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凤帷春醉废妃-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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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来这里,还……
低下头,他的脸色煞白。
尚妆当下也不多想,取了帕子上前,一面道:“丞相大人忍着点。”说着,伸手捂住他的伤口。
帕子太薄,很快被血渗透了。
慕容云姜才回过神来,清儿忙道:“奴婢去找东西来!”
慕容云楚突然抓住慕容云姜的手,低声道:“云姜,易……易之在外头,去叫他。”
慕容云姜怔住了,看他一脸坚定,又回头看了眼地上的吕德仪主仆,听他又道:“去叫他。”她终是哭着跑出去。
尚妆不解地看着他,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思叫他的侍卫进来。
“你为何会来?”她正想着,突然听面前的男子咬牙问着。
“奴婢……”目光淡扫了地上二人,她还在犹豫着是否该将自己听到的事情说出来。却听他又道:“谢谢。”
惊愕地回眸,看着男子苍白的脸,他居然……跟她说谢谢?
让他说出这句谢谢,有多不容易,尚妆清楚。
“奴婢并没有救了谁。”她低下头说着。
他微哼一声,便听见外头有脚步声进来。回头,见一个男子健步如飞,他的长发挡住了他半边脸,可见的半边却依然能清楚滴看见极为难看的脸色。他并不看尚妆,出手便封住了他的几处大穴,才握住了那匕首,却见慕容云楚挡住了他的手,轻轻摇头:“不必了。太医很……很快来了,易之,记住上……上药的时候,我……”
他点了头,只道:“易之明白,你歇着。”语毕,他回头,看了才进门,却虚弱得几乎要倒下的慕容云姜。目光落在地上二人身上时,眸中,杀机尽现。
尚妆指尖一颤,奇怪,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
细细地瞧着在场几个人,究竟哪里奇怪,她却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太医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脸严肃的陈忠和几个侍卫。
陈忠来了,那么此事已经传入皇帝的耳朵。侍卫把地上的人押着,出去了。吕德仪此刻安静得很,不哭也不闹。
清儿捧了一堆的帕子、棉巾出来,瞧见外头太医来了,还有那叫“易之”的男子,突然大哭出来:“呜……孙易之你来了!少爷他……少爷他……”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孙易之并不回头看她,扶了慕容云楚至塌上躺了,回头道:“小姐先出去吧,这里有我。”
尚妆第一个转身出来,她的话带到了,那么便没有她什么事了。她倒是担心着吕德仪,也不知皇帝会如何处置她。她呢?会供出幕后主谋么?
第三卷 夺宫 第十三章 否认
尚妆才行至外头,便听身后陈忠追出来叫她:“雩尚义。”
停下了脚步回身,见他跑过来,道:“雩尚义先回乾承宫去禀报圣上,说太医瞧过了,伤口并不深。”他只简单得说了句,并不再多说。
尚妆点了头,转身朝前走去。
吕德仪低头跪在皇帝面前,此刻却已经不见了她身边的宫女。
尚妆进去行了礼,皇帝朝她瞧了眼,皱眉道:“你怎么会在那里?”
他的话,令尚妆不免一惊,她尚未开口说话呢,他却知道她是自雏璟院回来。看了眼地上的吕德仪,莫不是她说的么?
身后有宫女上前来,递了帕子给她,小声道:“尚义,给。”
尚妆这才反应过来,她还是满手的鲜血。是了,在宫里,流血是禁忌。此刻的鲜血已经凝固,也不好擦,忙接了宫女的帕子,将自己的手裹了起来。
心里松了口气,皇帝会知道她在雏璟院,大约是见了她手上的血。
上前道:“陈公公要奴婢先来回圣上,丞相大人的伤口不深,想来,没什么大碍。”
闻言,他的脸色才稍稍好些,倒是也不追究我为何在那里的事情了。低着头看着面前的女子,沉声道:“朕再问你一次,为何要行刺慕容云姜?”
吕德仪的削肩微微颤抖了下,她依旧是伏着身子,半晌,才听她道:“臣妾罪该万死。”
“混账!”皇帝上前,怒看着她,“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德仪,能有这么大胆的作为?说,谁指使的呢?”
“臣妾嫉妒慕容云姜,所以才想杀了她,并没有人指使臣妾。”她咬着唇说着。
尚妆望着地上的女子,她不知道,胆小的吕德仪却能如此守口如瓶。看来这一次,秦良娣的筹码也算大了。
皇帝自是不信,才欲再问,却见齐贤妃来了。
她淡扫了地上的吕德仪一眼,施施然上前来,朝皇帝行了礼,开口道:“慕容相的事,臣妾听说了。圣上别气坏了身子,倒是让那些有心之人高兴了。”她说着,上前扶了他坐下。
皇帝重重地哼了声,却见齐贤妃转向吕德仪:“本宫今日在后花园长廊处,瞧见德仪妹妹和秦良娣……”她悄然看了皇帝一眼,见他的脸色骤然一变,她却是笑着转向尚妆,“雩尚义不也瞧见了么?”
尚妆吃了一惊,当时,齐贤妃也在?那么,她也听见了吕德仪与秦良娣的话了?
底下的吕德仪脸色愈发地难看了,纤长的十指紧紧地扣起来,贝齿咬得双唇泛起了一抹殷红之色。
皇帝看向尚妆,开口道:“是么?你看见她和秦良娣在一起?”
这话还不够明白么?和秦良娣在一起,就是和东宫脱不开关系了。
尚妆看了眼得意的齐贤妃,心下微紧,却是从容开口:“回圣上,奴婢并不曾瞧见贤妃娘娘口中所言的情景。”
她的话音才落,齐贤妃的眸中全是怒意,吕德仪却是惊愕。今日,她在雏璟院叫出“慕容小姐小心”的时候,她便断定,安陵雩定是知道了什么。可如今,她却说,不曾瞧见……
作者题外话:票票,满地打滚……
第三卷 夺宫 第十四章 道谢
齐贤妃冷笑道:“你既不知,又怎会出现在雏璟院里?”
目光,依旧看向地上的女子,这一刻,她要赌,赌她想一览全责。
低了头道:“奴婢恰巧路过,听见了慕容小姐的惊叫声,才入内的。进去之后,才瞧见德仪小主刺伤了丞相大人,奴婢,慌乱之中,才用了自己的帕子帮丞相大人止血。”
其实,皇帝心里该是有数的。
但,尚妆承认与否,那差距可就大了。她承认了,那么便是将此事拿上了台面来。她不承认,那么即便皇帝心里再清楚,那都只是猜测。
“吕德仪。”齐贤妃看着面前的女子,沉声道,“你若是如实招来,圣上还能饶你不死。你若是想嘴硬,什么下场那不是你能想象的!”
“贤妃妹妹什么意思?莫不是你想逼供么?”皇后扶着宫女的手进来,一脸铁青,“出了这种事情,本宫也很伤心。丞相乃国之栋梁,若是有个什么闪失,那是社稷之哀!”
她上前,朝皇帝行了礼,看向齐贤妃的时候,憎恨的味道越来越浓。
齐贤妃也不甘示弱:“娘娘所言诧异,妹妹不过是想早点找出幕后主谋,免得,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皇后哼了声道:“此事就不必你操心了,本宫才是后宫之主,自当由本宫处理。”
“怕只怕,娘娘您存有私心啊。”
“你……放肆!”
“啪——”皇帝怒得拍案而起,额上的青筋爆出,吼道,“全给朕闭嘴!你们一个个,当朕死了不成?给朕滚……噗……”他突然一个倾身,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圣上!”
“圣上!”
众人惊叫着上前,手忙脚乱地扶住他倒下去的身子。
尚妆吓得心狂跳不已,有宫女跑出去叫太医。
皇后却在这个时候回身,大声道:“来人,先将吕德仪押下去!”
侍卫进来押着她下去,尚妆瞧见,她因为颤抖,几乎已经是站立不住,侍卫竟是将她生生拖了出去。
“圣上!”床边二人终是显出了惊慌。
皇帝紧闭了双目,看来是昏厥了过去。
太医很快来了,把了脉,说他是急血攻心,再加上龙体本来就虚弱不堪,才会一下子昏厥过去。
太医说皇帝要静养,皇后与齐贤妃很不甘心地出去了。
尚妆在他床边守着,晚上的时候,喂他吃药,大部分还是从嘴角流了下来。尚妆叹息一声,陈忠也回来了,站在边上眼睛红红的。
“公公去歇着吧,圣上这里,有我在。”尚妆朝他道。
陈忠却摇头:“没关系。哦对了。”他低头从衣袖中取出一件东西,递给尚妆道,“这是今日丞相大人叫我交给你的,他要我代他说谢谢。”
尚妆疑惑地起身,取了他手中的东西,看清楚了,是一方帕子。
女人用的帕子,上面,还绣着精致的红梅。却不是她的那一块。是了,她才想起,今日她的那块帕子,早就污秽不堪了。
不免一笑,这慕容云楚真有趣,说了两次谢谢,又还她一块帕子。他真是恩怨分明之人,不想亏欠她任何东西。她不会忘记,他始终对她有着颇深的成见。
陈忠又道:“丞相大人还说,为表谢意,他可以答应你一件事,只要你说,他都会做。”
作者题外话:昨儿个有宝贝说慕容相素女的,呵呵,太有爱了……
第三卷 夺宫 第十五章 下旨
丞相大人还说,为表谢意,他可以答应你一件事,只要你说,他都会做。
这句话,倒是让尚妆惊讶了。目光落在手上的帕子上,原来,这帕子不过是还了她的。而他之后的承诺,便是还了那一命,是么?
呵,她哪里是这种人啊。
二人不再说话了,只守在皇帝的床边。
翌日清晨,才见皇帝幽幽地醒来。
早朝自是取消了。
他撑起身子,尚妆忙起身去扶他,他却看向陈忠,开口道:“去,给朕准备文房四宝。”
“圣上……”陈忠担忧地看着他,轻声道,“您还是歇着,有什么事,待龙体好些再说不迟。”
“去准备,咳咳……”他圈起手咳嗽起来。
陈忠无奈,只得下去了。
他看了尚妆一眼,他的脸色有些灰白,却是低笑一声问:“你可知,朕想作甚?”
尚妆微微一惊,他倒是不问吕德仪的事情了。垂下眼睑,她开口:“圣上要给成王殿下赐婚。”她是真没想到,昨儿个那么闹了一场,他今日依旧赐婚。
他笑着,却是道:“你很聪明,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昨日的事情,朕当做不知。”
他不指明,尚妆自然知道,他指的,是她没有说出吕德仪与秦良娣有关的话来。只因,皇后与齐贤妃,她没有必要偏向了哪一方。不管是哪边,对她来说,都绝对的弊大于利的。她着实没有必然去蹚浑水。
“圣上打算如何处置德仪小主?”她知道这些话,她不该问的,不过她也知道,此刻问了,他不会动怒。
也许,她只想知道,他对太子的纵容程度,究竟有多甚。
他却只淡淡地道:“此事,皇后会处理妥当,无需朕操心。”
尚妆浅笑着,并不再说话。
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溺爱,却不知,这种溺爱将来是否会帮了太子?
伺候他更衣,很快陈忠便将准备好的东西端了进来,小心地置于桌面上。尚妆扶了皇帝上前,见那明黄色的缎子已经平摊好。
他示意她不必再扶,一手撑着桌沿,一手取了笔,蘸上夺目的朱砂,下笔。
尚妆并不曾上前看,他要写的内容,她心里再是清楚不过。
写完了,又命陈忠取了玉玺来。
都做好了,才将圣旨交给陈忠,开口道:“去成王府宣旨。”
“是。”陈忠恭敬地应了声,转身离去。
皇帝似是长长地松了口气,良久,才将目光转向尚妆,自嘲一笑:“皇后不知,你是比慕容云姜更好的女子。”
尚妆吓了一跳,她自然明白,他口中的最好,并不是寻常的那种好。那皆是因为他从她身上,看见了聪慧。
低了头,她并不说话。
四日后,他真的要把她赐给太子么?
作者题外话:啊啊啊啊啊,最近头发狂掉,我感觉我要秃了……
第三卷 夺宫 第十六章 珍惜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他是皇帝,金口一开,必不会改。
那么她呢?可是要被迫接受了它?
无奈一笑,不然,又当如何?
太子是不爱她的,她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一次的事情,他不过是将她当做了另一个人。而皇帝的逼问,则是触动了他那敏感的神经。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