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富贾-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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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锦丫头,我也喜欢得很,若是能成为我的干孙女,我自然是乐意,只是不知道小锦你的意思?”沈老爷问。
小锦心中一阵酸楚。她太明白自己这个桂兰婶的意思了,她还是担心依土会和自己在一块,这一招就是给依土一个警示呢。
依土果然是一脸的震惊,他看着他的娘亲,冲动地想要问她为什么要这样,但是却被沈贺一个眼神制止了。
依土捏紧了筷子,嘴唇抿得紧紧的。
碧雪和碧云都沉着脸,碧雪刚遭了罚,自然不敢再顶嘴,但她心里却更冒火了,这大房联合小锦她们欺负自己二房不说,现在还想将她弄进府里来成一家子,真是一丘之貉。
碧云则觉得姚桂兰这么做万分的不妥,小锦现在是风头浪尖上的人,金兰饰品屋势必会成为苏城商业的新秀,他们沈家是仕宦出身,老一辈都曾是宫里的太医,现如今却要与一个商贾结亲,这让外人听来,势必会觉得沈家的经济出了问题。而且,姚桂兰之前肯定没与祖父商议过,她这一招有些逼迫的意思,这多少会让祖父不悦。
小锦半垂着眼睑,没有立即回答。
“小锦,沈老爷问你话呢。”小娥虽觉事出突然,但是小锦闷声不语可是不敬。
小锦微微抬头朝小娥笑了笑,然后起声道:“大夫人的厚爱,小锦感激不尽。小锦与哥哥、姐姐早在乡间就承蒙大夫人照顾,点滴之情,汇聚成河,小锦铭记于心。今时今日,大夫人又愿待小锦为女,小锦更是感激涕零。只是,小锦虽是孤女,但早已入了陆家名下,户籍所登,尚未删去。况且,小锦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家中长幼有序,自不敢独自贪享。再者,我与依土、依水早已结拜,本是兄妹之情,无需再添一层。大夫人美意,小锦心领。”
此话一出口,姚桂兰脸色微变,她本想就此事让小锦表明了她不会对依土有别的心思,这样大伙儿都不用撕破脸,可现在她这样拒绝,岂不是让她难堪。
姚桂兰正欲再劝,就听沈老爷说道:“小锦说得在理,他们五人结拜之事,我曾听土儿与我提过,他们本就是兄弟姐妹之情,何须再多此一举。”
沈老爷说着,示意姚桂兰坐下。现在他有点明白姚桂兰的意思了,她是怕依土和小锦两人互生情愫。
小锦这丫头其实不错,标致可人,聪慧机灵。可是却是锋芒太露,加上家世不好,确实不是依土妻子的人选。不过,姚桂兰今日的做法却让他不耻,加上小锦的话其实已经明确的说明了三点,第一,她还没有与陆家脱离父女关系,她是有长辈的;第二,她有兄弟姐妹,现在又独立了门户,已无需靠认亲作为依靠;第三,她和依土本就是兄妹的情谊,多年前就结拜过了,。是你姚桂兰想多了。她姚桂兰若是还揪着不放,那就是蠢了。
姚桂兰在沈老爷的注视下,不敢再多说,悻悻地坐下。
小锦再次谢过沈老爷和姚桂兰,也坐了下来。
碧雪看着姚桂兰略有些难看的脸色,忍不住讥笑道:“大伯娘既然这么喜欢小锦这个丫头,又何必只做干女儿呢,还不如给依土收了做媳妇。”
此言一出,正中姚桂兰的痛处,她瞪了碧雪一眼,说道:“碧雪,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说这个也不嫌臊。”
碧雪冷笑:“我不能出阁还不是拜你所赐。”
在座各人皆是一惊,虽然碧雪未必知道事情真相,但这无心之话却让每个人莫名感到心虚。
“住口!今个过年,你们却闹个不停,是不想过年了吗?”沈老爷终于忍不住了,从琉儿来哭嚎开始,他们就唇枪舌战的不消停,让他这老骨头都要气炸了。
老爷子发火了,大伙儿都不敢说话了,沈贺劝道:“都是儿子管教不严,父亲大人别生气了。”
“是呀,大伯可得好好管管这个家,以前我娘在世的时候,哪会这样。”碧雪阴阳怪气地说着,夹了一筷子的菜塞进嘴里,却顷刻间又吐了出来,原来是一筷子的生姜。
“呸呸呸,快拿水来。”碧雪冲着翠翠喊。
翠翠赶紧端了一杯水过来给她漱口,那边又有小丫鬟端了漱口盂过来候着。
“这厨子是怎么回事,放那么多生姜做什么?辣,辣。”碧雪漱了口,又喝了一大杯的水,才算是缓过来。
“这姜丝拌鸡丝可不得用姜丝吗?姐姐不爱吃姜,可以拣鸡丝吃呀。”依水取笑道。
碧雪气鼓鼓地要说话,却被碧云抢白道:“姜丝拌鸡丝可是二姐你的最爱,上菜的丫头也不长眼,怎么给摆到这边来了。”说着,冲着一个小丫鬟道:“还不快移到二小姐那边去。”
小丫鬟赶紧办了。
依水本就不愿与人争执,见碧云想要息事宁人,也就作罢了。
“家和万事兴,你们就不能安生点。平日里你们明枪暗箭的斗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今个大伙儿好不容易吃顿团圆饭,你们却还要如此,你们,你们是想气死我吗?”沈老爷今个一直避讳说这个死字,结果到了最后,还是忍不住。
“父亲,今个大吉大利,您可别那么说。我会好好管教,父亲大人放心。”沈贺身为长子,自然是要多担着点。
但是,对于两房之间的这种冲突,他实在是有心无力。自己的妻子、女儿他能管教,但碧雪他要多说了,又怕沈远有想法。
“唉,吃饭吃饭。”沈老爷又叹了口气,今个他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了。
大伙儿再次执筷,却是各怀心事,吃得有些无味。
沈老爷似乎也没了什么兴致,只是敬了凤槃几杯酒,便不再做声,吃了些菜就退席了。
沈老爷一走,大伙儿更加无心逗留,很快这年夜饭就无声无息地散了。
第296章 偷听
ps:
今日第二更。谢谢子伽、雪の妖精赠送的平安符。小锦和沈家的关系永远都是理不清剪还乱呀。
宴席散了。
碧雪、碧云正欲扶着父亲沈远回听松堂,却见管家出来说老爷请二爷去晖耀阁。
晖耀阁是沈老爷平日里研习医术,读书品文的地方。
“爹爹身子不适,劳烦管家与祖父说说,明儿再去吧。”身为医者之家的女儿,浅薄的医理还是懂的。碧云见父亲气色不佳,喘息不匀,心中忧虑,便想推却。
管家有些为难地抬起眼,低声说道:“三小姐不必挂心,老爷的医术有几个人能及的?”言外之意是沈老爷在,二爷不会有什么不妥。
“我没事,碧云,你和碧雪先回去。”沈远拍了拍女儿挽着自己的手,柔声说道。
碧云知道自己劝不过,只得松开父亲的手,目送管家扶着父亲去了。
此时,小娥、小锦本也不能再留,便准备告辞离去,谁料依水却拉着小锦说要再聊会,小锦见依土和凤槃聊得甚好,想了想便与依水坐到小暖阁,嗑着瓜子聊些女儿家的闲话。
姚桂兰要安排接下去守岁的事,还要安排接连几天的走亲访友,祭拜祖先,刚刚接手沈家事务的她还有太多的事要做,所以,早早地也就离开了欣和厅。离开前,姚桂兰拉着小锦的手,要她再坐会,还说为她准备了不少的礼品,要她离开时带走。
小锦为此在心中感叹,这桂兰婶她也不知道是爱是恨了。她待她不错,却又嫌弃她的出身,她宁可收她为女,也不能让儿子和她有半点纠葛,这大概就是小人物对自己身世的彻底鄙视吧,她自卑自己的出身。便希望儿子能够有着纯粹光大的门楣。
沈贺也不在厅内逗留,他似乎想与姚桂兰好好谈谈,便与她一起走了,整个欣和厅除了忙忙碌碌收拾的下人。就是他们五个小辈了。而正阳和丰儿则被抱到另一个侧厅去玩了。
小锦、小娥、依水聊着天说着话,小锦却总有些心不在蔫。她想着今天的事,那莫名其妙被冻死的点颏,那有些阴沉的目光,以及那些意有所指的话语,小锦猛地将手中的瓜子扔进碟子,跳下暖炕,穿上鞋,跑到暖阁外,对依土道:“依土。我们去晖耀阁看看。”
依土一惊,说道:“晖耀阁是祖父研习之所,没他的准许,我们怎么去得了。”
小锦道:“我们偷偷地去,他又如何知道?你不想知道你二叔这是怎么了吗?你不觉得他今个怪怪的吗?”
依土想了想。同意了。小娥和依水也要去,却被小锦劝下了,“人多目标大,我和依土去下就好。”
凤槃符合道:“就让他们两个去吧,我们都去,也是不合规矩。”
小娥和依水只好留下等候。
小锦和依土出了欣和厅便往东边去,穿过小花园。走过老爷子起居的听风堂,很快就看到了前面有一独栋的小屋子,里头点着灯,外头只站着管家一人。
依土领着小锦往边路绕过正门,转到屋子后头,两人半蹲在窗棂下听着里头的动静。
“二郎。我刚与你说的,你可记住了?”沈老爷刚刚与沈远说了碧雪的事,但见沈远一声不吭,便有些着急,忍不住确认。
沈远道:“记住了。碧雪那孩子虽然口无遮拦。却无心眼,父亲何必如此,再者,孩子没了娘,自然少了教管。”
沈远的话让沈老爷有些气急,二儿子一向温顺,极少顶撞于他,今个虽未当面顶撞,但话里话外已经是在驳斥他的教诲了。
“二郎,我看你是病糊涂了。碧雪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她都是要出阁的姑娘了,怎还能如此浮躁,不懂规矩。以后她若嫁了人,丢的也是我们沈家的脸。这么大的孩子还要什么母亲教管,养成这样的性子也是她母亲年幼时没教好的结果。”
“父亲这么说,难道碧云不是娘子教出来的吗?”
沈远此言一出,沈老爷语塞,瞪大眼睛看着沈远,似乎不相信此话是他说的。
“二郎,你现在竟也学会强词夺理了。”
“父亲,我何时强词夺理了,您若对秀娘不满,您大可告诉儿子。若是秀娘真得犯下了什么错事,您与儿子说便是了,为何、为何……”
“为何什么?”沈老爷的声音明显沉了下去。
“您心知肚明。”
“放肆!”
小锦和依土听见里头茶杯碎裂的声音,看来是沈老爷发怒将杯子扫到了地上。
“咳咳咳……”里头传来了沈远剧烈的咳嗽声。
大概是看着儿子咳得难受,只听沈老爷道:“罢了罢了,你回去吧。”
屋子里沉寂了一会,就听沈远突然高声说道:“父亲,儿子现在终于明白大哥当年为何要离家出走,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严氏不是您的媳妇,秀娘不是您的媳妇吗?”
小锦和依土皆是一惊,面面相觑,果然这沈远是知道了田氏死得不一般。
小锦微微站起身,轻轻往外拉了拉窗,竟然被她拉开了一条缝,小锦透过窗缝往里看,看到沈远跪在沈老爷面前,堂堂男儿似乎已泣不成声。
沈老爷的手开始哆嗦,他慢慢朝前探出身子,摸了摸儿子的头,哑沉着声说道:“儿啊,不是我狠心,而是这里头有你不知道的事。”
“父亲,有什么天大的事,会让您对两个媳妇下毒手?若说您怀疑严氏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大哥的,那还有个理由,而秀娘嫁入我们家那么多年,长伴您膝下,您怎么就下得了手?她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
沈老爷闭上眼,搭在沈远头上的手滑了下来,不发一言。
“你祖父为何不告诉你二叔真相,就让他这么误会着。”小锦急了,低声问依土。
依土慌得捂住她的嘴,极轻地说道:“祖父自有主张。”
过了好一会儿,沈远见父亲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忽的起身说道:“儿子告退。”
沈老爷睁开眼,对沈远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沈远背对着父亲,略略弓着腰,用袖子抹着眼泪道:“儿子曾想过与大哥一样离开这个家,去别的地方生活,忘记这些事,可是碧雪、碧云、丰儿却让我牵挂。碧雪婚事有变,她性子冲动,极易闯祸,现在又不招您待见,碧云性子好,却有些软弱,将来还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命数,丰儿就更加令人牵挂,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小小年纪就没了娘亲。父亲,您知道吗?我常常在梦中梦见秀娘,她怪我为何不保护她,为何让她含冤死去,我还听见她哭,她说她想念三个孩子。”沈远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哽咽。
沈老爷默默地听着,目光中带着怜悯和心痛,却又不做解释。
“急死我了,你祖父真当自己是圣人啊?当年的东遮西挡最后的结果就是严氏屈死,你爹离家,沈家四分五裂,现在他还想这样吗?”小锦按耐不住,都想跳出去替沈老爷解释了。
依土按住她道:“祖父是想保护二叔。”
“保护什么?掩着真相不让他知道,是给他保护吗?知道自己娘子杀人和误会自己父亲杀人哪个都让他痛苦,但是真相就是真相,该知道的不让他知道,等有一天他知道了,再发现误会父亲这么些年,岂不是更痛苦?”
小锦说着推开依土就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