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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边走边唱-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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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key的尾巴割掉就可以了,所以,和尚就是Monk。你说,这样的记法,是不是一辈子都忘不掉啊?” 
  浔浔被逗乐了,但我的笑容却僵在了半空。因为我忽然想到这是从吴宗宪的节目里学来的,而且我也能清楚地记起看完了那期节目后,我发疯似的骑车穿梭在杭城冰冷街头的情形。 
  我们买票进入了大雄宝殿——自从大雄宝殿实行了独立收费制度以后,我就再没有走进去过,其实就是在本来不收费的年代,我也懒得往这里跑,殿内烟雾燎绕的场面使人感到无比压抑——这对于我们两个并非善男信女的少年来说是很不可思议的事。 
  所谓的烧香拜佛求签问卜,都是自欺欺人自我安慰罢了。 
  这也没有什么错。郁闷的时候,偶尔自欺欺人一把,自我安慰一番,也不失为是一种调节心情的好手段。 
  香客不多,四下环视,也只看得到稀稀拉拉的几个。大概是我们来得太早了吧,大殿的门也才开不久。这样也好,好歹我们也是今年国庆节的第一批访客了。 
  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僧人从后殿踱了出来,我判断人年龄的本领很差,所以我不敢贸然地将“老僧”这个称号用在他的身上。 


  不过凭感觉,我相信以他的修为,应该可以为我指点一二,于是大踏步地朝他走去。 
  “大师,早上好。”我在他身前站定,双手合十,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 
  “施主不必多礼。”他的声音绵长浑厚,向我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大师,能请教您一件事吗?”我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浔浔,欲言又止,“也不一定是一件事,可能是很多件事。” 
  “施主请讲。贫僧若能为施主解惑,当属贫僧的荣幸。请教二字却不敢当。” 
  “大师过谦了。”我再次打量起面前的这位僧人来,双目内陷,颧骨外凸,目光所至,尽是饱经风霜的沧桑。他眼中的那种父辈的慈祥和蔼令我打消了所有疑虑,终将数月来积聚的烦恼与困惑全数倾吐了出来。 
  那僧人听完,随手拿起放在身边的一杯水,用手指沾起一滴,又故意抖落,让它滴入杯中。然后把杯子递给我说:“你也来试一试。” 
  虽不明白他要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还是依样画葫芦地照做了一遍。 
  他微微地笑了一笑:“能把你刚才滴落的那一滴水再找出来吗?” 
  我明知这是徒劳,仍又试了几次,思忖良久,慢慢地摇着头,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失落的神色。 
  “其实,施主又何必在意沾在指尖上的水是不是你原来的那一滴呢。一滴水落下去,只需要再伸伸手,就定会又有一滴被沾起。落下去的那滴水并不属于你,留恋也是枉然,反不如珍惜现在手上的那一滴水来得重要与实际。”他朗声笑着,顾自向大殿中厅走去,留下我若有所悟地怔在角落,“施主悟性过人,必能参透个中症结所在。”            
  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要你相信我的爱只肯为你勇敢,你会看见幸福的所在。 
  ——F4《流星雨》 
  “落下去的那滴水并不属于你,留恋也是枉然,反不如珍惜现在手上的那一滴水来得重要与实际。”僧人的话反复萦绕在我耳边,几天几夜都挥之不去。 
  而每天子夜时分以钰儿为主角的“连续剧”也与此同时宣告剧终。 
  我开始试着抛开一切顾忌,频繁地约亦芸出去,散步、打球、玩耍、吃饭,几乎说得上形影不离。图书馆、篮球场、林荫道上随处可见我们出双入对的身影,KTV、电影院、快餐店里遍地都是我们一起走过的足迹。 
  2000年就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尽头。 
  在元旦前的一个周五,学校破天荒地放了高一和高二两个年级的学生半天假,说是以每两个联谊班级为单位自行组织安排,搞点庆祝节日的活动。 
  我们班的联谊班级,恰恰是高一2班,也就是亦芸所在的那个2班。 
  其实不应该用“恰恰”这个词的,因为这并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高一和高二的班级相互联谊,这个主意本身就是我和阿S共同想出来的,更何况,那一次确定联谊班级的抽签,也是由阿S一手操办。 
  朝中有人好办事,这真是句至理名言。 
  节日的热闹场面在那个下午就尽显无遗:有些班级自娱自乐地开展联欢会,有些班级集体观赏好莱坞大片,有些班级出去游山玩水,还有些班级踢起了联谊足球赛…… 
  我们的活动不如别的班级那样看似丰富多彩,但是相对于他们,我们就比较务实了。所谓“务实”,就是真正做到想群众所想、急群众所急,真正从根本上为群众们解决一点生活上的问题。——做班长时间长了,连讲话都会不自觉地带点领导的官气。经两个班的班委简短商议,最后一致决定到学校对面的韩国烧烤店去吃自助餐。 
  众人落座后,两位班主任象征性地敬了大家一杯酒以后,便轮到两个班的班长出马了。 
  而班长的敬酒就务实得多,并不像班主任那样轻松。之所以这一次的务实两个字上没有打引号,是因为我们要被迫一个一个的打车轮战,想要借用班主任“以一敬百”的那一套是绝无可能。 
  为了将吸收的酒精量降到最低点,我和她商定——我敬她们班,她敬我们班。 
  我不知道那位班长的名字,其实就算那时知道,现在也早已经记不得了。但我用了“她”这个字,至少说明我还能记得她的性别。 
  满满几杯啤酒下肚,她已略显不支。我们班的同学不愧有学长学姐的风范,不再为难她,往往是将自己的一杯一饮而尽,而让她“随意”。 
  这倒让我担心他们会将矛头统一起来对准我。 
  做女人挺好。这句话在广告上看过听过无数遍,今天方才觉得它确有道理。 
  而我就没有这么走运了。高一的学弟学妹们远比我想象中的厉害。名义上说是他们来帮我倒酒,实则却是细水长流地将一杯酒倒得满到不能再满为止,丝毫不容我耍滑半分。 
  大半圈下来,我居然还是巍然不倒,连我自己都感到惊奇。 
  走到亦芸面前的时候,众人静了几秒,忽地就跟炸开锅似的起哄开来。 
  “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叫嚷声此起彼伏,混乱中连我的纸杯都被人给夺走了。 
  “来来来,你们各干一瓶。”不知哪个混帐东西早已把两瓶啤酒打开,摆在我们身前。 
  我毫不迟疑地将我面前的一瓶举起,和亦芸手里的酒瓶夸张地碰了一碰,然后按住她的手,用唇形拼出几个字:“你喝得慢一点。” 
  我几乎是倒水一般将自己的一整瓶啤酒迅速解决,然后准备去“英雄救美”。 
  可是她周围那帮古灵精怪的同学却步步紧逼不依不饶:“感情浅,舔一舔;感情深,一口闷。” 
  亦芸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一样,也把手一扬,将一瓶酒瞬间灌了下去。 
  速度之快,匪夷所思,居然令我找不到出手制止的间隙。 
  她红着脸坐下,全场鸦雀无声。过了一会儿,竟有不少人自发地为她鼓掌,有些酒精轻微中毒的甚至还叫起好来。 
  我继续一路走一路敬,好不容易打发完最后一个男生,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就坐。 
  胃里不像最初预计的那样翻江倒海,只是头有点晕乎。老爸常说酒量也是可以遗传的,现在看来也并非没有一点科学道理。 
  我抬头瞄了亦芸一眼,她坐在不远处饮酒夹菜、谈笑风生,看来也与常人无异。不知道她的父亲是不是也把“海量”遗传给了她。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的庆祝活动就基本宣告结束了。 
  大家浩浩荡荡地走回学校,然后原地解散。 
  我从车库里推车出来,慢慢地走到2班的教室门口,对正在收拾书包的亦芸喊道:“嗨,走吧,我送你到车站。” 
  “你先走吧,我今天不坐公交车。”她有气无力地说,也许是腹内翻腾的缘故,“我前两天刚买了辆自行车……”声音越来越轻,后面便听不清她究竟说了些什么。 
  “哦,”我也觉得脑壳愈发涨得难受,“那我先走了,再见。” 
  出校门向右拐,疾行了约六七分钟,被一个红灯阻在了“杭百”门口。一阵冷风掠过,冻得上下两排牙齿“咯咯”直打架,脑子也清醒了几分,于是也顾不上多想,掉转车头便朝学校方向原路返回。 
  逆向行驶、骑快车道、乱闯红灯、酒后驾驶,要是被交警叔叔拦到,就算是有三辆“捷安特”也难免要一并给扣留下来。 
  又回到2班的教室门口,还差一个小时就是第二天了,里面的灯还亮着。几个女生走了出来,我还没来得及问,其中的一个就抢先说:“你找梁亦芸吧?她到车库拿车去了。” 
  来到车库出口,正好迎面遇上推车出来的亦芸,她颇感讶异:“咦,怎么又回来了?” 
  “因为……因为,不放心你啊。” 
  她红着脸,就像是刚才猛灌了一瓶啤酒后的情状。 
  我们沿着西湖绕行了半圈。夜游西湖的感觉是很美妙的,况且身边还有红颜相伴。若不是时间实在过得太快,一不小心便到了子夜时分,我真想陪着她把另半圈也一起转完。 
  绕了几个弯,拐到了环城西路,一路上尽遭遇红灯,我自嘲“人晦气起来挡也挡不住”,亦芸却三句不离名言,搬出了牛顿的“惯性定律”来做解释。 
  在连续吃到了第四个红灯的时候,亦芸冲我眨了眨眼,我还没回过神来,她已经一马当先地冲出线去。 
  我急忙紧踏几脚,追了上去,挡在车来的方向。反正刚才也闯过一次红灯,闯一次是闯,闯两次还是闯。倒是市区的车流量,让我不禁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到了小区的大门口,我们停下车,默默的站着,连手都不晓得该往哪里放。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吕晶送你情。”我借酒壮胆,拉着她的手打趣说,“那,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嗯,吻别一下?” 
  “盖茨说,Nodoorandnowindows!”她轻轻巧巧地挣开,目光却始终不敢与我交汇。 
  “快看,流星!”我指了指天上,企图引开她的目光,来掩饰自己的窘相。 
  “笨蛋,那是飞机啦,”她屈起食指和中指,敲了敲我的头,“不过,明年有一次流星雨,听说会很壮观,气象台说,如果没什么意外,在杭州就能够观察到全过程哦。” 
  亦芸所说的那次流星雨,就是发生于2001年11月的那场举世闻名的狮子座流星雨。            
  我的世界,变得奇妙更难以言喻,还以为,是从天而降的梦境。直到确定,手的温度来自你心里,这一刻,我终于勇敢说爱你。 
  ——蔡依林《说爱你》 
  “要是气象台的预报没有骗人的话,嗯……”我猛抬头盯了她许久,然后徐徐地仰起头,看着星空中蔚为壮观的“冬季三角形”,右手往她左肩重重一拍,“我会陪你一起看。” 
  “哎哟——”看来我这一下“开碑手”着实拍得不轻,亦芸硬生生地将后半个“哟”字咽了下去,“先别应承得那么快,还有将近一年呢,到那时候你说不定早忘了。” 
  “开玩笑!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我把左手小指伸到她的面前,“来,我们拉勾,如果明年我不陪你去看的话,叫我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唏,真没诚意,”她揉着肩头,“不要尽说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是无神论者。” 
  “好吧,”我低头作思考状,然后开始乱说一气,“要是明年我不陪你去看,就……任凭你处置好啦!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们用力地勾了勾指头,“呵呵,我可不敢把你怎么样,”亦芸笑着说:“如果到那时你胆敢食言的话,你就在操场上学三声狗叫。” 
  “不仅要学狗叫,我还要在操场上来回爬三圈呢。”我迫不及待地给自己加码。 
  一道亮光在眼前一闪,只见一辆奥迪A8从小区里肆无忌惮地疾驰而出,我揽住亦芸的肩膀,纵身向路边跳开。 
  “现在开车的真是越来越嚣张了,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敢不敢撞我。”亦芸忿忿不平地说。 
  “算啦,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虽已站在路边,但我的手却仍然没有放开的意思。 
  “哼,下次别再给我碰见,否则的话,非得把他的车撞得跟变形金刚一样不可!” 
  我们又并排站了一会儿,夜风一阵阵地袭来,吹得我们都颤抖不止。以前只听说过醋能解酒,没想到被寒风激上一激,也会有相似的效果。 
  我松开了环着她的手,依依不舍地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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