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语妖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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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儿转了身,袅袅婷婷地走回来,不,或者是斯斯文文?总之迈步之间,也是风情万种,这般儿一个尤物,实在是生错了性别了!
子子哀哀地叹气。
玉佩儿取下了挂在壁上的子子看过的那串紫气茵蕴的珠链来,小心托在手上,递到子子眼前:“姐姐看一看,可认得这串链子?”言语间,竟是满脸的希冀。
这串神奇的玩意儿。子子记起那一瞬间触摸到的突闪而过的感觉,也许能从中知道些什么?便伸出手,再从玉佩儿手里拿起,却陡地如触电一般,一股寒意只沁脑门,似乎被钉子突然钉入一般,钻彻头顶,疼得子子尖叫出声,把链子甩出老远,蹲*来一把捂住了头。
玉佩儿料不到这样的变化,但看到珠链被甩出,立刻惊得变了脸色,身子飞出去稳稳地接住了,才忙走回到子子身边,蹲*来惊惶地摇着她,“姐姐,你怎么了?这链子伤到你了吗?”
子子丢出了链子,头就立刻不痛了。再站起来,摇一摇头,也没有什么异样,倒像刚刚那一痛,似做梦一般。便苦笑着:“没事,只是刚刚拿了,突然头痛。”
玉佩儿不敢再给她看链子,小心地收入怀中,声音中颇有些失意:“想来不是姐姐的东西。”
子子心有余悸地抚着头问:“佩儿,这话怎么说?”
玉佩儿拉了她坐下,隔了衣物,轻抚着怀中的链子,眼中有些迷惘:“姐姐,这链子是一直随着我的唯一一样信物。想来是我还没有修*身时的主子,用来拴带着的。我后来到处走识,总算知道这链子是用紫云石打造的。紫云石本是当年女娲娘娘脚下的祥云,吸了天地精华,聚缩成的,天底下就只有一块,被女娲娘娘留给了神界的第一任百鸟之王东介王。但自东介王移驾登仙后,就不知所踪。说起来,天底下只此一件,应该是珍贵无比的,不知道我那个从前的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居然能打造这样一条链子。”说着,抬起眼来看着子子,微微地笑着,却笑得格外凄婉,令人心疼:“我熟识着姐姐身上的气味,只觉得姐姐就是我等了这样许多年才终于等到的人,却不料姐姐也不识得这个链子,还被链子伤到了。”
呃。原来是这样。子子狂汗。她不过是一介凡人,哪里识得这些妖妖仙仙的神物?冒冒失失地伸了手去接,被伤到,倒也是情有可原。神品呃,天下只此一件呢,哪里是人人可以乱碰的?
“不用着急,我们上去以后,再慢慢寻找,只要你那个主子还在,就一定找得着的。”子子安慰他。老孤怪看起来也是一大把年纪,弄不好还清楚个一二,说不准到时侯问一问就知晓了!
正说话间,有绿光微微闪过。子子一怔。感觉自上陡然没了那股微微的温暖,倒没什么其它异样,想一想,明白过来,想来是那层结界消失了。原来法术也是期限的。子子算是又长了见识。
玉佩儿自然也知道她的结界消失了,拉着她点头:
“好,我们上……”
话还没完,就被一声巨响打断,子子惊愕地转头看声响处,泥土飞扬中,露出一大个黑黝黝的洞口来,从洞那边飘出土黄色的烟尘,不,是妖气!妖气!
子子尽管从来并不曾真正见过,这会儿看到,却忽地明白,所谓妖气,正是指的这种飘忽又比轻烟要更有重量感和诡异颜色的烟气。
“妖怪!妖怪啊!”
听到一声惊呼,子子猛然觉得手一沉,下意识接住了一个什么东西。直到那张嫩白的脸紧紧凑到她的鼻子底下,才明白过来,顿时哭笑不得。
玉佩儿反应快得吓人,见到自洞口露出的一张丑脸,立时如惊弓之鸟,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便跳起来一把趴在了子子的身上。子子完全在没有意识清楚之前抱住了他。
于是乎,在洞口那张像被大货车辗坏没来得及修补又被装石灰的车颠簸过的柏油路一般坑坑洼洼灰灰白白的丑脸前,呈现出这样一幅影像:一个劲装的奶油少年?如婴儿般吊在一位现代女郎身上,一张脸紧藏在女郎颈子下,柔弱得缩成一团。
子子大大地叹气。把玉佩儿放下来,镇静地掸一掸身上方才溅沾上的泥土。心里面哀叹:玉佩儿,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丢脸?好歹你也算是个妖怪,怎么比我这个凡人还更怕妖怪?更不应该这样惊惶失措地大叫妖怪啊妖怪。这岂不是自我歧视?无论如何,你们也是一族,万不可如此轻*么。再说了,如今这架势,明摆着别的妖怪不对,打错了洞,把你家给打穿了;你也怕成这个样子?
只是这个脸面,到如今也只有她来出头了。
子子清一清嗓子,抬起头来,准备开腔,和这个破洞的妖怪理论一番。这一抬头,却不由得吸口带着尘烟的凉气:谁能告诉她,就这么低头掸灰的瞬间,怎么会涌进这样多的妖怪?
偌大一个洞口,刚刚明明才一个头脸坑洼的丑妖怪,这会儿,如舞台谢幕一般,挤挤攘攘站了*个各形各状的妖怪,都是些奇怪的脸面,有的眼大如铃,有的头大如斗,有的肤色如斑斓的毛毛虫一般艳丽恐怖,更有一个,想是法术不济,修炼不到家,虽然变出个人的头和身子,却拖着有数十只脚的一段粗腹,还有一个,头如同被门板挤过一般,竟然是又扁又尖,看得子子眼战心惊。拉着玉佩儿的手也抖起来,原来,原来,妖怪也有丑美之别;原来,原来,玉佩儿怎么也算不得妖怪,这些才是真的妖怪!
“大王!大王!洞中有洞,宝贝一定在这儿!一定在这儿!”随了这尖尖的声音,*个小妖刷地分成两边,在洞口两边的狭小过道中更是挤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儿的紧巴,却都只是死死盯着子子和藏了身子在子子后面的玉佩儿,并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敢情这大王,还是个慑人的大王!
隐约看到一条巨大的尾巴从洞口一闪而过。
“大王,大王!洞中有洞!”
这个声音极吵,尖细难听。像用铜勺刮着铁壶的声音。
“笨蛋!如此大声!不怕惊走了宝贝!”
—啪—
响亮的耳刮声。听得子子眉头跳了一跳,这样一个响亮的大耳光甩过来,那得多疼啊?
洞外洞安静了。想来叫嚷的小妖怪被打得痛了,却不敢吱声。也难怪这分立在两侧的妖怪不敢出声。这不是怕着这响亮的大耳括子么?
正文 一窝草莽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过,正主儿的大王终于在洞口亮了身。原来是一个身高五尺的大汉,穿着怪异,大布衫,腰上围了一条……夏威夷草皮裙?脸倒还中看,满脸的络腮胡须,乱麻麻扎了一脸,两条浓眉直飞入鬓。一双眼睛还大,果然是大王相,炯炯有神。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显出大王的威严。
“你……你……你!短腿武松?武大郎?”
终于进来一个修得比较像人样儿的,子子终于敢开腔了,不过这腔没开好,直接把心里的疑问给倒出来了。
“呔!本大王乃吴大郎是也!口天吴!”吴大王怕是看多了京剧,在黑呼呼的洞口用手一抄,把腰上的草皮裙一甩,手一扬,做出一个貌似潇洒的矮腿金鸡独立出场式。
“呔——”旁边的小妖怪甚是给他家大王面子,个个训练有素,随了吴大郎这一动作,整齐划一,拖长了嗓子,齐齐呔了一回,犹如衙门里上堂前的压威棍呼喝出声,倒还宏亮,从这洞中洞传到洞外洞,造成嗡嗡回音,绕洞不绝。
玉佩儿拉着子子,两个齐齐惊得后退了一步。
子子倒是在戏台子上见过这阵仗,如今亲眼逢得妖怪叫阵,还真是平生头一回!不过这妖怪看起来还是个见多识广有文化的,想是常常出去,被人误会,还会说一声:口天吴!
“呀呀呀呀呸,有什么好宝贝,不等得老娘上场!”
又是一声惊天入云的脆呼,声音如尖细的锁呐,直往人耳朵里钻。子子下意识去捂了耳朵,惊魂未定时,又从洞外跳进几大幅的旗子来,用力一拱,倒把刚刚无比神气的吴大王拱朝一边去了。
定睛细看。原来不是旗子,乃是一个穿着红棉袄的女妖怪,一张脸被白粉扑得惨不任睹,只留了两个大杏眼在那儿瞪得溜圆,身子背后插着七八杆大大小小的旗子,红的绿的蓝的,随着她的身子摇摆,扑簌簌直响,尤其头上,还高扎了两支翎不像翎,箭不像箭的东西,随了女妖怪说话间,在头上一闪一闪地飘摇。这一身打扮,说多古怪,就有多古怪。要多占地方,就有多占地方。
“呀呀呀—呀—”女妖怪挤进洞里来,转了眼珠儿看见子子和玉佩儿两个,瞳孔立即扩大两倍不止,大睁了眼,一个呸字都忘在嗓子眼里转不出来,举起一只倒也白净的手指头来,指着两个,半天才细细声挤出一句:“好标致的宝贝!”说着就要走近前来,迷迷地恨不能再看清楚一点儿。
“帅娘子!”旁边的吴大郎急了,一把拉住了女妖怪。
帅娘子?倒的确是帅,帅得人想去撞锅盖!
“你放开我!”帅娘子转了身子,背后旗子和头上的翎子被抖得呼啦啦直响,对了吴大郎横眉怒目:“别误了我看看那两标致宝贝!”
“帅娘子,你夫君在此,顶天立地,怎么可以负了我,只去看那两个标致的宝贝?”吴大郎一双手紧紧抓住了帅娘子的衣裙,死不撒手。
帅娘子声音高起来,想来是动怒气了:“那两个宝贝比你标致,你就不让我去看了?你不让我看,我还偏要去看,若是看上了,就甩了你这老糟糠!”
“你敢!”
吴大郎果然还是有夫君的志气,虽然是个醋坛子,个子也矮了些,倒还是有着男子汉的威风,一声断喝,一把将帅娘子抱了在怀里,头直往她胸前拱:“要看我们俩个一起去看,夫君我陪你去看,你若喜欢了,我打回来给你做个二房。”
子子看得目瞪口呆。咳咳咳,这一对儿妖怪夫妇,如何不知道避赚?就这样在一大群小妖和两个外人面前打情骂俏?
如今看着吴大郎要抱了他的帅娘子过来,心里面吓得突突直跳,连忙拉了玉佩儿往后闪,这要是被这两个妖怪使个定身法,像卖大白菜一样参观,还用手摸摸扯扯,那如何得了?
没想着往后一退,突然抵在一个什么温暖的东西上,吓得急急忙忙回了头,却是方不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他们俩个的后面,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伙妖怪。
妈妈呀。救星来了。子子一颗心立刻安定下来。也没时间怨方不言这般神出鬼没,一只手拉了玉佩儿,另一只手便扯住方不言,站在他俩个中间,底气立刻就足了些。
哼!
轻飘飘一声,子子惊了回头,一张俏脸正对了她哼着鼻子,满眼的怨怒之色,一身桔红的衣裳便是在这洞里面,也依然如绚丽的云彩一般飘逸美丽。
子子尴尬地笑,虽然知道桔嫣一双眼如针一般刺着她那只拉着方不言的手,却打死不放。好不容易来了个救星,方不言会法术啊。哪里能轻易地放了手?
桔嫣伸了手便来拉方不言,想要拉开,子子死死拽住,还不断用下巴示意:“你站那边去哈。站那边也一样。”
方不言微皱着眉,看着一个女人紧紧捉着他的手,另一个死命想要掰开,活脱脱一场闹剧。
玉佩儿在旁边看不过去了,轻巧巧地凑了一张脸过来,软软绵绵说道:“这位姐姐,你放心,是你的东西,一准儿只是你的。跑不了的。”
桔嫣听着这话,看着这一张万般风情的俏脸,愣了一下,放了手,恨恨地到另一边,紧紧偎着方不言站着。那架势,恨不能在子子面前,把方不言揉到自己的身子里去。
方不言听着这句话,却低下头来看着坦然拉了他的手站着的子子,她左手牵着他,右手牵着另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漂亮得不像话的妖。她本该一准儿只是他的吧?如今,他还能找得回来吗?
玉佩儿哪里知道他那些沉沉的心事,还向着方不言悄悄地挤眼,带着一丝俏皮,看得方不言一颗心只往下沉。
这厢的两个活宝妖怪不闹腾了。吴大郎早把帅娘子放下来了,原来只是两个标致的宝贝,怎么眨眼间又多出两个来?
“六万岁爷爷,你慢点儿,慢点儿。”
—唉哟—
—呀—
—怦—
稚嫩的叫喊声后一连串怪声。
一个红红白白的球跌跌撞撞地滚进来,帅娘子眼明手快,急忙地伸出一只脚来,挡住了肉球不至于滚到暂时还不知是敌是友的另一方。
“哎哟哟哟,肉孙儿,臭肉孙儿!扯了我的胡子,我的胡子!”
一连串的大呼小叫,闯进来一个小老头儿,个头不高,头上戴着个黄铜色的尖帽,尖帽上头还有个毛茸茸的球,直直立着,颇有些滑稽。最引人注目的是颌下长长的大把白须,直拖到脚下,白晃晃干净极了。
这会儿子子看清了。原来肉球儿是个胖乎乎的娃儿,胖得如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