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始至终-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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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比赛即将要打响，两个班都在半场各自练习做热身，而至今走路还是一拐一拐的黑子只能呆呆的站在人少的地方，尽管短时间内不会有上场的机会了。
“呀，你在这里啊～”穿着长袖的中谷真子手拿着冰冻的矿泉水，缓缓向黑子走来。
绿色的中长发有种俏皮的感觉，不过她的为人就是这样的。
“第一回就是对我们班呢，不过绿间同学可不是盖的～”中谷胸有成竹的拍拍胸口，仿佛是无比相信绿间的能力。
“估计是场很精彩的比赛，但很可惜，我无法上场。”黑子遗憾的说道，瞄了眼中谷手中的矿泉水，瞬间回想起昨天那两瓶紧贴着自己脸颊的两瓶水，心里不禁一个冷颤。“秋天了，喝那么凉的水不太好。”
“哦？啊啊……这不是给我自己喝的啦。”中谷怔了怔，然后大笑着举起瓶子摇了两下，“是给别人的啦。”
“是吗，那为什么不马上去给别人呢。”
“这、这个嘛……总之就是给其他人的！黑子你别管那么多！”中谷慌慌忙忙的回答道，想掩盖些什么似的马上断了这个话题，但中谷的行为越是怪异就越是能激起黑子内心的好奇心。
“那个人是谁，中谷同学。”黑子眼睛都没眨一下，开门见山的问道。
“不能说！”
“是谁呢。”
“都说了不能说！”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就是不能说！”
“……”看见中谷如此之坚定，就算是再顽固的黑子也打算放弃了，因为就算知道了也对自己没有任何意义。
一回过头，裁判便吹起了哨子，这意味着比赛要开始了，队员都紧促的站好了自己的位置。而绝对主力赤司却不是站在最前面，负责抢球的是只打了几个月篮球的高个子。
但黑子却没有看到，在他追问中谷的时候，赤司的眼神变得有多锐利。
“加油，赤司君。”在比赛开始的哨声响起之时，黑子以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分贝喃喃道，然后无意间瞄了眼旁边握着矿泉水的中谷。
她好像在望着谁，但又好像没有看着谁。
比赛很快便结束了，短短的20分钟内便打成了24：29的细微比分，但能相差如此之少都是多亏了绿间的三分远射，但比绿间要矮一个半头的赤司总是能在他射篮的那一瞬间靠近并干扰他的动作，以至于十次至少有五次是不中的，为此绿间的解释是：今天巨蟹座与射手座的向性并不是太好，就连今天的幸运物化妆包也挽救不了几分。
赢了之后，赤司接过班上女生抛过来的毛巾，套在头顶上，口中仍不停的喘着气。眼看着班上的同学个个都向队员们涌上去说着说那，被晾在一旁的黑子突然有些不爽，再转过头看看中谷，她已经拧开了矿泉水的盖子，豪气得头仰天咕噜咕噜的把水喝下去。
等等，她不是说要给别人的吗？
喝了几秒钟，中谷一下子又把头低了下来，手中的矿泉水已经剩下了一半。中谷在刘海的遮盖间瞄了眼黑子，眼神意外的有些落寞。
“哈哈，最后还是决定不要给了，明天再算吧。”
“……说真的，你想给谁啊。”
“不……能说！”中谷抬起手拧紧了水瓶盖，挥了挥手然后回到自己班的人群里。“明天见……
……要继续赢哦。”
黑子在原地呆了几秒，疑惑的侧了侧头。
奇怪，自己又不能上场，是说给他听的吗。
黑子远远的看着同学们欣喜的表情，但却不是很想上前融入其中。
“喂，哲！”
“哲君～”
黑子听到呼喊，侧过身子望着那两人，青峰身上很多汗，但和桃井一样都是脸上挂着些许的笑容。看来是赢了呢，黑子猜测着，微微提起嘴角以示祝贺。
“你们是对哪个班？”
“噢……是紫原那个班哦，紫原这次居然放水了，这根本就是藐视我嘛！黄濑则是对一班，那个什么主力都没有的班～”
“那是因为哲君跟赤司君分到一个班了嘛，呜啊我也好想跟哲君一个班……没想到又跟你一个班了。”桃井狠狠的瞪了一眼青峰，“就这样，明天见～”
“嗯，明天见。”黑子挥了挥手，目送了两人的离去。
在黑子转过身的时候，发现想要找的人就站在自己眼前。好吧，走过去的功夫都不用了。黑
子有点惊吓，反射性的后退了一步。
“呀，哲也，怎么不过来一起庆祝？”赤司笑着眨眨眼，红色的瞳孔意外的很吸引人，嗯并不是因为红眼病，也没人敢这么说他。
“我正想过去，”黑子说道，指了指仍挤成一堆的同学们。“你们都在中间，我怕我挤不进去。”
“噢，这样吗！”听完黑子的话，赤司恍然大悟的感叹了一声，嘴型也因话语而夸大起来，然后又逐渐变回原来微微张开的样子：“那我下次还是单独跑出来好了，反正你也只想看我
，是吧。”
啊啊，又是肯定句。黑子无奈的点点头，然后又忽然摇了摇头：“……不用了，赤司君是主力，不能离开大家的视线啊。”
“谁说的，我现在可是一个人站在你跟前呢……说起来，比赛开始前你跟那个什么中谷都说些什么？”赤司笑着说完前半句，下半句询问开始的时候表情露出了一瞬间的可怕。尽管只有零点几秒，但善于观察人的黑子还是注意到了，他知道：赤司心里有些疑问与不安。
黑子表情镇定的回答着，面无表情也可以作为他的一个优点，只是有时候。
“一个很琐碎的问题，我怎么问她也不肯回答。”
“嗯，什么问题？”赤司的笑容更深了，就好像在审犯人一样，这让黑子觉得有点不顺。
“她想给别人一瓶水，但最后却自己喝掉了，我便问那个人是谁。”但黑子并不想反抗赤司
，只好如实的复述出来。“明天也请加油，赤……”
话音未落，赤司便一把托起黑子的手走出了体育馆，黑子就这样不知所措的被拖了出来。
因为已经比较晚了，操场上基本上没有一个人，所以非常安静。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与吹来的
秋风，赤司享受的闭上眼，但却不肯放开拖着黑子手背的手。
“虽然这风不如天台那里的强劲，但也很舒服呢，哲也。”
“不回去没问题吗，赤司君。”黑子望着赤司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赤司拉着的手。
“恋人的话，没有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怎么行呢？”赤司睁开眼，缓缓回过头。“说真的，哲也，我并不想看见你与其他人走得如此近，无论是女生，还是男生。”
“？！”
黑子怔了怔，但赤司并没有给黑子回答的机会。
“每当看见你跟别人一起的时候，我都会感觉到一阵狂躁，恨不得马上把那个人给拉开。可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你毕竟是自由的。”赤司松开了黑子的手，神色有些悲伤。
今天没有夕阳，惨白的天空反射不出任何光芒，剩下的只有阴冷的秋风，吹乱了赤司的头发。
说起来，在阳台那次，赤司的头发也是被吹得乱一乱的。黑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以行动代替了语言——在亲吻额头的同时，也伸手梳了下赤司的毛发。
头被那双纤细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即使是非常讨厌被别人碰头发的赤司也丝毫感觉不到厌恶的感觉。亲吻额头的动作只持续了几秒，黑子很快就放开手了。
表情没有变化，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赤司眨眨眼，开口道：“……哲也，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头发。”
“啊，对不起。”虽然赤司脸上并没有谴责的意思，但黑子还是诚恳的道了歉，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过头。
“……不过，哲也你是个例外。”像是早就预想到是这样的反应，赤司笑着向前几步，揽过黑子的肩膀拉着他走，因为身高相差甚微搭起肩膀来有些唐突。“动作很轻呢，真不敢相信男孩子的动作也能如此细腻。”
“我不觉得这是在夸我。”黑子被肩膀额外的重力压低了腰，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以问个问题吗，赤司君。”
“说吧。”
“为什么赤司君会喜欢我。”
“啊？”赤司显然被这种问题难到了，思考了一伙儿才张了张嘴：“因为哲也你很有趣啊，所以深深的吸引着我。”
“仅此而已吗。”黑子皱了皱眉。
“……还有你的那份坚持。”赤司无奈的叹了口气，“天才不努力的话，终究都是蠢材；普通人不努力的话，连蠢材都称不上，所以我很喜欢，你想打篮球的心意。不过，一开始我只是把你当做一个培养对象而已，并没有想过其他感情。”
尾音刚落，赤司便马上补充道：“不过，在真的深入了解你之后，却不那样觉得了。跟你在一起我都会感到莫名的舒坦，这句我也对你说过……所以，我只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听到这句的黑子，不由分说的加快了步伐。
“虽然赤司君不是很想看到我与其他人亲近，但我仍是懂如何保持距离的，所以请放心。”
“啊，真是这样就好了。”
两人双双走进二馆，看见人已经走得差不多，真庆幸刚才没有人看到黑子的举动，不然第二天的闲杂言语令人很难受。
第二天是对战黄濑的班级，估计会赢。黑子望了望赛程表，毫不可怜黄濑的心情想道。
二回战如黑子的所想一样，很轻松的赢下来了，其原因是黄濑开场时被赤司的气场恐吓了一下，比赛的时候几乎不敢用尽全力，最后以差不多两倍的分数输掉了比赛。
那天中谷也手拿着一瓶冰冻的矿泉水，也依旧神色慌张的拒绝透露要给谁。此时黑子已经放弃了追问，只是时不时无聊再问两句，欣赏一下男人婆心跳脸红的表情……啊这个花名是他们班上的人给她取的，但他并不知道，这样的举动足以令赤司把嘴唇咬出血。
三回战是什么亮点都没有的一班，不过真要说的话特点还是有的，那就是平均身高。个个都在一米七五以上的男生对战只有一个达到一米七七的班级，大家基本上可以定论谁比较有利点。赤司冷笑一番，然后以8比34毫无悬念的压胜赢得了比赛，回过头来看看黑子，身旁必会站着一个拿着矿泉水瓶的女人在与黑子谈话。
最重要的是，黑子时不时会被逗笑，幅度也不小。
看到这里，赤司紧握了手中的毛巾。
明明自己会以更加理性的思想看待这些事情，但此时此刻赤司的大脑完全被感性所控制。
那种笑容，只能在自己面前展开，他属于自己，只能属于自己。
一直忍耐到了四回战，因为紫原从来都很抗拒与赤司比赛，所以应该会很容易拿下。
黑子看着在比赛中的同学，就好像心有灵犀似的转过头望向走过来的中谷：“……你好。”
“哦哦，这么老远就察觉到我了么～”中谷手上依旧拿着满是露珠的矿泉水，悠然自在的走了
过来。“今天我们班是对三班，就是青峰大辉在的那个……因为知道没有胜算了就早些过来看
你们班的比赛～”
“嗯，对青峰君的话确实没有胜算。”黑子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又望了眼中谷手上的矿泉水：“今天也不打算给那个人吗。”
“啊啊，今天下定决心要给了！”中谷握紧了拳头，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起来。然后转眼望着黑子，这突然让黑子有些不好的预感。
“所以……请务必帮我一个忙！请帮我把水塞进他书包！！”
……看吧。
“直接给不好吗。”黑子也不是不愿意帮忙，只是他不想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帮助别人。“……算了，这么说那个人是我认识的吧。”
“嗯！”中谷猛的点点头，“放书包里就可以了，给赤司怔十郎。”
“……”黑子停顿了一下，接过了中谷递过来的水。
他明白此时中谷的立场与心情，所以沉默就是最好的反应。
回过神来中场休息的哨声已经响起，队员们都抓起衣服擦汗，然后去拿自己准备好的水。
第一眼便看到了在擦汗的赤司，黑子望了望手中的水瓶，然后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完全没有听到背后中谷的叫喊。
“赤司君。”
“啊，哲也……给我的吗？”赤司接着黑子抛过来的矿泉水，还是冰凉凉的，瓶子上的水珠瞬间沾湿了赤司的手掌。
“中谷同学给你的，她说请你加油。”黑子垂下手，如实的说道。
那时候赤司已经头仰天花把水喝着下去，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你说的，是那个中谷吗。”赤司拧紧盖子，昂头指了指不远处的中谷，然后只见她猛的抖了一下。“嘛，先不管是谁想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