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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肥妞正传-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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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掌柜夫妻俩到底是向着慕容府向着她的,白氏脸色缓和了不少,瞄了一眼喜不自胜的翡翠,道,“留一匹给我制了衣裳,其它的拿去给大小姐!”

翡翠与琥珀答应了一声,几步近前仔细打量那几匹布,翡翠一眼便相中了其中一匹,“夫人,暗紫为底,银丝为纹,此布可是出自名家之手,用来给夫人量制衣裳最好不过了!”

白氏方才没心思,只是大致了扫了几眼,宁婆子敬献的物什很多,早就失了兴趣。现下被翡翠一夸,来了心思,指着另外几匹说,“那你看这色样,珠珠可会喜欢?”

除掉那暗紫色的,尚有几匹色彩鲜艳,纹路精致的,白氏禁不住多看了几眼。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花色,式样真真是极为罕见,更不说摸上去质感滑腻,果然是稀罕玩意。

“大小姐如花般娇俏,颜色亮一点,岂不是景上添花,又是夫人您的心意,大小姐心里自会欢喜!”翡翠还未开口,琥珀就凑上前来讨好的说。

白氏显然十分受用,嗔了两个丫鬟一眼,着她俩给慕容珠珠送去,顺便唤了明心和珍玉过来,让她二人伺候着。

被翡翠一说,白氏想起自个的衣裳来,总觉得这些年款式有些旧了,便让两个丫鬟将她的衣物翻了出来,一件一件的打量。

“夫人,这匹布放着好些年了”珍玉从箱子底层翻出一匹暗色的布匹,拿到了白氏跟前。

许是有些年头了,搁在底下,边角陈旧不说,还有些许尘垢,即使珍玉都是看不上的。

白氏嫌弃的摆摆头,挪开了视线,正要让她拿出去丢了,心思一动,对着珍玉吩咐道,“我看这颜色适合二小姐,你拿去雨竹院,就说是夫人赏赐二小姐的。”

越看越觉得黑不溜秋的难看至极,白氏撇撇嘴,咧开嘴笑了起来,一想到慕容惜惜那肥硕的身形,还真是绝配呢。

第三十九章

慕容惜惜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随着天气开始转凉,雨竹院里的生活也渐渐陷入了困境。

首先是份利的吃食一日比一日简单、粗略,有时候,小兰从大厨房端回来的饭菜甚至早就凉透了,眼看着即将入冬,惜惜就是再强悍也无法吞进去冰凉的食物。

好几次忍不住去了厨房想要闹事,都被宁婆子几个管事给撅了,人家厨房有的是力大如牛的打手小厮,随便挑事,除了讨打,半点好处讨不找。而且惜惜每次去了,宁婆子都是笑脸相迎,就是不正面挑明。

偶尔被逼得急了,就装模作样说底下人干活不仔细,当着她的面扯了厨房的粗使婆子就开始骂骂咧咧。一回头,送到雨竹院来的食盒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得,宁婆子这样式的惜惜也拿她没办法,她总不能为了饭菜跑到白氏跟前哭诉去吧,别说去了一点用处没有,惜惜有九成九肯定这里面至少有白氏的一半功劳。如果不是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暗地里嘱咐过了,宁婆子好好的跟她过不去干啥。

慕容峰更是跟消失了一样,很少能见上一面,一出现,白氏肯定盯得牢牢的,惜惜相信,她要敢说上哪怕一句不是,白氏当下就会把她整死了。

没办法,惜惜只好让丫鬟们将雨竹院里的小厨房收拾了出来,拿来热热菜,烧点水,就是那样,厨房还推出柴火紧缺,不肯多给。惜惜无奈,只好每日和丫鬟们捡些枯枝败叶,淘弄些柴火用,总算是三天里有一天能吃上一顿热腾腾的饭菜。

惜惜这几日,被文嬷嬷折磨的空闲,总是摊在窗棱上,眼巴巴地瞅着雨竹院后面的那块空地,琢磨着是不是干脆开垦出来,种点菜算了,要在这样下去,她迟早有一天要被饿死……

“哎哟,二小姐,天冷怎么还开着窗子!”小兰一进屋,一股冷风吹过来,她慌忙跑了过来,将慕容惜惜服了下去,合上了窗户。

指了指屋里的那盆炭火,叹口气道,“今儿就这么点了,省着点用!”天冷了自然要烧炭火,这又是惜惜苦逼的一个表现,炭是由府里管事统一配给的,每个院子皆是从刘婆子那支取,到了惜惜这儿,是少之又少,别说保暖了,能不能过冬还是个问题。亲自去跟刘婆子要,干脆是连人都见不上,她往东,人家绝对往西……

惜惜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纠结了,白氏这人还真是弄巧成拙了,因着她的亏待,厨房的饭菜一日比一日简单,惜惜反而减去了不少肥肉,就是脸色有些不好,皮肤也暗淡了几许。

估摸着,如今的惜惜差不多也就一百四、五十左右,虽然还是胖,到底是比以前好上了不少了。

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惜惜也不管小兰,径自沉浸在思考中。

白氏敢这么对她,肯定是有恃无恐的,晓得她即使心里怨恨也无计可施,这府里还不是她一人说了算,除了自己的几个丫鬟,根本没人管她死活。

至于慕容峰那,惜惜相信,白氏肯定是早有提防了,如果惜惜告到了慕容峰那,白氏顶多就推说不知此事,将责任撇了个一干二净。何况慕容峰这么多年对惜惜不闻不问,可见也并没有多少感情在,如果贸然把事情挑明了,慕容峰会不会管惜惜不晓得,但是白氏肯定还有其它招数,变着法子折磨她。与其弄巧成拙,还不如维持现状,至少只是食物和炭火,忍一忍,过了冬也就好了。

文嬷嬷看的紧,惜惜纵是想让丫鬟偷偷出府置些物什也苦于机会。只能日复一日的,过着隐忍的苦逼的生活。

当然,惜惜也不是全无发泄的,外堂的书桌底下藏着好几副“私家珍藏”,全是惜惜憋不住时用来泄愤用的。狗屎啊,猪狗不如啊,禽兽啊,猪身人脸的中年妇女……每次惜惜吃了冷饭,窝在清冷的屋子里,或者被文嬷嬷使唤的不舒畅时,就会拿出来,画一画,写一写。为此,惜惜感觉她的大字几乎是直线上升,不过除了某些特定的字眼,其它的还是一样拿不出手而已。

与惜惜的苦闷截然相反,白氏这段日子可说是过的舒心极了,每日卯时见了惜惜,白氏都要偷笑上片刻。清减了不说,惜惜的脸色更是蜡黄不已,身上穿的衣物凌乱不堪,某一次甚至还沾染了些许枯叶,脚底的鞋面陈旧灰暗……

如此这般,白氏还嫌不够,硬是嘱咐了一通文嬷嬷,让她加紧给惜惜训课,妄图用八股礼仪,规矩体统将惜惜打压到谷底,最好是一丝活气也无。

至于慕容珠珠那,白氏借着京中贵妇间的往来,开始打探起贵妇们的风声,还悄悄放出风说是君家要来京城和慕容家解除婚约,想要看看贵妇们的反应。

私底下得来的消息是有好几家似有此意,虽然意图不是太明确,白氏到底是舒心了许多。

她的女儿,有的是好人家要,只要婚约一解除,必定能嫁入富贵人家,享一世荣华富贵。

“夫人,不好了,君家来人了!”珍玉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红姑使了个眼色给珍玉,忙上前接过白氏手里的茶盅,稳稳的搁置在桌子上。

“怎么回事,来者何人?”白氏定定神,问道。

君家除了这两年,派过来的人不少,每次不都被她打发了,倒也不是太过焦急。

“是……是君家大少爷……”珍玉慌乱的说,声调有些不稳,犹豫片刻又道,“还有……还有聘礼……”

白氏一听,猛不丁站了起来,指着珍玉半天说不了话,红姑赶忙轻轻拍抚白氏的背,并且频频警告珍玉。

“好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仔细道来!”

珍玉抿了抿唇,将正厅里见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道来。原来君家此次来的竟然是君家的大少爷,君正安,不仅领着一票丫环仆从,还浩浩荡荡抬来了十几车聘礼,更有媒婆喜娘连同仪仗队抬着轿子跟在队伍后头,这架势跟要迎娶无任何不同。

正巧慕容峰今日在府里并未出门,此刻,君家的箱子已经抬进了慕容府的内院,那君家大少爷也被迎进了正堂,由慕容峰亲自接待。

白氏慌了,领着丫鬟就往正堂赶,果然看到一个打扮富贵的年轻男子,约莫二十五、六的光景,正端端正正站在堂前,身后站着浩浩荡荡一大票人。

“小侄此次前来是替舍弟迎娶的,请伯父准备一下,十日之后,小侄便要接小姐一同前去杭州,与舍弟完婚。”君正安穿着一席暗红的袍子,竖着整齐的头冠,咬字吐音清晰有力,传进白氏耳中,却刺痛无比。

慕容峰面上一僵,扯了扯嘴角说,“这太仓促了,何况事先并未商量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扫了眼正一箱一箱往院子里抬的物什,慕容峰眼神闪烁,慌乱的躲避君正安的注目。

虽然年轻,眉眼之间却是有几分君之谦的影子,再加上通体的富贵,还真是不敢直接与之对上。

“伯父,这是婚书,当年是伯父亲手画押的,家父的手印也在上头。如今舍弟已是二十足岁,而慕容小姐已然十八高龄,如果再不履行婚约,它人岂不是会埋怨君家蹉跎了小姐年华?”君正安一个高龄的帽子压了下来,再加上婚书一亮,纵使慕容峰想推说多留女儿几年也是名不副实。

“那……这……”慕容峰讷讷的,半天找不到话说,看到聘礼突然眼前一亮,“可是,我们尚未置办嫁妆,还有这嫁衣陪嫁都全无准备,实在是太过突然了。”

十天之后就要将人抬走,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慕容峰稍稍松了口气,这个理由不错,就不信君正安能反驳。

“此事伯父不用担心,家父家母说了,婚事全部由君家操办”君正安笑笑,指着院子里的队伍说,“你看,嫁衣,首饰,轿子,胭脂水粉,丫鬟仆从,都是从杭州带来的。君府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就缺个新娘子了!”

君家这次是铁了心,一应俱全,说什么也要把新娘子接回杭州。

慕容峰还想推脱,君正安却似看穿所有般,接着道,“至于嫁妆嘛,莫说君家根本不在乎,家里长辈说了,咱们看中的是慕容小姐这个人,那些身外之物君家也不缺。而且,伯父疼爱小姐,自然是要给些陪嫁的,那么日后再送往杭州也是有理可循的,毕竟咱们两家隔得远,多的是姑娘家出嫁后,嫁妆才陆陆续续的运到婆家,伯父也不算失礼!”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慕容峰被堵得严严实实,脑子里跟浆糊了似的,再也无法推脱,白氏看不下去了,赶忙冲了进来。

“老爷,怎么回事?”其实白氏已然在外面听了一会了,却故意装作不知道。

第四十章

慕容峰正在苦思对策之际,见到白氏进了来,立刻松了一口气,拉着白氏就把君正安介绍给她。

“大少爷怎的,来就来罢,还带那么多贺礼。莫要说我家老爷的生辰只是个小日子,即使是整寿也用不上这些个贵重物品。”白氏没有等慕容峰亲口说明君正安的来意,而是自个找好了理由想要君正安顺着她的台阶下,所以她看着君正安时笑的格外的热情。

眼前这人虽然是君家名义上的大少爷,但是手里头一点权利也无,丫鬟出生的亲生母亲在君府更是犹如闷葫芦般,常年难说上一句话,哪里比得上正室丽娘所出的几个儿女。君正安此人必是没见过世面的,就算君家有备而来,白氏也有把握能让其败兴而归。

“慕容伯母,小侄此次并非为了伯父的寿辰而来,而是为了舍弟和令千金的婚事而来!”君正安显然并未领情,执意将目的说了出来,他在府里时得了君之谦的再三嘱托,这门亲事是一定要促成的。

白氏顿了顿,故做惊诧的说,“可是要解除婚约?”说罢,白氏边叹气边抹着眼角硬挤出来的眼泪,唱作俱佳的继续说道,“也难怪,君家二少是个雅人,咱们即使身在京城也时有耳闻,二少爷定是喜欢那些个文采卓越,又能雅俗共享的妙人儿。我们家的女儿从小被我娇惯坏了,脾气也不小,偶尔写个诗做个画还行,和二少爷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底。”

白氏抹了抹眼泪,也不管厅里两人面上皆是一僵,不依不饶的指着院子里的十几车物什说,“既然他们无缘,那么解除婚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也算合情合理,这些个东西咱们可不能收,大少爷也用不着这么客气。”

君正安在白氏说了第一番话时,面上已经很严肃了,紧跟着白氏那一番作为更是让他眼神含霜,看向慕容峰夫妇的目光中带了三分凌厉。

慕容峰察觉到君正安的目光不善,额头有几滴冷汗垂落了下来,无奈的频频向白氏使眼色,提醒她不要太过了。拖一拖还行,可别睁着眼睛说瞎话,落到君家耳中,可不是要和市井泼妇混为一谈。

可是白氏偏偏就要做那泼妇,在外面听了一会子话。白氏自以为将君正安的打算猜了个七七八八,眼下见一招不成,立刻锲而不舍的将话题引到了解除婚约一事上。

白氏将君毅凡和慕容珠珠两人的不合分析的头头是道,一口一个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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