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我是你一生最衰的事-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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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梅诺心也见着了出口的牌子:“这地儿可够远的。展眉还说是五环外呢,我看咱再跑飞点儿都能上火星了。”
果然梅诺心就是个天赐乌鸦嘴,车子从出口出来,越开越是荒僻,除了一条主干道附近稀疏立着些杈杈桠桠树,连个鸟毛都看不见。两人商量着要不就打道回府得了,结果刚打算倒车往回走,居然就在路左见着了一溜儿的厂房样屋子。
“这地儿也太偏了。”桑未燃捡着一条磕磕巴巴的小路开着车往厂房近前崴:“还五环B612出口一拐即到,距市区只需一刻钟。这谎扯地,要不说搞地产的都是些集天下无耻之大成的缺德玩意儿。”
“来。都。来。了。看。看。呗。”梅诺心被颠地说句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好不容易把车停在了最近的厂房房檐下头,两人跳下车灰头土脸地对视一眼,均觉得此行着实不靠谱儿。
梅诺心按着薛展眉给的电话联系房东,又按照房东在电话里的遥控前七扭八拐走了五分钟,这才看见一处土砖房门口有个人正举着手机跟他们招手。
这人了汲了双破拖鞋在脚,蒜鼻窄脑门,N天没洗的头发一柳一柳地糊在头上,穿了一套邋里邋遢的短裤背心,候着两人走到跟前,这才横着眼睛问:“你们要租厂房啊?”
“恩。”梅诺心屏息忍过一阵扑面而来的口臭,开口道:“要不您先带我们看看地儿?”
“先签合同,签了合同再看。”窄脑门大哥从裤兜里里掏出一份皱巴巴的合同纸样的东西递过去:“喏,月租一万一,压三付二,签个字吧。”
“签合同?”桑未燃听得失笑:“你脑子没事儿吧?”
“就是盲婚哑嫁还兴合个八字呢,老板,咱不带这么办事儿的嘿。”梅诺心点点桑未燃的胳膊:“咱要不还是走吧,就当是近郊土坷垃景区一日游了。”
“耍人玩儿呢?”窄脑门一听两人打算走了,脸上眉眼一斜:“不租房子来干嘛?把老子耗出来逗乐呢?”
桑未燃听着话风不对,逼近一步蔑声道:“还舍不得我们是怎么着?”
那人被桑未燃气势一压,略缩了缩头,想了想又梗着脖子顶回去:“爷还就舍不得了!”边说还边伸出一只手就要往桑未燃胸口上推。
桑未燃一把抓起那人的手顺势往前一惯,另一只手迅猛地在他裤兜处探了探,手上瞬时就多了把亮晃晃的尖刀来:“拜托,稍微有点流氓的觉悟好不好?一看就知道是没经过专业流氓培训的,你以为抄个锄头就能劫道?我还真怕你吃得下吐不出来。”
窄脑门怪叫着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屁股蹲儿坐倒地上,顿时又从他身后土砖房里走出一胖一瘦两员大汉来,膀大腰圆的胖子嘴里兀自喊着:“卞老七,不就一小姑娘么,还搞不定?你丫最近还真是越来越面了。”
桑未燃审时度势,转身拉起梅诺心就往车的方向跑,后出来的两人也顿时瞅见情势不对,折返屋里取了铁棍连蹦带跳地追出来。
梅诺心本来走路就不稳当,这下被桑未燃扯着飞奔,更是走十步恨不得磕八次,正所谓一人拖后腿两人都遭殃,就在距离停车地点直线十米左右的地儿,桑梅二人终于遭遇追兵。
流氓也不是没智商,一见即知梅诺心面傻身笨好下手,瘦流氓奋起神勇,一个棍子就抡了下来。
等到梅诺心听见脑后疾风袭耳,刚要闪躲,却是一只胳膊牢牢地护住了她的小脑瓜。
当时的诸般情景,即使是在很多年之后,也依旧能够连细枝带末梢一点儿不拉地清清楚楚倒回重播:梅诺心转过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触眼所及却只见着桑未燃一张燃着杀伐戾气的脸。
她认识的桑未燃,从来不是嬉皮笑脸就是假装正经,如此凛冽狠辣的眼神还是头次看见,一时间居然有些犯傻。
桑未燃却顾不得那么多,狠命拽着梅诺心疾跑了几步到车门口,一把将她塞进车里,敲敲窗户问:“怎么样?伤着没?”
“我没事,你怎么样?”梅诺心气还没喘匀,扭脸见着他胳膊上红肿起老大一块,顿时一股火气就蹭蹭蹭直往脑门上蹿,拽着车把手就想开门跳出来:“他妈的王八蛋。”
“别出来。”桑未燃断喝一声,砰一声将刚开了一条缝的车门又给撞了回去。
“你上来咱快开车跑。”梅诺心急地不成,实在也闹不明白桑未燃都到了车跟前干嘛不上来。
“跑什么,还没完事儿呢。”桑未燃冷然一笑,闪身一回拳,不偏不倚正好直打在欺身逼近的胖流氓脸上。
那拳头力道大得很,胖流氓眼角鼻梢顿时见了血,胖子一时负了伤,也有些狂性涌上来,抡着拳生猛猛就扑了过来,桑未燃却是连退几步,等他快扑到近身,才略向一边挪了挪步子,伸出手顺着他衣襟轻轻一带,那胖子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径自就摔了个马趴。
瘦流氓见着桑未燃如此手段,拿着铁棍有些踌躇着不敢上前,桑未燃走到他对面,嘴唇动了动,似是说了句什么,那瘦子顿时跟见了鬼似地脸色大变,上前几步拽起躺地上的胖子连拖带拉跑了个没影。
这厢情势逆转太快,梅诺心一时懵住了,遥开窗户问:“怎么回事?他……他们去哪儿了?”
桑未燃候着他们走远了,这才单手拉开车门顺势座了进去,麻利儿地打火踩油门一溜烟沿着原路返回,嘴里随意应着:“出家去了。”
“啊!”梅诺心以为自己幻听了。
桑未燃一手掌着方向盘,有些别扭地想用胳膊蹭一下额上渗出来的汗:“没辙啊,谁让哥们面善呢,抑恶扬善气场太过强大,这样的小流氓但凡近身三米内,瞬间就被净化了。这不都前仆后继赶着去庙里皈依了。”
梅诺心明知道他在胡扯,却也说不出个什么来,见他擦汗擦地艰难,忙抬手帮他抹掉汗水,触手却是一片冰凉凉的,这才发现桑未燃另一只手始终垂在身侧硬邦邦僵着,抬都抬不起来。呼吸陡然一窒,只觉得心里难受地要命,说出来的话都有些哽:“特疼吧?”
“哟,心疼啊?”桑未燃听着她话音有变,转头瞥了眼梅诺心皱巴到一块儿的小脸蛋,心情顿时大好:“想不到你对我还挺好,小胳膊小腿的也不吝事儿,看我受伤了居然还想要爆起打流氓,成,哥们挺知足的。”
梅诺心垂了脑袋,心里蔫蔫的,居然真的在开始反省平日是否过分欺凌他了。
桑未燃见得如此,更是满脸堆笑:“这位姑娘,为了平息愧疚,你不如索性以身相许一下?”
“活该你要死就是贫死的。”梅诺心刚生出的一丝感怀情绪瞬时破了功,又见他一副春满乾坤的样子,浑然没有半分挨了揍该有的耸样,好恼又想笑,板起脸装凶吼道:“看路别看我!赶紧去医院!再多说一句屁话我现在就把你当流氓打了。”
从前有一头严谨的吃货(1)
“真不好意思,等姑娘发财了,一定请你看病,到时候你想什么时候骨折就什么时候骨折,想打几层石膏就打几层。”梅诺心有些羞愧地看着桑未燃单手从兜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信用卡递进面前的医院收费口。
“别介,算我求你了,您老这辈子还是别想发财的事儿了,放哥们多活两天吧。”
“诶,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那我就再考虑考虑吧。”说着又扬起一张天真的小脸儿,语带羡慕地说:“你今天耍的那是传说中的沾衣十八跌?”
桑未燃斜瞄了她眼:“我还易筋经呢!”
“啊,原来是易筋经。”梅诺心长唔一声,点点头问:“那么,也是有穿成佐罗样的黑衣人在你小时候每天半夜扒你家窗户,把你生拖活拽出去拜师学艺?还是有一天你嗷嗷地滚下山崖,在黑黢黢的小山洞里捡了本儿油纸包的手抄版秘籍?有原本没有?也借我参详参详。”
“姑娘,你想太多了。”桑未燃接过递还的信用卡在她脑袋上敲了敲,抬步就往外走:“今儿送不了你了,你自己打车回家吧,已经过饭点儿了,你记得买点吃的别饿着。”
“那可不成,我今儿得去你家负责照顾你。”
“你确定?”桑未燃停了步子转头睇着她:“那么请问你是会做饭啊还是会做家务?打算怎么照顾我啊?”
这一下正戳到梅诺心的软肋,她搜肠刮肚地想要反驳,脑中突而灵光一闪,忙提声疾呼道:“订饭!订饭我会。”
然则事实证明,订饭她也是不怎么会的,桑未燃到家之后,只是上凉台打个电话的功夫,转脚回了客厅一看,梅诺心正举着电话可怜兮兮地望向自己:“送饭的小哥让我给指路指丢了,他现在已然彻底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
等到外卖顺利抵达,送饭小哥的脸上已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梅诺心叠声致歉,接过晚饭布好碗筷,想了想又很贱招地伸出双手挥到桑未燃面前比划比划:“看,两手的就是比一只手的做事儿轻省,你不服也不行。”
“有什么可得意的?你四肢再健全也是一残疾人,你脑残。”
梅诺心听地腹中怒气狂涌,卯足了力气深吸一口气,对准他的面门铿锵有力地厉声啐道:“我!呸!”
桑未燃笑笑,眼睛在桌上吃食面前一晃:“喂,为什么你是鳗鱼饭,我是阳春面,你这差别对待地也太狠了吧。”
“鳗鱼是发物啊,你骨折呢,吃点骨汤拉面补补钙。”说到这儿突然又想起无疾而终的‘沾衣十八跌’话题,继续拷问:“你练过功夫的吧,要不然今天那死胖子恁大个儿都被你摔了。”
“打架又不是打铁,凭的是把控时机,哥们没练过,就是单纯地悟性好!”
“悟性好还挨揍。”梅诺心习惯性吐槽,全然忘了桑未燃为啥才挨的揍。
“那是因为你太蠢。”桑未燃猛瞪她,两秒之后脸色却陡然一柔:“脸过来。”
“唔?”梅诺心刚塞了一口鳗鱼饭,鼓包着嘴扭脸看他。却发觉一张纸巾正轻缓地覆在自己嘴角。
“全是酱油沫子。”桑未燃声音柔柔的,全没了半分平日的垮气。
昏黄灯光盈盈如秋阳般笼住两人,脉脉而视之间,竟生出几分软绵绵的暧昧来,梅诺心呆愣愣地看着桑未燃的脸在眼里不断放大,脸颊上忽地一凉。
“呀。”梅诺心有些惊诧地轻叱出声,心跳地跟打鼓一样。
“你讨厌我亲你么?”桑未燃收脸回身,好整以暇地沉声探问。
梅诺心缓了缓心跳,在害他负伤骨折的愧疚心理影响下,决定要大度一把不与他计较,咳了咳嗓子,端起一碗茶碗蒸向天遥祝:“那么,愿咱俩朋党情节万古常青,友谊之吻地久天长。”
桑未燃似笑非笑地望她一眼:“时候也不早了,早点洗洗睡吧。”说罢也不待梅诺心回话,起身施施然进了书房。
梅诺心痴眉呆眼地定在当场,无意识地用筷子没完没了地戳着面前没吃完的鳗鱼,直到整块鳗鱼没一处好肉,这才抱着脑袋跳上床上去翻来滚去,最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像晒街一样在脑子里晃荡,扰地她心烦意乱,只耗着天快亮的时候才实在熬打不住,迷迷糊糊睡着了。
晚睡的结果自然是晚起,打车飞奔到殡仪馆的时候,追悼会已经近了尾声,到场的同学居然有二十多个,见了梅诺心也都惊喜不已,各述心情互道寒暄,又要强约她一道去吃个午饭。
梅诺心吃不住如此盛情邀约,只能干笑着应下了:“那成吧,不过我下午还有个采访,一会儿吃了饭就得走。”
临出殡仪馆前,大家依次在白小堇的灵前致哀道别,梅诺心捧上一把白菊花,望着黑白照片里笑颜如花的姑娘,心里也感怀得很,又想起似乎是薛展眉说过的一句话:谈恋爱就像是进赌场,衰人如狗禁止入内。
梅诺心的同学们基本上都进了建筑业,这一行近年来待遇甚好,一帮人基本都是开着私家车,梅诺心随意蹭了一辆车,大伙儿车队似地一溜儿奔赴市中心一家高档餐厅。
落座之后,大家都互为东道频频张罗,彼此都是些知根底的老同学,也没啥好藏掖的,酒过三循菜过五味,纷纷撕扯下平日正经人的脸壳儿,呼儿嗨哟胡贫乱侃。
临桌的一个男同学苦着脸叨穷:“别说奶粉了,尿布都得用进口的,不光是软和啊,还吸水,我儿子一泡尿量大,要用国产的还没尿完呢就顺着边缝滴嗒出来了,光这一项,一月就得要小一千块啊,油价也涨,猪肉也涨,妈的也就人最不值钱儿。”
正对面的一位女同学,一边啃着坨浑圆硕大的四喜丸子,一边唾沫横飞声色俱厉地谈论自己的出轨老公:“反正说到底,想离婚是没门儿的,咱再不济也不能躺平了任这对狗男女碾过去不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