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妞正传-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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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鳯然日夜陪护在其床侧,本就清减的身形益发的瘦弱。
老夫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君鳯然发了一顿火,这才将人劝回了房。
段甄烧了一夜,浑浑噩噩醒转过来,头一句话就是求老夫人将许宁赶出君府。
她一个大家闺秀,哪里受过这些苦。
浑身酸疼,段甄泪眼迷蒙的看着老夫人和君鳯然。
老夫人心疼段甄,然则,让君毅凡纳许宁为妾,前头可是老夫人亲口所言。
此时,她又如何能答应段甄的要求。
段甄求了一次,老夫人没答应,紧跟着便又闭紧双目,闷声哭泣。
睡了不到一刻钟的君鳯然一看段甄这个样子,哪里受得住,也跟着眼泪汪汪。
一大一小俱是可怜见的,尤其是大的那一个,心里得苦成什么样。
老夫人心疼段甄,更心疼君鳯然,想了想,做出了一番退让。
让许宁去别院暂住一段日子。
左右君毅凡此时纳妾委实不是个好时机。
不如让许宁消失一阵子,学好了规矩,再来提纳妾一事。
段甄虽然不满意,但是如此一来,自己便有了谋划的时间,最终哭哭咽咽的应了下来。
老夫人这才将丽娘和许宁先后叫了过来。
丽娘听闻老夫人的打算,不敢置信地看向老夫人。
纳妾是她提的,这会儿,不过几日光景就要将许宁送到别院去,这不是变相的赶人吗?
再说了,那一晚的事又如何圆的过去。
他人会如何看待君毅凡,看待君府。
老夫人态度强硬,丽娘空有满腹心事,却也不敢反驳。
老夫人性子反复无常,由来已久,丽娘早就习惯了。
待许宁一到,老夫人摒弃了下人,丽娘偷空觑了一眼许宁。
仍然是冷着一张脸,身上的衣衫整洁肃静,全然没有传言的狼狈不堪。
“求老夫人做主”许宁的转性,不仅让老夫人刮目相看,丽娘也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老夫人婉转的说明来意,许宁开头只是安静的听着,到了后来,竟然是伏地做小,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丽娘的心思单纯,只当许宁是有苦衷,可是老夫人就没那么简单了。
许宁的叙述条理清晰且有凭有据,将段甄说成是胡搅蛮缠的刁蛮千金,将她自己描述成是步步退让,不得不出手自保的受害者。
这个时候,老夫人不管不顾就将许宁遣了出去,那么包庇的罪名便要被落实了。
老夫人明白这一点,许宁亦是。
因此,老夫人的不问青红皂白,许宁绝口不提,段甄身上的伤,许宁却也不闪不避,然则,一口咬定,段甄伤她在先,自己不过是自保。
老夫人明摆着是偏帮段甄而来,许宁却求老夫人做主,这中间的微妙关系,也只有心思复杂之人才能猜得着了。
比如老夫人本人。
正是清楚这中间的利害关系,老夫人才更是为难。
“啪”老夫恩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一放,险些给气炸了。
三言两语打发了许宁和丽娘,她的怒火再也掩饰不住。
“老夫人”楚妈妈惯会看其脸色,怕她将自个儿给气着了,小心的给老夫人拍着背。
“你说我是不是老了?”许宁的蜕变让老夫人栽了个不大不小的跟头,她没想到,许宁的心思如此狡诈。
她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哪边都没讨着好。
只是开弓就没有了回头箭,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既然是她提的,那么即使只是空有其名,许宁的身份也必须得提。
事情一出,惜惜这头又迎来了第二波浩浩荡荡的访客。
刘氏和二房的几位小姐奶奶,先后来看望惜惜。
惜惜身子为何不舒坦,大家都心知肚明,对许宁这个人,看法却大不相同。
刘氏暗示许宁不简单。
高大*奶说许宁不过是个可怜人。
纳兰湘骂许宁不知好歹。
总之是说什么都有,却决口不提段甄的半个不是。
惜惜看出了点门道,送完客,便将秦嬷嬷喊了过来。
从秦嬷嬷口中,惜惜得到许多关于君鳯然,关于段甄和段家的消息。
“难怪老夫人如此偏疼她”惜惜呐呐自语。
第一零四章 今生无缘,劝农桑!
第一零四章 今生无缘,劝农桑!
君鳯然当年有一情投意合的心上人名为上官瑛,是上官家嫡出的小儿子。
君家以杭丝起家,上官家则是以成衣闻名,两家实乃是同行,素来合作已久。
君鳯然与那上官瑛从小就是一块长大的,感情很好,两家人俱都乐见其成。
上官家更是早就将君鳯然当成了未来的儿媳妇在疼惜。
可惜世事无常,圣上一道旨意,却将两家之间的关系瞬间斩断,甚至隐隐开始走向敌对。
皇商,是所有商人梦寐以求的最高理想。
专供皇家司衣局,是商机,更是荣耀。
君家心动,上官家亦然。
由此开始,两家的关系渐行渐远。
就在这个时候,传出了上官家欲与府尹联姻的消息。
上官家嫡出男丁三人,只有上官瑛一人未定亲,那么,要娶府尹千金必然是上官瑛无疑了。
君鳯然的天地在那一刻轰然倒塌,她去找上官瑛,竟然被拒之门外。
往日对其亲如母女的上官夫人只对她说了四个字,“今生无缘”
君鳯然不信,求了老太爷和君之谦出面交涉。
老太爷哪里有功夫管,皇商的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与上官家的碰撞更是让他对其起了芥蒂。
君之谦那时只是个世家公子,没有任何实权,根本没有人买他的帐。
君鳯然在老夫人房前跪了一晚上,老夫人答应为她出面。
但是,上官瑛和君鳯然根本没有立过婚约,老夫人师出无名,几次三番被堵了回来。
后来经历一番急转而下的聚变,上官家搬离杭州,从此杳无音讯。
君鳯然嫁到了扬州段家。
君家拿到了皇商的资格。
“姑姑是个可怜人”君鳯然的故事有些狗血,惜惜听了唏嘘不已。
君毅凡对此没有发表看法,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后日劝桑,你跟紧母亲,不可随意走动”
劝桑乃是杭州特有的风俗,是商家鼓励农耕的一项举措,发展到后来,凡是与蚕有关的商家,全都参与其间。
“知道了。”惜惜不以为然,不就是一堆妇人过个场子,摆摆样子,出不了幺蛾子,她不明白,君毅凡为何如此慎重。
她的注意力还停留在君鳯然身上,尤其是她和老夫人的关系。
按理说,君鳯然和上官瑛的悲剧,老夫人是促成人之一,君鳯然不该一点想法也没有。
甚至还和老夫人如此的亲厚。
就连老太爷,和君鳯然的关系也很好。
怎么看都是一件不够合理的事儿。
还有段甄,惜惜对其十分的无语。
她这个皇帝不急,段甄这个太监反而急出了病来。
段甄为了什么去找许宁,又为了什么落了满身是伤,老夫人不让说,惜惜也猜得到。
就是不知道,君毅凡是否知晓段甄的女儿心了。
君毅凡这几日身子有些虚弱,午后时分多半是无法起床的。
对此,唐天没有发表任何的言论。
惜惜猜测,君毅凡的毒恐怕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那么,这个时候她该做些什么呢。
大房这边因着许宁和段甄之事暗藏玄机,二房君建铭那院又出事了。
钨氏滑胎
惜惜初闻此事即知大事不妙,隔天君建铭就闹着要休妻。
君之霆下令不得妄议此事,甚至严厉地斥责了君建铭,然则最终还是走漏了风声。
据说是周锦男故意冲撞了钨氏。
钨氏回房后,下面血流不止,潘姨娘请了大夫,才知道这是小产了。
钨氏当下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啼哭不止,事先竟是不知身怀有孕。
君建铭盼了好几年的孩子一下子成了一滩血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冲到周锦男房里就把人给打了。
周锦男到底是周锦男,君建铭打人,她就砸东西,谁也没讨着好,夫妻两人几乎将一屋子的东西全砸了。
“你……你这又是何苦”惜惜去看周锦男,见她屋里至今仍是一派残景,根本没收拾过。
周锦男就坐在一室的凌乱中,浑身上下笼罩着一片哀伤,脸颊上有两个清晰的掌印。
眼角明明凝聚了水汽,周锦男硬生生的忍住了。
听到惜惜的话,周锦男抿抿唇,苦笑,“你不该来的。”
全府都认定是她做错,甚至原先对她满怀同情的高大*奶和纳兰湘都劝她认错。
渐渐的,她的院子已经无人再来,她不过是一个妇德败坏,即将被休弃之人。
“为什么不解释?你明明没做不是吗”惜惜叹口气,这年头难道就流行清者自清?
君毅凡是这样,周锦男也是这样,一个个的都是什么毛病。
没做就是没做,不辩解,不争取,与不战而败有什么区别。
说白了就是逃避现实,懦夫
“你怎么知道我没做?人心隔肚皮你难道不知道,我尖酸刻薄,刁蛮成性,这府里谁不知道。”周建南冷笑。
惜惜也冷笑,钨氏的这点小把戏唬住谁也唬不住她,周锦男就是性子太直,才会一直吃暗亏。
看周锦男那样子,也不像是榆木脑袋,多半是对君建铭心生失望了。
夫妻一场,不管周锦男错没错,打人就是不对。
何况,看情形,周锦男的下人们没少挨罚。
惜惜方才看到好几个带了伤的。
其中还有一个是周锦男陪嫁的贴身丫鬟。
君建铭委实不像个男人,难怪周锦男会心灰意冷。
“有些事,难求不来,你要学会放手”感情一事,惜惜这个旁观者委实无法理解。
君建铭对周锦男只怕不仅没有丝毫感情,更多的是厌弃和不耐烦,这个事实惜惜也不忍心说。
自那日起,周锦男就被变相的软禁了起来,惜惜只能每天都到周锦男房里坐一坐,陪着说会话也好。
“我想离开”君建铭将钨氏提升为贵妾后,惜惜来看周锦男,她这么对惜惜说。
贵妾,多么贴切的一个形容。
钨氏是贵妾,她周锦男只不过是个恶妻罢了。
既然争不过,那么就不要争了吧。
“你……”惜惜自诩彪悍,却从来没想过周锦男会有这个想法。
离开,如何离开,是和离还是私自离府?
周锦男真的不要二奶奶这个身份了吗?
“惜惜,请你帮我”周锦男第一次向一个人低头,她的眼里再没有往日的傲气,有的不过是一潭死水。
心若死了,要傲气何用。
近身伺候的奴婢们全被潘姨娘限制了行踪,父兄根本无法得知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惜惜最终答应了周锦男的请托。
如果连她都不帮,没有人会帮周锦男了。
周家得了信,很快便有了行动。
周夫人染病,思念周锦男,周锦男的兄长亲自过府接她回去省亲。
合情合理,且礼数周到,君建铭无法反驳,只得放了周锦男回去。
隔天,潘姨娘和君建铭安排在周锦男身边的下人全部被周家遣了回来,说是周夫人需要静养,周锦男身为女儿,理当为母亲侍疾,同甘共苦。
潘姨娘为此摔了好几件古董。
周锦男刁蛮,蛮横,潘姨娘确实不喜,然则,她还没有傻得让君建铭休妻。
休妻,说出去丢了君建铭的脸不说,周家这门关系还处不处了。
无奈潘姨娘算好了一切,就是没算准君建铭的心思。
休妻,君建铭没和潘姨娘商量,将钨氏提升为贵妾,君建铭也没和潘姨娘说。
但是,位份已经提了,潘姨娘不能说一个不字,否则就是让君建铭自打脸面。
休妻却是绝对不允许的。
周锦男走后,潘姨娘越想越是后悔,周锦男再不好,总归是正经的周家小姐,钨氏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奴才罢了。
挤走了周锦男这个财神爷,留下钨氏这么个贵妾,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周家的做法,显然是已经有了计较了。
劝桑日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
惜惜早早就跟着丽娘乘坐马车赶往了西郊的农庄。
与杭州城的贵妇们汇合,一同赶往田间劝桑。
惜惜这才知道,为何君毅凡如此郑重其事,实因人数实在是过于庞杂。
几乎杭州城说得上名的人家全都派了人过来。
浩浩荡荡,全是女子,且只有嫡出的正室才有这个资格。
因着要下地,各个都穿的很朴素,惜惜头一次参加,好奇得不得了。
一应贵妇以南王妃为首,三叩九拜,对着田间行大礼。
田头空地设置了案桌,燃起了高香,与祭天差不多阵仗。
每次叩首停留的时间很长,惜惜挨在丽娘身后,依样画葫芦。
结束后,妇人们亲自下田。
惜惜很老实,丽娘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一句话没多说。
就这样,最后仍是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儿。
丽娘陪着南王妃闲聊的时候,惜惜不过是偷空吃了一盏茶,一抬头,就没了丽娘等人的踪影。
附近的妇人很多,惜惜一个也不认识。
劝桑时丫鬟奴婢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