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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收获-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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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舍不得?不就一个网友,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啊,”他突然回过头来道:“我这几天都有时间。”吓了她一跳。
她拍着胸口道:“那好啊,我明天给表哥打电话,约好了时间通知你。”
“嗯”
计程车在学校后门停下,她下了车,揉着胃叫嚷:“大哥,我饿了。”
“刚吃完饭多久,又饿了?”
“本来就没吃饱,我不喜欢吃火锅,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笑道:“知道,你就不能减减肥?”
“不能,我老爸说‘胖是一种自然现象’,我们不能破坏自然定律。”
“你呀,”他敲她的头顶,“说吧,还想吃什么?”
“嗯……”她瞪大眼睛盯着路边摊,“烤鲸鱼,烤火腿肠,烤鸡骨架,烤……”
“停——”他大手一遮挡住她满眼的美食,“就鱼or火腿肠。”
“能不能both?
“NO”
她嘴巴噘得老高,最后忍痛道:“鱿鱼。”
他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表情,无奈地摇摇头,“ok,both。
“ 呵呵……”她笑逐颜开,双手搂紧他的胳膊,大声道:“谢谢。”
一手拿着鱿鱼,一手拿着火腿肠,沾了满嘴的辣酱和油香,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此。两人走到操场中间,他突然停下来,按着她的肩头问:“我带你去玩啊。”
她忙着咀嚼食物,含糊地道:“好啊。”记得考研那段日子,有时候从表哥家回来他送她到宿舍门口,他也说这句话,当她热切地回答“好啊”时,他就用力敲一下她的头,教训,“回去用功念书吧你。”
她以为这次他又心血来潮的开玩笑,待会儿还不敲一下她的头说:“快回去收拾东西吧你。
怎料到他拽着她的胳膊道:“那走吧。”
“啊?”她急忙吞下口中最后一口鱿鱼,空出一只手来拉他,问:“去哪里?”
“跟我走就是了。
“哦,”她试探地道,“那等一下我回不了宿舍,你要负责帮我安排地方睡觉。”
“放心吧。”他牵着她满是油腻的手,朝学校正门走去。
。lyt99。 。lyt99。 。lyt99。
就快到10:30了,校园里静悄悄的几乎没有人,图书馆后面的路灯将树木的影子映的又黑又长,把两人的影子也拉得很长很长。她拼命往嘴里塞东西,他走在她身边,却反常地不说话。她心里有些打鼓,转念一想:他一定有什么心事,下午就感觉怪怪的,可能真的跟女朋友吵架了,她只能留在这里一个星期,以后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能在身边陪伴他了。
等解决了所有食物,他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她,“擦擦嘴。”
“哦。”她接过,仔细擦。
他突然上前一步,右臂一伸环住她的腰侧,长长地叹口气道:“你去那么远的地方,一个亲人都没有,也没个人照顾,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啊。”
她猛地一僵,下意识地停下脚步。以前跟他也曾不避讳地接触打闹,但从没这么亲昵地搂腰,就像校园里所有情侣一样,尤其此时的气氛,加上他今晚的反常,让她隐隐意识到什么,又不敢确定。他脚步未停,手臂轻轻一带,就像平时拖着她的胳膊和肩头走路时一样。她被迫跟上他的步伐,心跳咚咚如擂鼓,暗想:大哥今天到底怎么了?他想做什么?是我多心了,还是……他要跟我表达些什么?
静默了两分钟,他又叹口气道:“真没想到你会突然离开这里。”
“呵,”她干笑,“不突然啊,怎么会突然呢?我调剂的时候不是跟你们商量过吗?”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那时候我在北京调研,等我回来时你已经决定调剂了。
“那——”她试探地问,“你是不想让我走?”
他顿住,苦笑一声道:“那不是耽误你前程吗。”
“哦。”她应了一声,心底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失落,下意识地侧侧身,避开了他的手臂,他没再搂过来,霎时间昏黄的路灯下只剩两条寂寥的影子。
好久好久,他又拉起她的手,沉声道:“带你去一个地方,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她愣愣地抬眼看他,灯光在他脸上投下半边阴影,令他的眉眼闪烁着神秘的沧桑和忧郁。男人的忧郁往往比女人的眼泪更易博得同情,尤其是当你对这个男人有好感的时候。
“哦。”她默默地点了头,任他牵着她到一个未知的地方,一个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地方,一个或许潜藏着危险却拥有独属于两人秘密的地方。
暗夜的天边传来几声闪雷,一阵凉风卷着地上的纸屑掠过身边,看样子就快下雨了。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不知道那冷是源于天气还是源于走在身边的人。他的手指松了松,似乎要放开她,顿了一下,复又握紧了。
两人一路走到博士生公寓,停在222房间门前。他掏钥匙开门,她盯着门牌号,疑惑地问:“你不是住隔壁吗?”
他拉她进门,“先进来再说。
“哦。”她不知道门内等待她的将是什么,说一点儿也不害怕是骗人的,但她信任他,无条件地信任他,对他的信任和担忧轻易取代了心底隐隐的害怕和戒备。
他把钥匙扔在桌上,摊摊手道:“随便坐。”然后径自到卫生间洗漱。
她有些局促不安,打开窗子望向空洞洞的院子,公寓一楼玄观的小灯幽幽地亮着,根本照不到二楼。一阵冷风吹来,雨开始下了,豆大的雨点打在伸出窗外的手臂上,摔得粉碎,清爽的凉意从雨滴的落点一路渗进皮肤和骨头里。她听到卫生间的门响,知道他出来了。
暗暗地吸了口气,她回头,看到他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她。屋子里很暗,他们谁都没去开灯,卫生间的灯光从门缝透过来,在床前的地面上形成一道金黄色的光亮,他们甚至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几乎在同时,他们一起别开视线。
她有些不自在地开口:“怎么你一个人有两间屋子?”
他语调低沉,“这间是租的。”
“租的?”她有些好奇,“为什么?你不是有房间吗?”
“方便。”他就给她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她没问他方便什么,甚至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也许是下雨的关系,屋子里很问,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
沉默片刻,他朝她勾勾手指,她有几秒钟的犹豫,但最后还是选择走过去,坐到他旁边。理智告诉她:此时的他是危险的;感觉告诉她,大哥决不会伤害她。
他抬起手,却没有伸向她,而是躺下,交叠的枕在脑后。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依然没有人说话。
她终于忍不住问:“大哥,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他侧过身躺着,盯着她,还是不说话。她被他看的有些焦躁,迟疑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也许这么问有点傻,也许先开口的那个就是这场无言战争中失败的那一个,但年轻的她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不习惯他这么反常,只是单纯地想了解他的心事,只是想在离开之前给予他力所能及的关怀。
过了好久,他终于开口,缓缓道:“有些话,说了是要负责任的。”
她的心‘略噎”一声,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因为责任心在,所以不能随便乱说?还是因为不想负有责任,所以选择不说?她瞪大眼睛望着他被光照的面孔,静静地期待他下一句的解释,但无声,他给她的依然只有无声。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就足以让她明了,他的意思是后者。难怪同乡曾经说他“花”,她一直无法把“花心”或者“滥情”这类字眼跟大哥联系在一起,而今天她亲自见识到了,“花心”最直白的解释就是“不负责任”,不是因为责任太重承担不起,而是根本就不想承担。幸好,她一直把自己定位得很准,感情上不曾逾越兄妹和朋友的界限,否则这会儿就无法嬉皮笑脸地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到了。”
他微微一震,撇开目光。
她保持着微笑,继续道:“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到今天才表现出来。”
他翻身仰躺,伸长手臂,长长地吐了口气道:“也许,人在离别之际特别容易冲动。”
她的笑容淡了,有些急切地问:“那如果我如愿考上,或者在这儿找工作,不离开呢?”
他两眼直直地瞪着天花板,没说话。
“你继续当你的大哥,我继续做我的平平,吃饭、玩牌、聊天、打闹,一切照旧,对吗?”
“嗯。”他点头。
她告诉自己,她对他不曾有过逾越和奢望,曾经的迷惑已经证实是错觉,她早就把他们的关系定位得很准,把他们的感情看的很清楚,不该有失望的,不该感觉受伤的,但为何鼻头酸涩,眼角湿润呢?
“那么——”她深吸口气,尝试着微笑,掩盖浓重的鼻音,“现在你想我和你保持什么样的关系?”
他坐起身,一只手插进头发,哑声道:“朋友吧。”顿了顿又补充道:“不单纯的朋友。”
咚!像一记重锤砸在头顶上。不单纯的朋友!他,他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他是闻昊,是大哥,是她二十几年来推一不分性别的知心朋友,而他竟然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她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他。
他猛然跳下床,站起身道:“你想走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她的声音也有些哑,“宿舍关门了。”
他开始烦躁地在地上走来走去,然后霍然顿住,刚好停在那道金黄色的光亮中央,揉紧眉心道:“那你给宿舍打个电话吧,别让同学担心。”
金色的光照亮了他的眉眼,清晰地映着他眸中的抑郁和挣扎,只一眼,她的恼怒和失落就消失殆尽,心底只余一丝涩涩的酸和隐隐的疼。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也无暇去分析,只是听话地爬到床上翻出电话机,给宿舍拨电话。
“喂?老六,是我,江平。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我在……在表哥家里,他们要玩通宵。”这当然不是她第一次撒谎,却是第一次单独跟一个男人在外过夜。
放下电话时,她还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频率超快的心跳声。然后,她感觉到身后的温度,一只熟悉的大手搭在她肩上,只是轻轻地搭着,却令她狠狠地打了个冷战。
他的声音就在她脑后,“为什么留下来?”
“宿舍关门了。
“呵!”他轻笑一声,他们都知道这不是理由,楼门关了可以敲开,何况毕业前夕门禁并不是很严。他另一只手搭上她另一个肩头,将她的身子扳正,让他们可以面对面。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自我防卫意识,她迅速地道:
“好奇吧,想知道留下来究竟会怎么样。”
他一僵,缓缓放开手,缓缓地看了她一会儿,恢复刚才的姿势躺下。
她在心里偷偷松了口气,她没有经验,不知道正常情况下男人得到女人这种回答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她知道他一定会放开,别问为什么,她就是知道,也许源于三年多的默契和了解?
她手肘向后支在床上,视线跟他成45度角,想偷看他的表情又不敢看。
他突然轻笑一声,摇头道:“小姑娘,真是个小姑娘。
她保起嘴,“我已经不小了。
“呵。” 他点点自己的右臂,轻声道,“过来。”
她从眼皮底下瞄他浅浅的笑容,似乎还是往日那个不太温柔也不太严厉的大哥,犹豫一会儿,她选择躺了下去,似乎内心深处有另一个自己支配她的行动,令她抵制不了他的诱惑。
他右手卷着她耳边的散发,状似闲聊地道:“怎么也不把头发弄一弄?乱糟糟的。”
“想留长,总要经过这种半长不短的时候,现在忍不住剪了,以后还是麻烦。”
“你们女孩子啊,头发长了要剪短,短了又要留长。”
“你懂什么?女孩头发才重要呢,换发型就是换心情。”
“小孩子,要是换了种发型就能换心情,那人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了。”
她支起身子,“别总说我是小孩子,你只不过比我老十岁。”她双手食指交叉做了个十字。
“好,不说你小。”他又勾勾手,她乖乖地躺回去。这一次就不像刚刚那么忐忑,跟在家躺在父亲的臂弯里一样自然,仿佛这个臂弯就该属于她的。
他侧身,右侧手臂和大腿横过她的身子,将她牢牢地圈在怀抱里。她的身躯立刻僵硬,右手迅速地扣住他放在她腰间的大手。他不动了,默默地搂着她,呼出的热气吹在她耳根,很轻很轻地问:“怕我吗?”
她颤抖着道:“怕!
“怕什么?
“怕……怕你意图不轨。
他轻笑,头一低在她脖子上吹了口气。
她反射地一跳,刚想挣扎,却感觉到他的大手包住她的手,暖暖的热力从颈项和手背两个触点渗入肌肤,还是那种舒服的感觉,没有脸红心跳,没有激情欲望,只有安全信任,或许还有一点点温馨,让她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他的头更低一些,埋进她的肩窝,闷闷地道:
“有别的男人这样抱过你吗?
她摇头,随后猛然大叫一声,“啊!除了我老爸。
他先是一僵,然后在她腰间用力拧了一下,斥道:“小姑娘,耍我。
她委屈地道:“是真的嘛。
“呵!”他的笑声带着点宠爱和无奈,“是不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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