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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边走边唱-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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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到篮球场外的时候迎面碰到了她,她并没有带球,真的只是走走罢了,是我多虑了。 
  我们站在篮球场边,对视了片刻。“你的观察力挺强的。”没等我发问,她先夸起我来。 
  “还好吧。”我下意识地作出谦虚的样子,“只是平时看东西时比较仔细罢了。” 
  “但是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她微笑地竖起左手小指,摆到我面前晃了晃,“这枚戒指,是刚开学时燕子陪我一起去买的,不信你可以去看看她的手指上,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 
  我尴尬地笑笑,这种笑容,快成我的招牌表情了。对我来说,我并不在乎我是否看走了眼,我只从她的这句话中得到了一个有价值的讯息——她已看过我不久前写的《心情小札》。 
  那就够了。我有足够的自信,我的文字可以令她感动。那就够了。真的。 
  但是感动,往往并不意味着爱。感动可以是爱情的一个条件,但绝不是充分条件。 
  要是高中的数学老师听到我能用数学知识来分析爱情的问题,怕是要感动得哭出来了。 
  记得两个月前初读周国平的《妞妞——一个父亲的札记》,是准备好要哭一场来宣泄宣泄情绪的,没想到,让人流泪的,不是那个可怜的女孩,反而是两夫妻的对话。 
  “能这样死就好了,”她叹息,问我,“有一天我们会这样拉着手死去吗?” 
  “我们拉着手好好活。” 
  “我只是在想象中体验一下。真爱你,没想到我会这样。” 
  “我也没想到。” 
  “你还说我喜新厌旧吗?” 
  “恋爱那会儿,我真想过,没准哪天你就把我给甩了。” 
  “没准我们能庆祝金婚。” 
  “能吗?你都快四十了,我们结婚才一年半。” 
  “我们从恋爱算起,已经九年了。” 
  “呦,真的,都九年了,过得真快。” 
  “我们谁也甩不了谁。有时候,两个人一起过日子,始终是两个人。有时候,两个人就生长在一起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没法再分开。” 
  这是两夫妻最普通的情话,周国平没有遗漏他和妻子的日常对话,很真实地再现了它们。 
  恋爱九年后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也真够动人了。 
  直到看了后记,周国平用最平静的语气写道:“我和雨儿分手了。” 
  也许因着青春,也许正在经历着爱情,我没法从刚刚的羡慕和向往中抽身,不禁潸然。 
  难道说,爱情根本就是一件易碎品,所谓坚固的永恒的爱情,只是人们一种美好的愿望? 
  终于槐黄对我说,她承受的压力很大,希望我们能暂时分开,让双方都冷静冷静。 
  我想,这是因为期末考试就快来临的缘故。我说:“我等你。” 
  她摇摇头:“你不像是个会等待的人。” 
  欲哭无泪。原来我在她心里,竟只是一个言语大于行动的人。 
  夜半时分,顾不得辅导员三令五申的宵禁,我还是跑到学校后门处的网吧里挥霍了一个通宵。逃避,毕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是,我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凌晨两点的样子,身旁的一个抽着烟的女孩子睡着了,看着她趴在键盘上的姿势煞是惬意——不同的人选择不同的生活,无可厚非——于是释然,随手敲下了《还有我在这里》。 
  “不忍束缚你/那渴望高飞的羽翼/因为我知道/蓝天白云的美丽/ 
  享受阳光的甜蜜/体验自然的神奇/年轻的心/没有抑郁/ 
  就算天空阴霾/就算暴雨来袭/就算思绪压迫了呼吸/就算泪水模糊了记忆/就算一切都将失去/还有我在这里/ 
  你要休息/我给你双臂/你想继续/我给你勇气/ 
  不会离开你/给你肩膀当你哭泣/我真的愿意/为你守候在这里/” 
  BBS上有很多朋友都在后面跟贴说:“药王这首诗,充分塑造了一个伟岸的男人形象。” 
  而其中包含的诸多无奈,却只有我一人知道。 
  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永远都要直面无奈。它尽管酸涩,但依然是生命的一类营养。 
  周日的晚上,我们最后一次绕着操场散步,话题颇为沉重。 
  “这枚戒指,还给你。”她淡淡地说,把那只不算太精致的粉色小盒塞到了我的手里。 
  “你当真要把我送你的东西都还给我么?”我的声音颤抖着,微微有些哽咽。 
  “没有啊,有很多东西,我并没有都还给你。”她强颜欢笑,“还有,你送我的那些文章和诗词,我会好好收藏。” 
  “那么,我还有机会把这枚戒指再送给你吗?” 
  她犹豫着,思考了很久,直到走到路的尽头,才转过身轻轻点了点头:“嗯,有。” 
  “谢谢。”我强忍着,送她回到了寝室楼下,也许,这将是最后一次,以后,也不再会有这样的理由和机会。 
  “我也送送你吧。”走到楼下,她并不进去,“一向都是你送我,我也送你一次。” 
  “好吧。”我并不推辞。尽管我知道,她这么做,是不想有亏欠我太多的感觉。 
  何况这样的并肩而行,每一步都弥足珍贵。 
  走到拐角处,隐隐约约能看见男生宿舍楼的昏暗灯光了。 
  “我回去了。”她惴惴地向我告别,“我们,还是朋友吗?” 
  “当然了。”我故作洒脱状,“一切问题,留到考试以后再谈。” 
  “好。”她爽朗地答应。不知道她是否能听得出我的弦外之音。 
  我们用力击了击掌,这便意味着,在期末考试以前,我和槐黄,只是一对普通朋友。            
  我爱过你,虽然短促却刻骨铭心,爱着你,可惜失去你。我爱过你,爱的太深怕伤了自己,也许这样的结局,早已是被注定。 
  ——动力火车《我爱过你》 
  此后的几天,我把以前写的“槐黄词”一首一首发到她的QQ上,以证明在我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她。 
  然而她,不知是不是早已忘记了还有我在这里守候。 
  这半个月过得很慢,仿佛时间常常会不自觉地凝固,天晓得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六月底,期末考试全部结束,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给她打电话的理由,谁会料到,我满心希望等来的,却是那冷冰冰的四个字:“没感觉了。” 
  挂掉电话的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铁门关闭时尖锐的声音。 
  “爱是一种感觉,不爱也是一种感觉,而往往难以抉择的是心中的感觉到底是爱还是不爱。”我的文字,竟成为了槐黄最后关门的理由。 
  电话里,她口口声声地说着“对不起”,因为她曾经给过我一个如肥皂泡般美丽的希望。 
  我不怪她,毕竟感情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的。 
  缘属天定,份乃人为。还有一句话,叫“人定胜天”。 
  只可惜在爱情世界的游戏规则里,这两句话联用的逻辑并不成立。 
  我不明白,为什么上天每次都看似对我无比眷顾,实则却对我如此吝啬。 
  独自一人乘车到磁器口,冀望于那些古色古香的街巷,能够暂时抚慰我心头的创伤。 
  站在江边,从口袋里掏出那只粉色的盒子看了又看,心绪久久难平。又想起前几天的那个深夜,为请吃火锅而打电话回家要钱,似乎是那样的幼稚可笑。却没想到吃火锅,竟然成为了一个永远无法兑现的诺言。而且那枚戒指,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主人。 
  我狠了狠心,把那枚戒指连同那个粉色的盒子一同抛入了嘉陵江中。 
  除了槐黄,它原本不应属于任何人。 
  似水,似水,原来我从一开始就把这个名字给理解错了。看着嘉陵江的浊浪将它吞没,感慨着它终于实至名归。 
  独自一人出去,又独自一人回来,寝室的兄弟们仍像往常那样互相开着不咸不淡的玩笑,他们一定是觉察到了我情绪上的变化的,但是谁都不愿去点破。 
  该考的都考完了,回杭州的火车票也订好了,于是便肆无忌惮没日没夜地上网,常常是盯着电脑屏幕发呆,然后流下泪来。唯一让我有所期待的,是很快就能够坐上火车回家了。 
  其实回家,也只是换了种方式继续逃避。 
  打开QQ,意外地收到了她给我留的言,留言的内容,是我在一个多月前给她的那首《青玉案》,那一处不符合自然规律的败笔,已然被她妙手回春: 
  “春风又绿江南岸,水渐暖,雁北还,苏白堤映波光闪。西湖似染,百花欲燃,不见断桥残。一轮明月潜碧潭,万千流萤缀玉盘,寂寞轻舟湖心泛。人间四月,独上孤山,情伤无人伴。” 
  这是我送给她的第一首词。 
  “情伤无人伴”,呵,也许在这首词送出去的那一刻,便早已预示了这个伤心的结局。 
  网上有朋友这样说:可以一秒钟遇上一个人,一分钟认识一个人,一小时喜欢一个人,一天爱上一个人,但是却要用一辈子去忘记一个人。 
  一辈子,我想也许还是不够。 
  如果给我一个月光宝盒让我回到过去,我并不后悔自己所走过的每一步。即使,从一开始就让我知道结果会这样令人痛彻心扉,我也不会后悔。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说这句话的时候,底气明显不足。因为我就曾经用这句名言,安慰过身边失恋的朋友。 
  这么说来,倒有点自我安慰的味道了。 
  写到这里,我发现我十二万分地对不起我的马哲老师。 
  神创论、唯心主义,还时不时地迷信一些不科学或伪科学的东西,光凭这几点,他便足足可以让我再重修几年马克思主义哲学课程。 
  不再伤春悲秋了,好想洒脱地说一句:“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少了谁就活不下去的。”可是,那种笑看风云淡的气概,我终究无法做到。 
  想起《中国青年报》上的一篇情感散文,里面有一段是这么说的:“爱不一定要永远。曾经拥有的也许会是你一生最美好的回忆。因为爱过,所以不会成敌人;因为伤过,所以不会做朋友;只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一眼瞥去,竟有一种触电的感觉。 
  最熟悉的陌生人,我和槐黄,现在又何尝不是这样。 
  同在一个学校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分手之后,我们又碰见过很多次,食堂、操场、教学楼,甚至是人迹罕至“价美物廉”的学校超市……可是每一次,我们都是一样,擦肩而过,没有动作,没有语言,没有表情…… 
  也许文章的作者和我一样,在他的生命里,也有这样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的存在。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在期盼着奇迹的发生,期盼着她会回心转意。 
  虽然我清楚地知道,我所期盼的这一切,无异于天方夜谈。 
  记不得是在哪一部韩剧中,有那么一个面容清纯的女孩,披着一身宽大的便装,坐在男人走后的天桥台阶上,嘴角有着极其甜美的笑容。她说:“我知道他也许永远不会再回头,但其实我只是想他能给我一个承诺。他可以选择走,离开我,不管有多久,也不管会不会回来,我只要他一个承诺,可以让我在这里等他。” 
  女孩在说的时候,笑容像天使一样干净而透明,泪水却毫不迟缓地流了下来。 
  竟有如此简单而坚韧的爱情。时光如风,掠过的是呼啸而去的岁月,留下来的是生命中,他说过的承诺。 
  能够一直一直地等着一个人,原来竟也是一种幸福。 
  可是,如果再也等不到了呢? 
  或者说,那个人在临走时,根本就没有留下一个等待的理由和承诺? 
  甚至于曾经深深爱过的那个人,如今却形同陌路。这样的局面,我们一直都无法控制。 
  然而,我们毕竟爱过,也等过。 
  眼中,又有温热的液体,于内心深处,缓缓溢出。 
  临行的那天,一个四川的室友来送我,候车大厅里,他拍拍我的肩,安慰我说:“没啥子的,这种事,想开点就好了。” 
  要是什么事都那么容易想开,就没有那么多割腕上吊服毒跳楼的痴男怨女了。 
  火车的汽笛拉响的刹那,我终于可以平静地接受这样一个事实,我大一时唯一的一段恋情,已然谢幕。尽管,它并不完美。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完美的,所以有时候,缺憾的美反而更能使人心折。 
  譬如那一尊全世界都为之倾倒的“断臂维纳斯”。 
  安静地为自己泡了碗方便面,坐在那里,放肆地搜索着大脑里关于槐黄的一切。 
  即使一切都不复存在,回忆里的她依然会陪伴着我。这么想想,我也该知足了。 
  车厢的广播里面,刘若英惆怅地唱着:“我想我会这么孤单,这一辈子都这么孤单,我想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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