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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唐朝小地主-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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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随我来。”韩瑞在前面引路,不时回头笑道:“几位大叔哪里人呀?怎么称呼?”

“某姓李,勉强称得上是京畿人士吧。”似乎俊逸中年才是正主,什么话都由他回答,而那几个威猛大汉却是仆丛之流,习惯性地围绕他的身旁,沉默少言。

“京畿长安,真是好地方。”韩瑞笑叹道:“贵客远来,一路风尘,辛苦了。”

“小哥儿,好地道的官话。”俊逸中年眼睛微亮,原来韩瑞上面说的那句话,用的是充满长安口音的腔调,也就是官话,一路行来,听到的都是吴侬软语,乍听熟悉的声音,确实倍觉亲切。

“呵呵,一般而已,倒是大叔,以前在扬州住过吧。”韩瑞笑道:“要不是大叔自己说,真是听不出来你是京畿人士。”

“……有过那么段日子。”俊逸中年说道,含糊其辞,目光悠思,勾起了往日回忆。

“哦,到了。”韩瑞只是随口闲聊,眼见到了韩七家,也没有往下问,上前两步,扬声叫道:“十八哥在家么,村里来了几位贵客,是七伯当年的袍泽弟兄。”

稍响,咔嚓一声,篱笆院内的木门拉开,露出韩壮健壮的身影,脸上带着几分迷惑的表情,流星大步走来,见到韩瑞满面灿烂的笑容,迟疑了下,略微点头,态度不算友好和善,却没有了往日拒之千里之外的冷漠。

“十八哥,几位大叔是七伯的袍泽,特意上门拜访。”韩瑞明知故问说道:“七伯呢,在家吧。”

“阿耶到城里了,迟些才回来。”韩壮说道,目光望着几个彪形大汉,心中不怎么确定这些人的身份。

“哈哈,真是韩大刀家,这小子与他一个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他的种。”

“是叫韩壮吧,是否记得海叔,当年我还抱过你呢。”

“怎么不记得,你毛手毛脚,还把人家弄哭了,给尿了身……”

几个大汉纷纷打趣,兴奋聊起了当年往事,韩壮听了,依稀回忆起来,或许是曾经听韩七说过,硬朗的脸庞慢慢变得柔和起来,嘴角挂了丝笑容,揖身说道:“小侄见过几位叔父。”

“起来,起来。”

“转眼间,当年巴掌大的小子,现在居然长得这么高壮,韩壮,名字真是起对了。”

大汉七嘴八舌的说着,突然上前伸手一推,发现韩壮腿脚生根似的,纹丝不动,心里更加高兴,拍着他的肩膀道:“不错,不愧是韩兄弟的儿子,有几分功力。”

手掌拍得嘭嘭震响,韩壮面不改色,反而有点被赞美的羞涩,旁边的韩瑞却咋舌不已,这么重的力道,换成是自己,还不给打成肉泥。

心中羡慕几人强悍的身材,韩瑞微笑说道:“几位大叔,七伯到城里办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如进去喝杯水,慢坐稍等。”

“如此甚好。”俊逸中年眼睛掠过一抹赞赏,从这细微之处,可以看得出来,韩铖的侄子却是要比儿子更加明白待客人情。

“诸位,请进。”韩瑞伸手虚引,率先进门,也不知道韩壮是有自知,或许是没有这个意识,对于韩瑞反客成主,代替自己招呼来客的行为,似乎并不着恼,反而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

韩七的家境不错,宅院固然比不上韩瑞家的青砖黛瓦,清幽雅致,但也足够宽敞,七八个大汉进来,也不显拘谨,厅中陈设简单粗犷,四方厅门敞开,只有寥寥几张席子,再无它物,在他人看来,自然是简陋之极,然则几个大汉好像很喜欢这种风格。

一边打量,一边点头笑道:“与军中帐蓬类似,不愧是悍卒韩铖,尽管安逸了多年,本性却没变。”

悍卒,韩瑞惊讶,好响亮的名号,这么说来,韩七当年,在军中,最起码在袍泽心中,应该也是号人物,不然已经过去多年,他们怎么还记得有这么个人,而且专程前来拜访。

“还不是将军教导有方。”有人随口提起,韩瑞下意识地望向俊逸中年,口中笑问道:“将军是谁?”

谢谢书友胖糖哈利、云南的书虫的打赏。

第六十九章 丰功伟绩

“将军……自然就是将军。”却见俊逸中年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们当年就是与韩铖跟着将军染血沙场,几经烽火硝烟,最终侥幸活了下来。”

“是呀。”几个大汉感慨万端,表情却似乎有点怪异。

韩瑞拍手笑道:“真是太好了,我最喜欢听令人热血沸腾的军旅典故,可惜七伯好像不愿提起,不知几位是否能与我说说,他当年在沙场上浴血奋战的事迹。”

旁边的韩壮翻起了白眼,对于韩瑞的厚颜无耻感到无语,两家关系这么冷淡,哪有这个机会向你提起,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小,从来也没有听阿耶说过当年征战故事,而今有机会,韩壮脸上也露出期待之意。

俊逸中年轻轻挥手,制止几个大汉的跃然欲说,叹息道:“往事不堪回首,不过是些流血杀戮,身不由己的事情,没有什么好提的。”

哦,韩瑞略微感到有些失望,动作却也不慢,进厅之后,将席子摆放妥当,恭请俊逸中年面南上坐,下首东面而左,自然就是几个大汉的席位,位卑右侧而西,当然就是韩瑞、韩壮的坐席。

韩壮不了解其意,而那几个大汉明显已经习惯,自然不会注意这方面的细节,只有俊逸中年明白,朝韩瑞颌首而笑,坦然自若席地而坐。

“十八哥,你陪几位大叔聊会,我去倒些水来。”

韩瑞歉意告退而出,稍久才回来,手里托案,上面有数杯热气腾腾的开水,小心翼翼踏步而进,发现厅里的气氛不对,倒不是冷场,而是几个大汉谈论着扬州的风土人情,旁边的韩壮好像不懂怎么插话应和,干巴巴静坐聆听,丝毫没有身为主人的自觉。

俊逸中年跪坐上首,没有开口说话,脸上却没有露出不耐之色,腰身挺直,纹丝不动,见到韩瑞回来,微微笑了下示意。

“都六月了,边关大漠都刮起了漫天风沙,这里却暖烘烘的,让人提不起劲来。”

“谁说不是,软绵绵的风吹来,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还有酒馆的酒,一点儿味道也没有,不够劲头……”

注意聆听,韩瑞微笑,跪下,长跽挪移,将开水分发下去,回来席位之上,歉声道:“几位大叔,乡村农家,环境简陋,只有杯水待客,不周之处,莫要见怪。”

俊逸中年含笑道:“怎会,行军打仗的时候,经常要奔袭数百里地,途中不能停留,别说喝水,能歇口气就不错了。”

“那是,前两年,我们跟随将军打突厥,长驱直入到漠原腹地,方圆千里,根本没有水源,我们硬是忍了三天,到达目的地,并且砍杀了一个部族,才庆功痛饮。”

“还好说,我记得当时你,渴得受不了,马尿喝完了,准备饮自己的……”

“咳。”

俊逸中年提醒,几个彪形大汉顿时悄然无声,心中暗暗感激,差点就忘记了,这些事情不怎么光彩,对面的又不是知根知底的军中袍泽,还是要收敛一些,免得破坏了自己在小儿辈心中的光辉形象。

“这般说来,几位大叔并没有解甲归田,依然是我大唐边军将士。”韩瑞笑道:“听闻漠北天气苦寒,不同于江南的四季暖和如春,也难怪几位不适应。”

“都是些军中匹夫,在边关待习惯了,到了天堂似的好地方,有机会让他们留下,却推说不适应,非要回去,真是贱烂的命。”俊逸中年摇头叹道。

几个彪形大汉嘿嘿低笑,对俊逸中年带有浓郁贬损的话,丝毫不以为意,好像还有点儿予以为荣,其中一个大汉讨好笑道:“我们是……你的部曲,除非你舍弃我们,不然我们自然要跟着。”

大汉知机,隐瞒了些俊逸中年的信息,但是韩瑞听了,立即惊讶道:“这位……你,难道是位将军?”

“怎么可能。”俊逸中年这话说得斩钉截铁,非常肯定,让人不容置疑。

见到俊逸中年的目光扫视过来,几个大汉连忙点头,心里却嘀咕,你当然不是将军,而是大将军。

“那你是……”韩瑞疑问道。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仁勇校尉罢了,可惜,如果当年韩铖没有解甲归田,他现在的官职肯定在此之上。”俊逸中年轻描淡写道,对他来说,正九品上的仁勇校尉,的确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官职。

这话在理,旁边几个大汉露出赞同之意,他们跟着将军的时间要比韩七迟,到现在都混到正六品的昭武校尉,若是韩七没走,现在说不定是个游击将军了。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既然七伯不愿留在军中,那自然有他的理由。”韩瑞笑道:“我们是小辈,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嘴角掠过一抹赞赏笑容,俊逸中年笑道:“的确如此,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而今圣天子在位,天下已然太平,以后多半不用再动兵戈,也该时候放马南山,刀兵入库了,功成身退才是明智之举。”

俊逸中年之言,似乎是有感而发,表情有点儿说不出的落寞,而旁边几个大汉显然也知道些什么,轻轻低下头下,微不可闻地叹息。

“难说。”韩瑞笑道,持相反意见。

“嗯,”俊逸中年好奇道:“何故?”

“武德九年,今上登基,突厥颉利可汗便率十余万大军南下,一路上所向披靡,竟长驱直入,抵达长安郊外渭水,初时国力不振,陛下无奈,与颉利定下城下之盟,而后三年休养生息,陛下以大将军李公为帅,率骁骑三千自马邑出发,急驰到恶阳岭,孤军深入,颉利可汗的都城定襄,一战而定。”韩瑞兴奋说道:“不愧是声名显赫的李公,仅以三千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取定襄,威震大漠,此役,乃是自五胡乱华三百年来,中原对外之战,从未有过的丰功伟绩,大扬我汉家男儿雄风。

“陛下亲言,‘李陵以步卒五千绝漠,然卒降匈奴,其功尚得书竹帛。靖以骑三千,蹀血虏庭,遂取定襄,古未有辈,足澡吾渭水之耻矣’!

“上皇叹曰,‘汉高祖困白登,不能报;今我子能灭突厥,吾托付得人,复何忧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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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目光短浅

“……此役俘虏了突厥颉利可汗。”韩瑞娓娓而谈,神往说道:“唐军顿时威震八荒,周边部族纷纷称臣纳贡,尊陛下为天可汗,北方边境可谓晏然无事,这都是李公的功劳。”

几个大汉满面红光,纷纷看向俊逸中年,顿觉与有荣焉。

“此乃天子定策,将士效力,天时地利人和,非一人之功。”俊逸中年淡淡笑道:“既然外患已决,天下太平时久,放眼天下,怕是再无用武之地了。”

“不然。”韩瑞说道:“突厥亡后,降者几十万人,当时秘书监魏徵建言,突厥世为中国仇,今其来降,不即诛灭,当遣还河北。彼鸟兽野心,非我族类,弱则伏,强则叛,其天性也。且秦、汉以锐师猛将击取河南地为郡县者,以不欲使近中国也。且降者十万,若令数年,孳息略倍,而近在畿甸,心腹疾也。”

魏徵觉得,突厥狼种,这帮人是狼的后代,不可以仁义教,不可以刑法威,这帮人软硬不吃,所以建议杀尽其酋首,分散其子民于大江南北。

养虎为患的道理,谁都明白,可惜,朝中有帮不知道是不是读书读傻了的儒家大臣,张嘴圣人之道,闭口有教无类,觉得只要将人迁移到内地肥沃的地方,教以礼法,职以耕农,又选酋良入宿卫,何患之恤。

不过,把人移到内地来,就出现了一个问题,突厥的故地该怎么办,派军驻扎,难以把守,被别的游牧部族占领的话,又觉得可惜,自己辛苦打下来的,怎能便宜了别人。

这时,又有人出了个主意,叫兴灭继绝。眼看这个突厥已经快灭,要绝种了,兴灭继绝是最了不起的,在古代的是最高尚的事儿,李世民采纳建议,把突厥的可汗贵族接到长安居住,但让当地人任都督,管辖当地自己的部落。

相当于我打败了你,我还让你当官,我还让你管辖,又给地,又封官,待遇简直要比打胜仗的唐军将士还要好。想到这里,几个大汉脸面泛出愤然之色,俊逸中年却平静说道:“全其部落,顺其土俗,以实空虚之地,使为中国捍蔽,四夷臣服,对朝廷感恩戴德,尊陛下为天可汗,有何不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对夷狄施以仁义,如同对牛弹琴,迟早还会祸害中原。”韩瑞叹道,想到百多年后,蕃镇割据,五代十国,辽夏金元,种种磨难。

“哈哈,乡村小子,却与魏…阁老一般忧国忧民,不过朝廷如此决断,也不无道理,当年汉武穷兵三十余年,疲弊中国,所获无几,如今日朝廷绥之以德,使穷发之地,尽为编户,岂不是更加高明。”

韩瑞摇头叹惜,的确,当年汉武穷兵黩武几十年,长城万里尽烽烟,胜利是胜利了,结果也没拿到什么好处,反而把国库给掏空了,有这个前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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