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牙海盗-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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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才知真是大件事。原来他们去酒馆，酒客都在纷传一个惊天新闻：海盗王红胡子的金牙舰队被欧洲联合快反舰队打败了！在黑海！彼利。雷斯干的！
我也乱了。操，这怎么可能！对于我，卡扎莱，加里，潘佛这几个正儿八经海盗出身的人来讲，这真的是一个晴天霹雳，对我们而言，红胡子希尔顿。雷斯，黑胡子艾登。雷斯，那可是亦师亦父亦友之人，在我们心目中的地位，绝对是无可取代的重要。一听说他们出事，我们几个马上乱了方寸。真是关心则乱！
我马上命备齐弹药物资出海，一路风风火火往黑海赶。过了直布罗陀海峡，行不多远就碰见彼利。雷斯的舰队，那可真是庞大啊，战船如云，旌旗连天，直接占据了一大片海域，拦住我们去路。他们正在封锁阿尔及耳！隐隐传来炮火声，显然前方的战舰正在攻打阿尔及耳！海港附近海盗战船踪迹全无，海盗们已经被困在窝内，现在全靠陆战力量勉强抵抗。城破也就一两日。
难道北非海盗的命运，到此就算终结吗？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装备有二十艘威尼斯炮舰强大战力的老金牙舰队会全军覆灭了？因为他们遇到更强大的对手，更先进更巨大的战船！显然经过不知多少轮血战，老金牙舰队，饿狼舰队，阿尔及耳大小数百只海盗船，都被对方巨舰击沉海底。猖獗一时的北非海盗窝——阿尔及耳港，自有海盗出现历史以来，第一次被彻底封锁了！
欧洲联合快速反应舰队的战舰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新型战船。船体巨大，其个头并不比我们的大型轮船小，其主躯干上都覆盖了防止战斗时发生火灾的耐火布，坚固程度不容小觑。船上有三根主桅，桅杆越大，帆力越大，可以这么说，桅杆的多少基本决定了一艘船的动力性能。这船推进转向显然不错，亦极有可能优越于大型轮船，因为我们大型轮船也只有两根主桅杆。船舷同样采用最新技术设置了舷窗，船内船外装满火炮，我透过望远镜仔细数了数，不禁心下凛然，一共120门，攻击力放眼四海除了我们的大型轮船根本没有对手，难怪善战的海盗船会被打的无还手之力！
唯一不如我们的，就是他们的大炮还是铸铁造加农重炮，还没装备上我们这样黄金大炮，但纵是这样，被他120门大炮近身来那么一下子，我们也要葬身鱼腹！
从哪里冒出来那么厉害的船呢？这个问题一闪而过，不容我多想，因为卡扎莱已经在了望台上与阿尔及耳海盗用镜语秘密联系上，确认了红胡子黑胡子雷斯兄弟目前困守港内的事实，我需要下决定，是否要对强大的欧洲快反舰队开战？
欧洲快反舰队有十艘我没见过的巨轮，这种实力方面的强大还不足以令我怯战，我所头痛的是，据我所知，欧洲快反舰队是基于海盗猖獗事实，各国联合组建的，西班牙葡萄牙英国德国奥斯曼帝国都参与其中，一旦对这个联合体，等于向各国同时宣战，那时天下之大，将再无容身之处！我可真要做海盗了！
另一个让我忧虑的问题，我不知我的海员，我的水手，有几人支持我的行动——公然冒天下之大不讳，援救臭名昭著的北非海盗？
我的良知，我的勇气，我的理智，我的感情，在心中挣扎徘徊，痛苦呻吟。我该如何是好？
第一次，我回到大航海时代之后，第一次感到如此孤独迷茫，不知何去何从？我的眼睛里，第一次失去自信的光芒。
我怎可对不起，回归航海时代第一个见到的雷斯兄弟，教我求生技能赠我宝剑良甲的雷斯兄弟，我困难时总是微笑伸出援助之手的雷斯兄弟？我怎可做一个无信无义无情之人，虽然我只是一个海盗！
但我必须考虑清楚。我已不是小孩子，我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要知道，我一举一动，都联系着舰队2800多名官兵的性命，因我已是一舰之长！
第六十二章 … 套子
欧洲联合快反舰队不可能坐视战时身边来了一支舰队，何况我的舰队那么庞大，拥有十艘无敌巨轮，且意图不明。联合舰队很快作出反应，打出旗语让我们停下，并且派出使者来。
来人竟然是英国皇家海军第三舰队司令官威廉。克莱伯，我们是好朋友，一个月前还在伦敦喝过酒。他带来联合舰队总司令彼利。雷斯的口信：希望我私掠舰队暂时合并到欧洲联合快反舰队序列，并且立刻投入到围攻阿尔及耳海盗战斗中。威廉。克莱伯还说；“这也是亨利国王的意思。如果不合作，将以叛国罪论处。”
我沉默不语。威廉。克莱伯笔直端坐，面无表情，却也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狡兔死，走狗烹，亨利这么快就要对我下手了吗？一句合并，就抹掉我强大的私掠舰队！”
威廉。克莱伯强词道：“这是基于国家的利益下的决定。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
我轻蔑一笑：“威廉，你不要忘记我的身份。我是一个私掠船主，不是军人，我考虑事情的出发点是从自身利益，而不是什么国家利益！”顿了顿：“我还没有学会服从。”
威廉站起来，拿起他的白手套说：“那我们只好战场见个高低。”又忍不住叹气：“尽管我个人立场很同情你，但我是帝国军人，天职就是服从，因此不管国王的决定是对是错，我都要严格执行。对不起了赵！”转身向门外走去。
我喊住他：“能告诉我，你们新式战舰的由来吗？”
“这是军事机密！尤其片刻后我们将是对手，我不能告诉你！”威廉。克莱伯严厉地说。
“啊，是我无礼了。威廉你去吧，呆会儿见。好运气！”
“好运气！”
我颓然坐下来，将头埋在手上，拉着头发让疼痛促使大脑尽快清楚起来。欧洲联合快反舰队的举动，显然不只是剿匪那么简单，从亨利8世无理要求我舰队合并的命令上，我嗅出很强烈的明显针对我的阴谋味道。说不定他们算准我将要经过的航道，特意在此等候，如果我反抗他们的吞并企图，那就将我和北非海盗一并剿灭！
突然我又听见门被推开，抬起头，我看见威廉。克莱伯站在门口。我笑着问：“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什么忘记交代吗？”
威廉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定决心向我说道：“赵，你还是不要反抗了！这次剿灭北非海盗围而不打根本就是一个阴谋，为的就是引你过来，你已落入他们的圈套！赵，你的舰队太强大了，各国君主都认为你是当前最大的威胁，欲除你而后快！”
我露出不相信的表情，笑道：“是吗？我有那么强大吗我都没感觉出来。”出于武人的自尊，我又加上一句：“威廉，你忘记波尔多大海战的最后胜利者是谁吗？我承认你很优秀，联军中还有和你一样很多优秀的将领，指挥水准很高，这将是一场激烈的海战；但联军就凭着一百多艘老式西班牙威尼斯战舰想吃掉我，恐怕还没那么容易！除了那十艘新式战舰，我观其他诸船不过是我的炮靶子，至少我有信心全身而退！”
威廉粗暴地打断我：“那是因为你没看清楚局势！联军实力强大，不是你所能想像的，你看到的只是诱饵！附近最少还隐藏有三十艘这种新式三桅大型帆船，在你进入这片海域后，他们悄悄掩近，现在包围圈已经合围了！其中就有海上魔王弗朗西斯德雷克重组的新式舰队，他们就有十艘三桅大型帆船，他甚至叫嚣着如果捉到你，一定还你的200万金币，然后将你的头骨硝成艺术品，当作他新舰队的标志物！”威廉又加上一句：“赵，投降吧，现在突围已经晚了。”
我被惊天霹雳击中，自语道：“这怎么可能？联合舰队哪来的那么多战舰？”
“你要知道你接连击败葡萄牙西班牙海军对各国国王震动有多大！他们感到权威根基动摇所以在伊斯坦堡召开国际会议，专门讨论你的崛起问题。这个工作早在你回伦敦前就着手了，你回去后亨利8世对你说的话半真半假，是在稳住你！其实早在你击败葡萄牙海军后，英国和神圣罗马帝国就开始讨论联合的问题，后来各国都陆续加入进来，后来在伊斯坦堡达成协议：奥斯曼帝国出钱，汉堡提供部分先进造船技术，而新式战舰的研制工作则在英国的都柏林进行。现在三桅大型轮船研制出来，因为神圣罗马帝国留一手，不肯转让远程火炮技术，火力上你还稍占优势，但赵你要搞清楚，你是在和几个强大的国家对抗，以他们雄厚的财力和工业基础，可以连续不停地月产数百艘战舰攻击你，你打也打不完的，况且你没有自己的基地船厂，根本谈不上战争的后续力！”
我感到此时山穷水尽，但我也从未丧气到认为自己弹尽粮绝，敌人虽然强大，但不强大何以凸显我金牙赵的能力？我就是要走绝路，就是要破釜沉舟绝地逢生，未尝盼不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如果我金牙屈服于国家的强势，王权的霸道，金牙还是金牙吗？还配当海盗吗？我不如做一个尊贵爵士，一步一步往上爬，一直爬到国王脚下，然后俯身吻他的脚趾！
威廉见到我眼中闪动决绝光芒，知我强力抵抗的心意，劝道：“赵，不要再固执了。你千万不要心存侥幸，试图以一己之力和整个国家对抗——那将是粉身碎骨的结局！”
我惨然一笑，走上前拍拍威廉的肩膀：“老弟，我谢谢你的深情高义，但你我走的不是一路，你不可能理解我。以后战场相遇，我的旗舰A01号不会和你主动战斗……你去吧。告诉彼利。雷斯，我向他以及欧洲快反舰队所有的成员国宣战，叫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不为别的，就为葬身大海的几千名小海盗，金牙我也绝不投降，绝不会屈服！我试图为他们报仇，纵使金牙被打的落荒而逃，也不会放弃心中叛逆的执念！
更何况，我的爱人卡特林娜，我的朋友希尔顿，我的兄弟艾登……他们都是海盗！就为所爱的人去战斗，这是我金牙已注定的宿命——与国家对抗，成为人民的公敌，我也在所不惜！
自从我来到大航海时代，已明白深卷其中，不可自拔，无法放弃。
这，就是命运的魅力！
第六十三章 … 连战一
威廉回去了，挡在前陆的多国舰队庞大战阵还没什么动作，一时间海面很平静，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和海浪拍打船只的轻响，还有烈烈风中旌旗飞舞……
但我却知这平静只是暂时。我的船队四周环饲捕猎者，而我则是绞索套住脖子的猎物。不久他们将出现，将绞索收紧，令我不能呼吸。
举起望远镜，搜索联合舰队的旗舰，出现于我视野的，竟然是另一只望远镜。大战前夕，指挥官们都在互相观察敌方动向么？一旦心中了然敌势，这位指挥官是否也如我一样，毫不犹豫重拳出击？
望远镜的指挥官有着浓密的黄胡子，鹰兀一般锐利的双眼，条纹纵横的脸是岁月留给他的风霜，粗短壮实的身材却能叫部下安心……这人的眼神如此锐利，他似乎感觉到我在仔细观察他，单筒望远镜马上向我这个方向搜索。我并不回避，我等着他，一时间我们互相出现在对方的视野，目光交汇，火花四射。好锐利的眼力，刺到我身上我甚至感受到灼热。这么强的人，还能有谁？凭着他散发出强大的战斗气息，我可以马上断定；他就是战神彼利。雷斯！
高手之间，不需要语言！以我的气势，他同样迅速判断出我就是这支舰队的指挥官，他的对手，我就是金牙！
彼利。雷斯在我的视野里，举起了他的手，大拇指翘起在上，小拇指伸出在下，当然，大拇指对着他，小指对我。
他在向我挑衅。
我的回答同样出现在他的视野：一根粗大中指，骄傲向他比出。
他愤然收起望远镜，转身走向他的指挥室，我也马上召开大副以上的全体会议，进行临战动员。光靠手势说明不了什么，还是让我们战场厮杀，见个真章 … 吧！
会议我说的很少，但字字落地有声，很有力，不容置疑。老规矩，全力作战，临阵脱逃者斩！
以我的威严，命令执行下去没有问题。虽然我只是一个私掠船长，但此时我是地中海最大的私掠头子，舰队里我也最大，现在我为保卫自己的舰队而向各国宣战，没有人敢说什么！
虽然相对于多国，我们实力薄弱点，有飞蛾扑火的嫌疑，但我决意捍卫私有财产不可侵犯之神圣权力，部下没有劝阻的理由。
“干起来吧小子们！”我这样说道。
我的部下毕竟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一句干起来吧就足以叫他们热血沸腾，齐齐吼了一声：“干！！！”马上散会，各自奔向自己的工作岗位，全力备战。
海风浮动的影子中，四面八方，已经出现围捕我的战舰。三桅大型轮船的桅杆如此醒目，如刺向天空的利剑，如刺向我心脏之剑，乘风破浪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