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太阳的猫之流光飞舞-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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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记得来Vegas的时候,他和许娴的联合账户里还有1万2千多块钱,那几乎是他们所有的现款——当然,他们还有一些股票,可是不仅全部套牢,而且几乎已经不值什么钱了。他觉得脚有点软,头有点晕,嘴里很干。
沈白慢慢地抬头环看四周,很多志得意满的人走来走去。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输,就好像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许娴不能全身心地满足幸福。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有的人老过得好,有的人却怎么努力也只能远远地看着幸福却抓不到手里。他觉得耳朵嗡嗡作响,盲无目的地走出布拉乔,过了很久很久才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响。
他茫然地按下通话键,又过了很久才听清楚原来是安然的声音。真好笑,这个女人。
他大吼一声:“你他妈的少来烦我。”
安然停一下:“许娴是你老婆。”
沈白这才明白原来是许娴有事,他有点烦恼地问:“怎么?”
安然已经忍耐很久,可是沈白仿佛一直不在状态,用沉默和不知所云回答问题,她终于喝道:“沈白你少跟我装,许娴现在在××医院,你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靠,什么狗屁男人!”然后愤愤然挂了手机。
许娴在她眼前虚弱地昏迷着,身上插了几根管子。大夫们匆忙地来去,不停地问她:“你知道不知道病人的保险?”“病人的家庭医生是哪位?”“她的病史你知道么?”安然几乎哭出来,不,她什么也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许娴的社会安全号码,舜青的手机关机,沈白又如此,她只能握着许娴的手喃喃地说:“小娴,请你一定要醒过来。”
可是许娴一直没有醒过来。
安然握着朋友的手,她左手还戴着那枚小小的银戒,安然知道那戒指内侧刻了沈白的名字。人们都说手指是最不容易增肥减肥的地方,可是当年那合适的戒指如今却松了,显得许娴的手指细得可怜。
安然悄悄地把那戒指摘下来,想了一想,又戴回去。然后她把脸凑近许娴的脸,静静地说:“小娴,你还记得咱们高中的时候么?那时候学校门口有一片桃树,每年春天的时候桃花一开,远远看过去就好像一片一片的粉色的云。那时候我跟你说过,将来咱们老了,就把房子买在一起,门口都种上桃花。小娴你还记得么?”
许娴安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只有此时所有的忧愁和烦恼统统离她而去。于是安然继续跟她说话,不顾周围来往医生护士的诧异的眼光。
过了一个小时,沈白赶到。
他来不及看许娴,先去办手续。可是此时才发现原来许娴旧的学校保险已经在上周过期,而新的保险要周一才能生效,所以许娴目前是没有保险的人士。这无异于当头一棒,沈白模模糊糊地记得许娴仿佛提起过这回事,可是当时自己说:“哪有那么寸的?来美国这么多年也没去过医院,差几天不要紧。”这时候他觉得命运的网似乎从四周一起收紧,让他窒息,喘不过气。他听见医生温和地问:“先生,那你可以放一些押金么?”
沈白茫然地抬头,从钱包里抽出ATM卡递过去,然后他又把手缩回来。
茫然地,他听见医生还在絮絮叨叨:“病人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有没有晕倒过?有没有住院?有没有做××检查?采取什么治疗方案?”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可是沈白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十六章 水漫金山,仙草何处(2)
医生有点疑惑地看着这个魂不守舍的男人,他还年轻,可是却仿佛衰败。高大的身体弓了下去,仿佛被霜压倒的草木。
拉斯维加斯的灯火在窗外闪烁,这个城市依然纸醉金迷。就在离这个医院不远的地方舜青坐在酒吧里正在喝酒,白俄女孩子坐在他的身边,可是眼睛却盯着对面的一个西班牙人。舜青没有在意,他一杯接一杯地要着那酒,仿佛他喝下去的不是酒精,而是白水。他绝望地想自己终于输给了许娴那个女人,输得如此的一败涂地。不,他是输给了许娴么?还是一老早就输给了沈白?他有点想不清楚。
他的记忆向着遥远的过去张开,回到那个炎热的夏日,18岁的沈白浓眉大眼怒瞪着他:“你小子行不行啊?”当时他并不知道那个下午安然正在学校教工宿舍的一个小炉子前头煮姜茶,他也不知道许娴那时候正在教室里头疼。
那时候他们每一个人都以为将来会很美,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他们会这样聚在这个疯狂扭曲的城市里。不,且不要说那个遥远的夏日,哪怕5个小时之前,在舜青和沈白、许娴、安然走出旅馆的时候,他们也并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这样结束。
那时候安然的白色的小礼服并没有湿,她把头凑在舜青的耳朵边上说:“舜青,无论将来如何,咱们好好享受今晚。”她边说边自顾自地咯咯笑了两声,头微微仰起来。舜青也把头偏过来,在她的耳边说:“如君所命。”再早一点许娴拉着沈白看安然和舜青,沈白也在笑:“有戏。”在那一刻生命仿佛美好,一切仿佛仍在正轨上。
安然在许娴的耳边喃喃地说:“小娴,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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