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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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大家猜想我是那种乘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别人的试卷的人,那就太侮辱我的智商了。
我们的作弊方案是这样的:考试的时候有两张试卷,其中一张君乐写我的名字,而我写君乐的名字。因为考试结束的时候卷子都是从后面往前传的,君乐就坐在我后面,这样做极为方便!虽然我的分数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很可能我收到君乐替我考的试卷之后我也要留级,也有可能君乐拿到我替他考的分数后一样还会留级,还有可能就是我们俩牵着手再上一年初一。但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君乐无疑是要留级的,这样君乐就很可能离开这个地方,虽然我们都很想离开这个地方,但要留下一个还不如全部留下,再者说我的父母绝对不会同意我现在就离开这个地方。而且我们也没有想好今后要怎么样,我们总是走一步算一步的。出于种种理由我们一定要这样做,虽然后来君乐还是比我早一步离开了这个地方,这是后话。
想好这个办法的时候已经距期末考试只有一个星期了,君乐已经成了留级的热门人选,就连班主任也觉得马上就要甩掉这个大包袱了。为此我还和一个小款打赌,如果君乐上了初二小款就要输我一百块,如果君乐留级了我输小款一百块。
两个星期之后我拿到了小款的一百块,君乐以第四名的成绩顺利保级,我仅次于君乐,名列第五,当然都是倒数的。这也要谢谢我们的班主任老师,她没有因为讨厌君乐就给君乐黑上一笔,这也说明我们的班主任还算是有一些师德的。
放暑假了,我决定利用暑假的时间去打工,挣些钱后去我一直想去的西藏。之所以要去打工,是因为我的IC卡卖不成了,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到学校把我揭发了。君乐暑假的时间一直都在练习吉他,他又有了梦想,那就是做一名乐手。整个暑假可以说是我认识社会的又一个过程,我找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一份工作,最后我向君乐要了一百块做了一个假的身份证才勉勉强强找到一份发传单的事,可还要交一百块的押金。这样我借了君乐两百块。君乐也已经山穷水尽了,并且他也不再收保护费了,因为夏微微觉得这样做很不好。
开学之前结账的时候我大约赚了160多块,除去借君乐的一百块再除去那几天我买水的钱,我只剩下32块了。我把这32块夹在书中,发誓除非在我生死存亡的时刻才能拿出来用,否则的话我是永远都不会动这些血汗钱的。
看来西藏对我来说只能是一个梦了,带着这个很难实现的梦我升入了初二。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没有让人感到振奋的东西,只不过是我们又高了一个年级而已。
开学的第一天我们换了一位英语老师,是一位刚从师范毕业的年轻的英语老师,叫元什么,后来我们都管这位年轻的老师叫阿元。这是个十分不错的英语老师,由于她的缘故,在中考的时候我的英语居然突破了60分的大关。这是新学年惟一让我欣慰的事情。
君乐常常跟着黑哥在酒吧里混,在缺少人手的时候君乐也可以客串一下乐队的吉他手。以前的兄弟马篷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要离开祖国去遥远的加拿大,在他走之前他约我们一起去酒吧喝酒。来到我们熟悉的酒吧,我和君乐还有马篷坐在一起,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无话可说,后来酒喝得差不多时,君乐先开口了,他说:“大家兄弟一场,以后在外边混得不开心再回来。”说完君乐把杯中的酒一口气干掉了。马篷带着酒意说,以前的事他做得很不对,希望我们不要再计较以前的事情,然后他拿起一杯酒说,这杯酒权当我向你们道歉了,说完也一口气干掉了。
我拿起酒站了起来,“以前的事大家都不要说了,也有我们做得不对的地方,喝完这杯酒,以后大家还是兄弟。”我说完这句话也把酒干掉了。
那一晚,我们都喝得很多,喝到最后,我们离开酒吧来到我们以前的小学,学校的样子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那个大大的足球场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新的教学楼。我们最后的留恋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我们在学校的门口说了许多话,现在我都已经不记得了。然后我们在小学的门口分手,约定等马篷回来之后兄弟接着再一起混。
马篷走后的几天我疯狂地打电话寻找以前的小学同学,打听他们现在的情况,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想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最后的结果是他们都在上学,有成绩好的,也有和我一样的……总之大家都在上学。
阿妖有次给我打传呼,我把电话回了过去,阿妖问我去不去大海,生长在北京的我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大海,当然我很想去看一下,但我没有钱也没有时间,我还是拒绝了阿妖的邀请。几天之后我从地理课本上知道天津也是有海的,北京到天津的路程也很近,有三四百块就能实现去看大海的愿望。我拼命地想办法要弄到三四百块钱,想到最后我发觉除了抢劫和向家里伸手要钱外别无他法。抢劫是不能干的,并不是说我胆小,而是抢劫是项非常耗费体力和脑力的事业,做多了事情很难办,在此我奉劝想在此事业上有所发展的同志还是尽早放弃这个理想,既然哥们儿选择了这个活那就说明哥们儿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有了这个精神干点别的什么也一定能成功,但如果哥们儿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也可以不听我废话,世上的事是不可琢磨的。让我伸手向家里要钱那是不现实的,本来学校已经宰得我父母够狠的了,这样的钱我的父母也是从来不肯出的,而且我也不想这样做,不管是花谁的钱都没有花自己的钱来得踏实。
所以直到新的一年来临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弄到这些钱,其中我努力过,比如说我把每个月的饭费存起来,中午的时候饿着肚子,但只持续了一个月就被我的父母发现了。因为我下午回家吃晚饭的时候总是表现出一副索马里难民的样子,然后我的父母就到学校直接帮我把中午的饭费交上了,还顺便扣除了我所有的零花钱,理由是我胡乱花钱。另外,我还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了不诚实的印象。
第三部分 … 心情和冬夜的冷风一样凄凉
第三部分 … 心情和冬夜的冷风一样凄凉 26
新来的英语老师阿元不知为什么很喜欢和我还有君乐聊天,甚至还会请我们去酒吧喝酒,但阿元是不喝酒的,她只喝一些饮料。和我们聊天的时候,阿元从来不会和我们说什么学习上的事情,这让我们都很奇怪。本来我认为阿元这么做只是为了她工作上的便利,后来证明我这个想法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后来我慢慢地发现阿元是个很难得的老师,如果在你上学的期间,能有幸碰到一位这样的老师,那绝对是你的福气。如果每个学校里有七八个这样的老师,校园也会变得可爱许多。
林小雪有时会来我们学校找我,这可让那帮长舌妇有话说了,她们毫不犹豫地告诉了我的父母,而我的父母又毫不犹豫地告诫早恋是错误的。那时不管什么人都在议论早恋这件事情,好像这是件多么道德败坏的事情。什么是早恋呢?难道恋爱还会有早晚之分吗?真有意思。其实那时我们的感情是比较纯洁的,并没有什么门第之分也没有想到上床莋爱之类的事情。那时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能陪我们聊天互相倾吐心声的异性伙伴而已,反倒是那些所谓的大人们把事情弄得太复杂了。后来我长大了,终于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想,因为那时我已不再相信纯洁这种东西,我所见到的人们都是为了生理或某些方面的需要才结合到一起的。后来我也学会了说:那些天真的孩子!
如果我能那么轻易就被我的父母说服的话,我也不会被别人称做“叛逆”,其实我是很讨厌别人这么评价我的,什么是叛逆啊?染五颜六色的头发、扎四五个洞、穿件破烂的仔裤就叫做“叛逆”的话,那么人人都能叛逆。
我和林小雪还是像以前一样,每个星期都会在一起。在金庸的武侠小说里,我最欣赏的是杨过,这个被世俗迫害的敢爱敢恨的人,他敢于爱上自己的师傅小龙女,可惜杨过只是个小说中的人物。
阿元知道我有女朋友的时候,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觉得这是多么不应该的事情,她对我说,爱情是美好的,一定要珍惜这份感情,以后长大了你就会知道拥有一份这样的感情是多么珍贵的事情。阿元就是这样,从没让我失望过。
天气忽然寒冷起来,冬天要到了。北京的天气典型地像女人,莫名其妙地发生着变化,在你不直不觉之间就已经换了一副面孔,于是我就莫名其妙地穿上了厚厚的棉衣。
冬天到来之后,我决定冬眠一阵,因为北京的冬天真他妈的冷,冻得人没有任何欲望。当然还是有些欲望强烈的人,不顾严寒地在三里屯出没,君乐十分欣赏他们,因为他们的身体真的很好。我倒是觉得他们更是像一群苦力。他们是一群成功的苦力,白天瞎机巴忙晚上机巴瞎忙。一语道破天机。
在我们这个生活的范围之内,总会有一些所谓的成功人士,通常衡量他们的标准是看他们拥有多少金钱,穿什么牌子的衣服,于是便有了金领、白领和蓝领之分。这是可以理解的,有些人就是喜欢把东西分成几类,然后贴上标签卖出去,从字面上我们可以轻易地看出金领的分量,他们拥有很多钱和女人,至于他们的钱是怎么弄来的只有上帝知道,也许上帝也很郁闷这个问题。至于女人,我想只要有钱那么女人也会有的。我们的身旁总有一些人梦想着做白天瞎机巴忙晚上机巴瞎忙的成功人士,于是他们又成为了偶像。这是一个缺乏偶像的年代。
冬天带给我最大的乐趣就是我觉得上课的时间好像忽然之间少了很多,我总是一觉醒来之后就发现马上就要放学了,然后在昏迷的状态下去吃午饭,接着荒废掉下午的时光,这样一天就过去了。惟一让我郁闷的是在我昏睡的状态下君乐这小子常一脸迷惑地问我现在是上午还是下午,这个问题要花费我很长的时间来解答,当我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答案的时候,君乐这个王八蛋却又睡着了。
如果生活是这样子的,也是可以接受的。但生活并不会按我们的思维去发展,它总会给我们开一些玩笑。正当我在享受冬天给我带来的乐趣的时候,却忽然收到消息说伟哥又被放出来了,而且还扬言要把所有的账算清,那个时候的我们用一句比较傻B的话来说——我们正当红。所以对于伟哥的这些事情我们并不感到害怕,这个社会已经教会我害怕是不顶用的,有事情就要想办法去解决。
对于伟哥之事,我的主张是不要搭理他,用行动告诉他伟哥已经过时了。而君乐这个战争贩子的主张是趁热打铁再去揍他一顿。对于有暴力倾向的战争贩子我也只好不搭理他,没有我的支持君乐的主张没有成功。于是我们静静地等待一场打斗。也许是伟哥想考验我们的耐心,从他放出豪言壮语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动静,让我们的君乐白白地兴奋一场。
在我和君乐认为这只是伟哥的一次做秀表演而已的时候,伟哥出现了,但很奇怪的是只有伟哥一个人,并且没有携带砖头铁棍之类的礼物。伟哥现身显然不是为了和我们清算什么债务,而是很客气地请我们去吃饭,对于这样的邀请我们是无法拒绝的,因为当时大家有这样的规矩,当你的仇家邀请你吃饭的时候就是说他已经退出了。为了不让这个曾经在校园中风光过的人太没有面子,我们还是接受了邀请。
伟哥把我们领到一家不是很大的酒店之后便去点菜了,我和君乐正在疑惑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事情又出现了意外,当然是出乎我们的意外。出去点菜的伟哥不知道从哪儿拿了把菜刀回来,当我们想明白那把菜刀并不是为我们切菜用而是准备切我们的肉的时候,忽然又出现了一批打手。我们又一次轻易地相信别人了!
我们被包围在一堆人之中,伟哥掂着那把菜刀站在我的面前说:“饭不是那么好吃下去的。”
我看着伟哥的眼睛告诉他:“是该清算一下的时候了。”
伟哥又用那种让我恶心的表情说:“你想怎么算?很好算的,你们两个我们一群想怎么样吧?”
君乐在我的后面说:“有种就他妈单挑!”
“单挑?这话我听着耳熟啊,你他妈的《古惑仔》看多了吧!今天你们不留下一根手指别他妈的想出这个门!”
我看着伟哥说:“一根手指是不是少了点?”
我刚说完脸上马上挨了一拳,然后雨点般的拳头落在我的身上,君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