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语妖恋-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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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叶姥姥看她起来,早走过来,笑吟吟扶了子子一把:“姑娘小心些儿。这酒虽好,后劲仍是有的。可得回去了好好睡一觉,把酒意去了,修为也该是要长些的。”
子子模模糊糊地道谢,拖了玉佩儿便走,顺着场子中走了一小段,忽然又抬起头来对着玉佩儿说:“那个死沉脸的方大少呢?不过我们走倒也不用叫他,本就不是一路人,是不是?借来做个保镖用用,今天也算有好酒好菜待着了。”
玉佩儿搀了她,哭笑不得。方不言这会儿正跟在他俩个身后,旁边紧挨着桔嫣。这坏话可一字不落地全让他听了去了。
“他阴险得很。佩儿,你离他远点儿,我总觉着不是个好东西。莫名其妙就到我家里来,来历不明,一定来路不正。肯定是他,我才会来这么个仙不仙妖不妖的地方。不过也还是好的,不然也碰着佩儿了。是吧?”子子走得慢,自说自话,浑然不觉身后咬牙切齿的桔嫣那恶狠狠瞪过来的眼刀。
“好姐姐,好好儿走,别说话。”玉佩儿哄她。
“我走不动,你背我好不好?”子子站着,有些耍赖的样子,被酒意烧红的脸上带着如孩子般的稚气和娇意。
“好。”玉佩儿要蹲*子。
“我来背她。”方不言一直紧紧跟着,这会儿忽然开口。
“言哥哥!”桔嫣的眼睛立刻红了,用手扯住方不言的衣袖。
“桔嫣,你该明白我的。”方不言转了头看着她,语气中带着颓废,“我说过的,别再跟着我,只会伤了你自己。我还不起的。”
“她都这样了!她根本不记得你!她当着你的面亲别人啊!言哥哥!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能这样折磨自己?”桔嫣叫出声来,眼泪也跟着流下来。{WRSHU}她是真的心痛。为自己爱的人心痛。看他受委屈,看他生气和愤怒,痛苦和郁结,不是为了她,只是为另一个对他没有知觉的人。她只能在一边看着,心里很痛,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都等了那么多年。能在她身边,就已经很好。她总会想起来的。那么多的过去,怎么能忘得了?”方不言黯然伸出手来,一个一个扳开桔嫣紧抓着他衣袖的手指头。
“言哥哥,你何苦。没有她还有我。还有更多更好的。言哥哥,你醒醒,她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桔嫣有些失控,死死抓住方不言的衣袖。不肯放手。眼泪一滴一滴打在方不言扳她的手背上。
“不过是背一下。你们再吵,我就带她走了。”玉佩儿忽然在旁边嗤笑出声来。他把子子扶在怀中,夜风中长发飘飘,神清气爽,如下凡的神仙一样。只是脸上有些讥讽和慵懒的笑。
桔嫣抬起头来狠狠瞪他,把怨火全转到他身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妖怪!变出这个样子来!男不男女不女!”
“桔嫣!”方不言喝断她。用力一扯,嘶拉一声,衣服便被扯下一片来。方不言也不理,大步走到子子旁边,躬*子背起子子。也说不清是恼还是气,脚下生风,走得又急又快。
桔嫣手里拿着撕下来的衣襟,想要叫出声来,眼泪却先滚下来,看方不言走得如跑一般,脸一阵红一阵白地站着不动。
佩儿倒不着急跟上,悠悠地走到桔嫣旁边,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扇子来,一下一下扇着风,拖长了声音念着:“问—世—间—情—是—何—物—”
“你找死!”桔嫣娇叱起来,夺了他的扇子,狠狠丢出去。扇子到了半空中打在树枝上,化成无数亮闪闪的片片掉下来,未飘到地,便已无影无踪,煞是好看。
桔嫣仰起头来,一时看得呆了。
佩儿在旁边声沉气稳:“其实有什么好争的好气的,是你的自然是你的,不是你的,抢过来也没有意思。很多东西,就像这亮亮的片片一样,看起来闪眼,接到手中,不过是水珠或者碎玉。”
“你不懂的。你不懂的。”桔嫣退到一棵树边靠着,很是伤心:“喜欢就是喜欢,爱了就是爱了,他逃不过,我也转不出来。”
“真有那么难?”玉佩儿若有所思。
“自然是的。你没有为情所困,当然不知道。”桔嫣看着他,有些气鼓鼓。
玉佩儿哈哈一笑:“倒是说准了,我没有七窍,当真是不知道情为何物。也就用不着像你这样悲悲切切了。”
“我悲悲切切,你有什么好高兴的?关你什么事?”桔嫣心里头不舒服,横竖看玉佩儿不对眼,气哼哼地顺了方不言走的方向走过去。玉佩儿也不计较她,跟了一起过去。忽然在后面叫起来:“好大的九条尾巴!”
桔嫣听了这个声音,吓一大跳,一下子转过身来,下意识用手去护着背后。
玉佩儿却又像没事一般,擦过她往前走,自言自语:“哎呀,原来眼花了。看错了。”
“玉佩儿!你找死!”桔嫣气得七窍生烟。她本是一个九尾狐修出的身子,这九条尾巴可不是正说了她?登时腾了身子就去追玉佩儿,要教训他一回。却被玉佩儿轻巧巧闪过去。站在一边直笑。
桔嫣左右扑腾,眼见着要抓到他一点衣角,却又每每被躲过。闹腾也一身微汗来,站在原地喘气,脸都气得红扑扑的。恨恨地骂:“你也敢欺负我!跟在张子子旁边的,就没有一个是好心的!”
玉佩儿远远地悠悠站着,玉树临风,神态自若:“我若不逗逗你,你一心还沉在那些情啊爱啊里面,哭哭啼啼,这一路,岂不是更无趣了?”
桔嫣一时哑然。叹一口气。倒不再尖牙利嘴地回他。
“走吧。”玉佩儿倒大方,转身来拉了桔嫣的手就走。他的手指纤长微凉,桔嫣满心的*和烦忧似乎也被带走不少。一边跟着佩儿走, 一边就疑惑了:“你到底是个什么精怪?法力看起来还很高强?”
玉佩儿笑笑,并不答她。桔嫣也不好再问。不问原形,这是妖界不成文的行规。若不是至友,谁也不愿人知道原形是个什么。隐藏得越好,法力自然也越高。
“她倒是有福,有你这样儿的高手陪着。”桔嫣又有些愤愤难平。
“那我现在不是在陪你?”玉佩儿斜斜看她一眼。
“你不过想让言哥哥多和她呆一会儿!”桔嫣气愤愤叫起来。
“她醉醺醺的,便是呆在一起又何妨?”玉佩儿坦然得很。
“可我不高兴。”桔嫣甩掉玉佩儿的手。
“我说过了,是你的自然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求了来也没有意思。”玉佩儿倒不生气,又把桔嫣的手拉起来:“何况我陪着你,一起说说笑笑,还减了你许多的情愁,其实比方不言那块烂木头一样的死性子好多了。”
“他不是烂木头!”桔嫣嘟嚷着,又叹气:“但在这件事上,他真是比烂木头还不如。又臭又硬,不肯回头!”
“那就是茅坑里的石头。你该想开些,何苦淌这样的浑水?”
“我喜欢他。再浑的水,也要去淌的。”桔嫣声音低下来。而后又扬起头来,警觉地盯着玉佩儿:“你是不是想帮张子子?”
“我不帮。”玉佩儿失笑。“她是我的好姐姐。你算是我的朋友吧。这种事儿,我弄不明白,你不伤她,我就不会帮她。”
“我哪敢伤她?谁碰她一根汗毛,言哥哥就会把谁吃掉。”桔嫣忽然气馁又心烦,一把站住:“我真的要走了!我呆在这儿也只会更伤心!”说着一跺脚,便如一朵红云般飘起来。在空中盘旋了一阵,又落下来。玉佩儿好笑地看着她:“不走了?”
“偏不称了你的心!”桔嫣气呼呼地往前走。玉佩儿笑起来,不紧不慢地跟着。
正文 偷一点温馨
方不言几个急步,甩开身后的两人。才放慢脚步。夜间的林子里小虫啾啾,夜鸟在枝头中发出细碎的叫声,树影深黑,在月光下的夜风中轻轻摇曳,越发衬得四面安然静谥。
背上人醉得正香,柔软的身体带着暖暖的体温,绵绵地伏在他身上。
跟随了子子这样久了。从来没有如今夜此时这样的亲近和安心。她就在他的背上。她就在他的双手拢抱中。子子睡得安稳,安静地趴伏在他背上,呼吸绵长。方不言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小心又沉稳。背上的人很安静。只听向见他的脚步声,嚓嚓响在林中。有多久没有这样安静地和她独处?有多久没有这样亲密的接触?慢慢地走着,一点一点想着。方不言眼眶不觉就湿润起来。往事一幕幕,如电影一般萦绕。
庄严典雅的宫中。阳光星星点点洒下的草地上,穿着华丽的侍女中站着清秀高贵的十王子方不言。
“十哥,你背我!”稚嫩的声音,小小的女孩儿头仰起来,眉眼弯弯,笑成两弯镰月。
“叫侍儿背你!”高一个头的男孩带着小小的玉冠,背起手来,昂然而立。俨然一副小君王的端庄宝相。
“不要!我不要。我要你背!”女孩儿的嘴撅起来,扯着*不撒手。
“梓梓公主,十王子那般娇贵,万万背不得的。”年纪大些的嬷嬷弯下腰来哄。
“不可以背别人,但是可以背我!我是他最疼的妹妹!”梓梓哭起来。
大大小小的侍女转成一圈,劝不住,越劝越哭。哭得声音越来越大,传荡在花园里,似乎要把阳光都撕裂成细碎的金线。
小男孩仍背着手。挺直了脊梁站着。嘴角却悄悄浮起笑来。
哭声益发的大起来,梓梓一边拉了嗓子哭,一边悄悄地抬起泪眼来看那个站在一边的蓝色身影。终于转过来了。走过来了。蹲下来了。然后很生气地把她背起来了。
转涕为笑中,梓梓把一脸的鼻涕眼泪全抹在他宝蓝色的绸衣上。
“你又弄脏我的衣服!”方不言用力把手往上拖。语气里却带着宠溺。
“谁让你害我哭那么久!”梓梓擂起小小的拳头来打他,更紧地趴住他。
换一个镜头。宫中飞凤腾龙的学院。梓梓穿着翠绿的纱裙,趴坐在学院的门坎上。远处有书使教书的声音隐隐传来。还有孩子整齐读书的琅琅声音。
“你又逃出来!书使一会儿请你吃戒尺!”方不言从树后面转出来。他又长高了。一张脸越发清俊。黑眼睛幽深得璀璨的黑宝石。
“你还不是逃出来!”梓梓嘟嘟嘴。“学得那么慢。我都知道了!我不想听!”
“真的是因为这个?”方不言轻轻笑起来。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你还笑!”梓桐站起来推他:“一到休息,你看看你身边那些妹妹们!穿红着绿,都可以开一间霓裳羽衣铺了!我想和你说说话,钻都钻不进来!”
“你就气了?连最喜欢的书使的课都不上了?”方不言拉着她细细嫩嫩地手,在高高的白玉门坎上坐下来。轻轻拔拉开她的又黑又柔的头发。
“她们都喜欢你。就只喜欢你!不言殿下不言殿下叫得好亲好肉麻!”
“你也可以叫。”方不言哈哈笑起来。
“不言不言不言不言!猪殿下啊!”梓梓翻白眼,撩着小裙子站起来:“我以后都不喜欢你,不和你玩!也不和你说话!我喜欢四哥!他清静!我以后去找他!”
“可是我不喜欢她们,我喜欢梓梓。梓梓才是我最喜欢的妹妹呀。她们不过是沾些边的亲戚。”方不言抓住梓梓,把她搂过来。又皱起眉来:“不许你去找四哥!四哥像个闷葫芦!以后你学成那样怎么办?”
“那你只准喜欢我,不能喜欢她们!只陪我玩!”梓梓仰起头来。她总是长不过方不言。总是比他矮一个头,怎么吃肉怎么追都追不上。
“好。”方不言搂着她,忽然又猛地拉起她,跳下门坎来躲进树丛里。一群同龄的华丽衣着的娇娇宝贝们走过去,叽叽喳喳:“十王子不在,四王子也不在!最漂亮的两个王子都躲起来了。”
“四哥去哪儿呢?”梓梓探出头来。眨着眼睛。
再换一个镜头。
梓梓长高了,穿着鹅黄的裙子,梳着漂亮的发髻,扎了小小的一朵黄色的迎春花,一个人坐在假山后面,把小石头往池子里丢。望着溅起的水花,咬着*,脸上还隐隐有未干的泪痕。
“梓梓!梓梓!”方不言在水榭里转来转去,走了四五个来回,不停地叫着找着。
梓梓不吭声。撇起嘴来又想哭。
方不言终于看到假山后的黄色的衣角。绕过来,心疼地看着独自一个儿坐着的梓梓。
“怎么不应我?我找得那么辛苦。”方不言弯下腰把她拉起来,梓梓的手冰凉,方不言把她的手捂在手心里:“太阴凉,别坐这儿。”
梓梓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不言,十哥,她们说的话我听见了。她们说我不是母后生的,我是捡的,是你捡回来的!”
“别哭,她们胡说,我让父王去教训她们。别哭啊。”方不言搂紧她。
“可是是真的,供奶嬷嬷说不准她们再提起这件事。供奶嬷嬷都知道!”梓梓哭得更伤心。供奶嬷嬷是他们的乳母,她断断乎不会骗人的。
方不言不说话,低下头来搂着齐他胸高的梓梓,只是更紧地搂着。他捡回来的。他都不记得,原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