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根烟,看着青春腐烂-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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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有路不走也行，地狱无门来了你就完了！”
说完，小迅完全不理会讲台上老师，迅速起身，冲到后门。我揉揉眼睛，抬起头，看见*真的找了几个狗娘养的来了。我一跃而起，冲到后门。
胖子等人觉察出事有蹊跷，也都风风火火地涌过来，后门立时水泄不通。生物老师看了我们一眼，继续讲课，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抖动。
*来此的目的很明显。原本想找几个身强力壮的人来可以扬眉吐气。谁知那几个体育生一见到马就恭敬地笑着跟马打招呼，而且这几个人我们都认识。而*居然还不知死活地朝马一指：
“就是他！”
我突然想到电影里的恶霸就是这副德性。一般说来，这时候会有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登场，然后，恶霸会夹着尾巴狼狈逃命。这种情景在现实生活中是不会发生的，不过今天这恶霸也一定会夹着尾巴狼狈逃命。因为他欺负的是一群更恶的恶霸！
“你等着！”马一脸阴沉，一字一顿地说。
小迅抢到*跟前，笑嬉嬉地说：妈的，你真听话！
然后一脚把毫无防备的*踢倒在走廊上。又待上前时，几个体育生上前拉住连说误会误会，小迅你别在意。
我走上前，皱着眉头，不知该不该再补上几脚。
“找死吗！”
几个体育生又慌忙过来拉我，并扭头对马说：
“金龟〔马以前的小名〕你说句话啊！”
我用力扭了扭，想把手扭开。治保也上前拉住我：
“瓜你别闹了，大家以和为贵！”然后低声在我耳边，“现在在上课，出了事比较麻烦！”
胖子和马古一脸不解地走过来问是什么事。*一看见马古就仿佛看到观世音菩萨。忙叫马古跟我们周旋周旋。原来*也是体育生。
于是，一群人堵在后门周旋来周旋去，怎么也周旋不出个办法来。马扭过头来：
“上课去，别在这罗哩罗嗦！”
下课后，我们跟着马又来到*所在的班兴妖作怪。这一次的场面比较能飨观众。马基本上是在踢人，*基本上是在被人踢，而且被踢一脚就说：对不起，我错了。
一中的确是一个拳衡的地方，无拳半步难行，有拳踏遍绿林。
最后，我们意气风发地离开四楼。背后一片诧异的眼神。这些诧异的眼神所表达的意思大体一致：一群流氓。
有时候我常想，到底流氓是怎样一个东西。在很多人眼里，我们这种人是脱离低级趣味戴着学生头衔的流氓的实习队员，我们的一言一行都是在为将来杀人放火打基础。原因很简单，我们抽烟！
在我眼里，那些在家从父母在校从老师，不管对与错，为报答祖国父母老师而努力挣钱，不惜任何代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好学生仿佛就是一个木偶，没有自由没有属于自己真正喜欢的理想，终日活在书堆里死气沉沉暗淡无光，却仍旧一如既往地发扬鲁迅所说的中国人的奴性。
一般在工作时，处于上不高下不就的中层阶级频频给领导敬烟敬酒的大多是上学时对烟酒恨入骨髓恨不得杀了烟酒厂老板的好学生。平时我们和他们还能友好相处，相得益彰。一旦他们以某种表情或行为对我们表示不友好时，我们的脏话便脱口而出或者化脏话为力量让拳头代替嘴巴说，这时候就变得相生相克了。而我们在一个班一直是相反相成。
流氓可以做很多一般人想做而轻易不敢做的事，比如说泡妞。可以不必承受“好学生”这三个字所施加的很多无形的压力。包括应该的和不应该的。
而且我的确是个流氓。
我们的的确确是一群流氓！我们很拽，很嚣张，因为我们都还年轻！
二 5
小迅说上帝是公平的。那些好学生成绩比我们好，并不代表什么都比我们强，比如说：打架！他们将来是要当领导和老板的，我们是当民警的。他们将来大多会贪污和偷税，最终落入我们手中。 &；nbsp； 我对此不抱希望。因为我觉得一个流氓要荣生为民警是比较困难的。而且这个“比较”比较大，简直难于登蜀山，而登蜀山是难于登天的。小迅却不这么认为，还对着我吼：A县的民警不都是流氓吗？！ &；nbsp； 我木然无语。这话似乎很正确。A县人都说A县民警的前身是流氓。要治服歹徒就一定要比歹徒更歹！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我逮捕罪犯的时候该摆个什么造型。 &；nbsp； 不过小迅的话也不是毫无道理，至少说明我们的运动器官比他们发达。这一点我是从我们班的足球比赛看出来的。我们班的足球队员基本上都是些不想读书找寻额外刺激的家伙。而我们班到现在为止从未输过，百战百胜。 &；nbsp； 球员中最有吸引力的两个人，有一个是胖子，毕竟往球门前一站就使得一半球门销声匿迹的人不多。所以跟我们班比赛时，敌方的前锋比较容易心灰意冷。另外还有一个叫刘洋的前锋比较容易让敌方的门将心灰意冷。有时候，打篮球的马古也会参加比赛，这种时候，所有敌人都会心灰意冷，整个比赛过程基本上都是在看马古带球。不知道马古是跑一百米的体育生的人，死命追着马古抢球；踢完球后都会筋疲力尽，腰酸背痛腿抽筋。 &；nbsp； 以前一个输给我们的班的人说我们前有牛羊中间有马后面有猪，简直就是个魔兽军团，赢球有一半原因是我们都充满了野性。当时我很想反驳他：都是些温顺的猪牛羊，哪来的什么野性？ &；nbsp； 还好只是想了想，没有反驳。否则，我可能会死于唾液过多堵塞呼吸道等原因。用一句俗话来说就是，我很可能会被我们班的人吐口水淹死。 &；nbsp；&；nbsp； 跟我们约定星期五比赛的〔54〕班成绩是全年级最好的班。而我们班的成绩却截然相反。考倒数第一是理所当然，倒数第二是大有进步。但凡超出这两个名次都是奇迹。沿用小迅的谬论，这次我们一定也会大胜！ &；nbsp； 估计〔54〕觉得实力不够，与我们对垒胜算很小，找了两个很拼命三郎的强壮男人充当中锋，并发话说我们也可以找两个外援。小迅“啪”地吐口口水在地上，说妈的；你不仁，休怪我不义。迅速找了两个拼命八郎来。 &；nbsp； 这两八郎是我们初中的老同学。一个叫野猪。是个典型的钢铁般的人。有铁一样的肤色和钢一般坚硬的身体。踢球时跟野猪硬拼的人我们都会笑他蠢蛋。读了这么多年书难道连顾名思义这个成语的意思都不知道吗？野猪岂是一般人能叫的？ &；nbsp； 另一个则刚好和野猪相反。小名叫小马，是匹温顺得彻彻底底的马。一般不会与带球的人有太多接触。但是一旦抢到球，动物习性就彻底表现出来了。一个人带着球绕着球场拼命跑，进攻路线迂回得让观众都以为他是跑障碍跑的体育生。 &；nbsp； 想起我们初中时候的那个班踢球可真是踢得光宗耀祖。一中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初中部有个穿中国队球服的班名气跟国足一样大，水平也不相上下。原因是我们刚组队的一场比赛比较以飨观众。平均每人输一个，还拿了个回扣，0：12输得全场轰动。那一次在操场看球的人基本上就是在看中国队是如何让人破网的。当时没有人冲上来掐死我们中的谁是一件很值得庆祝的事。 &；nbsp； 球技虽然差，并没有影响到我们对足球的狂热。就像一个人吃龙虾并不是在乎用多么优雅的姿势多么聪明的方法卸下虾壳，而是在乎到底能不能吃到里面的虾肉。而之所以说狂热，是因为除了上课和睡觉时外，基本上我们都是在操场上疯狂奔跑踢出一身热汗。所以常常一到下午第二节课，中国队队员就尽数倒在课桌上。 &；nbsp； 平时，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常常谈论某某队球服穿着很凉快，某某队球服很有个性，能突出欧洲服饰的特点，某某队球服很休闲，穿着去约会，光靠这衣服就能把妞给套住。 &；nbsp； 有个很疯狂的想法是：哪天赶上倾盆大雨，大家一起去把雨水和汗水挥洒在希望的田野上，踢出21世纪的风采，踢出21世纪的野蛮。 &；nbsp； 后来看见有人真的在瓢泼大雨中欢快地角逐，我们打着伞指着他们骂白痴。 &；nbsp； 一直到现在，球龄在稳步增长，球技却一路坎坷。曾经一起踢球的哥们辍学的辍学，留级的留级，当兵的当兵，七零八散的，只剩下我们几个仍旧在这被老师们辛勤压迫。
二 6
星期五中午，我赶到足球场的时候，胖子已经把半边球门覆盖了。有两个班似乎也准备大战一番，最终因为人数不够成为我们的观众。
一开始，胖子并没打算前来捧场。因为他就实际情况断定自己在这方面前途一片渺茫，没有任何希望可言。毕竟拉着一车肥肉跟人抢球是一件挺荒谬的事。而且当守门员也要足够灵活。所以我们说动他来帮我们威胁敌人前锋花了不少精力。最后是小迅夺得头功，把胖子逮了来。小迅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天下兴亡，猪狗有则啊！
然后，胖子十分离奇地心甘情愿地做了猪。
理〔54〕班的人有个共同的优点，均具备短小精悍的身材，十分擅长穿梭，经常会突然从防不胜防的角落杀将过来，对胖子和剩下的半边门虎视耽耽 。
幸好我们的防守牢靠，后卫基本上是以前的狂热分子，没球技，但有球龄，对付那种临时队员是绰绰有余了。就是犯规也显得技巧纯熟。而且我们比赛一般是没有裁判的。因为到高二为止，频繁分班，分得一个班里上场踢足球的人还不如一场篮球上场的人多。遇上比赛，全拉临时队员上阵。临时队员就意味着有乱踢乱抢乱射门的爱好，犯规时间比不犯规的时间多，倘若请个裁判，那么整场比赛听到最多的将是口哨声。
平时比赛，一旦出现犯规，要么主动承认做个诚实的孩子，要么双方争得面红耳赤，差点就像小两口打架你拉我的裤子我扯你的衣服。到最后，理亏的一方说：让让他们得了。
比赛继续。
理〔54〕班的人基本上全是临阵取枪的，空有身材和速度优势，单枪匹马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绵绵不绝。讲究团体配合作战的足球比赛，单枪匹马显然都是炮灰。相对而言，我们是炮手，所以上半场我们以两球领先。
下半场。〔54〕班的负责人就实际情况运筹帷幄了一番，做了些调整，队伍一下由乌合之众变成乱世叛军，进攻和防守都有很大改观。我们踢得比较吃力。小迅当场挂彩，在一次腾空抢球时，突然坠空。我们都很丈二和尚。小迅还真不简单，抢球技术居然如此炉火纯青，在空中都能收发自如。走过去一看，这家伙两只脚抽筋，不幸坠机。
据说受压迫的军队打战是必胜的，叫作哀兵必胜。估计〔54〕的人也知道这个道理，信心十足，越踢越有革命意志。不过今天我们把这个道理给推翻了。比赛结束，我们以3：1大获全胜。其中我们班一中锋成功射进一乌龙球，为敌人争得宝贵的一分。
然后，学校埋伏在每一个角落的喇叭齐声高歌。球场上十几个人意气风发，十几个人垂头丧气，另外还有几个人拍拍屁股走人，脸上的表情叫作酒足饭饱。
在足球场上就是这样。导演是我们，编剧是我们，演员也是我们。观众少得像妓院里的处女，不像篮球场上观众多得像皇宫里的太监。不仅有一大堆美女振臂高呼，还有一群敲桶砸篮球架的男高音疯狂呐喊。引得上场的球员都恨不得架梯子把篮球给灌进篮框去，而那些助威的都恨不得上前去帮球员扶梯子，以免有人把自己给灌了进去。
偶尔天气好，会有几个人端着饭盒到足球场上坐山观虎斗。那倒在地上的剩饭剩菜就是对我们最好的评价。剩饭剩菜多表示比赛精彩，观众看得都忘食了。反之则说明，我们被仅有的几个观众唾弃了。这与看国足比赛时往球场上扔矿泉水瓶子一个性质。
在高中时代踢足球就像没有丝毫社会经验的人学人做生意一样，三个字：没出息！
散场后，我和全身武装着中国队球服的小迅慢腾腾地走离球场。小迅双腿抽筋，一路叫倒霉，把倒霉叫得发了霉。
这时，不知云子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小迅，你进球的样子好酷喔！”
“是吗？”
“是啊是啊，很酷很酷的那种。。。。。。”
“驼子，你这混蛋，我根本没进球！”小迅说着伸手架在呵呵笑着的云子肩上，“脚好冷！”
云子一把推开他：
“你干什么？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