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大唐-第1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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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成协议,每年耕种作物品种,由组长决定,期间不可更改。二为租赁雇佣分配方式,即:组长租赁所有耕者之田,雇佣田地拥有者于田间耕种,一应决定完全归于组长,受相应出台律法保护。”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
这下他们明白第一条的作用了,第一条是为第二条服务的,自行买卖之后,得钱多少取决于买卖之时的定价,卖的钱多就赚,卖的钱少则赔,把风险完全转嫁到土地拥有者身上。
而第二天则是另一种方式的土地兼并,如果选第二条的第一种,土地拥有者需要去跟组长一同去赌,赌组长今年的觉得是正确的,说是不可更改,其实一旦种下去种子,到时想改也改不了,耽误作物生长时间。
要是选择第二条第二种的话,土地拥有者规避掉自己卖粮的风险,付出土地,收两份钱,一分是土地租赁钱,一分是劳作收入,其过程中有两处风险,一个是被雇佣与否的风险,一个是粮食价格高之后自己的少收入风险。
如果完全归组长决定,组长很可能把平时耕种能力不行的人排除在外,这部分人将仅仅获得土地租赁一部分的收入,但他本身要失业。
“臣不同意。”不等读报的人再念,张九龄出列,直言不讳地说道,他和张王两家的关系是不错,但决不能因为私交而废公。
李隆基把话筒拿到嘴边:“张卿退下,今天的朝会不是听你们同意与否,而是让你听仔细之后照着去做,今时不同往日,凡所及之事,从朕开始,到中书令,到下面各部,只需配合,不许质疑。”
近处的源乾曜却不干,他还是强硬地站出来,大声问道:“陛下,臣不知为何此策不先拿出来与我等商议,而后定论,非等今日一起通过不可?”
“拿出来商量,你们得商量不长时间?你们能保证丝毫消息不透露出去?你们可清楚一旦大唐权贵提前知道这个政策的后果是什么?源卿,朕问你,你知晓不知晓我朝眼下面临的形势?”
李隆基连续几个问话甩出来,等待源乾曜给出个答复。
源乾曜略作沉吟,扬声道:“回陛下,我朝如今皇恩浩荡,万民同心,商通农盛,军……”
“说点实在的,朕现在已不喜欢听别人说半天说不出任何实际东西的话,你吹捧再多,该存在的问题也无法解决。”李隆基打断源乾曜的话。
群臣包括张忠在内,都暗自叹息,觉得陛下已经被张小宝和王鹃影响的太过功利,付出必须有实际的回报,不然绝对不浪费工夫。
源乾曜轻咳两声,换个说话的方式,道:“陛下,现在我朝国库有钱,今年国库的钱只凭预算根本花不完,由于司农寺一直在大力研究农作物,各地耕种者耕种之时也懂得灵活,并且使用化肥与农药,农作物产量是已往二倍还余。
加上路修的好,还有铁路连通,商队组织成规模化,工部研究出来的利民小产品辅助百姓手工劳作效率增加,形势是一片大好啊。
还有教化上面,许多百姓自发晚上跟孩子一同识字,各地学堂无数,可参天地之功,一切的一切都很好嘛。”
“好,朕自然知道有好的方面,但天地之道,有一阴必有一阳,有一利必有一弊,朕还知道我大唐军力强盛,武器先进,士气高昂,想打谁就打谁。然,朕所问正是利中之弊。”
李隆基说起这话的时候还是很自豪的,尤其是最近两年随工部研究出的成果多,比如农药跟化肥,还有司农寺的改良,整个国家的发展跟飞一样。
无论哪个地方受灾都不担心,只要人没事儿就行,至于百姓损失的钱粮,直接由朝廷补上,底气十足。
而且不像以前,受灾的地方仅仅是减免租赋调,或者是派人熬几桶粥,百姓就很感激,至少不用离开家乡死在逃荒的路上。
现在却是受灾了,家中在官府有登记,哪怕是你家有头牛死掉,朝廷都赔你一头新的,你说你房子倒塌,好办,等灾害过去,给你修新的房子,如果是干旱,由官府给你安排到其他地方做工。绝对不让你独自承受灾害的痛苦。
这都是天大的功劳,上数历代,哪个皇帝做到了?哪个皇帝敢说、敢想?惟有朕,只有朕的开元时代。
“陛下所言不错。”工部尚书张忠出列:“我朝别看政通人和,但弊端仍在,张节度使和王副节度使虽然做了许多事情,比如老有所养、幼有所教、病有所治,而且还全是国家福利,无须百姓花钱。但却在快速发展的过程中出现很多不利于国家稳定的事情,而且已到关键时期,不可不查,不可不决。”
张忠话说出来,有部分人开始撇嘴,腹诽不已,你说你张忠装什么大尾巴狼,还张节度使和王副节度使,好像你跟他们不熟似的,你不站出来显摆,直接说你儿子跟儿媳妇你能死呀?
真不要脸,实在是不知羞耻,你用你有个好儿子和好儿媳妇的事实来打击别人,你良心何在?还顾不顾同僚之情谊?
腹诽归腹诽,这口气得忍着,否则出言得罪,到时候报复来的会很快,估计最先出手的一定是人家另外的儿女。
源乾曜被皇上和工部尚书同时挤兑,脸是不是很好看,低头考虑考虑,说道:“要说弊端也有,却不大,由于国家福利提高,使一小部分人变懒了,尤其是婴幼儿归朝廷出钱抚养的政策,让各别男人开始不事劳作。”
“还有吗?”李隆基又问。
“有。”源乾曜笃定地说道:“还有各别在此好时候心思活络的人,他们赚到钱之后,一时间不会花,大量购买奢侈品,又与其他人比富,人之交往常用钱财来衡量高低,拥财自傲,有引其他人攀比之象。”
说完,源乾曜可能是认为自己承认和刚才的错误,所以又辩解道:“然,此乃人之常情,且,有钱人购买大量奢侈品,有助于朝廷国库收入增加,可促进旁边攀比之心从而努力,按理,其三代之后,或归于平和。”
“按理,按理现在再不马上解决,不需要等三代,此一代必让国家动荡,人心不稳,万事皆以钱论,到时这天下是人的天下还是钱的天下?只知性知食的那是牲口,钱可买性,也可买食,还能购衣修屋,有钱什么都能做了,还要不要伦理道德?如失人之温情而只余钱财,此国家朕不要也罢。”
李隆基愤愤地说道,最后的时候已经开始使劲拍扶手。
“陛下息怒。”群臣很有默契地同声相劝。
源乾曜更是哆嗦了一下,跪伏在地,说道:“臣之罪,不曾思虑深远,多有不察。”
李隆基摆摆手:“卿起来,不怪你,朕当初同样如此,谁能想到在繁华的背后还有这等隐患存在?是小宝和鹃鹃一遍遍与朕说,一次次分析,朕才明白,原来天下事冥冥难测。
他二人本事怎样相信卿等俱知,遇滔天之灾,他二人携手顽强所对;遇兵祸,他二人笑言不断,挥手即解;说钱财不足,他二人寥指江山,点石成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朕没见他二人怕过,至于你们的弹劾,对他二人来说,乃玩笑尔。
但每每说起今日说议之事,他二人必面现严肃,偶露惶惶之色,与朕言语间多有叹息,无不说明,此事对二人造成的压力远远大于前几者,其几者之和都不如此一事严重。
这还不够吗?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在一片繁华的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东西,让他二人怕成这样?你们觉得天下还有什么事情可让他们惶恐?”
李隆基的话音落下,含元殿上不停地响起吸气的声音,暖暖的阳光照耀之下,群臣一阵阵感到身体发冷。
他们一直都知道张小宝和王鹃强,那是一种浸透在灵魂中的强,从来不见他们怕过什么,任何的困难到他们的面前都可随手而解。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中间懂格物,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不管是农耕匠事还是买卖行商,为官能行政布化,为将则开疆拓土,战物不胜、攻无不克,几乎就是无敌了。
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害怕,能让他们害怕的事情,别人谁敢不害怕?可是现在明明看上去很好,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怎就把他们吓成这样。
“永诚兄,不知你可晓得?”宰相宋璟出声询问,他问的是张忠,人家毕竟是张小宝的父亲,想来平时接触的多。
别人的目光同时转移到张忠的身上。
张忠考虑考虑,郑重地说道:“小宝和鹃鹃曾有言,我大唐不怕灾祸,灾祸,无非重建家园,也不怕刀兵,战起便以命相搏,只要民心相向,只要团结一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他们怕的是人心涣散。仕不为其政,而以公谋私;农不耕其田,而夺工之职;工不学其精,而以次充好;商不通其货,而囤积炒价;师不正其表,而因利选生;医不承其德,而由钱分患。
一旦现在不控制住,到那时再想改变,难啦,到时候从谁开始动手?难道还能杀尽天下人?需要用多少年的时间去转变已经失去了精神支柱的民族?用什么手段可以挽回原本拥有的灵魂?
那样的国家不是文明,是金钱的奴隶。所以小宝和鹃鹃一直为此事操心,他们需要在发展的过程中选择好平衡点,而此刻,就需要诸位一同帮忙把这个点先定下来,以后的点以后再说。”
张忠说完,用真诚的眼神看向一个个殿中的同僚,有的人向他点头,有的人用坚定的目光回应,还有的低头深思。
过了一会儿,李隆基吩咐道:“继续念。”
这时没人再反对,大家都被张忠说出来的事情吓住了。
读报的人深吸口气,再次念道:“第二条政令,大唐钱庄一次性降低贷款利息百分之十,降低存储利息百分之十,储备金率降低百分之二十,动用内帑。
凡手工业者,其组成部分劳作人员超过百人而低于五百人者,可享受钱庄一次性三千贯贷款政策;组成者五百人以上至一千以下者,可享受钱庄一次性一万贯贷款政策;一千人以上者,可按其发展计划要求或者二十万贯以下的贷款,并可后期增加贷款数额。”
群臣知道,这是张小宝开始发钱了,让大唐存钱的百姓把钱拿出来花,同时又鼓励手工业相互之间进行吞并,后果嘛,有很多种,但最直接的后果是货币贬值,哪怕国家没有增加货币发行量。
宋璟考虑一下,来到李隆基的近前,小声问道:“陛下,让货币贬值好吗?”
他问的声音小,但前面是话筒,问完,所有人全听到了。使宋璟一愣,无奈地叹息一声。
李隆基笑了,微摇头:“没事儿,这是软性贬值,也叫暂时性贬值,只要朝廷不突然加的货币的发行,就不用担心货币不值钱,因为这是一个循环的过程。
你担心的贬值是从货币流通环节中的税收中产生的,每一次花钱和赚钱的过程中要有税收产生,你怕朝廷钱多了之后短时间内进行花消,造成实际物质的生产增长速度跟不上货币突然花掉的速度,从而形成货币贬值,是不是?”
宋璟点头:“是的,而且这么做的话,百姓把钱从钱庄取出去,突击消费,也会让东西价格上升,物贵则钱贱,钱还能重新回来?”
“当然,这是小问题,小宝根本不在乎。宋卿可知道物资的获取主要渠道是什么吗?”李隆基这时觉得自己可以当老师了,当初他可是追着小宝问好长时间才弄清楚的。
旁边站着的高力士也眼中带笑,他当时同样跟着学,还有武惠妃,不学不知道,学了之后才发现,会的越多自己就越无知,以前那种从书上看到的历史上各个朝代的变法,手段和目的性以及执行能力跟小宝比起来差远了,当是天壤之别,小宝玩经济玩到了“道”的高度。
也不晓得到何时现在学习的人才能把小宝的经济学问全部学到手,并且继续精进。
宋璟作为一个宰相,本事还是不小的,听到皇上问,马上回答:“陛下,可是土地的出产与矿物的挖采?”
“你说的只是一部分,还有。”李隆基眯起眼睛,说道。
“还有?还有就是从外面把东西运回来,这个最直接。”宋璟说道。
“那是怎么运呢?运的过程中你怎么保证在付出成本与盈利之间物资或货币流动中不使本国货币贬值呢?”李隆基再问,他要表现出自己的专业性。
宋璟后悔了,后悔最近一段时间没好好研究张小宝写的书,那书只在上层流动,一般人别想看到,不是怕别人看到学会,而是怕他们学的半吊子水平瞎去运作,到时候张小宝还得回头收拾烂摊子。
比如某个自认聪明的人看了书之后,开始玩现金流,通过各种手段收纳资金,然后运作过程中某个环节出现问题,从而资金链段开,全赔下去。张小宝可不想给自己添这样的麻烦。
宋璟决定回过头好好学学,不然在总被皇上当其他人的面问住,脸上无光啊。
“臣觉得可以通过武力解决,使与外面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