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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光之初-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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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跟郑师兄又交涉了好几次,郑师兄仍旧不肯重新接纳百草,而他自己也没有能力从全胜道馆出来带她。喻馆主是被跆拳道界尊敬的谦谦君子,改投松柏道馆门下会给她带来更好的发展。
  “似乎不太合适吧。”
  喻馆主眉心微皱,弟子被自己的师父亲自送着改投师门,这样的事情简直闻所未闻。若白站在他的身后,目光淡淡地落在满脸仓皇失措的百草身上。
  “请求您了。”曲向南黯然地更加将身体俯得低些,“她无父无母,又被逐出全胜道馆,如果您不收下她,她就无处可去了。”
  “我可以的!师父,我有手有脚,我能养活自己,”百草咬紧嘴唇,胸口有泪意酸楚地翻滚,“师父,是我不争气,让您为难了,您不用顾虑我,我不管去哪里都会好好地生活下去的。您是我的师父,永远是我的师父,我不要拜别人为师!”
  “傻孩子!”曲向南焦急地抬起头,几日不见,他两鬓的白发又多了许多,“师父不想让你放弃跆拳道,跟着喻馆主练功,你将来会成为了不起的跆拳道选手。”
  “师父——”
  她不在乎自己将来能不能成为了不起的跆拳道选手,她练跆拳道也只不过是因为师父希望她练而已!
  “所以,请您收下她吧,终有一天,您会以她为荣的。”曲向南在地上重重地磕头。
  喻馆主大惊之下连忙弯腰去扶他,他却执意的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喻馆主叹息说:“你这是何苦呢。”
  这些年,曲向南想必过得很艰难吧。很多年前在韩国的那次世界跆拳道大赛他也去了,亲眼看到了曲向南得到冠军时的意气风发和被查出服用禁药后的如坠地狱。回国后,他听说曲向南的妻子竟因为无法接受这个打击,心脏病突发去世了,只留下一个年幼的女儿。曲向南一蹶不振,后来他又听说曲向南竟然将别家道馆一个嘲笑他的人打成重伤,甚至打得那人再无法人道。
  因为打人事件,国内跆拳道界彻底取消了曲向南终生的参赛资格,也不允许他在任何道馆教习跆拳道和收徒,最后只有全胜道馆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收留了他。
  没想到他竟偷偷收了徒弟。
  喻馆主打量同曲向南跪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十四岁的年纪,眼睛像小鹿一样清澈倔强,身体纤瘦,双腿修长。她在松柏道馆生活了一段时日,很是能吃苦,虽然她和金敏珠一战他并未亲见,然而听若白事后的转述,知道这个女孩子至少还是有几分习练跆拳道的资质的。
  如果一直跟随曲向南。
  这个女孩子确实会被耽误了。
  “我收下她就是了。不管她将来跆拳道练得如何,都是松柏道馆的人。其实我也很喜欢这个小姑娘,能吃苦,有韧劲。”
  喻馆主再次去扶曲向南,不忍见他对自己磕头。
  “谢谢您。”
  曲向南慢慢站起身。他的判断果然是正确的,因为以前的事情,跆拳道界几乎所有的人见了他都是一副鄙夷的神情,只有偶尔几次遇到喻馆主时,喻馆主会对他客气地点头示意。
  “对不起,喻馆主。”
  没想到喻馆主竟然真的会答应师父,百草感激喻馆主的宽厚,但是她不能这么做。
  “这段日子,松柏道馆收留了我,我很感激。但是,我不能背弃我的师父,是师父从小收养了我,教我跆拳道,让我上学,教我做人。师父是我一辈子的师父,是我惟一的师父,请您原谅我。”
  她深深俯身,心知虽然不能留在松柏道馆,但是喻馆主的这份恩情她将永远记下。
  “哈哈,果然是好孩子。”喻馆主点头微笑,“好,你能有对你师父的这片心,确是难能可贵。从今以后,你留在松柏道馆,对外算作松柏道馆的门下,可以有机会实战和比赛,但是不用称我为师,你看可好?”
  “喻馆主……”百草惊得说不出话来,同时又觉得惭愧之极。
  “那就这样了,若白,你往后带百草练功。”喻馆主嘱咐说,同时将曲向南从地上搀扶起来。
  “是。”
  若白应了一声。
  黄昏时分。
  彩霞满天。
  百草将师父送出松柏道馆。
  “喻馆主是个好人,”曲向南感慨地说,“道馆挑战赛即将开始,他说你和松柏道馆的其他弟子们一样有公平角逐的机会。”
  百草怔住。
  道馆挑战赛她也有机会参加?
  “好好练功,记住师父的话,你有很好的天赋,不要浪费了。”霞光中,曲向南又一次叮嘱她,“你现在要做的,是多积累实战经验……你以前比赛经验太少,遇到真正的高手会吃亏的……师父希望有一天你能成为了不起的跆拳道选手,站在最高最耀眼的位置上……”
  “是,师父。”
  望着师父萧索远去的背影,百草默默起誓,她一定会让师父等到那一天的。
*** ***
  夜晚,月光洒落在小屋的窗外,初原坐在桌边读着厚厚的医学书,流水的潺潺声和树叶的沙沙声混合在一起,一切显得格外静谧。偶尔间的抬头,他可以望见窗外的那棵大树,茂密的枝叶,星芒在树叶的缝隙间闪耀,然而不再有那个小女孩抱膝而坐的孤独身影。
  “叩叩!”
  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
  初原放下手中的书,却见正是那个短头发的女孩子轻轻推门进来。看见他,她小鹿般的眼睛里仿佛有着欣喜,然而当她的视线落在他手边的书上时,又似乎有点局促不安。
  “我是来还药油的。”
  百草握紧小小的药瓶,这里面还剩下不到一半的药油,其实早就该还给他了。将被握得温热的药瓶放在医药箱旁边,她对他鞠躬说:
  “谢谢你。”
  “不客气。”
  初原微笑着说,见她额头的淤伤已经完全好了,肌肤就像秋天的小麦一样健康有光泽。
  “我……”心底小小的冲动让她忍不住想要告诉他,“我今后会在松柏道馆长住,喻馆主收下我了。”
  “啊,那太好了。”
  唇角的微笑依旧有完美的弧度。
  她怔怔地看了他几秒钟,忽然有一点点失落,赶忙说:“那我走了,不打扰你了。”
  “好。”
  初原起身,送她到门口。
  啊,对了。
  “初原前辈,如果我每天在屋外打扫卫生,会打扰到你吗?”她站在门口仰头看他。
  “不会。”
  初原笑了,仰着头的她就像一只可爱的小鹿,眼底满是小心翼翼的期盼。
  “谢谢你!”
  百草高兴得如同得到了最好的礼物,她终于能够为他做点事情了。他为她疗伤,给她药油,在她难过的时候陪她说话,可是她一直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来回报他。
*** ***
  喻馆主正式收下她的第二天清晨,松柏道馆的弟子们还在睡梦中,百草已经将练功厅的垫子擦得干干净净,将前一晚弟子们换下来的脏道服洗好,整齐地搭在庭院的晾衣绳上。
  当弟子们三三两两地从房间里出来,开始做着各种热身预备活动时,百草早已换好了道服,系着腰带,跑完了十圈,正扶着一棵大树压腿。好久没有穿着道服练功了,她心中有股久违的激动,仿佛全身的细胞又重新活了过来。
  晨曦中,弟子们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百草,目光纷纷落在她的道服和腰带上,连若白都先看了她一眼,才命令弟子们集合在一起,开始正式训练。
  “集合——!”
  “对不起!对不起!”
  晓萤喘着气险险在若白话音落地之前赶到,呼,总算没有迟到。她头发也没梳,乱蓬蓬的,边跑边用皮筋把头发扎起来,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了百草,她眼睛一亮,挤到百草身边站好。
  “好险哦,呼呼,幸亏没迟到,若白师兄可是很恐怖的!”随便比划着跟大家一起练习基本动作,晓萤拼命地喘气,压低声音跟身边的百草摆出惊悚的表情。
  “闹钟没响吗?”
  百草记得自己给晓萤调好了闹钟放在她床边了啊。
  “响了,哈哈,只响了一声就被我干掉了!”晓萤得意地说,声音忍不住大了点,若白的目光穿过队伍扫了她一眼,吓得晓萤立刻闭紧嘴巴,半晌不敢说话。
  初春的阳光灿烂清冷。
  做完基本练习,若白让弟子们分组开始训练,对练前踢、横踢、后踢等基础功法。
  晓萤和百草分为一组。
  晓萤单手举着脚靶,吃惊地发现百草脚上的力道居然那么大,每一脚重重地踢在脚靶上,震得她几乎拿不住靶了。可更让她吃惊的是百草身上的道服和腰带。
  “你的道服也太破了吧。”
  晓萤皱着眉头说。那是一件怎么样的道服啊,看起来至少穿了好几年了,原本的雪白已经旧旧得发黄,衣服的料子都磨薄了,手肘和膝盖的关节处似乎磨破过,补了一层补丁。裤子明显短了很多,裤脚都到百草的膝盖了,穿起来能舒服吗?
  “不破啊。”
  百草低头检查自己身上的道服,没有破的地方,因为关节处都被她打上了补丁,所以格外结实。
  “拜托,很旧好不好!”
  晓萤翻个白眼。
  “越旧穿起来越柔软,很舒服的。”百草一个旋身,飞踢向晓萤手中的脚靶。这件道服是她刚练跆拳道的时候师父送她的,当时她穿上觉得漂亮极了,好几天都偷偷地在镜子前照来照去。
  “好吧,那你的腰带又是怎么回事?”
  手快被震麻了,晓萤苦着脸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继续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盯着百草腰间那根白色的带子。她没有看错吧,是白带哎,是黑带以下的,红黑带、红带、蓝红带、蓝带、绿蓝带、绿带、黄绿带、黄带、白黄带、白带这十个等级中最差的白带啊!
  连最初学跆拳道的小孩子,稍微练一段时间都可以摆脱白带,升入更高的级别了。百草怎么可能直到如今还是白带?她虽然不清楚百草究竟练了多少年了,可是至少和她初中成为同桌那时候,百草就已经在全胜道馆练习跆拳道了。
  居然至今还是白带!
  太不可思议了吧。
  “休息五分钟。”
  随着若白的声音落地,弟子们或坐在垫子上休息或谈笑玩闹,腰系黄带的萍萍好奇地盯着百草腰间的系带走过来,有和晓萤同样的疑问:
  “百草,为什么你系一根白色的带子呢?”
  “我是白带,”百草不好意思地笑笑,“所以当然只能系白色的带子。”
  “骗人的吧!”
  “怎么可能!”
  晓萤和萍萍同时大叫,能打败蓝带的金敏珠,一腿把金敏珠踢得飞出去,怎么可能只有白带的水平!听到这边的动静,其他弟子们纷纷侧头望过来,目光几乎全都在百草腰间的白色带子上停留了片刻。亦枫的位置离她们很近,听到了她们方才的对话,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说:
  “你是不是没有参加你们道馆的升带考试,所以一直是白带?”
  百草低下头,摸了摸白色的系带,同她一起练功的松柏道馆的弟子们哪怕是刚入门的小弟子也至少是白黄带,而她系这根白色的带子已经好几年了。
  “是的,我没有去参加考试。”
  系带每一次颜色的升级都要在道馆里经过考试,要拿出考试的费用,每个道馆赚钱的来源有一部分就是从这里来的。她没有钱去参加考试,师父曾经想出钱让她去升带,她也都拒绝了。一个颜色一个颜色的系带考下来,要花很多钱,师父自己的生活都已经很紧张了。虽然在全胜道馆的时候经常被人嘲笑练了那么久还是最低等的白带,但是功夫的好坏难道只是靠腰带的颜色来证明的吗?
  被嘲笑的时间长了,她就越来越不在意这些。只是有时看到别人腰间的黑带,会觉得那飘飘的黑色带子衬着雪白的道服,真是好看。
  “是这样啊,呵呵。”
  晓萤挠挠头,尴尬地说。哎呀,她怎么忘记了百草是孤儿,生活极其节俭,平时在学校吃的饭都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很多时候一点咸菜一个馒头就把午饭打发了,哪里有钱去参加升带考试。
  “集合!”
  若白让弟子们重新集合在一起分组练习,仿佛并没有注意刚才百草那边的情况,神情淡然地喊着口令:
  “前踢!”
  “横踢!”
  “后踢!”
  “……”
  松柏道馆的弟子们整齐划一地做着动作,干净利落,虎虎生风,一件件雪白的道服在清晨的阳光中亮得耀眼。
  而在傍晚的训练中,百草一脚后旋踢,晓萤手中的脚靶竟然被踢飞了出去!
  “哎呦!”
  晓萤被震得后退两步,吃痛地转动手腕,额角冒出冷汗。
  “对不起,是踢到你的手了吗?”百草急忙上前看她的手,见好像是手腕有点扭到了。
  “没有。”晓萤有点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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