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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时光螺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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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保证……这是我这辈子吃得最多的一顿饭!”我无奈地对南白优说。
南白优想了想:“嗯……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了?”
“以后每餐保证这个分量就差不多了。”南白优的表情好像是在说这是理所当然的。
我快要晕倒了:“不如杀了我吧……”
南白优提议送我,走回去。我想,这个主意也不错,吃得太饱,坐着不动会很难受,加上时间还早,干脆跟南白优一起走回家,只有两站路,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胃被填满的缘故,风好像变得没有那么冷了,心里虽然还是难过,但也不像最初那么无法忍受了。今天如果不是夜静突然出现,那个场面会更加难以收拾吧。
想到夜静,我忍不住又会想起当时的情景,看到夜静跟花火讲话的样子,他们似乎很熟悉,或许……
突然间我想,或许我可以通过夜静缓和一下花火对我的态度。
花火的厌恶眼神和表情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紧接着无数个画面和念头在脑中交织着。
还是算了。我使劲甩甩脑袋。再这样想下去难过的还是我自己。
“月桂,你怎么了?”似乎是察觉到我的异样,南白优关切地看着我。
“没事。”我笑笑说。
我抬头望了一下前方,前面拐个弯就是我家了。那是一排很整洁的小房子,有暗红色的仿砖墙壁和白色的屋顶,每一户门前还有一小片院子,可以种花种草。因为不是在闹市区,所以每个房子的空间都比较大,价格却不是很贵。据说开发商是个很有雅兴的人,当初房子开盘的时候定的价格又是稍稍低于市价的,比起赚钱,他更希望自己的房子可以给有缘分的人。
在这里住下的人分两种,一种是享受环境的有钱人,一种就是喜安静清闲的中产阶级了。夜静的爸爸是疗养院的院长,自然是前者了;我的爸爸和妈妈都是老师,便是后者了。原本爸爸说要在这里和妈妈种整整一院子的花,只是没想到……刚搬来这里几年就出了事。
我忽然沉默下来,不知不觉地,我们已经走到了家门口。
“好了,我到家了。”我看着南白优弯起嘴角,“谢谢你送我回家。”
我刚要挥手道别,南白优忽然叫住了我。
“怎么了?”我问。
南白优似乎有些犹豫,他张张嘴巴又合上。
“喂……南白优什么时候也学会吞吞吐吐啦?”我开玩笑地逗他,不知不觉我竟然已经跟南白优相处得像朋友一样自然熟悉了。
听到我的话,南白优的脸红了一下:“月桂……”
“嗯?”我拨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他的表情让我忽然间觉得紧张。
“我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眼睛总是忍不住望着你……跟你分开后又会忍不住想你在干什么、有没有吃饱、有没有被那个家伙欺负……我觉得你是一个……一个很特别的女孩,总让我放心不下。”南白优顿了一下,“我有点乱了,讲话语无伦次的,可是月桂……你知道我在讲什么吧?”
我没有讲话,而是直直地盯着夜静家的窗子。就在刚才,视线穿过白优的刹那,透过玻璃,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宽宽的肩膀,瘦削的脸……不是花火是谁?
看到我没有讲话,南白优看了我一眼又说:“那……我回家了……月桂,拜拜。”
我这才回过神来,南白优的表情沮丧极了,模模糊糊的,我记得他刚刚好像对我说了一大堆话,可是具体是什么却又记不起了。我知道自己又神游了,这是跟南白优讲话时的第二次神游了。我看着南白优又失望又难过的表情,心里内疚极了。
我忽然想起今天陈列柜砸下来的时候,南白优冲过来挡在了我的面前。我跑过去喊住离开的他,伸手摸摸他的肩膀,小声问他:“肩膀……还痛吗?”
南白优愣了一下,立刻露出欢欣无比的样子。那样子让我想到一个小小的火星落在即将熄灭的干草上,火光瞬间大肆蔓延开来。
“我,我没事,月桂,你不用担心,南白优是像大树一样强壮的哦!不,就算是大树倒了我也不会倒下的,我会永远用最强壮最有生命力的样子站在这里!”南白优信誓旦旦地笑着说,露出一排洁白漂亮的牙齿。
“没事就好。”我很高兴看到南白优充满活力的样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外面太冷了,月桂,你快回家吧,不过……可不可以把你念书的学校班级告诉我?详细的……”说到最后,南白优的声音竟然有一点儿心虚,然后可怜巴巴又充满期待地看着我。
“好啊。”我好笑地回答,学校和班级都说了还要怎么详细?难不成还要座位号吗?
这句话我没讲,在心里笑笑就算了,免得伤害到南白优那颗脆弱的小心脏。
我一边好笑地想,一边把学校班级编辑成短信发到南白优的手机上,直到确定他收到了短信我们才挥手道别。

3

回家之前,我又向夜静家的窗口望了一眼,那里已经没有花火的身影了。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或许……他根本不知道我住在夜静家的隔壁吧。说起来,我跟夜静家是邻居对他来说或许真的算不上什么好消息呢。
我自嘲地想。
不过……他能到夜静家里来,也足以说明他们的关系很亲密了吧。
我一边这样胡思乱想着,一边掏出钥匙来开门。黄色的金属钥匙插进锁孔里发出零碎的清脆声响。
“嗯,我知道了……”爸爸低沉的声音从客厅里传出来。
爸爸今天回家这么早,哦,对了,今天是礼拜五,大概爸爸请了假在为明天接妈妈回来做准备。想到这里,之前阴霾的心情好像一下子烟消云散了,我忍不住微笑起来。妈妈,离开家已经太久的妈妈终于要回来了,我们会重新在一起,一起种出满院子的花。
我换下鞋子,又用立在门边的拖把把自己踩脏的一小片地方拖干净。鞋底都是积雪和污泥,现在不拖掉等到干了会更麻烦的。妈妈很喜欢干净的,总是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以前爸爸总是笑她有洁癖,其实那当然只是玩笑话,我跟爸爸都很开心妈妈为我们提供了舒适的环境。
等一下也我要把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收拾干净,明天妈妈回来,看到肯定会很开心吧。我这样想着,便快速走进房间里。
“好的,那……麻烦您了。”
我挂好外套向内厅走去,爸爸刚好挂掉电话。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木然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失神。
“爸爸。”我意识到空气里的沉闷,喊了一声,随即在爸爸对面坐下来。
爸爸一个人坐在那里的样子很孤独。自从妈妈出事后,我最怕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我怕爸爸感情上没有依托,所有事情都要自己一个人来承担。离开了妈妈,我们彼此都成了对方的唯一。
听到我的叫声,爸爸似乎有些惊讶,大概是太专注于电话,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开门的声音。
“哦,回来了,午饭给你留了,我去给你热一热吧。”爸爸说着便站起了身。
“不用了。”我连忙叫住他,“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哦,这样啊。”爸爸答应着,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感到不安,总觉得爸爸的样子有些不寻常。
“爸爸……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爸爸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不忍,“月桂,你妈妈……你妈妈她……”
我听到爸爸提到妈妈,心里那一丝不安瞬间放大,心脏好像被提了起来。
“妈妈怎么了?”我急切地问。
“她很好。”怕我多想,爸爸立刻回答,“不过……你妈妈她可能暂时先不能回家了,医生刚才来电话说,你妈妈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为什么?之前不是说妈妈病情稳定可以回家了吗?我们的要求,不是只要过一个周末就可以了吗?”我不想跟爸爸吵的,我也知道这不是爸爸可以决定的事,可是……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忍不住很激动。听爸爸的口气,妈妈似乎最近都没有可能回家了。
“月桂……你不要这样,爸爸也很难过,不过……妈妈总有一天可以回家的,像以前一样跟我们一起生活。”
“什么时候?爸爸,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其实你也知道的吧,医生的意思是近期都没有可能了。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他们明明说可以的,观察了那么久、考虑了那么久才决定下来的,怎么可以说不可以就不可以!”我有点歇斯底里地站起来对着爸爸喊。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知道爸爸的心里肯定比我还要难过,还要失望,可是看到他难过的样子我更心疼了。失望、难过,加上对爸爸的心疼让我再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追问爸爸为什么,为什么之前说好的事情突然就变了。觉得妈妈病情稳定也不是经过一天两天的观察了,同意让妈妈回家也并不是一个草率的决定,不是吗?那为什么还会突然擅自改变?我真的不懂!
“我问过医生了。”爸爸的声音显得很疲惫,“医生的回答是,这件事是夜院长直接下达的命令。夜院长……是个有职业操守也很善良的人,我想……这样的决定肯定有他的理由吧……”
夜院长?这竟然是夜静的爸爸做的决定……
“我要去问清楚!”我撂下一句话就直接冲出了门,把身后爸爸对我的呼喊也抛掷脑后。

4

我疯了一样跑到夜静家,冲过去“砰砰砰”地敲门。
那一瞬间,我好像完全忘了什么是教养、什么是礼貌,长久以前被我努力控制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就像是好不容易用玻璃胶粘好的杯子再次被摔得粉碎,也终于再也不可能恢复如初了。
开门的是夜静。
“夜伯伯呢?夜伯伯在吗?”我急切地问,疯子一样。
夜静看到我的样子有些吃惊,侧开身子,语调很温和,但表情却藏着隐隐的忧郁,“先进来再说吧。”
夜静让我坐在沙发上,走进厨房去为我倒茶,他一边走一边慢条斯理地说:“月桂,你寒假睡迷糊了吧,现在这个时间我爸还没下班,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夜静半开玩笑的轻松口气让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我噌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这个样子可笑吗?”
夜静正端着热茶走进客厅,他看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眼中一闪而过隐忧的表情:“月桂……你怎么了?”
“我来只是想问清楚,为什么夜伯伯不准我妈妈回家,前几天医生还跟爸爸说,这个周末可以让我妈回家待两天的。如果效果好的话,妈妈就可以回来。可是今天突然就变卦了,他说是夜伯伯直接下达的命令,为什么要这样?夜伯伯作为一个院长,为什么要推翻下级直接给出这样的命令?我妈妈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不是吗?她不会给医院带来任何不方便的,为什么……为什么不让她回家?她已经待在医院很久了!久到我们家都已经快要不再是家了!”
我抛出一连串的质问,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高,我看到夜静一下子沉默了,好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件事……”夜静低下头,似乎在做出艰难的抉择。我盯着他,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然后突然……
“这件事与夜静无关。”一个清俊冷漠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花火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地站在客房门口。
花火,再一次的相见,在这里这时!
“什么?”我下意识地反问,嘴唇麻木得让我惊讶。
“这件事是我拜托夜伯伯做的,跟夜静没有任何关系。”花火不看我,用冷冰冰的声音继续说。
我觉得大脑好像僵住了,好像有一团火烧过去,烧毁了所有思考的细胞和神经,只能可怜地重复那些简单的句子:“为什么?”
花火冷笑了一下,表情有些不屑:“我发现你们这些人还真喜欢刨根问底,你想知道理由吗?很简单啊,我最近准备搬来这附近住,谁会希望自己的邻居家有个疯子,万一她伤害我怎么办?”
“疯子?”
一瞬间,我觉得有一桶冰冷的水从我的头上浇灌下来,直浇到脚底,那些刺刺的冰渣就贴在我的皮肤上,冷到让我窒息。
面对我的反问,花火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好像是根本不屑于再跟我有任何对话,好像我问了一个无比愚蠢却自以为理所当然的问题。
花火的表情很冷淡,甚至冷酷,连声音都寒冷到没有一丝温度。
眼泪忽然就从眼角流下来,顺着面颊滴落在地上。不,那根本不是眼泪,眼泪是温热的,可它却是冰冷的。它肯定是那些渗入我皮肤的冰渣吧,它们把我体内的最后一丝温度也夺去了。
“我妈妈她不是疯子!她不是!”我哭着大声喊,全身都因为愤怒在颤抖,“你讨厌我没关系,你对我讲多么难听的话都没关系,可我不允许你用这样的字眼来说她!不管在你眼里她多么不堪,你多么不屑一顾,她都是我唯一的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这样去伤害一个你从来都不曾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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