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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炮火1906-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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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是怎样对待江东六十四屯的清国人的。

坦波夫卡河口数百具浮尸的景象,让他们至今记忆犹新,这件事情甚至都给恰米耶斯基等高级军官压制住,没有让阿穆尔总督古思敏知道,不是怕了肇事者,而是没有人能担得起责任丢得起这个脸。

这几年能够一直让他们吃亏而毫无办法的,大概也只有林虎部了。

而据说黑龙江新近上任的一位就近监视瑷珲的统带,也就是城外的那个年轻人更加的不好惹,能够让林虎部为他所用的人,似乎有些可怕。

就这么默默的盯着这支清国军队步伐整齐的往西三家子屯而去,竟然没有挑衅,没有试探。

过去他们一直占据这里没有被赶走,除了对方官员软弱无能,也有欺负黑龙江没有像样军队的意思。

可是眼下倒是有些转变,黑龙江不再一味的让那些腐败无能的旧军队来丢人现眼,而是知道招安悍勇善战的马匪胡子,让这些饱尝鲜血的恶狼来对付他们,他们还能一直留在这里吗?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六十七章 瑷珲除暴(1)

也不知道鄂龄是知难而退,找了借口不再回来,还是真的无法前来,看来瑷珲城想要收回暂时没可能的了。

程德全让李安生过来也有暂时的接手副都统衙门的意思,让新的副都统到任之前,衙门能够正常运转,至少要能帮助主导难民回归。

真是个难题啊,总不成让他一个官场菜鸟来当副都统吧?

副都统衙门并没有几个人在办公,果然如此。

李安生不声不响的进去看了几圈,也没人来理睬他,只略见得几张麻木的嘴脸,哎,凭着这些人便能够收回瑷珲城?

东边的库房里传来了吆喝声与叫骂声,原来是在赌着钱,李安生摇摇头,让王伏白带人去让他们消停些,也不多说什么,信步往最主要的三个局而来,文案、交涉与善后。

果不所料,也是空空荡荡,只有两个年轻人正理着文书,造着册子,显然是在记录什么。

李安生过去一瞧,倒是一愣,原来是清点田亩的册子,这安置难民最大的问题便是这土地的清点与分配,这两个年轻人倒是勤奋。

两人也太投入了些,静静的看了会不敢打扰他们,只是时间长了站的腿发酸,让官场菜鸟李安生不知如何是好。

好一会两名文书样子的年轻人这才注意到了旁边的这位,高瘦些的见了他的官服,连忙作揖行礼,询问道:“不知可是墨尔根李大人?”

李安生见他彬彬有礼,毫无阿谀奉承的神色,眼光和缓,也有些正气外溢,倒是生出好感来,“不敢当,正是奉了将军大人之命,前来协助各位,好让难民尽快北返。”

这位高瘦文书自我介绍了一番,寥寥数语,倒是顺便将手头的工作进程也提了提,一串数字信口拈来显见是熟知在心的。

李安生眼前一亮,这位叫做窦固的文书倒是干净利落的性子,也不上来就是一大套繁文缛节,也不客套什么,直接就是一连串他所想问想听的,真是个知心人。

而那位负责善后的帮办奚文山则略显拘谨,在旁安静的听着,也不插话,但李安生注意到他拿着笔的姿势极为讲究,看他写的字也是颇有风骨,笔锋刚健。

整个衙门似乎就只有这两个人是在专心公务的,其他的,不是不知所踪就是玩忽职守。

“这其他的人呢?我是说,统领与驻兵呢?其他吏员呢?”

窦固撇了撇嘴,说道:“几位大人在城中都有房屋美妾,此地寒冷简陋,他们是不愿来的,如此倒也好,落个干净。”

奚文山尴尬的拉了拉窦固的衣角,生怕这位耿直的同僚又因言而获罪。

窦固满不在乎的说道:“李大人也看到了,此地情境如此不堪,还顾忌什么,大不了拍屁股走人。倒也好,省的老是为着眼前这些烦心事而折寿。”

李安生见他直截了当,说话时忍不住去看手中的卷册,心想要是没有这些难民急着要准备安顿,只怕这家伙还真做得出不辞而别的事情。

是啊,如何能不折寿?这死皮赖脸的俄军,还有不争气的副都统,更有吃里扒外的官员,乌烟瘴气的衙门同僚,还真是让人绝望啊。

李安生也是恼怒异常,查那图等人整日间在瑷珲城中花天酒地,哪里有半点心放在公事上头,一味的与老毛子狼狈为奸,只怕良心都已经被狗吃了。

这衙门虽说是临时的,但也不算太艰苦,周围也因此而有了些百姓居住,有些小集镇的模样。

偌大的副都统衙门,关系到国家是否能够收回国土的重大事件,只有两个吏员在此忧心,实在是可笑。

外面吵吵嚷嚷,只听得几位似乎出身王公贵族家的官兵在叫嚣着,想必平日里是骄横惯了,没人管也就无法无天起来。

窦固冷笑道:“不过是仗着些权贵旁支身份,就能作威作福,也只能欺负些无知百姓,可恨此等人遍地都是,处处荼毒。”

王伏白岂是个好惹的,只听得几句,便劈劈啪啪的一顿好打,要不是初来此地不想太得罪人,下手是不顾轻重,照老毛子的标准往死里打。

不过片刻,外面便一片安静,想必是打的狠了,那几个倒霉蛋连呻吟都不敢放开声,只敢躺在地上学狗一般乖乖的趴着,龇牙咧嘴。

窦固走至窗边,掀起帘子一看,扑哧笑出声来,只见外头躺了一地的“老爷”,个个脸上都如丧考妣,凄惨的很呐!

李安生的心情着实糟糕,王伏白与云飞扬狠狠的招呼对方,他并没有出身阻止,要不是如今行动要顾及自己大小也是个官,不然非得上去狠狠的拳打脚踢一阵。

朝堂上腐朽不堪倒罢了,眼不见为净,可瑷珲如此重要的地方,尽是一帮祸国殃民之辈。

李安生耐着性子与窦固、奚文山交谈了一回,详细问了些与沙俄交涉的详情,如今沙俄方面总是装聋作哑,让俄军撤走推说没有接到阿穆尔总督府的命令,找到海兰泡去,对方又让这边直接找俄军军官洽谈撤军时间。

这明显是在欺负这边不敢强行驱逐俄军,也没这个能力。

李安生冷哼了一声,温言勉励了两人一番,又郑重致了谢,便出了门,朝着王伏白说道:“我们进城去瞧瞧。”

这边窦固与奚文山都奔了出来,劝阻李安生不要试图强行进城,只会引起双方的武力冲突,到时又是一桩压不下的国际纠纷。

“哼,还纠纷?在我们的国土上赖着不走是咋回事?难道我们就没有行使我们正当权力的自由吗?”

李安生自然不信邪,老毛子就是如此,越是怕他们越是得意,早晚都要收回瑷珲城,不如眼下就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窦固见劝不动他,便跟着一同来瑷珲城,要是有什么容易引起冲突的地方,也好代为转圜一番。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开进了瑷珲城,并没有半点的迟疑,而那些俄军也只是监视他们的动向,并不敢上前阻拦。

开玩笑,李安生他们荷枪实弹杀气腾腾,鬼才愿意去触这个霉头。

李安生进城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让老毛子知道黑龙江希望收回瑷珲城的决心与魄力,这回是进城,下回便是赶他们出城。

他们一路慢行,看着颓败中夹杂着复苏迹象的城内,窦固在旁小声的解说瑷珲城内如今的情形。

就这么走着,远处街角忽然吵嚷混乱起来,原来是有人纵马从那边过来,显而易见,浑然没有顾忌到眼下人来人往正是繁忙的时候。

街道上行人纷纷四下躲避,李安生瞅的分明,一众旗兵耀武扬威的簇拥在一名黑脸少年四周,打马而过,骄横之极。

快奔到李安生他们这条街时,一对推着小货车爷孙俩躲避不及,对方却不肯立即勒马,只听那黑脸少年骂道:“找死!”

手缓缓拉缰绳的同时,手里又是一鞭子下去,打在了老人的背上,棉衣单薄,竟被打裂开来,渗出了殷红的鲜血。

说时迟那时快,那黑脸少年骑术确实不错,鞭子刚下去,马便越过了小货车,那少年回头嚷道:“让这两个贱民死边上去。”

那些旗兵都忙应了,几个已经勒住马的便要上来赶人。

那小娃儿见爷爷被打倒,顿时哭的伤心,也是,年纪大的怎经得这般打。

王伏白大怒上前,将两个想要拖拽那祖孙的旗兵狠狠的当头一顿好打,又夺过了马鞭子,直往那黑脸少年而去。

云飞扬立即将那爷孙俩扶到了街边,查探那老爷子的伤口。

窦固气得发抖,朝着李安生说道:“这少年便是查那图的小儿子查恩,平素目中无人,骄横惯了的,这里不少人都吃过他的亏,难为他年纪轻轻竟能无比歹毒。”

那叫做查恩的见冒出了王伏白这样的壮汉,心想大为不妙,连忙色厉内荏的叫嚷道:“你这汉子想要作甚?不知道查爷我的身份也是你这样的贱民能惹的起的吗?仔细闪开,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伏白当头一鞭子将他抽下马来,怒叱道:“管你什么身份,大爷我今儿个来了兴致,就喜欢抽人玩,更喜欢抽你们这些贵人。”

也不多话,狠狠的两鞭子将对方抽得满地乱滚。

那边随从顿时骂声一片,上来便要抢人的抢人,报复的报复。

只不过,这些花架子哪里是王伏白与云飞扬的对手,只须臾功夫便被打了个落花流水,干净利落,连隐藏起来的洪老六都没有出手。

李安生冷冷的说道:“这种没人教养的东西,自当由我等见义勇为之士代为教导一番。”

当街纵马便罢了,还戾气无处可放,居然朝一位老人下毒手,而且还心肠歹毒,想要这爷孙俩的命,可见平时跋扈又草菅人命惯了的。

王伏白见李安生不来劝阻,解气的很,立马又是一阵的拳打脚踢。

“我父亲乃是统领查那图大人,你们这些杂碎,早晚要你们的命。”

查恩厉声高叫,带着嚎哭之音,可见被打的够呛。

“你老子是天皇老子都没用!”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六十八章 瑷珲除暴(2)

李安生这次出来程德全还给了他一个瑷珲巡检的临时职务,并且将瑷珲垦务也交到墨尔根垦务局手上,也是为了让他办事能名正言顺,多少让地方有些忌惮。

瑷珲的烂摊子只能换人来收拾,明里暗里的腐烂程德全也有数,要是不给李安生一点特权,还真镇不住那帮大老爷。

鄂龄好歹也是宗室,可架不住那几个大老爷同样显赫,而且查那图与巴义鲁还都是黄带子。

什么叫黄带子,宗室,也就是皇族,可不是所有的宗室皇族都是黄带子,像鄂龄这样与皇家血缘远的不能再远的红带子,还是只能在查那图与巴义鲁跟前吃瘪。

黄带子现在江河日下,除了得势的近支王公显赫贵族,大多黄带子境况也并不怎样,有些黄带子甚至入不敷出靠着典当家产过日子,可是黄带子毕竟还是有特权的,比如打死人不用偿命。

多数黄带子还是不敢造次的,可仍然有些自以为还得势的黄带子,仗着有吃得开的靠山为非作歹。

查那图与巴义鲁虽说都是没落的黄带子,但两人的家中还是有靠山的,故而鄂龄拿他们没办法。

宗室满街跑,黄带子多如狗,可只要有那么一点半点的攀得上关系的后台,多大事都能给你摆平。

鄂龄忍气吞声,给气出病来,或许是装病,就这么撒开脚丫子跑了,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李安生既然暂时的接手这个烂摊子,当然要做出点成绩来,他不是个京城所传说的愣头青二愣子,自然也有他的计较,旁敲侧击之下,窦固与奚文山便将大致的情形都说了出来。

黄带子么,呵呵,绿带子挡了我的路,说不定我也要杀杀你们的威风,更别说一帮祸国殃民之徒。

“站住,停止向前,如此警告若是不听,一切后果自负。”

一名狗腿子挥舞着手跑过来,后面跟着他的俄国主子,一名俄军尉官。

塔姆克是哥萨克骑兵营长官,也是海兰泡(为了方便下文,以后一直固定称呼为海兰泡,因为是我们的国土)方面最为信任的,能够控制住瑷珲城的绝对武力。

那帮孬种居然让这些清国军队闯进城,实在毫无颜面,不过,是王铁锤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塔姆克摸了摸下巴上一刀醒目的疤痕,是啊,一刀啊,要不是他后仰的迅速,只怕他如今也无法站在这里,泥土黄的军装掩盖一道长长的疤痕,那是下巴上那道疤痕的延续,就在胸口。

他拍了拍胸口的灰尘,心也变得平静下来,哥萨克是雄鹰,不惧任何对手。

脑子里平静的回放过去与王铁锤等人的数次接战,这是股强悍的敌手,足以让哥萨克的英雄们视为真正的值得尊敬的对手,即便自己拜对面的王铁锤所赐,留下了一道难以磨灭的疤痕。

“连你这样的英雄人物都甘心被束缚了翅膀,不再自由的翱翔了吗?为什么,告诉我,这可是清国军队,不堪一击的清国军队。我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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