢复之后,月月经常为我倒的那种茶的味道。
“这茶……”
“这茶是翡翠宫带来的,叫凝神。”即墨瑾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
我吓了一跳,转过头去,和他撞了个满怀。
他的眼睛半眯着,看着我,又好像看着其他的地方,黑的像一块宝石,只是深不见底,让人无端的难过起来。
“每次喝完这个茶,我总觉得很舒服,好像安静下来,什么都不用去想了。”我抿了一口茶。
“凝神可以让人放松,修炼的时候如果心绪难以控制,也可以喝。”他说。
屋子里忽然惊得有些可怕,我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这双绣花鞋还是在圣界的时候古丽给我的,我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可是现在我看着它,从每根流苏,每一个针眼,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浑身不自在,我站起来,轻声说:“宫主叫我来有事吗?如果没事,我还是去看看月月。”
“你在发抖。”即墨瑾的手忽然伸过来,放在我的肩上。
“没有。”我咬着唇,“我只是想告诉宫主,不用担心,我不会跑,我也跑不了。”
眼睛又眯起来:“我不怕你跑,你想要东西还在我身上。”
锦香灵佩!心底凉凉的,他是在用这个威胁我?我冷冷的笑:“所以,我可以出去了。”
他没有说话,我转身走到门口,身后忽然响起两个字:“悠悠……”
第三卷,六十七、想知道,为什么不再试一次?
身一怔,我没有转过头,只觉得心像掉进了冰窖,那)|冷。
其实我为什么要难受呢?
即墨瑾叫的是悠悠,我长着一张和母亲一模一样的脸。
就算他已知道,一时恍惚也不奇怪。
我走出屋子,夜凉如水,这里没有圣界的冰寒,也没有翡翠宫的四季如春,有的只是山野间新鲜的空气。
我坐在草地上,草上沾着夜露,湿湿的,仿佛从薄薄的群缎上一直渗透进来,整个人就像落在水中。
我好像无处可去,月月以为我在即墨瑾的屋子里,大概也已经睡了,而我也不太认得回到那里的路,刚才我是跟着二姐不停的走来着,现在一片黑暗,真的要再回到他的屋子里吗?
我是妖,我没有忘记这一世的身份,妖是不会怕冷的吧?可是我为什么感觉浑身上下那么寒冷?好像心里空空的。
溟夜说,他不忍心母亲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但我呢?在这个世界里,我有什么?这里的一切都是和母亲相关的,和一水清悠相关的。
没有我的。 我在翡翠宫和圣界都有一段回忆,可是回忆里,他们都把我当成了一水清悠。
没有属于我的,我的那些过往,被混乱的埋没在别人的记忆中。
我坐在湿漉漉地草地上望着天。四周是荧光点点地蝴蝶。我随手摘了一根草。卷成一个形状。放近嘴边。
一串单调地音符响起来。那些蝴蝶慢慢地围过来。
我闭上眼。一直吹一直吹。那是楚颜教我地叶笛。我永远吹不出他那么好。那个树林里为我吹笛地男子。那个弹琴给我听地少年。那一段段地过往时光。原来都是为了另一个人。
如果我不是一水清悠。他会不会还会助我渡劫?会不会还会为了我宁愿散尽全身地灵气?
我眨了眨眼。仰头看着天。是谁说过。如果要流泪。就把头仰起来。这样。眼泪就会倒回去。不会流出来了。
那个人是不是在骗我?这个方法为什么会不起作用呢?我地手背上忽地温热。一滴水顺着手指滑落在叶子上。比露珠更亮。
然后,那滴水忽然被什么东西擦干了,擦干它的东西带着一丝体温,仿佛将泪珠融化了。
那是一双手。
这双手,在刚才,我还握着它,在黑暗里行走。
我低着头,只能看到草丛中那袭黑色的袍子,沾着草叶上的露珠。
我的手指抵着叶子,就这么低着头坐着,不敢抬头,那抹黑色一动不动,仿佛与我僵持着。
我终于忍不住,挪动了一下身体,看了看。
即墨瑾的目光比夜色还要深邃,明明是看着我,我却觉得他在看别的东西。
“我只是坐会。”我想说些别的,或者干脆不说,可是却忍不住解释起来。
宁静被我打破,忽然觉得自己的声音很突兀。
“我听见笛声。”他说。
我笑笑:“那不是笛子,是楚颜教我吹的叶笛,就是用叶子卷起来,没想到这样也能吹出好听的声音,可惜我吹的太难听……”
我不停的说,没有在意即墨瑾表情的变化,然后他忽然打断我,似乎在轻轻一笑:“他没了琴,所以,吹树叶?”
我愣在那里,回味一下他说那句话的表情,忘记了,好像和现在差不多,冷冷清清的,没什么变化。
然后,他竟然做了一个让我惊讶的动作,左手轻轻撩起袍子,坐了下来,和我并排坐在草地上。
这好像是只有狐狸才会做的事。
他怎么可以坐在一片湿湿的的草地上呢?他永远都应该眯着眼躺在一张软的可以陷下去的软榻上,慵懒却不可一世。
“花火说,这样会很舒服。”他用手摘了一片草叶,用指腹摩挲着,“这样,也能吹出声音?”
我小心的看着他,发现他的眼睛很迷离,带着一种灰蒙蒙的色调,没有了那丝夺目的光彩,却变得柔和起来。
“就是像这样把叶子卷起来。”我示范给他看,把叶子放在他面前小心的晃了晃。
他的眼睛眯了眯,侧过脸,有点像是什么小动物竖起耳朵的样子。
我的心钝钝的一疼,到底怎么了?好像什么地方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是这样。”他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我等待他把树叶卷起来,他却把叶子放在了草地上。
失笑,他又怎么会跟我一样吹什么树叶?
我看着满天的星星,和那些蝴蝶的蓝色光芒融合在一起,仿佛是星星落在草丛中,又像是蝴蝶飞在星空里。
“即墨瑾。
”我低低的唤了一声。
他侧过脸,我说:“你说过,有人说,星星是最美丽的眼睛,那个人是不是……”
“是。”他说。
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我想笑,眼前却起了一层白雾。
一字字,很艰涩的说:“其实,星星不是眼睛,也不是毒药,星星,只是星星,觉得它像美丽的眼睛,觉得它像毒药,都是看的那个人心情在变。”
黑袍下的手指缩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
吸了口气说,“无论是星星还是毒药,那个人已经不)E是她,她也不会是我,我叫罗飘飘,我不是悠悠。”
说完,像是失去了什么,手指拽的发疼,好像紧紧捏着心。
话却没有停下来:“即墨瑾,我是罗飘飘,我来自另一个时空,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好像要证明什么,又像是不断的告诉自己,我重复着说。
“所以——”他眯起眼睛。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做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
他竟笑笑,没有说话。
“你听到我说的话吗?”我好像一个小孩子,要别人肯定自己的想法。
“你是罗飘飘。”他说。 我舒口气,又想到什么,鼓起勇气问:“那么,你可不可以重新认识我?”
那种眼神,那种透过我看到别人的眼神,让我那么不舒服,即便那个人和我很亲近,亲的血脉相通,但她毕竟是另外一个人。
……
很久都没有声音,我忽然笑了笑:“很难做到吧?”伸出手摸自己的脸,“这张脸,是她的,记忆里有一部分也是她的,我却让你把我当做另一个人,想用来逃避你的恨,很可笑是吧?”
眼泪又开始不听话,好像没有经过脸颊就落在草丛里,我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泪水?
好像开了闸,无法控制,怎么了?就算他把我当成那个人又怎么了?我为什么要那么在乎他怎么看我?
我是单纯的想要化解那一代,那一千年前的仇恨和纠葛,是这样的吗?
我想他不再恨,可以把锦香灵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