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只眼睛看见我是你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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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因为怕被灭口而闭嘴的阿甲终于忍不住的抽泣:“阿~~欢~~~,我们被拐卖了~~你们没来那两天我们吃了两天的花生~~~”
“吓,小乙你虐待动物?”罪名明显成立,证据就是那恐怖的堆积成山的花生壳。
“哪有,他们自己懒,让他们出去吃嫌太远不肯去。”
“确实是太远么……”一堆垃圾中间忽然冒出颗脑袋,闹鬼啊!!!
“丙丙?你不是该去买菜了吗?”阿甲好惊异。
那颗大脑袋晃了晃,打个呵欠:“买了,可是研究了半天不会烧,这玩意比JAVA难。”“我来烧吧。”小冕放下了包,拔刀相助。
“好哎好哎!”我欢呼,有的吃什么都好。
阿甲鄙夷的看我:“阿欢你是不是女人啊,烧饭都不会。还要小冕出手。”
“嘿嘿,我就是不会,你咬我啊。”我高仰下巴。拜托,现代社会是男人掌厨的社会好不好!女人不下厨房天经地义,男人不会烧饭天诛地灭。哼,不和天诛地灭的人说话。我很拽的转身下楼,看小冕烧饭去也。
早该想到的……
小乙家那么个性,厨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虾米都米有也就算了。丙丙还算聪明,配料什么的都买齐全了,可是可是,如果,最重要的东西没有怎么办?
揭开锅盖后,小冕竖举起锅子,透过锅底的大洞对我微笑。
晚餐还是去镇上吃了,回来的时候已经超级晚。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又走了那么多的路,累至死,明天还要去爬雁荡,本该好好的休息,可是,又出现了新状况。
“怎么睡?”
房间是够多,可是只有一台风扇。地是够宽,可是只有一床草席。小乙家……实在是特殊的让人难忘。
最后拖了拖地,大家挤挤得了。我睡在沙发旁,身边是小冕,然后再过去是三头小猪。关了灯之后就听他们在吱吱乱叫:“不要挤我!”
“旁边去点!”
“靠,谁摸我!”
“弓虽。女干啊弓虽。女干啊!”
热闹,很热闹,非常热闹。可想而知,到都睡着已经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老天那,这样的夜晚过去第二天还要爬起实在是!@#@#%的事情。
6点的时候手机闹钟响。先有人赖床,然后有人磨蹭,磨蹭完了有人要上WC,最后阿甲还吟诗一首:“四面垃圾三面厂,一城春色半成鸡;不到乐清非好汉,不到红灯区真遗憾!”等到上了去乐清的车的时候,已经是8点的事情了。
到了乐清还得再转车。丙丙和小乙直呼被骗,原来同是温州去雁荡也这么麻烦。
去雁荡大概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一上车我的上眼皮就可以强烈的要求和下眼皮约会了。
小冕好笑的看着我犯困的样子:”想睡觉?” ”唔……”我已经神智不清了。
他伸出右掌,平贴着我的左额,按到他的左肩上:”睡吧。”小冕并不会过分的瘦,肩膀结实,当枕头实在是上佳,几乎是一沾上,我就沉沉睡去。是被叫醒的,匆匆的跳下车,在一个加油站前小乙熟门熟路的包了辆小巴。
小巴绕幽静的山麓愈行愈高。心底的兴奋也愈提愈高,会有想高歌的冲动。
从车窗望出去是满目苍翠,雁荡似乎是直接从国画中走出来的。
先去的是灵峰。“雄鹰敛翅”、“相思女”、“夫妻峰”、“犀牛望月”,雁荡最出名就是移步换景了,同一座峰,不同的角度看去是不同的风采,让人感叹不已的。
不过阿甲的评语是:“我靠,花那么多钱看了半天还是同一座山,这不是欺骗消费者嘛。”然后就是中国国内落差最大,达197米的大龙湫瀑布了。
小乙带着我们走到瀑布底下,指着贴山壁的一围在水下的岩石,告诉我们他小的时候从这里可以走过去,只到他的膝盖。
瀑布下的石头很滑,空气里湿气很大,小乙眼镜上很快就蒙了层水雾。
在那里玩了段时间我们回到了潭前,坐在潭边看瀑布,休息,晾干刚才在瀑布溅湿的衣服。
细眯着眼体会这一刻的惬意,其实我旅游并不喜欢什么景点都走马观花一遍,看不看的到什么名胜与我来说并无区别,我只喜欢感觉那份心情,快乐的心情,就象现在一样。
“这里就只有瀑布看吗?”
“好象是的。”
“那多不好玩。”
背后有两个MM在对话。我玩心大起的转过身:“MMMM,那边瀑布底下可以走过去的哦!”
“真的吗?”圆脸的MM眼睛发光。
“呶,他有走过。”我指指小乙。
“好象很危险的样子,还是不要去了。”长发的MM担忧的拉了拉她。
“没关系。”圆脸MM拉开她的手,问我们,“那让他陪我走一圈可以吗?”
“哦哦哦哦~~~去哦去哦~~”我们朝着小乙起哄。
小乙万般无奈(其实是心里暗喜)的站起了身,和MM又一次去了瀑布底。
“真的没事吗?”长发MM还是很担心。
我们拉她坐下一起观赏冒险记。
小乙和圆脸MM是手拉手下水的,开始的时候水确实很浅,然后越来越深,岩石的落差越来越大,慢慢的没了他们的腰际。
开始小乙都是小心翼翼的深一脚浅一脚,后来实在是难走,他放开了MM的手,直接跳入了水中,扑通——水没到了他的胸。
长发MM捧心:“天那,他都是这样冲动的吗?”
“表担心表担心,”阿甲安慰她,“他一天就抽三次筋,今天已经第三次了,不会再抽了。”圆脸MM终于发现了她找了个不可靠的人,不肯再跟着他往前了。
我们用手圈着嘴对他大叫:“小乙~小乙~~游过来!!!”
小乙点了点头,狗爬,然后蛙泳,然后仰泳,最后自由泳。
时间到了正午,潭边围了一圈游人。
我们微笑着向他们解释:“那个人是这里负责表演的。”
“想不想下去玩?”小冕转过头对我笑,幽暗的山谷忽然万里晴空的。
是想下去,可是总觉得自己这样的年龄,似乎已经不该是放纵不管人眼光的岁数。
想?不想?想?不想?
我犹在挣扎。
小冕已经先跳下了水,然后随便一扯就拉了我下去。
“啊!”我尖叫,死小鬼,玩阴的,我火大的拿水泼他。
他轻笑着偏过头,也拿水泼我。
水来水去。水来水去。
天那,我的手机。猛然想起身上有电子产品。算了算了,西门子防水的,就当测试下是不是真防水了。
继续水来水去。
我清脆的笑声夹杂着他的,从山谷里一直冲上云霄。
最后都玩累了。躺回潭边又晾自己。
小冕清澈的声音在我耳边呓语:“想玩的时候,并不需要多在意别人的眼光。”
心里一动,有潺潺的心水流出。是为了让我犹豫才拉我下水的吧,小冕居然成长到可以轻易看穿别人的心思了。
眼睛慢慢合上,嘴角的笑花却开放的愈加艳丽,我的快乐,又找到新的寄主。
当我们要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潭边立了块大牌,正被棵树挡了,上书四个大字:“禁止下水。”
“好奇怪哦,都大白天了德胜立交桥上的灯还亮着哎。”同事站在窗前。
我好奇的跑过去看,转过愤愤:“有没搞错,杭州电力紧张,居然搞这种花头。”
同事叹气:“又没办法让他灭的。”
“怎么没办法?我要打12345。”刚好趁机打打一直都很好奇的市长电话。
“尽欢,你太夸张了吧。”办公室同事们都笑了。
“有什么夸张的?这是尽欢有公德意识,所以当主任的是她不是你们。”苏抬头说了一句,立马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我低下头,忍笑,不想让自己的得意太溢于言表。是不该骄傲的,可有时候遇到荣誉的时候总会难免暗自开心。
今天早上刚接到公司下来的决裁,宣布我有主任资格。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主任,日资的主任的意思是承认你有独当一面的资格。
“小冕,我晚上请你们寝室吃饭。”快乐是要与人分享的。打完公德电话后我拨通了小冕的手机。
“恩,好的,我现在上课,下课打给你。”
挂上电话吐了吐舌头,怎么忘了学生上课不可以乱接电话,果然是离开学校太久了。
“我没醉、我没醉、我没醉、请你不要非礼我~~~~”车来车往的午夜街头,我手舞足蹈的唱着自己改编酒后的心事,还是喝多了。并不是不清醒的,头脑还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就是不想去制止,走起路来轻飘飘的,感觉好象踩在软软的云上,好舒服。
“尽欢!”小冕从身后紧紧抱住我,固住我乱挥舞的双手,对其他几个说,“你们先回去吧,我送她回家。”
“阿欢你没事吧?”阿甲他们关切的问了声。
“我没醉、我没醉、我没醉、请你不要同情我~~~~”
“呃,我们走吧,小冕应该可以搞定的。”他们被我的歌吼的摸了摸鼻子走了。
“乖,别闹。”小冕用哄小孩子口气和我说话,用一只手从我胸前环过固住我,空出一只手拦TAXI。“我没闹!”我五官皱在一起表示抗议,我哪有闹。
“恩恩恩,你没闹,乖。”他终于打到了的,把我塞了进去,然后自己也跟进,坐在我的旁边。
方才在清冷的街头还有些清醒的,进了密闭的空间,头越来越昏,眼皮越来越沉,酒劲上来的厉害。
“钥匙给我。”小冕平摊开手掌。
我胡乱的掏出钥匙放到他的掌心。
“好啦,你可以睡了。”他将我的头放在他肩上。
明明是很想睡的,可是真的闭上眼又睡不着,头脑还是乱的要命,眼睛再也睁不开,偏偏就是没办法看见周公。
是该挣扎着醒来的,可是在小冕怀抱里的感觉太过温暖太过舒服,我放纵自己享受。
到门口的时候他也没有放下我,难度很高的开了门,熟门熟路的放我到卧室。
床冰冰,没有他舒服。可是总算是到家了。身上压上了他给我盖的被子,睡觉睡觉,这回好睡觉了。
可是没有脚步声,没有离开的脚步声,小冕在干嘛?想偷偷睁开眼看,却怕被他抓获,那方才装睡被他发现也是满尴尬的。
静默。
有两只手指捏住我的下巴,扳向他的方向。
心一下提了起来。
有热热的气呼在我的脸上,很近,甚至可以感觉到湿气。
他……他想干吗?
我听见他低低的一声叹息,随后没间隔的,又热又软的东西贴上我的嘴唇。
蓦的一惊,整个人几乎要跳起来,可是时机,时机!早知道方才就该醒的。
显然他并不满足单纯贴着的动作,柔柔的辗转吸吮。
两颊越来越热,心头仿佛万只蚂蚁爬行。紧张焦虑和不想承认的快感,我快疯掉了,他怎么还不结束。
终于他在一下重重的啃咬后停止了动作,人却没有离开,我感觉到投上脸上的炽热视线。
良久。
我听了脚步声。
咯哒。
一声清脆的关门声。
我应声霍然坐起,圆睁双目,手抚上依然发烫的唇,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人可以回答我,窗户没有拉上,满室的清净月华里,一个人兀自的混乱,更让我害怕的是,我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响过一声,响彻整个卧房。
早上起来的时候,全身都软软的,有些酸。随便活动活动了胳膊,起床起床。
打开卧室的门听见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贼?怎么会去偷厨房,该是笨贼吧……
随手捞起扫把无声无息的摸过去。
“早。”笨贼挥了挥手里的锅铲,冲着我灿烂的笑,“马上就可以吃了,你等下。”
呃,太久了,都忘了去年非典的时候他住这经常会有这样的声音。松了口气,脑海里忽然浮现昨晚的一幕,脸开始燥热。
“你……昨天没回去?”找个话题,这样就不瞎想了。
“回了,今天过来的,看你睡着象只小猪没叫你,”他转过身去忙,补了句,“你钥匙在我这。”
我倚着门框看他做饭。
他在煤气灶前有条不紊的忙着,放油,打蛋。
小冕的头发顺顺柔柔的,肩膀宽而结实,背脊挺直…………
天那,我在看什么啊。
猛然意识到自己眼光在他身上流连了那么久,我局促的转身,闭了闭眼。我不对劲,很不对劲。
“吃饭了。”小冕很轻松的托着电饭煲和荷包蛋走过我身边。
空气里汪着荷包蛋和白粥的气味,香气逼人。
“啊,忘了拿筷子。”他恍然的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