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凤帷春醉废妃-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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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尚妆默默地咬了一口,她今晚本就没吃什么东西,此刻吃上去,觉得愈发好吃了。耳畔,却还想着元聿沣的话。他似乎,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第三卷 夺宫 第卅一章 三年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便真的瞧见元聿沣口中说的桥,还有那桥下的高大的槐树。
他走上去,手扶着栏杆站住。
低了头,湖面因为边上人家透出的灯光而变得有些波光粼粼。
他突然,笑起来。
桥对面,一对相偎在一起的男女,脸上,都是幸福的神色。他怔怔地看着,半晌,脸上的笑容慢慢地冷了下去。
喃喃地开口:“三年了。”
尚妆浑身一震,三年!
不知为何,她独独想到了他的姑姑,那个在三年前死去的公主。目光,移至身边男子的脸上,水面上折射出来的光映照在他的脸颊,透着恍恍的影。
三年前,似乎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啊。
尚妆又想起元政桓,迟疑着,终是开了口:“三年前,桓王殿下出了远门么?”
元聿沣回眸瞧了她一眼,嗤笑一声道:“为何好端端的,问起他?”
“奴婢只是……随口问问。”
“呵,皇叔可不是三年前出的远门。”他收回了目光,投向远处,缓缓说着。
尚妆吃了一惊,又一想,也是,元政桓只说出过远门,是她理解成了三年前罢了。他不过是,三年前在塞外见过孙易之。
“那是……”壮了胆子了,她便想知道他的事。
今日的元聿沣,有些不一样,他也许,是不会怪罪的。
的确,如她料想的一样,男子并不曾回眸,只道:“他自小身子不好,那时候,听闻绘山脚下有一个神医,可医治百病,他便亲自去过。那一年,他不过还是个孩子,后来,听闻那神医外出云游,他便在外头找了多年。只是,一直不曾找到罢了。”
尚妆听得呆了,原来,这就是他口中所谓的出了远门。
不过,既是有神医,他的病便有希望,不是么?
想到此,突然高兴起来。
元聿沣回头的时候,见她笑了,他不禁微微皱眉。看得出,面前的女子,对着桓王,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呵,那又如何呢?她不过只是一个宫女。
街上的人渐渐地少了起来,摊主们也开始收拾东西。
尚妆抬眸,见那些侍卫远远地看着他们,却是不敢走近。她又看身侧之人一眼,他却笑道:“市井生活,于我,是一种奢望,却也,不完全是。”
尚妆听得一阵迷糊,见他已经抬步往回走去,忙回过神来,跟着上前。
侍卫们见他自个儿回去,个个都像是松了一口大气,忙侧身让开,迎着他上前。
再次回到车内,包子已经吃完,他仿佛倦极了,侧卧在软垫上便要睡。尚妆小声道:“殿下可小心着凉了。”车内没有东西盖在身上的,这种天气很容易着凉。
他略微睁开眼,这一眼,让他微微一震,仿佛昨夜,他也曾见过她的。继而,又兀自想笑,怎么可能呢?昨夜,他醒来的时候,只瞧见了秦良娣的脸。
面前的女子,她的唯一一个不阻止他做任何事的人,仿佛他做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他还想起那一次,他与她一道去乾承宫,他将她拉上轿子,告诉她,即便日后她死了,也值了。
她却还能在殿上大声叫着不能废太子。
呵,这样的勇气,倒真是像一个人。
心里无端端地高兴起来,他干脆坐了起来,朝她道:“昨儿个睡得晚了。”
尚妆忙道:“圣上龙体欠安,殿下自然忙些。”
他轻笑一声,道:“是啊,只是帮他的忙而已。只是,帮病中的父亲一个忙。”那只是儿子应该做的事,而不是太子。
作者题外话:这几章的铺垫宝贝可看仔细了,啊哈哈~~~~
第三卷 夺宫 第卅二章 了解
他话里的意思,尚妆又何尝听不出来?
再看的时候,见元聿沣掀起了窗帘,看向外头。皇宫将近,路上的一切已经安静得只听得见车轮滚动的声音,还有车边紧紧跟随着的侍卫的脚步声。
尚妆瞧着他的脸,那一瞬间,她仿佛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元聿烨遇刺的事情会与他有关。她是更愿相信即便与东宫有关,也是与他无关的。
继而,又想起安陵霁的事情。
吸了口气问道:“殿下为何要向圣上举荐少……不,举荐奴婢的哥哥?”暗自庆幸,差点就说漏了嘴了。
元聿沣回神,怔了片刻,才似乎想起这件事来。轻笑一声道:“是他来找的本宫,本宫看他也是个可造之材,便随口在父皇面前递了个话。只是那件事,父皇心里却早有了主意了。”
是么?
尚妆心里却还是疑惑,老爷是不希望安陵家的人掺和到皇家的事情里来,却不想,少爷竟主动找上了太子。不知为何,她独独以为,这事,老爷必然是不知道的。
“为何突然提及此事?”元聿沣见她不说话,便开口问她。
尚妆吃了一惊,忙摇头道:“也没什么,只是哥哥突然回京,奴婢还未与他见上面。又突然听闻殿下举荐了他,便问问您。”
闻言,元聿沣倒是不再说什么。
回了宫,尚妆还要回乾承宫去回话,便下了车。
元聿沣换坐了轿子,只瞧她一眼,便落下轿帘。尚妆抬眸的时候,瞧见站在不远处的秦良娣,心下不免一惊。
秦良娣已经携了宫女的手上前来,狠狠地剜她一眼,上前道:“殿下。”
轿夫见是秦良娣,忙停了下来。
秦良娣忙上前,尚妆远远地看了一眼,此事与她无关,便也不再停留,只转身离去。
乾承宫外,陈忠侯在外头。见尚妆过去,忙上前来,开口问:“王爷的婚事进行得顺利吧?”
尚妆点了头,笑道:“自然顺利,圣上睡了么?”
陈忠却摇头:“没有,在里头看奏折呢。”
“这几日的政事不是都交由太子殿下处理了么?”尚妆讶然问道。
陈忠却是笑:“可不是!圣上是想看看殿下处理的成果罢了。哦,尚义来了,赶紧进去给圣上回个话,也好让圣上安心。”说着,侧身轻推开了房门。
尚妆朝他一笑,轻声入内。
屏风后的龙床上,隐约瞧见了模糊的影子,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不时传出来。尚妆绕过那屏风,朝他行了礼。
皇帝合上手中的奏折,尚妆便道:“回圣上,成王府的婚事一切都好。”
皇帝“唔”了声,却是问:“回来的时候,太子去了哪里?”
心头微惊,看来太子的动向,皇帝都清楚着。也是,那些人里,有他的眼线再是正常不过。
收了心,低下头答道:“殿下在街上买了包子吃,而后也只在街头的桥上站了会儿,便回了。”
“他可说了什么不曾?”皇帝又咳嗽几声,坐了起来。
尚妆答得从容:“没有。”他问的,怕是太子与公主的事情,太子确实未说。也只她问及了桓王的事罢了。
皇帝冷笑一声道:“你大胆!太子要下车,你怎不拦着!”
忙跪下了,皇帝不是不了解这个儿子,想来,他是想试探试探她,看看她是不是在撒谎。他必然以为,太子中途离开车队,必然是说了很多话的。
想到此,尚妆不免一笑:“他是太子,奴婢要拦也拦不住。况且,不拦,他何尝不是回了?”
皇帝凝视着底下的女子,半晌,突然笑出声来,将手里的奏折搁下,开口道:“你倒是了解他!”
第三卷 夺宫 第卅三章 王妃
“奴婢不敢。”
其实皇帝与她都明白,太子的心性,你越是拦着,他越是和你强着。
皇帝脸上的怒意缓缓消去了,目光落在一旁的奏折上,开口道:“太子行事,最叫朕不放心的,是他有的时候,手段太过软了。”
是的,她在元聿沣的身上,看到了太多的不忍。
“罢了,忙了一天,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皇帝挥挥手,打发尚妆出来。
到了外头,陈忠看她的脸色,显得很高兴:“看来圣上对殿下批阅的奏折还是满意的,那就好啊。”
尚妆抿唇一笑,也不说话,只独自回房。
躺在床上,想起回来之时遇见秦良娣,她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一般。可皇帝却要说,将她赐给太子呢。倘若真是如此,日后在东宫,她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想到此,苦笑一声,侧了身,窗户上,映照着外头飘曳着的树影。看得不仔细,还会以为是谁的影子。
深吸了口气,不去多想,闭上眼睛睡去。
*
成王府。
宴席终是散了,宾客们陆陆续续地回去。齐贤妃也回宫了。
新房外,灵阙瞧见几个家丁扶着元聿烨过来,她吃了一惊,上前问:“王爷怎么了?”
一个家丁笑道:“今日王爷高兴多喝了几杯,灵阙姑娘紧张什么?”
另有一个接口道:“是啊,今日王爷小登科,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多喝几杯也是常事。”他说着,空出一手去推新房的门。
灵阙忙道:“还是我来吧,如今这房里,你们进去不合适。”如今,里面有王妃了啊。这般想着,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苦涩。
家丁听着也有理,将元聿烨扶过去,一面还问着:“你一人行么?”
“没事。”她应着,扶了男子进门。
房门被关上,灵阙抬头看他一眼,轻轻皱眉,晚宴时见他还好好的,他怎的就喝了那么多?今夜什么日子啊,怎的也没个人劝劝?
前些时候受的伤才好,酒喝多了,伤身的。
想到此,鼻子不禁酸酸的。
元聿烨只觉得浑身突然发起热来,胸口一阵难受,俯身便吐起来。
“王爷!”灵阙吃了一惊,男子沉重的身躯倒下去,她竟一下子扶不住!
这时,一双白玉般的手伸过来,帮她扶住他的男子。灵阙猛地抬眸,瞧见一身红装的慕容云姜,她几乎是本能地看了一眼床上。那火红的喜帕正落在床沿,一角的流苏还微微晃动着。
她顿时讶然:“王妃,您……”
她本来是想说,这喜帕怎好让新娘子自己揭开?她听老人们说过,哪有叫新娘子自己揭喜帕的?那不吉利。
只是,她的话未说全,便被慕容云姜打断道:“先别说,扶王爷上床。”
二人扶了他上床,唤了丫鬟进来收拾,又打了清水来。
慕容云姜接过灵阙手中的帕子,笑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我。”
灵阙的手僵在了半空,随即,才苦涩一笑,是啊,如今,哪还有她什么事呢?他有了王妃了。
福了身子,转身的刹那,泪水沿着脸颊流淌下来。
第三卷 夺宫 第卅亖章 眼神
门被轻轻关上,慕容云姜回眸,目光落在男子的脸上。他的眉心紧锁,想来是饮酒太多,此刻难受了。
替他轻拭着额角的汗,心下突然觉得恍惚起来。
这个男子,她几乎是不认识的。
她只知道,他是西周的成王,皇五子。
而如今,她却已经成了他的王妃,他也成了要伴她一生的人。呵,想来,多可笑。人这一生,是奇怪的。好多事,远不如你之前所想的那般。
叹息一声,将帕子又浸入水中,取出来,挤干了,小心地贴于他的额际。
床上的男子在这一刻,突然睁开双眸,直直地看着她。
慕容云姜微微吃了一惊,这一眼,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与他对视着,殊不知该做些什么。
他盯着,看了她半晌,突然伸手狠狠地扼住她的皓腕,咬着牙道:“我讨厌你看我的眼神!”
慕容云姜吃痛得皱起黛眉,有些惊慌地望着他。
这一刻,她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靠近他,启唇问:“王爷看我是谁?王爷又以为我是谁?”
只是一种直觉,他看到的,不是她。不是。
是谁?
呵,她不知道,也许,是方才退下去的婢女。也许,是他府上的某个姬妾。也许,还是另有其人。
她唯一能确定的一点,便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人了。
浅浅一笑,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她心里的人,也不会是他元聿烨啊。
回神的时候,床上的男子再次昏睡过去。她抽了抽被他握住的手,却发现他还是握得好紧。颓然一笑,她哪里会想得到,她的新婚之夜,居然会这样渡过?
……
翌日,尚妆起来的时候,听闻成王新婚,皇帝特地恩准了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