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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时光螺旋-第7章

小说: 时光螺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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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不堪,你多么不屑一顾,她都是我唯一的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这样去伤害一个你从来都不曾认识的人?如果你讨厌我,就用你的方法折磨我啊!为什么要剥夺我妈妈回家的权利?她已经……她已经在那个冷冰冰的医院里待了足足两年了!花火,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
“恨你!”
我对着花火声嘶力竭地喊着骂着,他一直很平静地看着我,眼中依旧藏着很多很多我永远都看不透的东西。接着,那双眼睛在我面前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冰冷。我觉得脑中一切的东西仿佛都停止了运作,接着,我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5


眼前出现一片柔嫩的绿色,像是第一场春雨后新钻出泥土的小草,那种娇嫩的绿色泛着一点点黄色。那种绿并不刺目,让人看起来很舒服。空气里有轻柔的风,鼻子仿佛都能闻到那股泥土和青草相糅杂的清新味道……
“月桂,我们今天吃金枪鱼饭团好不好?”妈妈一脸温柔地问我。
妈妈的声音很温和,就像她的人一样,嘴角稍稍翘起来,好像永远都带着一抹亲切的微笑。
“好啊,还有火腿三明治!”
那是我,穿了白色的T恤和牛仔裤,脚上的球鞋是妈妈刚为我买到的。她说她看到她学校的很多学生都穿这个,猜想这个款式肯定很讨女孩子的喜欢,就为我买了。
“爸爸,你要吃什么?”我转过头去问。
爸爸正坐在沙发上看早报,他头也不抬地说:“怎么都好,你妈妈做的什么都好吃,不然我当初娶她做什么?”
妈妈在厨房里笑出了声,我也笑,爸爸也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们是在准备野餐要吃的东西。每年我们一家人都要出去野餐几次,尤其是踏青的季节。经过了一个沉闷的冬天,连人好像也随着清新的空气又一次苏醒了,大家的心情都很好。
妈妈从凌晨5点就开始准备,现在吃过了早饭,材料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金枪鱼饭团和火腿三明治是每次野餐的必备品,这次也不例外。
像是看电视剧一样,我好像跳脱开那个世界,站在屋里的某个地方静静地看着。那个场景好幸福啊!好像是一张泛着淡金色光泽的照片,单单是看着就觉得好快乐。
忽然,画面一转。
我们坐在租来的车上,爸爸开车,妈妈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我坐在后面。外面飘起了细密的春雨,可这似乎并不能影响我们快乐的心情。
妈妈问要不要返程回家,害怕我们因为雨着凉,我和爸爸都坚持要去。妈妈一大早就开始准备野餐的东西,不去就浪费掉了,而且下雨也别有一番景致。好像只要我们三个人在一起,这个世界就永远是阳光明媚的。
我跟妈妈讨论着昨天晚上的连续剧,我记得很清楚,那一集的内容是女主人公的爸爸因为重病在医院里去世了,男朋友也离奇消失了。女主角抱着爸爸的尸体哭的时候,我跟妈妈也跟着哭得死去活来。后来女主角的一个朋友跑进来,喊着找到她男朋友了。那一集就到这里戛然而止,我跟妈妈绞尽脑汁猜测着后面的剧情。
爸爸回过头来取笑我们说:“你们母女两个还真是像啊,连看电视剧的口味都一样。”
妈妈回过头去,正想说两句玩笑话,却忽然看着前面尖叫起来。后来,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爸爸和妈妈倒在了血泊中,接着我又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画面从此变得黑暗一片,不是那种纯正的黑,就好像很浓很浓的雾遮蔽了一切,把所有的东西都变得灰蒙蒙的。
然后……
我忽然间醒了过来。我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卧室柔软的棉被里。
是的,我做梦了,我又一次梦到了改变我们一家人命运的那场车祸。
直到现在,我也能清晰地记起妈妈那最后一声尖叫。那声音很凄厉,好像要刺穿人的耳膜一样,直到现在我也忘不掉。
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是的。
那场车祸后,我的右腿便落下了残疾,最高只能抬高到30厘米,不能跑,不能跳,连多走路都会很勉强。爸爸很幸运地只有一点点皮外伤,头上缝了几针。情况最糟糕的人是妈妈,车祸中她撞到了头部,虽然没有造成大的外伤,但是那些伤都深入了她的灵魂。她变了,行为会时不时发生失常,整个人可以坐在那里发呆发上一整天,甚至更久,又或者会突然跳起来开始骂我。
医生说,除了头部受到撞击,还有一个原因是受到了惊吓,总之那个我们熟悉的妈妈再也不存在了。后来,妈妈便一直都在疗养院里休养,她在渐渐地康复。虽然妈妈讲话有时候会语无伦次,但是她基本具备一切行为能力,而且除了偶尔情绪激动时会大喊大叫,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或许那个会为我做早餐的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但是她是我的妈妈,永远。
治疗、调养,加上观察,妈妈就这样在疗养院里待了将近两年。两年里,我和爸爸每天都在盼望,每一个小消息都会让我们开心好久,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回家了,却……
我的心里涌起大片大片的难过,好像带腐蚀性的液体蚀穿了我的心肺。
“好吧……我明白了。”
我忽然听到外面有两个低低的说话声,一个是爸爸,另一个……是谁?
“这件事……谢谢伯父……”
这声音似乎有点熟悉,声音太小,加上隔着门,我只能零碎地听到几个字。我头很疼,脑袋里乱成了一团。我想下床去确认那个声音的主人和他们谈话的内容,却怎么都动弹不得,身上软绵绵的,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
忽然有脚步声从客厅向门口传来,要出门需要经过我的房间,我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
“那么……再见。”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爸爸承诺着。
随即是轻轻的一声“吧嗒”,门被关上了,一股强烈的困意再次席卷而来,我又模模糊糊地坠入了梦乡。

6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我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就有薄薄的日光落进屋里的地板上。
今天天气很好,虽然太阳还是像隔了一层毛玻璃一样轮廓有些模糊,但是至少没有雾气。我最不喜欢冬天那股潮湿的雾气,即使是呼吸、行走,那些隐藏在空气里的小水滴仿佛也会进入身体里,让人觉得压抑冰冷。
清晨,这个世界总是那么安静,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我换了衣服,走出门,爸爸正从门外拿了早报和牛奶进来。看到我起床,他有些惊讶:“身体不舒服就多休息一下吧,没关系的。”
接着,爸爸又轻描淡写地对我说:“我煮了汤,今天吃点热的,不喝牛奶了。”
以前妈妈在的时候,早上从不让我们只喝牛奶、吃面包的,一定要有米饭。她总是笑着说,中国人吃了米饭才有力气。至于牛奶嘛,吃过饭再喝一杯。自从妈妈住进医院,我好像再也没喝过早上煲的汤,也没有在早上见过米饭了。
爸爸把饭盛好,把汤也盛好,又拿了碗筷放在桌上,招手对我笑笑说:“来吧,尝尝爸爸的手艺。”
我忽然有些生气,我不喜欢爸爸那种若无其事的样子。他那么坦然,好像昨天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好像我们没有经历过那种失望和难过。他甚至只字不提昨天把我从夜静家带回来的事。昨天的感觉让我疼得死去活来,我觉得自己好像又失去了妈妈一次一样,到现在身体的一部分还似乎留在了昨天。
察觉到我的异样,爸爸终于还是放下手中的筷子,好不容易撑起的笑容也在他的脸上消失了。他看着我,轻声说:“月桂,总有些事情是我们不能掌控、也不能改变的,与其去固执地对抗,不如接受它。”
我被爸爸讲的话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意思啊?
爸爸也就这么平静地接受了不准许妈妈回家的事情了吗?昨天他还不是这样的。虽然昨天爸爸没有明确说出心中的不满,可我看得出,他的眼神中有疑惑和不甘,可是为什么今天……
只是一个晚上而已,爸爸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是谁……对他说什么了吗?
“爸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说。我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比起气愤,我心中更多的是伤心。
爸爸不是比我更爱妈妈的吗?他不是比我更盼望妈妈回家的吗?每次去医院里看到妈妈失常的样子,他明明是那么心疼的。他说过他很想把妈妈接回家里亲自照顾她的,可是现在……为什么都变了?
“月桂,爸爸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爸爸是想告诉你,妈妈暂时不能回家了,不要以自己的想法随便去抱怨或怨恨某个人,或许……或许妈妈不能回家未必是坏事。”爸爸强撑起一个微笑,苦涩地说。
我难过极了,霍然站起身来,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他明确地告诉我妈妈不能回来了。他竟然还说,妈妈不能回家未必是坏事。这是什么意思?妈妈……已经不是他在意的人了吗?
我看着他,张张嘴巴,终于什么也没说。我忽然想起自己昨天在昏睡中听到的声音,那个声音低低的,一直在平静地说着什么,爸爸开始是沉默,最后认可地说:“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的。”爸爸许诺给那个人的,就是妈妈继续留在医院的事吗?
虽然一直都听不真切,但是爸爸送那个人出门时我却听得很清楚。他说“再见”,那个低沉的声音……那个声音……
答案似乎就在面前,那个声音就是——
花火!
对,没错,这件事肯定与他有关!他拜托夜伯伯把妈妈继续关在医院里,随即怕爸爸翻脸,又趁我晕倒的时候找来我家,用各种理由说服了爸爸!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这些的,我知道现在我所想的一切都只是推测,没有任何证据,但是我隐隐觉得,这件事一定跟花火有关!
都是他!
我的生活发生的一切改变都是因为他!
想到这里,我抓起外套,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
我一定要找他问个明白!

7

我跑到夜静家,按了一下门铃。这次我冷静一些了,不管我再生气或怎样,这件事都跟夜静是没有关系的。昨天花火也讲得很明白,他拜托夜伯伯这件事夜静根本不知道。
是夜静开的门,他见了我,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又露出一个微笑。
“月桂,进来坐吧。”夜静温和地说。
“不了!”我立刻回答,这种时候我怎么会有心情喝茶聊天呢?
“夜静,我有些事要找花火,麻烦你叫他出来一下。”
我以为夜静会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可出乎意料地,他的反应竟然很平静,好像我来找花火在他的意料之中:“哦,花火现在没在我这里。”
这个答案在我的意料之外,因为知道他们的关系很亲密,昨天又在夜静家看到花火,而且花火跑去我家的时间已经是深夜了,他昨晚应该是在这里过夜的才对,这么早就离开了吗?
“花火他……昨晚是在这里睡的吗?”讲完这句话,我忍不住脸红了。我知道这么问有些冒昧,可是……我必须要找到花火当面问清楚。
“没有,昨天他很早就离开了。”夜静耸耸肩膀说。
“很早?那……他是几点走的?”我试探性地问。
夜静想了想,表情有点紧张,随即又做出一副自然的样子:“大概是8点钟吧,刚吃过饭他就走了,我记不太清楚。月桂,你找他有急事吗?可以先告诉我,回头我替你转达。”
我看着夜静的脸,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夜静在撒谎,他骗了我。虽然我昨天在昏睡,但是那个时间绝对不止是8点钟。按照夜静的说法,就算昨晚花火是从夜静家离开又去找爸爸的,最多也不会超过9点钟了,可我醒来时清晰地听到客厅里钟表报时的声音,当时是12点。
我不知道夜静跟花火认识了多久,感情有多么深厚,我只知道我从搬来这里的第一天起就认识夜静了!
思绪在顷刻间倒回到好久之前——
刚来的第一天,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要忙,爸爸和妈妈在房间里忙着做大扫除和收拾行李,我就跑去超市买一些零碎的东西。虽然都是小零碎,但是购物清单足足有20厘米那么长,两个大大的购物袋几乎有半个我那么高了。从超市到家里,还有一段上坡路,我走得吃力极了,一边数着步子一边“呼哧呼哧”地往家里走。
接着,越来越急的脚步声从背后传过来,开始我没在意,但后来发现那个人好像是在向我的方向跑。
当时的天已经黑了大半,这里人又很少,那个时间、那个地段,除了我和身后的脚步声再也没有其他人了。我心里锣鼓喧天地响,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回头确认,就看到一个大男孩温和至极的微笑。
看到我突然回头,夜静似乎也吓了一跳,但随后还是笑了一下,说:“一个女孩家拿这么多东西很重吧,要不要我帮你?”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之前我心里怕得要死,可看到夜静的脸,我还是第一时间就相信了,完全没有怀疑他会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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