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之幂若幽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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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少爷……,”孔慈喃喃开口,才说了两个字,聂风便扶着我起身,朝雄霸问道,“师父,不如让风儿送幂师弟回去休息,可好?”
很显然,他并没有听见孔慈的声音。
雄霸微眯起双眼,黑如深渊的眸子里闪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精光。
“恩。”沉思半晌后,雄霸才含笑点头。
聂风反身扶着我,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带着我一步步走下台阶。
行出好长一段距离后,感觉背后依旧视线凝聚。我回头一看,孔慈还站在原地呆呆凝望着我和聂风的背影,脸上那一抹婉约凄凉,不禁令人感到怅然悲伤……
告白
回到住处,聂风赶紧扶着我坐下,然后转身翻箱倒柜的寻找药物。
“在柜子隔层的第二个抽屉里。”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趴在桌上出言提醒。
其实,不过是被瓷片刺了个小洞而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聂风却表现得尤其担心,非要送我回来上完药,他才能安心离开。
“找到了。”聂风兴冲冲地抓着几只药瓶跑了过来,在我身旁坐下,“来,我替你上药。”
聂风握着我的手,神情专注而认真的替我上药重新包扎。
我将丝帕捡起,翻来覆去看了半晌后,挽唇笑言,“这是孔慈送你的吧?被我弄脏了,要不等我洗干净了再还你,好吗?”
聂风嘴角微微扬起,俊美的脸庞上平添了几分温柔和煦,“不用了,我自己洗吧!”
聂风抬头直直对上我的视线,完美笑意始终略在唇畔,“好了。记得早晚换药,不要过水。”
聂风的眼眸明净而清亮,暖意在他眼底轻轻漾动。被他眼神凝视着,仿佛置身于阳春三月,那一丝暖意从骨髓之中缓缓渗开,柔和得令人心几欲融化。
“风师兄,”我突然开口询问,“你喜欢孔慈吗?”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只知道脑海在那一瞬间闪过的,是要得到答案。
聂风一怔,随即扬唇而笑,“我、大师兄、云师兄和孔慈四人从小一块长大。我一直把孔慈当妹妹一样看待,并无其它。”
听完聂风的回答,我顿感心底情绪复杂,五味俱全。
聂风为人虽然随和、温柔,但在对待感情一事上,通常是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
既然他说不喜欢孔慈,那么就一定是不喜欢了。
唉~!
我不禁幽然叹息。
虽然我的出现打乱了一部分的剧情,但看来这感情的路线还是维持原样未变啊!
那么,步惊云还是喜欢着孔慈吗?而聂风,还是会遇见第二梦,然后生死相许吗?
“幂师弟,怎么了?”见我忽然叹气,聂风望着我,明亮黑眸里蒙着一层淡淡疑惑,“为何叹气?是否有心事?”
“没有。”我赶紧回神,随口找了个理由瞎掰道,“我是觉得,有风师兄这么关心我,很开心。”
“既是开心,为何叹气?”聂风琉璃明眸里闪耀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我是想,如果有一天风师兄不在身边了,即使受伤也无人包扎。”我掩饰性地低头抚摸着手上的净白纱布,嘴角却蕴着一抹偷笑。
“不会的。”聂风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优美的嘴唇微扬,眼中氤氲着点点柔煦,“风师兄不会再让你受伤,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不会丢下我一人?”我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平静的心湖竟在倾刻间泛起一丝莫名的微波涟漪。
“恩。”聂风点了点头,光彩熠人的眼睛里盛满了坚定,“保护师弟是应该的。”
我的心在瞬间忽感柔软起来。温暖的感觉从眼底源源不断输送至我的内心深处。
聂风温柔的承诺像是开启了我心底某处封闭已久的禁门,暖暖的情绪如沥沥流水般从我心里涸涸而出,带着丝丝透净欣然,仿佛沐浴晨光般令人感到温和柔软。
陪着我坐了一会儿后,聂风起身告辞。
眼见一天又快过去,步惊云那边还毫无进展,我有些懊恼地直接上床休息。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后,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脑海里闪过数张容颜。有段天祈、聂风、步惊云、秦霜、孔慈……还有那张在月光下泛着森寒红光的血红面具……
想着想着,思绪愈见模糊起来……
朦朦胧胧渐入梦乡,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道轰然雷声突然响起,将我猛地惊醒。
“下雨了?”我揉了揉睡意迷糊的双眼,下床走至窗边一看,屋外大雨倾盆。漫天水珠宛如串连紧密的珠子,颗颗落下的瞬间击起地面千万水晕。
好好的天气说下雨就下雨。
我伸手展了个懒腰,正欲回床继续补眠,忽然想起早上给步惊云晾在后院的衣服好像没收来着。
现在孔慈已经没给步惊云当班了,那衣服我若不去收,估计就是挂那晾上一百年步惊云从旁边经过也只当没看见。
思忖再三,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我只好穿了衣服,撑着一把油纸伞踱步往飞云堂走去。
行了一小段路程后,迷离雨雾中,依稀可见前方站在两道朦胧身影。
我悄声走了过去,在不远处的石阶后站定身子,这才看清,那两道身影一个是聂风,一个竟是——孔慈。
“风少爷,”瓢泼大雨里,孔慈全身湿透,雨水打落在她清秀而悲伤的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难道你从没有喜欢过我?一点点也没有吗?”
看来前奏已经进行得差不多,告白接近尾声了。
聂风任凭大雨倾泻全身,宛似古希腊神话般俊美无俦的脸上刻着一丝难以抉择的黯然与不忍,“对不起孔慈……对不起……”
聂风喃喃开口轻念着,嘴里除了道歉再无其它话语。
雨水打在孔慈脸上,令她视线模糊不清,但她仍旧坚持双眸圆瞪地看着聂风,眼睛里满是凄楚哀伤,“风少爷,难道一直以来,都没有人可以进入到你的心吗?”
聂风浑然一震,瞬地抬头看向孔慈,半晌没有说话。
我清楚看见,那一刻聂风眼睛里闪过的,是复杂和难以置信的光。
复杂!难以置信?
这我就搞不懂了。
“复杂”的话还是可以理解,毕竟喜欢一个人是需要理清很多东西的。但“难以置信”我就不懂了。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才需要用到这四个字?
“我懂了……我懂了…,”孔慈喃喃自语着,泪水混合着雨水从她眼角悄然滑下,坠落在地飞溅起万千苦涩。
她懂了?我都没懂她居然懂了?
我站在台阶后只想奔过去拽着孔慈问道,“你懂什么了?”
可我不敢,因为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方便出现。
孔慈木然转身,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焦距。
“孔慈。”聂风微蹙双眉开口轻唤,孔慈却置若罔闻地朝前走去,僵硬的身子宛似木偶般毫无生机。
聂风站在原地目送孔慈淋雨而去,并未上前阻拦。
我望了一眼聂风,举伞朝孔慈离去的方向追去。
好歹聂风是习武之人,这点小风小雨的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但孔慈就不一样了。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身体柔弱比不得聂风。还是先顾弱的再管强的好了。
打定主意后,我一路跟在孔慈身后往前走去。
正在心底暗自犹豫,要怎么上前给她遮雨又能自圆其说,一道身影从旁边闪出,飞走之际一个扬手解下肩上披风尽遮孔慈身上。
是步惊云!
我眼见着步惊云将孔慈打横抱起,往飞云堂的方向走去,心底顿时松了一口气。
有步惊云在,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我浅笑摇头,赶紧转身步回聂风所站之地。
等我迈着小跑回到刚才的地方,看见聂风还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顿感火大地走上前将伞遮在聂风的头顶,刚欲开口训斥,却见聂风昔日清减的眸子此刻却如蒙上一层薄雾般,蕴着一抹微不可见的落寞痛苦。
“风师兄。”话到嘴边化成柔柔叹息,我对上聂风的视线轻言安慰着,“不要多想了,回去吧!”
聂风望了我一眼,琉璃黑眸里净化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我们回去吧!”我朝聂风挽唇一笑,半拖半拽的扶着他的身子朝神风堂走去。
看他那么郁闷难受,本想还说些什么来安慰他的。但转念想想,他是聂风啊!被人誉为“风中之神”的聂风,今天的一切伤感只是来源于他拒绝了自己向来看重如斯的孔慈,所以才会郁郁寡欢。
不过没关系,我很确信,以聂风的复员能力,明早必定没事。
思考至此,我也不再废话,直接将聂风带回了神风堂,沐浴梳洗后顺便强制性将他压上床休息。
“幂师弟,”聂风躺在床上望着我,正欲开口,我伸出食指置于唇边做了个嘘声状,“嘘!风师兄,我们来聆听雨声,静静入眠,好不好?”
“听雨?”聂风疑惑地瞅了一眼窗外。
“恩。”我微笑点头,“听雨能使心情明朗舒畅。你听雨入睡,会一夜好梦。”
“真的?”此时的聂风宛如三岁孩童般,眼睛里闪着一丝熠熠光彩。
“真的。”我朗然一笑,用力点头回应。
还真是个孩子啊!差点忘了,他也是很小便离开了父母,至今还在回忆亲人的温暖呢!
聂风闻言轻阖眼帘,一抹平静澹然自他周身潆绕而出,空气也在同时间变得温婉宁静起来。
看着聂风入睡,我听着窗外雨水顺着屋檐滴落而下的声音,一阵睡意浓郁袭来,我打了个哈欠,缓缓闭上了双眼……
圣君
清晨,阳光从纸糊的窗外盈盈照进,在房里潆绕出一层扑朔迷离的金光。
模模糊糊睁开双眼,一阵悦耳的虫鸣鸟叫随即响在耳侧。
雨后的天气甚是明媚,骄阳当空悬照,将一片灿烂之光尽洒大地。
伸手展了个懒腰,我正欲翻身起床,掀被的动作却在霎时僵硬——这不是我的房间。这是……聂风的房间?!
昨夜种种情景随即浮上脑海,我顿感懊恼的无地自容。
怎么会突然就睡着了呢?
我环顾了一圈房内,四下无人,聂风多半早已离开。
愣了半晌神后,我猛然惊醒看向胸前。
还好还好!衣服穿戴整齐,没见有被动过的痕迹。
想到这里,我不禁长呼出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下床叠被然后狂奔回屋。
刚走至房间门口,一道陌生的身影拦住了我的去路。我抬头看向来人,有些意外的眼熟。
“鄙家主人有请公子厢房一叙。”来人朝我拱手作揖,毫无表情变化的眼睛里平淡无波。
我立刻想起,这人是昨日站在天决圣君身后之人。
这么说来,他口中的“主人”应该就是天决圣君了。
“好。”我一口答应,朝来人展颜一笑,“请阁下带路。”
见我回答得如此爽快,来人朝我若有似无般瞟了一眼,转身往前走去。
一路沉默无声。
走了约莫半刻钟的样子,来人在一扇门前停下脚步。
“到了?”我望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正在暗自纳闷着,门向里缓缓拉开,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走了出来。
“公子请进,圣君早已静候多时。”女子朝我行了一礼后,伸手朝门内示意着。
“多谢。”我微笑点头,迈步走进屋内。
谁知我前脚才刚踏进房间,后面门便“砰”地一声紧紧关上。
我大吃一惊,反射性转身朝门口方向跑去,一只手更快地钳上我的手臂,将我往后一带,顺势落入一冰冷的怀抱。
我诧异抬头,一张泛着生冷寒光的血红色面具倒映眼底。我右手凝结内力朝他使出凤兮指,力道还在指尖徘徊之际便已被他轻松化去。
反手握住我的右手,天决圣君附唇在我耳边低声轻语,“想逃吗?”绝冷的话语毫无温度,令听者心底弥漫起一种前所未有的透骨森寒。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忿然挣扎了几下,男人牢牢钳制我的手却始终稳若磐石,未受任何影响。
“我真的不知道雄霸的炼丹房在哪!”我直视着男人的眼睛以诚相告,“而且我也只是半路出家,对天下会一点也不了解。你要问也该抓了他的徒弟来问才是。”
三位师兄,不要怪我出卖你们。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哦?”天决圣君微微挑眉,夜幕般纯黑的眼睛里盈耀着一丝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