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谱-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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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示过此事,总堂主每有不悦之色。自独石口关外一战之后,已发现朝廷对**堂有了戒心,本应乘机而起,可总堂主仍息事宁人。自回到**岛后,多闻总堂主叹息之声,似有极大的心事,看来在反与不反之间犹豫不决。当今天下暂且苟安一时,不久的将来势必大乱,**堂若先一步而动,天下必得。”
方国涣闻之,暗自惊讶孙奇之志不在诸葛容之下。孙奇接着又道:“胜者王侯败者贼,天下易主,有能力者当之。连总堂主乃世间一奇女子,可以成为第二个武则天,君临天下!孙某曾受总堂主大恩,总堂主若动,孙某便助她夺了天下,总堂主若不动,孙某便帮她稳住**堂就是了。人生在世,不必尽其才的!”说完,也自感慨。
方国涣此时赞叹道:“孙先生身怀绝世之学,能甘没于江湖之中,非一般高人所能做得到的。”孙奇笑道:“人生在世,不必尽其才,否则天下将无宁日了。今见公子问起,自将心思托出,以图一快。”
孙奇接着又道:“诸葛容现在暗蓄兵马,招募奇才,已有了一定的根基,但仍感力量不足,不敢妄为,是希望天下的**堂一起发动举事。孙某本是胸无大志之人,也不想起事为乱,祸及苍生,故对此事多不表态。连总堂主虽然自家不愿率**堂扬旗举事,却对诸葛容的作为采取了宽容态度,否则诸葛容也不会这么大胆地在**堂内整日喊着要反的,他自是想把**堂拖下水才好,**堂日后的命运也很难说的。连总堂主究竟是什么打算,孙某实在捉摸不透。”说完,孙奇自是摇了摇头。
第六十六回 大明公主 1
方国涣道:“其实也够难为连姐姐的了,一个女子统领**堂已是不易,再去做那番大举动,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也是连姐姐心慈性善,不想让天下苍生遭刀兵之苦,更是不忍看到**堂的英雄们再有什么意外。”孙奇闻之,点了点头道:“公子说得有理,或许是这个道理罢,**堂有连总堂主在,自不会旁生他变。”
这时,院中传来了说话声,却是罗坤、卜元二人寻了来。卜元进门见着方国涣,便笑道:“我说呢!贤弟能方去哪里?不在总堂主那里,自会与孙先生在一起。”卜元、罗坤二人自与孙奇见了礼。罗坤随后道:“英儿闻方大哥到了岛上,亲手备了一桌酒席,这就请方大哥过去罢。”方国涣于是告别了孙奇,与罗坤、卜元二人去了。
公元1628年,陕西的高迎祥、李自成、高献忠纷纷起义,开始了声势浩大的农民革命运动。1635年,各地兵马共十三家七十二营首领会议在荥阳举行,共商大计。那时候,**堂虽然已分支,但是其中**堂就占了七家五十四营,这是后话,本书不表。
方国涣暂时在**岛住了下来,静候国手太监李如川的消息。因闻知了卢紫云之死,自令方国涣十分感伤,终日不快倒是常去弓英儿处看望萍儿,托付弓英儿好生善待了。由于苦元大师、智善和尚、卢紫云都是死在李如川的鬼棋之上,更增加了方国涣欲在棋上废掉李如川之心,虽然不知结果将会怎样,但此志日坚,每晚则静坐涵思,以养棋境。
方国涣到了**岛后,卜元、罗坤、吕竹风三人每日都不离左右,伴他饮酒长谈,方国涣依然不乐。常有**堂的人闻讯来看望他的,方国涣也自接待了。连奇瑛见方国涣来后,因卢紫云一事郁郁不快,每日但宴请一回,以遣其心。方国涣不愿违了众人的盛情,自于席间强作欢颜,连奇瑛看在眼里,暗中摇头感叹不已。诸葛容之事,众人也无心再提。孙奇常约了方国涣下棋,求以指点,方国涣也在棋上尽心的指教了。
这一日,连奇瑛又宴请方国涣。**殿内摆了十几桌酒席,坐满了**堂群英,大家举杯畅饮,极尽欢兴,罗坤舞剑,孙奇高歌,自将气氛推向**。方国涣此时也暂忘一切,击节助兴。连奇瑛见了,这才满意地微微一笑,回头对一名侍女耳语了几句。那侍女会意,便走至方国涣身后,俯身轻声道:“方公子,总堂主有话,席后请公子**轩相见。”方国涣自点头应了。
这时罗坤剑术舞毕,收式而立,赢得群英一阵掌声,罗坤含笑礼退一旁。卜元此时起身道:“我的竹风贤弟,铁竹横向联合扫天下,这都是他放牛出来的本事,当让他舞过一回如何?”“好!”群英立时齐声欢呼。
方国涣对身旁的罗坤笑道:“卜大哥一直奇怪竹风贤弟放牛竟然放出如此神勇来,对自家小时候贪玩了,未能替人家放羊放猪什么的而感到遗憾。”罗坤笑道:“卜大哥也是天生神力的,他的霸王弓很少有人能拉得开,听说此弓还是方大哥从棋上赢来的。先前不见你时,卜大哥自持弓发呆,耐不住性子便一阵乱射,有一回还险些伤了总堂主,事后总堂主虽未在意,卜大哥却后怕了半月有余。”方国涣闻之,摇头一笑。
这时,吕竹风已在堂前将那杆十八节精钢重铁竹四下舞动起来。吕竹风在铁竹之上并无武学中的招式,全凭他幼时胡乱苦练而来,倒自成一家“竹法。”吕竹风舞得兴起,那杆铁竹带起的劲风四下激荡,座中诸人皆自感到刮脸,胆小者忙向后退去,满座惊异。卜元这时端了一杯酒朝吕竹风泼去,不料酒水刚离杯口,便被那铁竹带起的劲风击回溅了一身。群英见状,立时间欢声雷动。卜元摇了摇头,复坐下含笑而观。连奇瑛、孙奇、方国涣、罗坤等人惊叹不已。
酒席宴后,群英尽兴而归,各自散去了。方国涣想起连奇瑛有约,暂别了罗坤等人来到了**轩,自有侍女把他引到了连奇瑛的书房内,连奇瑛已在里面候了。方国涣忙上前施了一礼道:“连姐姐,叫小弟来有何吩咐?”
连奇瑛起身迎了道:“国涣弟弟,你且先坐下了,稍后我有话对你说。”复有侍女献上茶来,退去后自把门带上了。方国涣刚刚饮过酒,觉得口渴,也自不客气地取茶来喝。连奇瑛斟了一杯茶递于他道:“这是刚煮好的热茶,慢用些,勿要太急的。”方国涣道:“不妨事。”自是连饮了数杯。连奇瑛摇头笑了笑,坐于一旁候了。
几杯热茶落肚,方国涣这才觉得舒坦了些,见连奇瑛的神情似有什么心事,便放下了茶杯道:“连姐姐,为何这般不高兴?”连奇瑛轻叹了一声道:“今天诸葛容又派人送来一封密信,还是劝我率**堂起事造反。”
方国涣闻之,摇了摇头道:“诸葛先生可真多事,造反!造反!莫不是想造连姐姐的反?”连奇瑛摇摇头道:“现在他还不敢。”方国涣此时酒劲有些上冲,也自来了性子道:“依小弟看,**堂已成气候,连姐姐反了就是了,将来得了天下,谁做皇帝不是做。”
连奇瑛这时仰天叹然道:“国涣弟弟,其实你不知道的,要是能反,姐姐早就反了,可是我怎么能反自己朱家的天下呢!”
方国涣闻之,猛地一惊,酒劲醒去了大半,愕然地望着连奇瑛道:“连姐姐,你……你刚才说些什么?”
连奇瑛此时肃然道:“国涣弟弟,你曾经救过姐姐的性命,又在危急时刻扭转了**堂的命运。所以,有一个秘密,姐姐不想瞒你,我本不姓连的,而是姓朱,是当今大明朝皇室中的一位公主。”
“公主!”方国涣闻之,一时惊得呆了。
连奇瑛轻叹一声道:“姐姐本是叫朱瑛的,当今万历皇帝神宗朱翊钧乃是与我一母同胞的皇兄。当年我刚刚降临人世,宫里有一名叫邵元节的相师,说我有九五之尊的奇相,奈何是一位公主,否则必是继承帝业的天子,倘若留在宫中,将来势必生出唐时武则天、太平公主一样的事来。先皇信以为真,恐日后我乱了朝纲,做了一位女皇帝,杀了又不忍,便将我遗弃民间。后来幸遇**堂前任鲁总堂主夫妇,他们便收养了我,并随鲁总堂主夫人之姓取名连奇瑛。鲁总堂主后来查出了我的身世及宫外被弃的原因,很是同情,曾说道:既然做不了大明江山的女皇帝,但做一名**堂的女总堂主,也屈不了你的。鲁总堂主于是教我习武读文,苦心培养,直至推我代他做了**堂的总堂主。当年鲁总堂主在世时,我现在的这位皇兄因众皇子争太子位,处于下风,鲁总堂主念他与我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便动用了**堂的力量,帮助皇兄当上了太子,**堂因此与皇室有了往来。后来皇兄登上大宝做了皇帝,鲁总堂主这才与他断了联系。至今为止,我这位皇兄一直不知我这个**堂的总堂主就是他的亲妹妹,鲁总堂主临终时才将这个秘密告诉了我一个人,那时才知自家命运竟如此由曲折。为了大明江山着想,我率领**堂常做一些对朝廷有益的事,以尽微薄之力。如今诸葛容一再劝我造反起事,我怎么能反得起来呢?这可是太祖皇帝打下的大明江山啊!”方国涣此时已然听呆了。
连奇瑛接着叹道:“看来大明江山的气数真的要尽了。**污吏,民不聊生,我这位皇兄却也昏庸无道,以为天下太平得很,哪里来认真看一下这千疮百孔的江山。这是天亡大明,也怪不得人家要反。我如今也只能尽微弱之力,以求天下苟安一时,虽知不是长久的,可又有什么法子,难道让我反了自家的社稷不成?”说完,连奇瑛叹息不已。
方国涣惊愕之余,感叹万分道:“连姐姐,你的身世好苦!真是难为你了,没想到姐姐还是一位大明公主!”
连奇瑛摇了摇头,凄然一笑道:“公主又能怎样?幼失双亲之爱,饱尝江湖之苦,今受进退之困,实不知如何是好。”连奇瑛接着恢复了平静道:“此秘密多年来一直潜藏心底,不敢向人泄露,否则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今向国涣弟弟一吐为快,心中自是舒畅了些,国涣弟弟自家知道就是了,切勿令他人知晓,以免空生事端。”
方国涣道:“这些小弟理会得,只是不知如何为连姐姐解忧?”连奇瑛摇头一笑,感激地道:“谢谢你了,天意如此,也无奈何。”
第六十六回 大明公主 2
连奇瑛接着叹道:“在我有生之年,能稳住**堂一时,就稳一时,也算是尽了对祖宗的孝道。至于身后事,由它去罢,也管不了许多。如今我那皇兄对**堂的日益壮大,也是惧惮,寻机剪除,我现在是又帮着他又防着他,但求无事才好。”
方国涣慨然道:“真是难为连姐姐了!此举就是一个超凡的男子也做不来的,维持到如此程度,不知费了连姐姐多少心力?当今皇上有你这么一位公主妹妹,实在是幸运得很。可惜连姐姐不是一位男儿身,否则真的做了皇帝,自可使天下安和。天道不公,以至于此!”
连奇瑛苦笑道:“自古朝代更替,并非男女有别之故,有德政者万民方拥戴之。虽然一朝权握,若把持不住自家,政乱民怨,祸事便发,也是天道循环如此。”
方国涣叹道:“天道不公!好人多事,坏人横行,虽然善恶有服,可是坏事都做尽了老天才报应他,岂有公道可言?且有那恶人至死还无报应之事,可见因果之说了为妄语,现世不报,谁又去喜欢它那来世之报?而今那国手太监李如川棋上害人之多,此时就算他遭雷击死掉了,报应也实为太轻,不足抵其棋上杀人之过。”
连奇瑛慨然道:“世事如棋!棋上事与天下事自有些相似的,不知下一步棋子如何走法?”方国涣道:“审时度势,只要时机一到,万勿错过,否则一子之差满盘皆输。”连奇瑛摇头道:“棋上变化虽复杂些,但有国涣弟弟这般妙手,自可应付自如,随心所欲。可是世事变化难测,又常被情感所左右。”
方国涣应和道:“这与棋上的变化都是一样的,只要依大势而走,不患得失于一地,更无胜负的执着,志坚如山,心静如水,当无败理。”连奇瑛苦笑道:“天下棋家,如国涣弟弟这般能有几人?不是人人都能做得来的。”
方国涣随后道:“事已至此,连姐姐应设法让那诸葛容死了造反之心才是,免得常被他烦扰。”连奇瑛道:“不可压人之志,否则事得其反。总之,由他去罢,有我在一天,我不动,他也不敢妄动,此人虽志野心狂,却也是识得出大体轻重的。现今有孙奇先生辅助于我,当可保**堂几十年内无事。孙先生做事谨慎,是顾全大局的人,也多亏有了孙先生,否则我更为难的。另外,诸葛容正在收买网罗能人异士,尤其对国涣弟弟来说,应防着他些。”
方国涣笑道:“连姐姐放心罢,我这枚棋子,诸葛先生可是走不动的,算他力气大些,能将我拾起来,却也是一子废棋,于棋盘上走走尚可,棋盘外可丝毫没有用处的。”
连奇瑛笑道:“你也太看轻了自家,孙奇先生与诸葛先生都说过你有以棋定天下的本事,尤其在战场上,一人可抵百万兵。”方国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