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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边走边唱-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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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在以前,我多半会在“一个礼拜”前加上“无聊的”这样一个定语。但是有钰儿的存在,我就算是想无聊都十分困难。 
  因为只要是和钰儿在一起,无论是干什么都非常轻松愉快,即使只是在一起看看书、练练题、复习复习功课,哪怕什么都不干。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想我们的层次,已经高于了这句老话所描述的境界。 
  周五傍晚回到家中,看到老爸正在摆弄墙上的挂历,这才如梦初醒地想起明天就是2000年的第一天了。 
  2000年的第一天,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至少现在,没有人会知道。 
  吃过晚饭,全家人都有看电视的习惯。我想看意甲的转播,但他们一致要求先看“杭州新闻”,不敢忤了两位“当权派”的意,只好乖乖地将频道换了过来。 
  “元旦节零点时分,吴山广场上将举行‘世纪之交’纪念邮戳的加盖活动……”新闻里传出这么一句,作为一个邮龄已近十年的“老一辈”集邮爱好者来说,我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名副其实的“千年等一回”。 
  而且,我也想给钰儿一个意外和惊喜。 
  离零点还有五个多小时,看书嫌长睡觉嫌短,真是段不尴不尬的时间。 
  我草草地收拾了一下信封和邮票,干脆还是坐回电视机前,颇有点“随遇而安”的气度。 
  等“杭州新闻”的女主播终于说出“明晚同一时间我们再见”时,那边意甲的比赛也已经踢到伤停补时阶段了。只得无聊地按着手里的遥控器,走马灯似的换着频道。 
  周末有许多电视台都会转播台湾的一些综艺节目,譬如吴宗宪的《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和庾澄庆的《超级星期天》,不一而足。 
  而吴宗宪耍宝似的主持风格,特别合我的胃口。 
  津津有味地看完他和胡瓜主持的《天才BangBangBang》,才发现时钟竟然毫无预兆地跳到十一点一刻了。 
  我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抓起早已准备好的背包,冲了出去。 
  又没有关掉电视机。这便意味着回家后又要被老妈再唠叨半个多小时。 
  吃一堑长一智。这句话的精髓在如我这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身上得不到任何体现。 
  当然,走得急的后果,仍是没有围巾,没有手套,没有大衣,也没有披件外套。不过这样倒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仅对于骑车速度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弊。 
  吴山广场也在城南,与火车站只相隔两站路的样子。钰儿也许也会去吧,我这样幻想着。 
  骑到延安路的尽头,就是吴山广场了。停下车,失望地发现前来捧场的人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多。如果和国庆节上午少年宫广场上的人比起来,那就是数量级上的差别了。 
  再一刻钟就到千年之交了——如果手表没有消极怠工的话——我拿起笔,在1999年的最后一刻,坐在广场的椅子上写起贺卡来。 
  用笔写贺卡,再把它装进信封,贴上邮票,邮寄出去,在这个时代,已越来越少了。 
  而到了下一个时代,更有成为大熊猫的趋势。 
  电话,互联网,无情地冲击着传统的通讯方式。一串号码,一封E…Mail,就能够将问候与祝福在转瞬间送达,几乎可以免除等待的烦恼。每一个高科技成果的诞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对传统的宣战。 
  可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什么能够完全取代信在生活中的独特地位。 
  因为写信和读信时那种真切的感觉,是独一无二的。现在是这样,将来也是这样。 
  如果我藉此推断大熊猫不可能会灭绝,不知道会不会被漫天的臭鸡蛋和啤酒瓶砸死。 
  提笔写下了“钰儿”这两个字后,便不知该如何写了。要在这有限的篇幅内表达出自己无边的情感与心绪,的确十分考验一个人的概括能力。 
  1999年只剩下五分钟,大家已经排好了队,手持信封准备盖戳。 
  越是着急,越是感到江郎才尽。走投无路时,便只好去投靠“拿来主义”。 
  “I hear your voice in the night,tell me true everything's alright。Suddenly I a wake from my dream,and now I know exactly what love means。”无印良品的《I’ll let her know》的歌词,我直到现在仍然是看得晕头转向一头雾水,所幸单词还算比较简单,而且越是英语学得烂,越爱用英语来现宝,所以便飞扬跋扈地将这几行歌词照搬了上去。 
  写到“love”的时候,排队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不用看表就知道,2000年就要到了。 
  我匆匆地写完最后一个单词,笔走龙蛇般签下“Hill”这个沿用了多年的英文名,然后活动了一下几乎被冻僵的手脚,也加入到排队等候的队伍中。 
  天空里没有外星人和UFO飞来飞去,世界也没有发生想象中那么翻天覆地的变化,连时间也还是按部就班一秒一秒地走着,没有一点新意。2000年就这么波澜不惊地来了,多少令人有些失望。 
  这个时候,很多人一定都在拜会周公。但上帝应该是醒着的——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他存在——毕竟我们相隔了好几个时区。相信许多人都和我一样,希望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能够看见一个与平常不太一样的美丽新世界。 
  也还有人没有睡。比如像我们这些异类,又比如街边那一堆堆的小贩。吴山广场堪称是杭州的文化中心,在这里,打着文化的幌子卖与文化毫不搭界的东西的比比皆是,即使到了半夜,也还是热闹非凡,这与邻近的南山路上到处都充斥着浪漫情调的小资氛围大相庭径。 
  每每到了节日,生意最火爆的还得数那些卖气球的。他们人手一簇形状各异的气球。其中有一种我以前从未见过的草绿色长条状气球,居然还美其名曰“千年虫”,真是很有创意的想法。 
  但愿银行的系统不至于被这小玩意儿给整垮,我默默地祈祷。 
  歪歪斜斜的队伍不断地向前挪动,等了半天才知道,原来所谓的“世纪之交”纪念邮戳,不过是杭州市邮政局为纪念龙年而专门雕刻的一枚龙形邮戳罢了。看着信封上那只张牙舞爪的动物,龙在我脑海中的形象逐渐发生改变。 
  还是政治老师说得对,意识是对客观存在的一种反映。——虽然她也只是照着课本念。 
  那么千百年来,龙的样貌经历了千变万化,是不是也正是由于人意识反作用的结果呢? 
  说着说着感觉又良好起来,一不小心便离题了十万八千里。 
  当信封无声地落入邮筒的时候,我才发觉那竟又是一封缺少主题的邮件。 
  “Happy NewYear。”我只好把祝福在心中默念。我想,钰儿应该……不,不是应该,她一定能够听见!“Dear,Happy NewYear!”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我们有多少时间能浪费。电话再甜美,传真再安慰,也不足以应付不能拥抱你的遥远。 
  ——江美琪《亲爱的你怎么不在身边》 
  新千年的第一个元旦,我又是睡过去的。 
  第二天一早就来到学校,却发现钰儿的书包已经搁在桌子上了。教室里四顾无人,也许,她正在操场晨练吧。 
  放书包时发现抽屉里塞了一张贺卡。直觉告诉我,那一定是钰儿送的。 
  直觉是对的。光是信封上那几个入木三分的钢笔字,除了她,便极少有人能写得出来。 
  “最美的花,总是盛开在陡峭的山崖。最亮的星,总是高悬在凌云的灯塔。别急着说遥不可及,别急着把背包放下。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我前行的步伐。” 
  居然一直没有发现,钰儿还有写诗的天赋。 
  浅思片刻,从作业本上撕了页纸,顺着她的思路往下写:“最美的花,不会情愿插进长颈瓶。最亮的星,不会轻易落入枯水井。不向往东京,也不奢望柏林。我只要陪着你,走过春光与秋暝,走过芳华与落英。”然后,随手塞进了她的抽屉里。 
  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了,班级上空笼罩着紧张复习的空气。我茫然,整个学期,我用心听的课屈指可数,更不消说什么课前课后预习温习了。 
  还是自求多福吧。 
  阿S的话总能给人以鼓励:“精神上的动力和考卷上的成绩往往是成正比的。” 
  而浔浔的话就稍稍带些打击的意味了:“恋爱中的人,智商通常都要低于平均水平。” 
  半个月后成绩出炉。承阿S吉言,我居然还挤进了全班的八强之列,但是钰儿,却不幸被浔浔的乌鸦嘴言中。 
  接下去,便开始放寒假。 
  赶场般地过完年,寒假也快临近尾声了。 
  ……………… 
  南方的寒假通常都放得很短,因为冬天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再说从程度上来讲,也远未及北方“呵气成冰”的地步。 
  北方就不同了,寒假长得令人眼红。 
  瑶瑶就读于吉林大学。听她说,她们的寒假放了两个月,但暑假却只有一个月左右。这还差不多,让我心里稍稍平衡了一些。 
  忘了说了,在寒假的最后几天,我和瑶瑶分手了。 
  2004年4月,没什么人过愚人节,电台里都不约而同地放着张国荣的老歌。屈指算来,开学到现在都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平淡如同白开水般的生活。原来离开了瑶瑶,也并不是像先前想象的那样活不下去。距离,真的是爱情不可逾越的鸿沟和屏障。什么天荒地老,什么海誓山盟,在距离面前都是狗屁,都他妈的不堪一击。 
  没想到恢复了单身,我居然也随之恢复了骂人的能力。 
  现在的我像个冷血动物,连我自己都这么认为。或许说“麻木”,更加恰如其分。 
  而每当寂寞的时候,躺在寝室冰冷的床上,还是会忍不住去回想那段热血沸腾的日子。 
  ……………… 
  大年初十,亲戚家几乎都走遍了,总算能够从没完没了的饭局中脱出身来,过过清闲自在的生活。这一天,是西元2000年2月14日。 
  钰儿家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我一遍一遍地重拨,仍然没有回应。心里空荡荡的,那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那是一种被掏空的感觉。 
  席慕容说前世的她在佛前求了五百年,佛才将她化作了一棵开花的树,长在她的他必经的路旁,洒落一地凋零的花瓣。 
  我想我的前世,只是一株不会开花的草,摇曳在我的你徘徊的小巷。想念你,却又找不到表达的方法。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 
  那么钰儿,在我们的前世中,一定烙下了无数次目光交汇的痕迹。 
  早就过了吃午饭的时间,却寻不着一点食欲。烦躁不安地从卧室走到客厅,又从客厅走回卧室。很想做点什么打发打发时间,但又静不下心来,即使只是睡觉。 
  不知道在这种状态下,写出来的东西会像个什么样子。 
  懒懒地拔开笔帽,才发现面前竟然连张纸都没有。 
  过年时刚整理过房间,桌子上除了吃的还是吃的,连纸的影子都见不到。于是拉开写字台的抽屉,盼望着能有所收获。 
  移开一大摞贺卡,一页粉红色的信笺赫然映入眼帘。 
  “风经过窗外/一阵阵的唏嘘/泪不觉滑落/心中感伤不已/ 
  我是风/你就是风里哭泣的雨/ 
  你是雨/我就是雨后绚烂的枫林/ 
  我是枫林/你就是林间叮咚的小溪/ 
  你是小溪/我就是溪中自在的虾米/ 
  虾米一直在期待/期待着那一天/那一天/你与我同行/ 
  风又经过窗外/一阵阵的唏嘘/它哪里知道/我们从未分离/” 
  看着半年前自己写下却没有送出的小诗,心情难得地平静了下来。 
  半年就这么过去了,小睿,你还好吗? 
  而半年后的今天,我的钰儿,你又在哪里? 
  “情人节快乐,快乐情人节,一个人流连花好月圆。情人节快乐,快乐情人节,烟火的天空下起了雪。”电台也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在这个时候放起孟庭苇的《没有情人的情人节》来。伤感的旋律,伤感的歌词,让听的人也跟着伤感起来。 
  记得以前读到过一篇文章,忘了是哪个作家写的了,他认为一枝半开的红玫瑰,是男孩在情人节这天送给女孩的最佳礼物,而女孩则应以一盒心形的巧克力作为回赠。 
  那时候还天真地认为做男孩真好,就是送礼也不吃亏。 
  现在才知道那时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多么的大错特错。情人节这天的玫瑰花,完全不能套用传统的价值规律去衡量。 
  而且,最要命的,不是买不起,而是即使买来了花也送不出去。 
  关于情人节,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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