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大唐-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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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问问,人才啊。”王鹃想到刘非桶,琢磨着,若真的一切是一种偶然,那这个人说不定能派上些用场。
张小宝深以为然地认同道:“一定要找来,把事情查清楚,这个什么侍郎有点烦人了。”
张忠这回也生气了,别说自己真的不知道什么自然,就算知道了又如何?谁的上官?上面的官多了。
站在那里沉默了十几息,张忠干脆不搭理这人,转过身,对着百姓一挥手“继续装沙袋,护好引水渠,管桩子的人也准备一下,只要哪个地方被冲坏了,要跟着堵上。”
说过这番话,张忠迈开大步又来到了水渠边,其实就迈了不到五步,站在堆起来的沙袋上面,让人挑着灯笼看水势。
百姓们眼中只有县令,别人来了,什么是狼是狗的,与他们没关系,听县令大人的话没错。
张小宝这时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纸包,不是油纸,纸已经被打湿烂掉了,于里面抠出来一小把东西,向上递给父亲“爹,吃点姜片,外面雨大风寒。”
张忠看着儿子递过来的东西,手已经伸出去了,又缩了回来“小宝,爹不能吃,百姓们也挺着呢,比爹在外面的时间更长,百姓没吃,爹怎么可以吃,你和鹃鹃吃吧。”
张小宝也不在坚持,招了下手,把那个衙役给叫了过来,吩咐道:“到我那车中,问车把势,他知道泡澡的药放在什么地方,一会儿让人烧些水,把药给煮出来,到时候给我爹泡澡,还有我和鹃鹃一份,还有泡好的酒,找人参的那个,记住没?”
“小公子,记住了,您放心,我这就去给弄好,不会差。”衙役答应一声,转身跑开。
直到这个时候,被冷落在那里的吕侍郎才反应过来,刚才他前面总是有人在晃动,他以为张忠没离开呢,听到张忠说话的声音才发现距离不对。
他可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那双眼睛再次瞪了起来,指着一个张忠所在的大概方向“张忠,我说的话你没听到?你……你,我要弹劾你。”
“那还不赶快去写折子?站着外面可没有人给你准备笔墨纸砚,此地不是驿馆,更不是衙门,没有招待上官的房子,也没有给上官准备的吃食,吕侍郎请自便。”
换成别的外面县令或许怕,张忠却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六品官不做,过来当个七品县令,买煤的那么多,还用搭理你一个侍郎,弹劾就得派人来查,把来的人答对好了就没事儿了。
张忠说完这句话,沿着渠岸向上溜达过去,灯笼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张小宝与王鹃跟在后面,做好了随时快跑的准备,万一哪个地方漏了呢,他两个不认为有本事在这样的情况下能活下来。
眼看着张忠离开,吕侍郎带来的人也没有办法去阻拦,那里还有衙役和护卫,以及不少对他们怒目而视的百姓,打伞的那个人只好再次出主意。
“大人,不如我们就按照来时刘尚书说的去做,好好问问那书的事情,若是能见人家一面,便见一面,见不到也给那人留个好的印象。”
“刁民,都是刁民,你们看到了吧,他们竟然敢擅自挖开河道,放水冲县,只这一条,就能让他知道厉害。”(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吕侍郎还在气头上,顶着雨过来,一路急赶,天又黑,没想到遇见了人之后,也不说先好好招待自己一次,连碗茶水都没有,这样的人绝对不能轻饶。
打伞的人也不管他能能不看见,使劲点着头:“大人此言不差,要弹劾,那大人,刘尚书说的事情该如何办呢?总不能让我等冲进衙门抓,我们这边的几个人,进去很容易出不来。”
“哼!待本官过去好生吓吓他,让他自己把人交出来,有了人在手,以后的工部可就不同了,还要什么书,随本官过去。”
吕侍郎好像被环境和遇到的事情给影响了,整个人变得疯狂起来,也不管以后会出的事儿,一心想要把张忠压下去,换成平时他绝对不会如此。
带着满腔的怒火,吕侍郎跌跌撞撞地向着张忠旁边的那盏灯笼方向走去,其他跟来的人也没有办法,只好随着一同向前走,还要不时地护上一下,有两个人走到前面小心地挡着,以免吕侍郎掉到水渠里面,这时的水已经不小了。
甚至是有的地方的水漫过了水渠,从沙袋的阻拦当中渗出来,有人在那里努力地填土,这要掉下去,十个最少得少九个。
张忠走的并不快,他得看清楚这里的情况,就算如此,吕侍郎也是紧赶慢赶才赶上,气喘吁吁地说道:“张,张忠,本,官,告,告诉你,你,你完,完了,私下挖,挖通河,河道,水淹,水淹华原县。”
“那你就快去上报,没空搭理你,再于我面前聒噪,我让百姓写万民书告你,吕延祚,你觉得你说的话上面会信,还是我说的上面会信?逼急了我,我明天在三水县抽调粮食,给京城送去,就说圣治安平,华原县百姓筹粮以报圣,再加个万民表。”
张忠底气十足地威胁着,吕侍郎被吓的一脚踩滑,好悬没掉下去,指着张忠说道:“你抽三水县的粮食,用华原县百姓的名义,你胆子不小。”
“三水县的人不说话,你能如何?胆子不小?我还敢把你推到河中,就说吕侍郎前来查问水利,为挡水害,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失足跌落水中,吕大人,您说下官敢还是不敢?”
张忠说着话,还真推了吕侍郎一下,吕侍郎一个踉跄,被后面的人给抱住。
第73章 小亭当中话张王
吕侍郎这次是真被吓到了,被人扶着,眼看那盏代表了张忠的灯笼渐渐远去,一声也没敢出,这一推也让他清醒了过来,叹了口气,对着抱着他的人说道:
“放开吧,看样子今天晚上无法往回赶,找找这里的百姓家,谁家能腾出个让我们休息的地方,最好是有点东西吃,记得给钱。”
“大人,那张忠,他……”身后的人问道。
“算了,张县令一心为民,当要好好表彰才对,等回去,我帮他写一个请功的折子。”吕侍郎好像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一样。
身后的人松开手“既然如此,我们这就去问问,让他们把最好的地方和最好的东西让出来,给他们几两银子,便宜他们了。”
“速速去办吧。”吕侍郎一脸平静地说着,也转身向回走。
张忠根本没有去管吕侍郎如何,依旧是查看着水渠,问旁边一人“河那边怎么样了?”
“大人,没事儿了,自从这边开了一个口子,那口子现在是越来越大,河那里的水位降了下来,大人,这水得放到什么时候?万一缺口太大了,到时会堵不上。”
旁边一个刚刚过去探察情况人的恭敬地回道。
张忠抬起胳膊,指向那水流的地方“什么时候那里成为了一个湖,什么时候就可以停下来了。”
“大人,真成了湖的话,就不用停了,从那湖中引水再与别处相连就行,大人难道真想让那里变成湖?还有一些个下田在那里。”这人为张忠担忧了一下。
“对呀,虾田啊,以后那里原来种地的人就可以养虾了,养出来的虾也不用愁卖不出去,会有许多人来抢着买,到时候你们家近的就过来吃,等着修好了山,把名字记一下,第一次不要钱。”
张忠这个算是自己拿的主意,张小宝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只说了养什么东西,张忠却觉得让这些人白吃一顿也没什么。
“大人,我家不是本地的,邻县的人。”这人现在心中后悔,为什么当初不早点搬到华原县来,现在似乎不好进了。
张忠笑了笑说道:“这次你们过来,给本县出了不少的力,愿意留下来在本县居住的,本县一应收纳,以后不就近了么?”
“大人,您没骗我?”这人欣喜地问道。
“自然不会骗你。”张忠恨不能周围县的人全过来住呢。
“大人,您等等我,我去跟他们说一声,以后我也是华原县的人了,大人,到时候那不要钱的虾,我请您吃。”这人留下去话,向着他那边一同来的人跑去。
“好,快去快回,这边还得看着。”张忠对着这人喊了一声,嘿嘿笑着自语道:“这就是不少人了。”
……
三水县,水云间。
老头还没有休息,也不管天黑不黑,坐在亭子里面,头上戴个斗笠,在那里继续钓鱼。
亭子石桌上正烧着水,一个身穿平常青衣的人在那里看着火,不时地看一眼钓鱼的老头,等着水开了,不等他去碰,老头那边就放下钓竿走过来,把茶碗洗洗,放里点茶叶,冲了一次水,稍微等等,又把水给倒出去,再吃冲下水,这才盖上盖子。
“刘尚书,你说吕小子这次去,能不能达成所愿?我看悬啊,他还不得直接让张忠把人交出来?”
老头抓起一把南瓜子做的零食,嗑了一个,对着面前坐着的人说道。
对面的刘尚书也有样学样,抓来一小把,放在手中却不急着吃,而是对老头开口道:“老尚书可能是想差了,吕延祚这人一直在我手下做事儿,稳妥,隐忍,还有心细,怎么会把事情给办差了?”
“这话就说的欠妥了,下雨天,一路匆匆赶来,还未等休息一下,他就又被你给派了出去,加上他看过了千里眼,还有那风扇的东西,心中憋屈,又想立一大功,加上他一个四品官,匆匆赶到地方,一个不好就可能先拿出官威来。
换成旁人也就罢了,可对上了张忠,张忠又怎会任他如此?若是张忠呆在衙门里,或许会让他无功而返,若张忠忙着县里的事情,这大雨天的,谁的脾气都不好啊。”
老头知道张忠是什么性格,吕延祚平时也接触过,总觉得两个人似乎不对付,张忠属于那种做事儿直来直去的性子,他没什么可顾虑的,家中钱财和势力都不小,还有高人在背后指点。
吕延祚的性子偏阴柔了些,换成平时,或者是朝中的官员,还能懂得隐忍,可遇到了个地方官,加上又是立功的机会,还有天气不好,很可能要用以势压人的办法,快点把事情办好,原本是让他接触,换成旁人也会想着直接把人找回来。
一个尚书找个没有功名的人还不简单,但那人是张家的命根子,不仅仅东西做的好,还能赚钱,这样的人,张忠如何肯放?
刘尚书没想那么多,吃了一颗南瓜子,觉得味道不错,吧嗒两下嘴儿说道:“老尚书放心,吕延祚这人不会惹出岔子,就算是用官位去压人,被人顶了之后,一定会忍下来,准备过后找机会报复。
倒是那个张忠,他有这么大的胆子?那可要好好磨砺一番才行,棱角太利了可不适合当官,至于他家中的人,既然能做出曲辕犁,能写出自然,还可以从中弄出千里眼,我就以工部的调令征召他。”
“那你就什么也别想得到,惹恼了那人,你以后当尚书也不用忙别的了,看样子你是不知道那人的手段,我倒是希望你去试试,让老头子我开开眼。”
老头不认为刘知柔能斗过张家庄子背后那人,那人行事手段让人琢磨不透,柔时,万家生佛,三水县的百姓,就没有一个说张家不好的,狠辣时,阴风拂面,或生或死,俱在一念之间。
尤其是这人几乎什么都懂,想杀个人,不用什么刀枪弓弩,只那杂货铺中的鞭炮就足够了,可惜这人深深地藏了起来,无法让人见到,李珣派个人过去,东西是学了不少,尤其是算学方面,但那教他的人绝对不是张家背后的人。
刘尚书望着老头的眼神,手已经攥成了拳头,被南瓜子隔的非常不舒服,停了几息的时间,终于是叹了口气。
“老尚书都如此说,我自然不敢去找麻烦,只是可惜了那些本事啊,能做出这么多的东西,老尚书,难道您就不想着让他为国为民出些力?”
这进退把握的还真不错,忍让一下,丝毫不觉得丢面子,老头听了呵呵一笑,说道:“真要论起本事来,也不该是你工部,放到司农寺也不差什么,看看张王两家,地里种的稻子,亩均产三石还多,上等田中甚至能达到五石。
这本事如何?再看看张王两家的庄户养的家禽和牲畜,比起别处来,就是强,小鸡可以不用母鸡便能出鸡崽儿,这本事又如何?
就算是不放到司农寺,放到老头子我原来的户部,那用处更大了,看看张王家开的买卖?我那书院的一应钱财,全由他们出了,你知道他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么?”
“多大?”刘尚书随着问道。
“代价大了,看到那些个旗帜了吗?还有这边扯的条幅,加上船上的条幅,他们用其中的四成,换来了书院学子半年的吃穿等用度,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放到户部?
你再看张王两家庄子的地方,白天过去溜达一下,那是一片田园风光,晚上你让人过去捣乱试试,若是人少了,他们又不在乎杀人的话,去一个死一个,这种人放到兵部可否?”
老头这段时间把张王两家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