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笔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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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戏要四人围一桌,以天文历法为基础,牌分为“以、像、四、时”四种,乍看起来很复杂,可仔细一看,就是早期的扑克牌!(叶子戏的发明有很多说法,本文取汉朝大将军韩信发明一说。)
长媳鲁氏在旁伺候茶水,十二娘等人则围坐在旁边递个点心,或是凑个乐趣,倒也其乐融融。
今日是元娘的生辰,几个长辈都没下狠手,而元娘又故意让着长辈,打了十来盘,场面一直都很平和,输赢都不明显。
初秋的下午最是困顿,六娘强打起精神伺候着高夫人,十一娘则撑着下巴在旁边昏昏欲睡,十二娘因对古今扑克牌的差异有兴趣,在心里研究的十分起劲。
桌上四人正说说笑笑的打着牌,元娘身边的秋棠一脸为难的走过来,低声说:“二少夫人,梓哥儿哭闹着要您,奶娘哄不住呢……”
元娘听着,眉宇间就多了几分焦急,可仍坐在原地,低声训道:“没看见我在陪母亲和婶婶吗?你们这么多人,就哄不住一个孩子?”
秋棠低头不敢说话,大夫人齐氏就说:“梓哥儿既然要你,你就去看看吧,我们这边不用你陪,又不是外人!”
得了婆婆的话,元娘这才站起来,把位子让给鲁氏说:“大嫂替我打吧!”
鲁氏却摇头说:“这不成,我马上就要去安排晚膳了,打不了几盘呢。要不……让这几位妹妹试试吧。”
众人就看向在场的三个姑娘。
第三十九节生辰(3/3)
在座的三个姑娘,六娘年纪最长,高夫人开口对她说:“要不你来试试吧,刚刚看懂了吗?”
六娘露出尴尬的神色,说:“我……我没注意看。”她刚刚一心伺候高夫人,根本没怎么看台面上的玩法。
高夫人微微皱眉,恨铁不成钢。再看另一边的十一娘,一副就快睡着的样子,更不谈!
元娘就看向十二娘,说:“我看十二娘一直看的津津有味,想必是会玩的,你来吧,大嫂先在旁边帮衬着一些,教几盘就会了。”
实在是差人,不好让好好地牌局就这么散了,十二娘只好说:“我略看懂了一些,就怕打的不好,坏了诸位伯母的兴致。”
王家的夫人就笑了起来,说:“不过是玩,有什么好怕的。”
元娘也说:“试试吧,输的算我的,放心玩!”留了两大串钱在桌子上。
如此就让十二娘顶上了。
元娘把十二娘托付给鲁氏,匆匆离开哄儿子去了。
鲁氏坐在十二娘身后,原打算教她的,谁知道十二娘把规矩和技巧弄的很熟,好似老手一般,根本不用人教!
想当年,高芸行走在商界和政界,酒局、牌局都是必不可少的应酬方式,她没少打。
陪长辈打牌是个技术活,不能打的太差,也不能打的太好,若一味赢她们的,会惹长辈不高兴,可作假太明显,也会让人觉得无趣。
十二娘费劲脑汁,努力平衡着桌面上另外三家的,渐渐上手了,忽听对面的二夫人吴氏笑道:“可苦了十二娘,不敢赢我们的钱,又不敢输的太明显,真正是左右为难了。”
十二娘微微汗颜,她的小动作瞒不过这些老姜。
大夫人齐氏也笑道:“我的儿,你就放开手来打,你不知道你大姐平日多厉害,常从我们手上赢些零花钱,我们又怎会舍不得给你?”
十二娘只好红着脸应了,可依旧不敢太过分,但也没有之前那么束手束脚。
大概是众人都让着高夫人,最终她一个人赢了三家,总算是笑容满面的收了场。
吃饭前半个时辰,大家散了牌局,一起去厅里喝茶,并活络胫骨。元娘此时也抱着睡了下午觉的梓哥儿来了,当她知道十二娘没把她留下的钱都输完,她十分大方的把剩下的一串多钱全给了十二娘。
休息的时候,吴氏把十二娘唤到身边,问她:“十二娘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
十二娘回道:“平时也就是看书、写字,再要不就跟姐妹们一起玩。六姐常会做些好吃的点心给我们,七姐的女红很好,我有时跟她一起做几针,累了就央求十一姐弹琴给我听,她弹的特别好呢。”
一番话把几个姐妹都夸进去了,高夫人在旁听了,心中舒坦不少,暗道十二娘不是个只知自己不顾别人的。
吴氏听了点点头,说:“若在家闷的慌,就常来你大姐这里玩,若你大姐忙着,你就到我这边来,我家那两个丫头总说没人玩呢。”
吴氏的两个女儿一个叫柔娘,一个叫萍娘,一嫡一庶,都养在自己身前,一样对待。十二娘上午跟她们一起玩过,都是知书达礼的好姑娘。
西厢的男子们被鲁氏请了过来,一一向长辈问安。
王勃看到十二娘坐在吴氏身边,两人有说有笑,眉头一皱,问母亲道:“妹妹们呢?”
吴氏说:“她们去绣房了,应该快回来了。”她看了一眼王勃,眼神里都是宠溺,笑问道:“平日不见你搭理她们,今日怎么就关心起来了?难道怕人多,把她们落下了不成?”
王勃却没个好脸色的说:“我还以为母亲不管妹妹们,转认十二娘做女儿呢,也不知十二娘用了什么办法哄的娘如此开心。”
吴氏听着,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这话若是别人说起,或能当成玩笑话,可王勃语气冷冷的,加之他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顿时,满堂都安静了下来,默默看向他们。
十二娘纵使再迟钝,也感觉到了王勃对她的敌意,她虽不知为何,却不能让自己和吴氏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于是笑着说:“十二娘福薄,父母早逝,二婶婶疼爱我,这真是我前世的造化。”
众人面上稍缓,吴氏看向十二娘的眼中都是满意的神色,搂她到怀中,对王勃说:“你这个妹妹看着就让人怜惜,我多疼几分,你难道吃醋不成?”
十二娘父母早逝的事情,几个长辈和媳妇都是知道的,王勤因元娘的关系也知道,但王家的其他男子却不知道这件事,现在乍听十二娘自己说起,脸上神色各异。
王励满是怜惜的看向十二娘,又转眼,颇为责备的盯了王勃一眼。王勃也有些意外,脸上露出几分愧疚的神色,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向兄弟们走去。
仿佛为了验证这番话,晚宴的时候,吴氏真就把十二娘留在身边坐着,处处关心,颇似母女。
待各自回了家,吴氏面容严肃的把王勃单独喊进房里,撵了周围的仆从之后,就让王勃在屋里跪下。
王勃未表示任何不满,老老实实的跪了,低头听母亲训话。
吴氏看着最疼爱的小儿子,叹了口气问道:“你可知错?”
王勃紧闭的嘴唇动了动,终是开口说:“儿知错了。”
吴氏便问:“你错在哪了?”
王勃却不吭声。
吴氏等了两晌,说道:“我罚你跪下,尚且要把房里的丫鬟都撵走,这是顾及你的脸面,你却不分缘由,当众让十二娘难堪,这是君子该做的事吗?你这些年书都读到哪去了?”
王勃心有不服,倔强的说道:“孔子有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十二娘处处阿谀奉承,曲意讨好,儿看不惯!”
“不成人之恶?”吴氏气的坐直了身体,问道:“在你看来,哄长辈开心就是恶?”
见王勃又倔强的不说话,吴氏苦口婆心的说:“你从小大到,都是被人夸奖长大,从不知人间艰辛。十二娘父母早逝,世上已无疼爱她的人。她寄人篱下,又怎能像你一样倔强任性?如何能不处处多些心思?十二娘虽有时太过敏思,但她好学上进,难得有一颗平和之心,从未看她有怨恨之意,不仅行事说话有分寸,也懂事知道照顾姐妹。你看事只看表面,不得周全,且待人待事有失偏颇,何以自允君子?我看你连十二娘一半都不及,还好意思说她?”
王勃被母亲说的又羞又恼,气的脸都红了。
吴氏心中虽然心疼儿子,也怕话说的太过分,但是她眼见着五郎因为才华而被人处处吹捧,越来越傲气,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而且人情世故上也不开窍,心中不禁有些着急,想借此事敲打他,让他识点教训。
第四十节拜师(1/4)
十二娘回到芳菲楼,卸去一身疲惫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之事,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王勃。
思来想去,她有些不得其所,反倒惹的心烦,于是决定干脆不想,去找小唯玩好了!
她转身从如意葫芦袋里取出有求必应书,念了口诀进入空间。
小唯这几天把空间里的环境改变了一番,入口处的大草坪变成了一大片枫树林,现在叶子或黄或绿或红,一片绚丽的斑斓,十分符合初秋时节的景象。
而他就坐在树下的秋千上,吃着十二娘“投食”进来的点心。
“姐姐,你来了!”小唯眨着大眼睛跑过来,在空中漂浮着扑向十二娘,却转瞬从她怀里抬起头,瘪嘴说:“姐姐不开心了!”
小唯非常灵敏的感知出了十二娘的情绪。
十二娘笑着说:“没事,姐姐不把烦恼放在心上,一会儿就好了。”
小唯点点头,握起小拳头,说:“姐姐如果被人欺负了,小唯可以帮你报仇!”
十二娘从不敢小瞧小唯,更不敢把他的话当玩笑听,连忙说:“不用到报仇那种地步,不如小唯先帮姐姐解决一个困难问题吧!”
小唯连连点头,说:“好啊。”
十二娘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王皇后御赐的点翠簪,看到小唯,她忽的就想到了一个很妥帖的办法。
“我想把如意葫芦袋里的那支簪子卖了,小唯你这里收吗?”
眨眼间,小唯不知怎的就把匣子和簪子拿到了手上,打开盒子看了一番,说:“收的,这是工艺复杂的点翠簪,簪子很漂亮,也很值钱,姐姐真的要卖吗?”
十二娘并未犹豫,点了点头。这簪子放在外面是个祸害,不如留在空间里封存起来。
就在十二娘点头的那一瞬,金币有了变化,小唯说:“这只簪子价值五千金币,姐姐现在总共财产六万七千零二十一枚金币!”
十二娘心里算了算,她这几天给小唯带的一些食物和水果,不知不觉竟然给她增加了不少收入!
有这么多钱,一直存着不用也是浪费。十二娘想到了曹映嘉,记得缚龙殿里有曹不兴的画,于是问小唯:“你这里可有曹不兴大师的画作?”
小唯点头:“有的,有很多呢,姐姐要吗?”
十二娘说:“嗯,我想兑一副最便宜的。”不是十二娘小气,是因为小唯这里本就是好东西,她怕太贵重的礼物,送不出去,反倒引人追问。
小唯很快就把一幅曹不兴画的《虎啸图》拿了来,说:“这个要八千金币,姐姐可以卖四千两。”
价值四千两的古画……也不知曹映嘉会不会收……
十二娘兑出古画,让小唯把东西装进如意葫芦袋里,这样等她要用的时候,就能直接拿出来了。十二娘又兑了一瓶药剂放在袋子里,做不时之需。
翌日晨起,十二娘觉得有一丝丝凉意,侧耳一听,窗外传来“簌簌”的雨声,原来是下雨了。
俗话说的好,一场秋雨一场凉,十二娘自知身子不硬朗,更不敢疏忽,不敢再穿纺纱的夏衣,让阿兰拿了棉绸的秋衣换上。
梳妆好了之后,早餐也已准备好,她坐在桌边等七娘,却不见人。
明珠下楼来禀:“我们姑娘昨晚绣东西绣晚了,现下起不来,让十二娘先吃,不用等她。”
十二娘点点头,昨天七娘跟王家两姐妹在绣房待了一下午,想必是学到什么新花样,回来忍不住尝试。
她独自吃了早饭,回到房中却觉得湿闷难受,木头的桌子、椅子上仿佛都能沁出水来。推开临湖的半扇窗,窗外的湖面上烟雨蒙蒙,十二娘不禁愁绪万千,不知怎的,想起了上辈子的事情。
那时候,她风光无限,从学校毕业之后,事业如同坐云霄飞车一般冲上天际,短短三五年,名头就响彻天南海北。再后来,自己创业,建公司,办工厂,靠着小唯的帮助,把华夏集团越做越好。
那时候的她,志得意满,却仍抱怨世人对女子的不公,有不少人都在挖掘她的后台,把一些无谓的财阀、官员跟她联系在一起,从不认为华厦集团是她一手办起来的。
可谁又能想到,她有小唯这个最大助力呢?
想想当初,再看看现在,她此时才知道,她当时有多么幸福,至少她还可以作出一份事业,至少她可以把握自己的命运。可是现在呢?她连去曹家的私塾读书,都不行。
不过十二娘从不是只会一味哀怨的人,至少她明白,她的第二次生命有多么来之不易;至少她懂得,能跟小唯再度重逢,是多大的幸运;至少她感激,她身处最开放的封建社会唐朝,而不是什么其他时空!
有这么多需要感谢和感恩的地方,她没有理由不好好活下去?不论什么人,都会遇到困难,有难题,一个个解决就是了。
想清楚这些,她的眉头就舒展开,同时对正在擦桌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