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芷鹤-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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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驾……”马夫的背在淌血,他却没工夫去理会那三条刮入骨髓的深痕,“小娃,我们,去闹城放……信号弹。若是我支持不住,你……自己跑去。”
“啊……先生你?”
“别管我了,只要主公看到信号弹,会派大量白血球来援助的。介时……你要……啊,呼哧呼哧……”
“先生你别说话了,你别说话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这样拼命!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样!!!”
“呵呵……是啊,我们……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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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怎么样?”陈若珑一身臭汗,把所有检查结果摆在大夫面前,等待着他的结论。
“哦,小病,小病。呵呵。”大夫笑的合不拢嘴,好像想让她放心下来。
“嗯,怎么治?”陈若珑擦着汗,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问道。
“挂水输液。”大夫迅速写着单据,一边在电脑里输入着什么。末了,他把单子一推,看也不看一边的陈若珑俩人。慢条斯理地打发道,“老规矩,还是先去付钱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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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那,是因为驾车的马夫倒下了。而大量的白血球涌入血管会造成什么祸害小娃不知道,他现在关心的只有援兵,援兵。
所以他要放信号弹。那么马车没了,他就只能徒步走向闹城了。一手战戟,一手信号弹,牢牢地握着,徒步吧……
……
……
如此遥远的路途,再加上满身的旧伤新痕,还有心境的不断跌宕起伏。这些负担,把路途的艰辛无限延伸、拉长着。
不过这些小事,比起卫国的使命来,又算的了什么?如今,仁国的信号弹在我的手上。我应该自豪才是啊。我不能意识模糊的啊……
走啊,走吧,一路向北,走向仁国的大脑——闹城哟。
……
……
“是援兵是援兵!!援兵来啦!哈哈哈!”
走了多久,支撑了多久,小娃耳边响起了欢呼。
怎么了?援兵来了?可是我信号弹还没发呢。小娃望向远方,边境处的确涌入许许多多身穿黄色战斗服的援兵。
“噢……那就好了……”小娃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想来暂时,是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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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瓶中的液体泛着淡黄,一滴滴一股股缓缓注入杨桦的体内。此时的陈若珑趴在杨桦身边,眼帘已撑不开丝毫。
不知趴了多久,陈若珑“腾”的一个激灵,抬头查看吊瓶的剩余药量——幸好还有些。
“护士……”陈若珑甩甩脑袋,起身唤来远处的白衣,“我老公输液完了,拔掉吧?”
“什么拔掉?”护士走上前,看了看吊瓶上的铭牌又说道,“还有一瓶呢。”
“啊?还有啊?”
“当然啊,这个是消炎的,过会还要吊个葡萄糖。”
“哦,那还要打针吗?”
“输液了还打什么针?反正都是注入抗生素,打针好的慢。你想好的慢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把这么大一瓶一下子打进去,不要一滴滴的了。”
“你在开玩笑呀?这么多抗生素一下子注射,你丈夫皮肤会坏死的。”
“啊!打抗生素还有害处吗?那为什么要打?”
“你不懂就别问了。反正要病好,就必须注入这么多量的抗生素。打针要来三四次,还好的慢。输液一次就好了,还好的快……你楞着干嘛?帮忙换吊瓶啊!!”
“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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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再次睁开眼,已经躺在马车里了。他直起身晃晃头,搓搓脸,恢复了点精神就忙着提出心中疑问:“你是新马夫啊?我们去哪?”
身前驶车的马夫回过头道:“你想去哪?我看你躺在地上,就先把你撩车上了。”
“哦,谢谢……你……也是血液吗?”
“……这孩子什么傻话。我当然是血液啊。你到底要去哪啊?”
“哦,我原本想去闹城放信号弹的,如今仁国已有大量援兵入扎,我看不必了。你就送我去打的最热闹的地方吧,我去帮忙。”
“哼……援兵,我看不见得。”
“怎么了!?难道那些黄衣战士也是敌人?!!”
“不是敌人,是来杀敌的。可你知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
“所作所为?既然是援兵,当然是帮忙打仗啊!”
“你知不知道,他们的数量有多么可怕?他们可以将路压垮将城压塌。他们还滥杀无辜,仁国内的倭寇被杀也算了,一些血管里的友谊军和百姓也会被杀。他们甚至还掠夺,好吃懒做。一旦入驻就再不退去,非要等新陈代谢军到了,他们才肯罢手。你又知不知道,他们到处乱跑,甚至会去闹城破坏神经系统?你还知不知道,他们会严重破坏仁国的秩序和麻痹仁国的士兵?抗生军一旦多了,除了各大城镇器官,连其他肌键组织也会坏死,甚至在他们大量囤积的地方,会造成道路血管堵塞!”
见马夫越说越激动,小娃也听怕了,他又问:“那……那怎么办呀?”
“怎么办?”马夫继续驾车道,“抗生军是主公请来的,更不是你们白血球可以对付的。他们数量这么庞大,我们这些个跑腿的打仗的运货的又能怎么办?忍气吞声吧兄弟!”
是的,忍气吞声。
在你们拼命时,需要的仅是一份信念,一份对使命的执着和追求。可现在,你们这些第一线的战士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因为抗生军的初衷,到底也还是帮助仁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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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醒了!”陈若珑欣喜,赶忙跑去张罗吃的,却被杨桦唤了回来——
“老婆,我好多了。你……你去把我手机拿来。”
“要手机干什么呀?想玩游戏啊?”
“不是……有应酬……”
“什么应酬?你还在挂水呢还想什么应酬!”
“老婆,我必须去的。你……你不要钱了?我不去,这单生意又跑了。”
“……”
“乖,听话。我就是吃你那臭豆腐吃坏了,再发点烧而已,你至于这么紧张吗?等我生意谈好有钱了,我们结婚后你慢慢伺候我,我慢慢养病啊。乖,去拿来……”
“哦……”
陈若珑拗不过,毕竟,工作嘛……
看到眉头渐展的未婚妻,杨桦也笑开了。他虚弱地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喂?徐总啊?我是小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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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
“干!”
“来,小杨!”
“来来来,徐总我先敬你!”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笑声,爽朗,荡漾在酒家四周。就在这一杯杯,一盘盘,一句句,一口口的饭桌战场上。杨桦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离健康却越来越远。
……
那么另一个战场呢?
——
“马夫,又是渭城。我们走吧。”
“驾!!”
……
小娃紧扣帽带,紧抿嘴唇,背上战戟,跨上马车,再次出征……
……
有那么一批勇士,有那么一个使命,有那么一个主公,有那么一种战役。
有那么一份摧残,有那么一场不负责,有那么许多故事,有如此数不尽的血流。
有那么一个使命,有那么一份摧残。
有那么一个使命,有那么一场拼命。
有那么一个使命……使命!
第四十二章。完。【不想多说,好好对待自己身子,因为有许许多多的生命在为我们拼命。】
【我一直没说过拿长矛的白是聋哑人,他只是语言不通而已。阿亚克在利用创世机的语言翻译系统时,他不也听懂了,然后拿出了那张红色的邀请函吗?】
【关于白血球为何会变成人这个问题,还是请读者们别再争议了。还是那句话:相信我这个故事手叙述故事的能力,请看下去,一切都会有答案。】
108第四十三章 返乡(上)
树木安静地伫于原处,身边的风景却在朝后飞快移动着。这一幕幕风景让这位手持长矛的少年记起许多往事。飞速奔跑中;脑中的那些往事也像这些树木一样,一幕幕轮番上映着——
:::::道路还是一如既往的粘稠,每一步都走的极艰难。手持战戟的年轻少年毫无怨言与疲态,毅然行走、甚至战斗在这充满泥泞的战场。流过汗,洒过血,每次战至穷途末路时,父亲白将军牺牲的那幕场景都指引着少年努力的方向。
:::::连年战事中,好不容易有个歇战的空档,少年才有时间特地前赴渭城,在一堆泥泞中找到了父亲的武器。即便斑驳的血渍已让那武器看起来污秽不堪,但这把战戟对少年来说无疑是最圣洁崇高的。
:::::几年来,小娃已从少年成长为战士,每次战役都背负着父亲的信仰,舞动着父亲的战戟。久而久之,白将军的旋风斩少年已使的得心应手,与父亲如出一辙。
:::::敌军不断来袭,加上抗生军的不断糟践,少年都毅然挺了下来,他对得起这份护国使命。但是,那把经历过频频战争、屠杀过无数敌军的战戟却经不起这份沧桑,在一次啤城的大规模战役中终于招架不住,战戟锋利处折断下来。
战戟由三部分组成:戟柄、矛头、以及刀刃。锋利的刀刃犹如弯月般固定在战戟柄头部,与矛头有一段距离。戟柄一般用于防御,矛头一般用于刺击,刀刃则用于劈砍,所以是最吃力的部分。
时间一长,刀刃断裂后,整柄战戟就成了长矛。于是这柄长矛,便成了陪伴少年的唯一武器。他不愿更换武器,因为那是父亲的遗物。他曾试图修补武器,但修补后的武器再也不像以往如此坚固,几次征战后又再次断损。所以,他就只能手持这柄长矛,到处奋战到处拼命。
:::::当年,父亲白将军在眼前战死,他没有哭。当年,犹如师长的马夫也死了,他更没有哭。后来,战的血汗满天、战的体无完肤、战的身心俱疲、战的身边再无一个熟人,他还是没有哭。只要有这份使命支撑着,只要有这份信仰鼓舞着,他就不会喊累也不会喊怨。这位响当当的铮铮铁汉,本来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掉泪。但是,在一次抗生军的肆虐中,这位少年哭了。
那次,在抗生军不分敌我冲进闹城,肆虐毫无防备的百姓时,少年不忍再旁观下去,第一个带头站出来冲进抗生军阵营,他提起一位身穿黄衣的士兵就是一顿毒打。在七八个抗生军围上来为同伴报复时,少年使出了他最自豪的战技——旋风斩。
然而,失去刀刃部分的战戟,已经无法发挥出这个回旋绝技原有的威力了。戟柄的木棍“笃笃笃”七八下都击中目标,但却只能将对方横扫到地上,无法再取其性命了。于是,少年便成了抗生军活生生的靶子。
在抗生军殴打少年时,许多白血球前来助战。但因对方人数过多,而白血球又不能狠下心使出杀招。所以少年的战友们,接二连三地相继倒在血泊中。
看着这些陪自己出生入死,为了保护仁国而卖命的战友死在援军手中,少年忍了。看着那些抗生军恶毒的嘴脸,每一击都击在要害想取自己性命时,少年也忍了。然而,想到抗生军在闹城的大肆横行妄为甚至屠杀百姓,自己却无法制止他们时,少年终于忍不住了。
他想到了他们这批战士共同誓死捍卫的东西,想到了那些抗生军近几年来的恶行,想到了父亲的武器无法再使出旋风斩,更想到……这种无奈和艰辛不知还要维持多久。
少年忍不住了,他终于哭了。不知是委屈的泪,艰辛的泪,还是无奈的泪。
而就在少年落下此生第一滴眼泪时,他看到了前方,渐渐入侵闹城的大量敌军。
他们黑压压的一大片,手持尖锐的镰勾爪,一步步杀戮,一步步欺凌着仁国的一切。
“我们过会再打!先应敌再说!!”
是的,少年清楚地记得,他当时是如此说的。
但是没人搭理他。
其中一位抗生军提起腿,朝着他的脑袋就是一脚。
少年被踢的头部一偏,感觉颈椎都要裂开了。继而,十多个抗生军争相上前,用脚底轮番踩踏着这个仅剩的白血球战士。
“踩死他!让他再多管闲事!!”
“直接杀了,免的再给我们惹麻烦。”
少年记得对方当时是如此说的,但他没有往心里去。他依然张大嘴,用那张被踩在鞋底的嘴巴大吼:“先去杀敌啊!!”
“我呸!杀什么敌?杀什么敌?敌人在哪?啊哈哈哈哈!”
仁国……我们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