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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边走边唱-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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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发还是披着,只是这一回说什么也无法像上午那样,帮她挡住来自侧面的目光了。 
  说句实话,方钰并不算是美女,至少与我想象中有差距。可她多少还是秉承了一些东方女孩的特色,譬如长发,譬如单眼皮,譬如瓜子脸,譬如身材单薄……虽说与“明艳勾魂”沾不上什么边,但如她这般的女孩,还是很“清秀可人”的。 
  方钰的样子,就像她所喜欢的程灵素。 
  人潮拥挤,我们缓慢地向前挪动,这并不影响我继续欣赏的目光。她穿衣服的感觉很好,其实我是看不出什么款式与色彩的搭配的,只是觉得看起来整体效果很舒服。真维斯的淡紫色小圆领上装,佐丹奴的烟灰色窄口休闲裤,嘿嘿,两个都是我喜欢的牌子。 
  “你在看什么?”正当我努力想看清她挎包的品牌时,她突然扭头看着我,问得我有些措手不及。 
  “嗯……”我目光游移,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尴尬,“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似乎是个忧郁的人。” 
  她略显讶异地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若有所思地闭上眼睛,宁静的气氛迅速在周身围绕,仿佛就要将她与外界隔离开来。 
  “钰儿,快来快来,帮我挑一下。”安浔不知何时又窜到了美宝莲的专柜前,冲着方钰大呼小叫,顺便打碎了这短暂的令人压抑的寂静。 
  我和方钰穿梭在人群中小跑几步,总算又回归到了这个繁华的世界。 
  “这两种颜色哪一种更好看?”安浔指着陈列架上的两支润唇膏,征求我们的意见。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了两支近乎一样的润唇膏。要不是上面清晰地印着“酒红”和“樱红”的文字,我还真的很难看出它们的区别来。 
  看来这回又无法给出什么有价值的建议了。 
  “这支不错,挺适合你的。”方钰仔细审视了一番,随手抽出“樱红”,递给安浔。 
  “嗯!”安浔满意地点点头,“我也很喜欢这个颜色,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是‘美女所见略同’吧!”我笑着纠正她的说法。 
  心里不禁暗暗地佩服起方钰来,但潜意识里还是难免要帮自己宽慰几句:也许只有女孩子,才天生对色彩有如此强的洞察力吧。 
  上了楼,安浔又马不停蹄地往衣饰区跑。呵呵,不出我的意料。 
  “浔浔,”方钰喊住了她,“你去买衣服吧,我们先上楼去看会儿书,你过会儿记得上来和我们会合哦。” 
  方钰叫“浔浔”的声音很特别,前一个“浔”是三声,后一个“浔”是二声。她一定是看过很多港台片吧,因为我忽然想起,在港台片里,“爸爸”、“妈妈”、“哥哥”、“弟弟”的叫法也都是这个味道的。 
  “噢,知道了。”安浔答应着跑开。跑出没两步,又折返回来,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重色轻友!” 
  我环顾四周,并不时地看表。我想我还是有必要申明一下,安浔的“轻声”,那是轻到连五米外的营业员都能够听得清楚的程度了。这种时候,装死无疑是最好的方式——虽然我还是并不怎么喜欢“色”这个称谓。 
  装死归装死,脸上还是有点发烧,不是因为安浔最后的那句话,而是由于方钰说了两次的“我们”。 
  我们,这种一体化的感觉,真的很受用。 
  安浔被方钰追着,很快就没影了。方钰追出几米远,也许是终于想到了还有我的存在,又转身跑了回来,满面通红地向我解释:“浔浔这个人,口无遮拦的……” 
  有些时候,越解释反而越不能达到解释的目的。 
  我笑笑,不置可否,与她并肩踏上了自动扶梯。 
  “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她顿了顿,“你刚才为什么要说我是一个忧郁的人呢?” 
  幸好在上午已领教了她设问句的功夫,所以现在也不用担心会不适应,反倒觉得这样也挺好,两个问题,只需要回答后一个就可以了。 
  “呵呵,很想知道吗?”其实这话说得很心虚,因为我自己也没有一个现成的答案,“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我开始试着拖时间,期盼着自己能够幸运地急中生智。 
  “好吧,什么问题?”方钰催促的语气几乎令我发笑。 
  “你们女生……呃……对于色彩的感觉都是像你一样的敏锐么?”我磕磕巴巴地问了个很没水准的问题。总感觉这个都不能算是个问题了,称为巴结或是讨好还差不多。 
  “没有啊,”她回答得很诚恳,不像是故作谦虚的样子,“我真的不觉得我的色彩感觉很敏锐,相反,可能还有点木讷和迟钝呢。” 
  “那……”我正准备接着发问,不料却被她笑着打断: 
  “好了,我已经回答过你一个问题了,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不管你的脸是那种颜色,黑白或泛黄,像亲人一样;不管你的妆是什么颜色,只要心够真,就值得被欣赏;不管你的眼是那种颜色,让我们凝视,同一个方向;不管你的发是什么颜色,让它随着爱,更自在的飞扬。 
  ——李玟《颜色》 
  “好吧。”我无奈地点点头,指着前方的图书区,“到那边坐着说吧。” 
  方钰很听话地走过去,找了个位置坐下。 
  我坐在她身旁,又再仔细地看了看她,眉间似乎还真凝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淡的忧郁。哎,管它呢,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我深吸一口气,仗着自己多次参加辩论赛的功底,开始瞎掰。 
  “其实说你忧郁,理由有很多。首先因为你留的是长发。”我故作深沉,“留长发的女子,大多都有种怀旧的情结和忧郁的气质。” 
  她撇了撇嘴,有点不以为然,但还是很有礼貌地没有反驳:“Goon。” 
  “很多有名的作家,像张爱玲啊,席慕容啊,对于长发的女子都有过类似的评价。”我习惯性地拉上名人为自己壮胆,但在脑中翻了一轮,却又找不到能够为这个主题服务的名句,只好窘迫地把话锋一转,“不过,仅凭这一点是不足以判断你是否忧郁的。” 
  “哦?那还有什么?”她微仰着头,显然未察觉我的窘样,反倒对我的分析还颇感兴趣。 
  “你衣着的颜色是暴露你忧郁个性的重要因素。”我慢条斯理地说,生怕思维会跟不上说话的节奏,“紫色和灰色,都是压抑色系的典型代表。” 
  情急之下,胡诌了一个“压抑色系”。估计就算是不远处南山路上中国美院的学生,也许也从未听说过原来还有这样一个色系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我这身打扮让人看上去很压抑,是吗?” 
  我不理会她的问题,继续阐述我临时编凑的“忧郁理论”:“灰色,简单地说,就是黑色加白色。但它既不同于黑色的肃穆,也不同于白色的纯真,而是介于两者之间。” 
  “嗯,”她点头表示赞同,“但这和忧郁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了。黑色,给人以很超然、很空灵的感觉,它并非不压抑,而是已经压抑到了一种神圣的、凡人难以企及的境界。所以看起来,反倒并不会感到压抑。一袭纯黑色的打扮,往往还会让人有‘惊艳’的感觉。”我的目光跟随着一个让我“惊艳”的黑衣美眉,有点借景抒情的味道,“呵呵,当然,丧礼这样的特殊场合除外。” 
  她浅浅地笑了笑:“蛮幽默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冲她笑了笑,接着给她灌输我的思想:“还有白色,给人的感觉就是纯真无邪。看到白色,也不会感到压抑,但和黑色不同,白色是真正的不压抑,因为纯真无邪本身就与压抑没有什么关系,白色是轻松的颜色,是快乐的颜色。一袭纯白色的打扮,会令人感觉柔情似水,婉转轻盈。”视野里居然又适时地闯入了一个白衣女孩,确有柔情百转之感,证明我的理论也并非只是些“无稽之谈”。 
  “但像丧礼这样的特殊场合,还是要除外。”她居然抢了我精心设计的台词,真不简单。 
  “没错,”我把目光从白衣女孩身上收回来,重新寄存在方钰这里,“综上所述,灰色介于黑色和白色之间,所以它带有一种属于凡人的忧郁。” 
  “有点扯,但也似乎挺有道理的。”她的语气中不无欣赏,令我有些飘飘然,“那紫色呢?又是介于什么与什么之间呢?” 
  差点忘了还有紫色这档子事。 
  紫色,就是红色加蓝色。这个简单的道理连小学生都知道。 
  往往越是简单的道理,就越难把它讲清楚。刚才是运气好,牺牲了大批脑细胞,生搬硬造了一番连自己都不懂的黑白故事。这一回就算是把我杀了,看来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了。 
  可是,就像是在辩论赛场上一样,即使对方的问题再犀利,即使自己绞尽脑汁也无法给出一个较有说服力的答案,即使一切不利的局面都集中在一起向己方倾斜……还是要回答,还是要站起来,不管有没有把握,不管有没有道理,硬着头皮,还是要回答! 
  “去年夏天法国世界杯的比赛看了吗?”我以问代答。 
  “看了,最后法国夺冠了。”她轻描淡写地答道,“哼哼,别妄想着扯开话题哦,紫色,你还没回答呢。” 
  方钰的话,让我想起了在辩论时常用的一句话:“请对方辩友正面回答。” 
  一般地说,这句话的震慑力是很大的。因为那些被要求正面回答的问题,说都不用说,肯定都是些最难回答的问题。 
  但一个优秀的辩手,必须要学会面对各种复杂的局面,应付各种刁钻的问题。当然,也必须要通过“正面回答”这一关。 
  “还记得日本队队服的颜色吗?”我稍加思索,决定“曲线救国”。 
  “不太记得了,”她咬着上唇,似乎在努力地回忆,“不会是紫色吗?” 
  “呵呵,就是紫色。”我点头肯定了她的答案,“那日本队的战绩总还记得吧?” 
  “具体的比分记不清了,反正战绩不佳,小组赛都没出线。” 
  “这就对了。”我不动声色,继续执行既定方针,“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踢得那么糟糕吗?” 
  “水平有限呗!难道还会是别的原因?” 
  “没错,还确实是有水平以外的别的原因。那就是他们队服的颜色。据专家分析,在法国世界杯32支球队的队服中,荷兰队队服的颜色——橙色,是最佳的颜色,因为橙色能使人兴奋,从而在比赛中发挥出超常的水平;而日本队队服的颜色——紫色,却是专家们一致公认最差的颜色,因为紫色会使人感觉压抑,导致在比赛中难以保持良好的竞技状态。现在你知道紫色的特殊功效了吧。”我洋洋洒洒一气呵成,感觉很爽。 
  “呵,真厉害,”方钰不可思议地摇着头,“真没想到你们男生对色彩竟有那么深的见解。” 
  只一句话,便夸得我脸都红了。我其实是个“色盲”,不是那种医学上的“色盲”,而是艺术上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的“色盲”还要更可悲一些。所以我才会很羡慕方钰对色彩的那种敏锐的感觉,因为这正是我所缺乏的。 
  只是没想到,仅仅是胡吹海侃的几句话,竟使得我们在色感上的地位颠倒了过来。 
  我想,就算我现在坦白地告诉她我的色感很差,她也一定不会相信,甚至还会认为我是在故作谦虚。 
  于是,我准备把话题的焦点再次对准她,而不是我。 
  “啊,过奖了,”我有点心虚,毕竟这是“谬赞”,“我倒是挺佩服你对色彩的感觉的。” 
  “哪有啊,我都说了,我对色彩的感觉很木讷的。” 
  “木讷?怎么会?”看她的样子又真不像是在谦虚,我有些不解,“那刚才安浔挑润唇膏,让你帮她作参考时,你怎么就能从那么相近的两种颜色中,选出一种适合她的来呢?” 
  “嘻嘻,”她嫣然一笑,“那你认为哪一支更适合她呢?” 
  “不知道,我感觉两支都差不多,真的很难筛选。” 
  “那就是了。”她意味深长地说,“帮女孩子选东西,尤其是衣服和化妆品,没有什么绝对的适合与不适合的说法。因为这些东西,都是给别人看的。因此,只有站在一个旁观的角度去欣赏,说出你的想法,那才有参考的价值。而且,一句肯定的话语,给她的自信,要远远大于这件商品的本身。” 
  “这么说,酒红和樱红都很适合她,她真正所想要的,并不是所谓的建议,而是一句肯定的话语?”我想了想,接着说,“那也就是说,你其实也不知道到底哪支才更适合她,你也是瞎蒙的,但她却从你的话中得到了自信,对吗?” 
  “呵呵,孺子可教!”她拍着手,终于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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