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我是你一生最衰的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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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章老黑?”薛展眉从马路牙子上的一处栏杆上蹦下来,吐出一口烟直喷向章老黑的面门。
章老黑侧身躲过烟气,看了看面前这个皮衣皮裤太妹打扮的小姑娘,话音里也多了分不确定:“你,你是薛团的……”
“薛迁是我老子。”薛展眉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指着章老黑身后的桑未燃与大眼刘问:“这是你小弟啊?怎么就这么点儿人。”转身又指着章老黑开过来的捷达:“我爸还说你混挺好的,就开这么一破车来接我啊。”
薛小姑娘五分钟内挥斥方遒,将章老黑贬损地一无是处,老黑面子上有些挂不下,又念着老上司的情分不好直接呲这小姑娘,想想自己这么大人了,跟个小姑娘缠斗实在不像话,只得装作猛然醒悟似地一拍脑袋:“小桑啊,老子想起来还有点急事儿没处理,你你,你给我好好招呼展眉啊,她爹是老子大恩人,你就当她是老子亲妹妹啊。”语毕丢下车钥匙,自己带着大眼刘一溜烟儿跑了。
桑未燃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的太妹小姑娘,见她满眼漾着脸奸计得逞地笑意,知道她是故意为之,开口说:“怎么,不喜欢你爸给你安排的大靠山。”
“呸,我考这么远出来上学就是不耐烦他什么都管着我,什么大靠山,分明就是个耳报神。”语毕又瞪了桑未燃一眼:“你也一样,赶紧走别烦人。”
桑未燃乐得听见这话,转身就走,薛展眉一见他真走了,小姑娘又有些不乐意,三两步跟上去问:“你去哪儿我也要去。”
“你跟一耳报神走干嘛。”
“我今天看你顺眼了,先跟你玩玩。”
这一玩儿就有些刹不住车了。
桑未燃对这个神搓搓的小姑娘没什么好感,只是受人所托,也就少不得平日里顾着点儿。
彼时桑未燃也不过还在念大三,离薛展眉念书的美院只隔了条宽街大马路,正所谓远距离生美,近距离生奸。两人相处一久,一来二去地,薛展眉对桑未燃就生了些别样的心思。
展眉自幼家里条件好,气质也算出众,一直就是个出挑儿的,身边的狂蜂乱蝶从来也没断茬儿。所以她对自身魅力还有几分把握,原还打算端着架子等着桑未燃主动扑过来对自己殷勤小意儿,哪知道静待至大学毕业也没见着有什么动静。
展眉耐不住了,横了心径自跑到桑未燃面前倾诉衷肠。
桑未燃听得惊悚,又不好直接驳了小姑娘的脸面,只得做劝诱状语带委婉地说:“咱俩关系是还不错,可我也只是当你是黑哥家的小妹妹。而且你看,你也不够了解我,我真不是一什么好人,不信你出去问问,跟我熟的都知道。”
薛展眉不服气:“我跟你就挺熟的!都认识四年了,再熟就该糊了!”
桑未燃一愣,插了个话题把这事儿引开了。
桑未燃从没想过薛展眉对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就算是听了她大胆表白,开始也只当小朋友突发奇想,被春风打个卷儿,吹吹也就散了。他却不晓得展眉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况且少年时初开的情窦,最是炽烈灼人。
至此以后薛展眉以桑未燃正牌女友自居,死活就跟桑未燃卯上了。不光是每天定点查岗,还干出过假扮桑未燃公司保洁,藏匿桑未燃办公室之类的的鸡鸣狗盗之事。严重妨碍了桑未燃的工作生活以及身心健康。
桑未燃不堪其扰,跑去章老黑处投诉,章老黑听罢事件始末,整张脸笑成了个大肉团子:“多好一姑娘,除了刁点儿横点儿嘴巴坏点儿脾气爆点儿……之外,简直就是完美!颇肥忒!(黑哥当时已经开始学英文了,咳。),收了收了赶紧收了。”
“没感觉我收什么啊收。”
“感啊感啊就觉了,着什么急。”黑哥一副过来人口吻老气横秋:“小同志,谈恋爱嘛,就是你哄我我哄你,把你自己哄过关了就ok啦 ,老子看你平时生意场上说瞎话都不带不眨眼的,这算什么,对你来说,小意西啦。”
桑未燃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所有的姑娘们在他眼里实在都一个样,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来谈情说爱。
后来被薛展眉缠地没了脾气,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眼见着上访无门劝退难成,最后只得改变策略釜底抽薪。
突有一日开始,桑大少一改往日冷面郎君做派,开始对身边投怀送抱的女性同胞们有来有往起来。原先绕在他身边的女生也不算少,只是碍于他一贯的姿态不敢近前,他这一摆出招蜂引蝶恶形恶状的样儿来,姑娘们就跟开闸放水似地,哗哗地往他身边流淌。
章老黑在一边瞧得发晕,又有些怕薛展眉吃了亏自己没法给老上司交代,忙跑去问薛展眉两人这厢唱的又是那出戏本子。
谁晓得薛展眉却是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不相干,那些姑娘们都是露水啊都是浮云,见不到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
章老黑听得不甚明白,抱头喊了声‘神经帛,跑了。
按照薛展眉本来的意思,这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铁定跑不脱自己手心了,哪知道就出了个梅诺心。
煎饼传奇(4)
彼时薛展眉已经开始利用自身优势以及章老黑的积威,半强迫性地跟拽住桑未燃合伙开了个策展公司。
薛展眉不傻,晓得男女之间就算是情投意合想要长相厮守,做白痴小鸟依人状也是最不智的,被纳入臣属系的情侣关系那真是不牢靠啊不牢靠。
两人就算是激情澎湃爱火无涯又怎样?眼对眼时日一久,到底也有个腻歪的时候,到时候拼什么?感情?呲,感情怎么算?几斤几两几车几头?不能量化的东西就甭做太多指望。还是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薛展眉想,老子不要跟你含情脉脉柏拉图,老子要跟你一道起手大数孔方兄。
当然,话要说回来,在梅诺心出现之前,这一策略都还挺成功,薛展眉和谐地将自己打入了桑未燃的生活内部,老子是你哥们是你妹是你饭搭子,还是你发家致富道路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端着这么多重合纵连横身份的薛展眉志得意满,横了芳心守株待兔。
桑大少要玩儿?没问题,不但不拦着,还怂恿着让多玩玩。等你玩儿够了,哼哼,薛展眉嘎巴嘎巴地捏捏手指头,到时候那就是羊入圈肉下锅,横竖都被我吃定了。
所以在桑未燃刚刚提起梅诺心的时候,薛展眉也就只当是他新上手一姑娘,不过是趁着热乎劲儿念叨几天也就消停了,谁知道这名字就此在桑未燃嘴上扎了根儿,没完没了愈演愈烈,薛展眉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味儿了。
薛展眉有次实在憋不住,摆出不经意的语气探问:“梅诺心是谁啊?”
“我媳妇儿。”
“哈?”薛展眉一时被雷霹到,整张脸像是被人注入超量肉毒杆菌,凝成了一个壳。
桑未燃严肃地思考了片刻,修正道:“唔,这么说也不对,严谨来说应该是,梅诺心早晚得是我媳妇儿。”
桑未燃模样儿虽然像是开玩笑,但是薛展眉认识他这么久,真真假假也能辨识得出来,一张肉毒杆菌大脸壳瞬时呱唧坠地,砸地桑未燃一个跳脚:“哎哟,薛展眉你踩我做什么?”
薛展眉斜着眼睛觑他:“踩着玩儿。”
“我看你是想跟我未来媳妇儿玩儿吧。”桑未燃笑地阴恻恻:“正好晚上约了吃饭,一块儿去呗。不过咱话可说前头,我媳妇儿有点傻,你可别欺负人家。”
揣着一股窝囊气,薛展眉终于第一次见到了“有点傻”的梅诺心。
饭席之间桑未燃一直保持高频喷话率,使得薛展眉正好得空将梅诺信仔细目测观摩了一番。
结果眼睛都快看穿了,也看不出个什么花儿来,得了个空子忿忿地冲着桑未燃埋汰:“这就你媳妇儿?”言下之意很明显,您就这审美?
桑未燃一挑眉:“可不么,烂锅配破盖,哥们就好这口儿。”
薛展眉哼哼了两声:“我怎么瞅着人家也没多瞧得上你。”
桑未燃笑笑没接话,薛展眉这小姑娘的心思他知道,只是再知道也没什么用?桑大少是个直接的人,喜欢不喜欢都不会藏着掖着。信口诓哄,给人虚假希望的事儿他是不屑做的。
况且桑未燃觉着,这天底下喜欢自己的姑娘多大发了,也不能个个都喜欢回去,说不得,还是捡个合自己心思的最要紧。
他抬起眼瞟了瞟桌子对面,正在手口并用跟只螃蟹腿儿奋战的梅诺心,脸上不由自主挂了抹笑,唔,这小妞儿就很合心思嘛!
薛展眉一肚子憋屈,看看桑未燃望着“未来媳妇儿”笑得□,恨不得伸脚踹他脸上去。
这事儿之后,薛展眉积极调整追桑攻略,频繁踊跃出入桑未燃跟梅诺心的饭局。
跟梅诺心相处一久了,薛展眉也瞧出了些她的好来,梅诺心这姑娘待人实诚没心眼,性子也爽朗大方,跟自己挺对脾气。
薛展眉不是小气人,情敌是情敌朋友是朋友,一码归一码,况且眼睁睁看着梅诺心对桑未燃一点儿别样心思也没有,是不是情敌还尚待考量。薛展眉考量的方式很也很直接,即是当面扯着梅诺心问:“你有多喜欢桑未燃啊?”“你喜欢桑未燃什么啊?”
梅诺心从开始的恼羞反驳到后来的浑然无视,仍旧是一点动作也没有,薛展眉这下可放了八百万个心,唔,很好,看来桑未燃还真是一片相思照沟渠,该!
快意的同时也有些点愤恨,妈的,桑未燃这么好一主儿你都不动心,仙女儿都没你难侍候!
三人就这么掰掰扯扯好几年,薛展眉年纪渐大,没限期地陷入这种有来无回的情感纠葛里,也有些真疲乏了。
忽有一日赶上薛展眉生辰,约了一帮人开席朵颐,席间俱怀逸兴壮思飞,把臂换盏连干带碰。直喝到半夜,梅诺心突然一下出溜到桌子底下了。
桑未燃半酣的大红脸一瞬间煞白煞白。
薛展眉认识他多年,这还是第一次从他脸上看见那样直白的惊惶失措。
桑未燃抱起梅诺心直奔医院,步子快得薛展眉追都追不上。
等到薛展眉呼哧呼哧赶到医院,梅诺心已经被诊断为急性肠炎,输液之后住院观察。
“你属兔子的啊,跑那么快。”薛展眉在病房外头逮到桑未燃劈头就骂。
一瞥眼见着桑大少满脸颓丧担忧,隐忍多年的不甘心突然间爆发:“你就那么喜欢她?啊!那么喜欢她!凭什么那么喜欢她啊!”
桑未燃望了望薛展眉,在医院过道的椅子上坐下,过了半晌才接口说:“展眉,我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的态度很明显了。”这话点倒即止,也不敢再往深了说。
薛展眉冷笑:“是,一直以来都他妈的是我一个人自作多情自寻烦恼,您多无辜啊!”
桑未燃心里略微有些歉疚:“除了让你给我当媳妇儿这事儿我应不了你,其他的怎么都成。”
薛展眉愤怒地吼:“那你去死吧。”
薛展眉走出医院之后觉得又是难过又是愤怒,一颗心像是切碎了丢火里烤,每分每寸又疼又躁。
没等薛展眉在自己的小悲哀里沉浸多大会儿,路边突然有辆车停在她旁边,一个人从车窗里伸出头冲着她喊:“展眉?你怎么在这儿?你今儿不是过生日么?桑未燃呢?大半夜的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薛展眉虚弱地抬眼一看,认出说话的人正是章老黑手下的大眼刘。大眼刘平日对她倒是很好,嘘寒问暖照顾地很。
“怎么了?桑未燃欺负你了?”大眼刘从车上跳下来,眼见着薛展眉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一急,抡起袖子就要找桑未燃算账。
薛展眉本来就喝了点儿酒,说话也没顾忌:“欺负?嫌弃我算欺负么?不喜欢我算欺负么?”
大眼刘听得一愣:“他……他不喜欢你!”
薛展眉自己说没事儿,但是听见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心里就是不自在,皱着眉嚷:“不喜欢怎么了?有你什么事儿!”
大眼刘的脸上可疑地一红,磕磕巴巴了半天,突然憋出一句:“展……眉,他不喜欢你没事,我……我喜欢你。”
薛展眉第一反应就是这大哥喝多了吧,但是话头既然开到这儿,也不知道要怎么往下接才好,呃呃了半天吐不出句话来。
“我知道你喜欢桑未燃,他有本事。可是,展眉,不开玩笑,你……你能考虑考虑我么?我虽然没有桑未燃有本事,但是我保证对你好!”
薛展眉闹了大半宿,脑内存有点不足,随口应了声:“唔,考虑。”
这话听在大眼刘耳朵里却成了另一种意思,顿时大喜过望,涨红了脸抓耳挠腮,手脚都虚地不知道怎么摆才舒坦。以为自己多年念想终于有个盼头:“我,我送你回家吧。”
回到家的薛展眉又困又难受,可就是睡不着,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