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笨女生-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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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到什么女人身上都跟我没关系,他又不是我爸。”我说。
“我爸和你爸不都一样,不都是爸!你就把我爸当成你爸不就行了?”土匪说。
“这可不像一个聪明人说的话,你爸和我爸不一样,他们不是一个人。”我说。
“……。。”
“你自己去学吧,你的漫画画得不错,很有想像力!”我说道,想起了他送我的那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极富想象力的漫画。
“就是说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土匪说。
“不是不愿意,是不能,是没办法一起去!”我说。
“那这个你拿着!”土匪说着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来,递给我,手机是粉色的,一看就是女生用的,和他那天拿到教室的不一样。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手机?”我问。
“这个我是专门给你准备的!”土匪说。
“我不需要,我要手机干什么呢?”我说。
“怎么不需要,要是万一你妈不让你出来,有了它我就能找到你,跟你说上话了。”
“我不要,”我把手机塞回给他。“老鼠老鼠,我是大米,快接电话!我老妈要是听见这个非杀了我不可,我可不想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好死不如赖活着!”
“这个铃声不一样!”土匪说。
“怎么不一样?”
“这个是大米大米,我是老鼠,快接电话!”土匪回答。
“……。。”我一句话都不说,使劲儿瞪着土匪,希望他能自我觉悟。
“好吧,我知道这个也不行,那我可以帮你换一个音乐铃声!”土匪说。
“我不要,什么铃声的手机我都不要,因为我根本就不需要手机。”
“那我找不着你怎么办?”土匪说。
“怎么会找不着呢,再怎么开学了我都要上学!”我说。
“我说的是假期,假期的时候找不到你怎么办?”
“不能怎么办。你要是找不着我给我手机也照样找不着,因为我根本就不能用。听天由命吧!”我说。
“……。”土匪不说话了,看着我,竟然有点眼泪汪汪的,弄得我的鼻子也有点酸。
“初一就这么结束了,”我闷闷地说。“再开学我们就上初二了。”
“……。”土匪没说话,我只听见树叶在沙沙地响。
【老妈决定惩罚我(全)】
对于成绩单,我的想法一直都很实际。我根本不指望(连做梦也没指望过)我的任何一张成绩单能够让老妈稍微满意一下。我知道,老妈永远都不可能对我的成绩满意,无论成绩单上的分数是多少,只要写上了我蒋晓奇的名字那它就死定了。有时候我真的很同情那些必须写上我名字的成绩单,我认为它们原本应该得到更公正的待遇。我想我应该继续保持对老妈清醒的认识,不必浪费精神指望那些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好事。我也许可以指望自己将来能像路飞那样成为一个海盗,但是我绝不能指望老妈会有什么意外的改变。如果我真的那样指望,我想总有一天我的脖子会等断掉的。还是不要断掉脖子的好,没了脖子就不能东张西望了,我可以不吃饭不睡觉,但是绝不能不东张西望。
“妈,我的成绩单!”我把那张纸揉成皱皱的一团丢在老妈面前。
“怎么团成这个样子!”老妈皱着眉头从桌子上捡起那团纸小心展开。
我说不出话,虽说早知道暴风雨要来,而且我还拼命告诉自己一切都会过去,我会完完整整的,会继续活着,会回到学校上学去,会再见到棉花糖,蚕豆还有土匪他们,我肯定我会的,可我还是害怕,整个身体都忍不住在发抖。
老妈盯着成绩单看得很仔细,感觉她好像要把那张皱皱的纸当饼吃掉似的。不过这种仔细没能持续多久,很快她的脸色变得铁青,成绩单在她的手里剧烈地抖动,我的身体也跟着抖得更厉害了。
“妈,这次的数学题实在很难……”虽然我没指望老妈会对我成绩满意,可是我真的很期待得到一个特赦的机会,别受太重的惩罚就好,比如暑假别不让出门,比如别让我去参加酱菜班……。我宁愿挨打,疼也就那么一会儿,忍一忍就过去了。如果不能出门,见不到棉花糖蚕豆还有土匪,整天只能与酱菜为伴,那就可太惨了,那和做牢有什么两样呢?
“蒋晓奇!”老妈先是将那张纸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紧接着便是一声河东狮吼。“你每天像模像样背着书包上学去,这学你就是这么给我上的!你给我过来,站近些!”老妈一边说一边又像拉风箱一样扯起我的耳朵。
“啊!”我忍不住尖叫。
“你还知道疼!我还真以为你是块木头呢,不然怎么长了个榆木疙瘩脑袋,死活都不开窍啊!”
“……。”
“数学竟然不及格!你是成心想气死我!跟你那个死爹一样,就是恨我不死啊!我的命怎么就这么不济?老的老的没正经,小的小的不提气!”
我知道老妈又要借此良机诅咒老爸了,虽说我很想替老爸说几句公道话,不过我现在实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无论老妈骂得多难听,骂老爸的骂我的我都只有照单全收。凭我的经验,这种时候最好别打断老妈,别扫了老妈骂人的兴致。否则的话她一定会从扫她兴的人那里加倍讨还回去,我可不想给她从我这里加倍讨还骂人兴致的机会,绝对不想。
“说话呀!怎么不说话了!”老妈终于不再扯我的耳朵,而是改戳我的头了。“跟你那个缺德爸爸一个德行,我当初怎么瞎了眼,嫁了那么个不要脸的死鬼,又生了个这么不争气的死丫头。我整天为养活你拼死拼活的,你爸倒好,把你扔给我什么都不管了,你说你爸他是人吗?他不是!像他那样的败类就不该活!该死!”果然不出我所料,老妈又诅咒老爸了,我只但愿我下辈子能从石头里蹦出来,而不是被什么人生下来。
“这个假期哪儿都不许去,给我好好温习功课,尤其要好好温习数学!”老妈终于骂累了,也终于对我的假期生活作出了暗无天日的指示。我要是能晕倒多好,晕倒了都不会觉得眼前这么黑。可我偏偏还是好好地站着,偏偏不晕倒,我想从今以后还是少锻炼身体为妙,让体格可以变得弱一些,再弱一些,总之该晕倒的时候能够晕倒才好。
“每天跟我到厂里去,我得看着你学习,省得你一个人在家到处野去。”因为没能及时晕倒,所以终于还是听到了更加暗无天日的指示,最可怕的酱菜班还是出现了。我的确是没指望老妈能对这张成绩单满意,不过我还是指望她能稍微少那么一点儿不满意,那样我就可以获得一点儿出去的自由,可以不用去上酱菜班,可是现在看来连这点儿指望都泡汤了。
“妈,酱菜厂到处都是酱菜,味道不好闻,我会想吐,没办法温习功课。”我用很小的声音说,战战兢兢地,试图为自己争取一个特赦的机会。
“不好闻?你也知道酱菜厂的味道不好闻!”老妈一声怒吼,啪地一巴掌拍在我的背上。“我告诉你,你不好好学习,什么什么都不及格,将来也只能到酱菜厂去工作!就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指望什么好地方要你!还有,数学不好,连几斤几两的菜配几斤几两的盐你都搞不清楚,兴许连酱菜厂这种地方都不会要你的,到时候你也只能当乞丐要饭去了!没什么好商量的,从明天开始,你给我乖乖地去酱菜厂!”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了。但是说真的,对将来连酱菜厂都不要我的事我完全不担心,因为我根本就不想去那个地方。还有,只能当乞丐要饭去的说法也吓不倒我。土匪说过有一阵子他的梦想就是当一个要饭的,还说在车站看见那些要饭的吃的是面包喝的是矿泉水,连蚕豆听了都很羡慕呢!所以在我看来要饭也没什么,至少比去酱菜厂工作要好。只不过这些话是不能对老妈说的,要是说了,她立刻就得疯,所以我决定保持沉默。沉默是沉默,一想到整个假期看不到土匪,看不到棉花糖和蚕豆,心里抑制不住地一阵阵地难过和沮丧起来。落荒一直紧贴着我的腿站着,头用力地向上伸,尾巴也在拼命地摇,很同情我的样子。
“回屋温习功课去,看看试卷上的题目到底哪里错了!我要去做饭了!”老妈终于要结束这一切了,诅咒还有指示什么的是告一段落了,而我的灾难才刚刚开始呢。我没精打采地回到自己屋里,落荒一步不落地跟进来。我关上房门,弯腰把落荒从地上抱起来,一屁股坐到床上。
“落荒,我有罪受了,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怎么办呢?”
落荒对我们的处境不置一词,只是衰衰地看着我。曾经在菜市场混饭吃的落荒,以前总要伤痕累累,我想它一定是对如今的日子颇为满意觉得没什么好抱怨的了。可是我呢,我以前的日子,我是说在很久以前,外婆在的时候,老爸在的时候,我的日子真的比现在好过得多呢,看来和落荒比起来倒是我的处境一天不如一天了。
“奇奇,别磨磨蹭蹭的,快点打开书包!”老妈在厨房里嚷,在这一点上我不得不佩服老妈的本事,不管她和我之间有多少面墙多少个门隔着,她都好像有千里眼一样,随时都能看清楚我的状况。
“知道了!”我答应着,不答应的话老妈会继续嚷嚷下去的,我可不想再听她嚷嚷了,她的声音真的很让我头疼。我不得不放下落荒,伸手抓过书包,坐到书桌那里去。我刚一打开书包,哗啦地一下,一叠漫画书从书包里掉出来,我吓了一跳,这些漫画书是什么时候跑到我书包里去的呢?不管什么时候跑进去的,我得赶紧收起来,被老妈看到的话可就惨了。我慌忙蹲下去去拣那些漫画书,很快又有了新发现,漫画书里夹着一张字条,竟然是土匪写的:“蒋晓奇,如果暑假你妈不让你出门,闷的时候可以看这些漫画书,很好看的。土匪。”
看到这张字条,我想起了土匪要花钱给我报漫画班的事,还有要送我手机的事,突然有点儿想哭。原本我还不知道,现在有点儿知道了,一个假期见不到这个人是会很想的。如今土匪对我来说,竟然已经成了比棉花糖和蚕豆还要重要的人,这倒是我先前一直没有预料到的事。 。。
【被困在酱菜厂里(上)】
这几天我一直有种强烈的感觉,觉得暑假再不结束的话,我一定会被酱菜厂里的空气腌成酱菜的。我对酱菜厂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程度了,可是老妈带我去酱菜厂的热情却一天比一天高涨,因为我们每天到达酱菜厂的时间越来越早,而离开的时间却越来越晚。我不但每天要坚持闻酱菜的味道,而且还要做完无数道数学题。我的数学突然好了吗?每道题目都能解对吗?那才奇怪!我的数学和从前一样烂,而且我和数学的关系也比从前更糟了。我本来已经为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做出努力了,可结果呢它却用不及格的成绩来回报我的善意,结果害得我整个假期都不得不蹲守在酱菜厂里,我能不恨它吗?我憎恨数学,可每天却不得不在老妈的威逼之下没完没了地做数学题,老妈警告我说如果做不完的话就得在酱菜厂里过夜了。我想既然无法讨价还价,那还不如干脆点,做完得了!怎么做完的呢?这还多亏了期末考试时土匪的启发——用猜的,管它对错,反正猜出一个答案写上去就是了。别看老妈知道几斤几两菜配几斤几两盐,她可是绝对不会知道这些数学题我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就是我常说的那句话,如果她知道,她就不是我老妈了。
对待做数学题的事,我还能想想办法蒙混过关,可是见不到棉花糖蚕豆和土匪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老妈说了,让我断了在暑假会那些狐朋狗友的念想。(狐朋狗友是老妈对棉花糖还有蚕豆的统称,当然她还不知道我认识了土匪,而且还跟他走得很近,如果她知道,她会立刻把土匪收容到狐朋狗友这四个字里去,我丝毫不怀疑这一点。)老妈还特别警告我让我不要心存幻想,因为她是决不会给我任何可乘之机的,不但不能和他们见面,连打电话都不允许。她甚至不交电话费,干脆让家里的电话成了摆设,还说这样既省钱又省心。可我却不这么想,既然不用电话有这么多好处,那发明电话的人为的又是什么呢?
老妈也不是绝对不给我喘息之机的,只是必须在酱菜厂里喘息而已。比如在学习累了的时候要去帮一些阿姨把刚刚洗过的湿漉漉的菜摆到晾板上晾干,她们说菜只有晾干了才能和盐一起放进酱菜缸,不然酱菜就会腐烂。当然我也不是只有这一件事情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