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家也没有余-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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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儿,自是听我之言。”年芮兰嗤之以鼻道。
“过去许是如此,现如今……莫要忘了,他是谁家的儿孙。”辛词浅浅一笑,那笑似有万般妩媚,却令年芮兰忽的想起过世已久的虞夕如,也是这般轻飘飘的笑容,饶是病入膏肓,也未曾露出丝毫恹恹之气。
“你不过是在赌罢了。”年芮兰咬牙切齿回道。
“我自是在赌,大夫人你何尝不也在赌呢?”辛词见年芮兰面露迟疑之色,又道:“我已写下手书,交予信赖之人保管,若我同宣夜出了甚么岔子,那手书自会交到宣然手上,到时候,他还听不听你的话,我便不得而知。”
“有趣,有趣,有趣得紧!”年芮兰恼羞成怒,吼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大的夺人所爱,小的也不是省油的灯。”
辛词不置可否道:“如此说来,大夫人便是准了。”说完这话,辛词扭身径直奔去,行到门口时,不忘回头一字一顿道:“那手书不光写给宣然,还写给文宁。还有一事竟忘了提及,夫人,到底宣安是二老爷的私种,还是另有旁人?”
年芮兰大骇,终究是一介民妇,心狠毒辣仗势欺人,但若是遇到身上有功名的,不免恐慌。年如兰之大胆,只在于妻妾争宠而已。辛词提到文宁,不啻于给年芮兰敲响警钟,这苏辛词到底是有些背景的,如何动得?!但若是不动,心头盘踞已久之恶气又如何下咽?
且辛词最后出口那句,咄咄逼人,莫非她亦知道当年之事?只是她不过双十年华,怎会知二十几年前那些恩恩怨怨?!年芮兰想不透,猜不出,更觉恼火。
倒是苏辛词,疾步出了家庙后,如释重负般长出口气。
适才在年芮兰面前,她强装成心计女子,其实不过是为了吓唬年芮兰,她并未写下手书,更不会去联络文宁。但为了在宣安离家光景中保护好宣夜,辛词不得不全副武装,拿出决绝劲头去同年如兰硬碰硬。自辛词得知宣然于宣正靖落水一事扯出谎言后,对其便不甚信任。
辛词搞不懂,宣家这些龌龊事,宣然到底有没有掺和进去,助纣为虐,更搞不懂,素来温文尔雅的宣然是不是协助害死自家叔叔的禽*兽。总之,辛词再无法信任宣然,也不愿见他。
辛词并不知晓,未过几个时辰,年芮兰便命惠嫂唤来宣然,自是好生教训儿子一番,自是与辛词有关。这宣然平日里虽和气,但于婚姻大事,却决计不肯马虎。他不想听从母亲之命,娶一个不相干的女子,蹉跎一生,误人误己。若是那女子似年芮兰一般只知拈酸沾醋,逗弄心眼,更让人愁郁。
年芮兰见宣然默不作声,神情似有不忒,这便更觉搓火,加上之前在辛词面前吃了憋,年芮兰一时未按捺住,劈头大骂宣然,连带着也怒骂起辛词。宣然隐忍许久,听年芮兰辱骂心仪女子,不禁回嘴过去。
“娘,旁的事我俱可依您,唯独婚事,恕儿难从命。”宣然说完这话,转身欲走,却被年芮兰扯住胳膊,动弹不得。
“说的甚么鬼话,她心里头没有你,你一往情深又有何用!你这呆儿,莫不是忘了她是谁家的姑娘?!若不是她娘虞夕如,我又怎会苦守活寡!我百般苦,千般累,终把你拉扯大,就是养个狗儿,日子久了亦会看门,这儿子长成,却认不得老母!”年芮兰说着抽泣开来。
宣然见状,哑口无言,他默默推开年芮兰手臂,惨然一笑,扭身走开了。年芮兰望着宣然背影,约莫一炷香后,但见她眉头一皱,缓声说道:“惠嫂,且去唤媒婆来,那门亲事,这便说定了。”惠嫂应声点头而出。
宣然同年芮兰因婚事发生龌龊,抑郁了小半日,好不容易晚上腾出些时候,去探望辛词,却见辛词同宣安嬉笑打闹,这便黯然离去。
鬼使神差般,宣然步到家庙,本想同母亲说些暖肠的话,消解烦忧,可一想到年芮兰那趾高气昂的面孔,宣然便觉周身无力。心痛之时,只想找个地方静静安坐,想有个肩膀可以倚靠,如此渺小心愿,在这儿宣府内,想要实现却是难上加难。
宣然之苦,无人能解,只有同辛词在一起时,他才觉得自在与快活。
这些年来,他俱知母亲打算,可却从未有勇气阻止过什么,直到这府中接连有人故去,宣然才觉后悔,只是身不由己,做儿郎的,如何反抗母亲?她身边只得自己,难道连自己也要背弃她不成?宣然猛地下蹲,双手抱住膝盖,将头埋进腿中,痛苦呻*吟着。
他替年芮兰瞒下太多谎言,那些点滴小事,慢慢累积起来,竟如滚滚江水,瞬间将宣然淹没。宣安曾问过宣然,可有甚难言之隐,宣然自然否认,可他心中藏着太多事儿,欲说,却又不知如何启口。比如那条离奇失踪的大黄狗,宣安说它是被毒死的,确是如此,但并非出于单莲之手,而是宣然所为。
无论有意无意,宣然均知自己并非洁净之人,但辛词,苏家小姐辛词是唯一一个能令他不勉强便可笑出声来的人,宣然对她的珍惜与依恋,并不少于宣安。
终究还是一个情字,难以割舍,宣然忽的起身,掸掸衣袍,大步朝辛词闺房走去,饶是她心中有旁人也无妨碍,只要能同她说上几句话,静看着她笑,便能化烦解忧。
待到院门口,只听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歌声,宣然凑近一听,原是辛词同宣安哼着小曲。宣然捅破窗户纸,探头窥去,见宣安和辛词手挽手坐在宣夜床头,宣夜倚着床帮,饶是只能望到宣夜后背,宣然仍能猜到此刻宣夜脸上泛起的甜美笑容。
宣然只觉自己不过是可有可无之人,没有谁将其放在心上。宣然一路上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奔出宣府,这黑得吃人的宣府,他一刻也呆不下去,只想寻个酒馆,一醉方休。
这一厢辛词同宣安逗着宣夜入睡后,再度回到闺房。借着烛火,宣安见辛词杏颊红霞,峨眉凝黛,好似瑶池畔亭亭秀质,不染尘埃的仙子,心中十分怜惜,温柔捧起辛词面颊,凝视许久,方道:“我本欲同你讲正经事儿,可被你这么一瞧,失了心神,唉……”
辛词见宣安口出逗弄,遂嗔怒道:“谁知你胸中藏了多少秘密,每次只将话说了一半。”
“我怎底只说一半……”宣安不满嘟嘴道:“我说了千次万次钟情你。”
“且正经些。”辛词坐到榻上,眯着眼笑嘻嘻望着宣安。
宣安一吐舌头,泼皮孩童般凑到辛词身边,牵起她的素手,讨好道:“我若是正经了,你可还爱?”话音刚落,辛词便抬手狠狠弹他脑门,宣安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喜悦说道,“又害羞了去?这以后要是同了房,总这般害羞,可怎生是好。”
“宣安。”辛词秀眉微蹙,宣安忙止住话头,正正神色道:“妹妹,你可知苏夫人是因何中疾病亡故的吗?”
辛词一怔,不解地盯着宣安。
“皇天不负有心人,妹妹,我找到一人。”宣安抿了抿嘴唇道:“那便是传闻已故去的虞扬之,你的亲姥爷。”
这正是谁把江南梦一场,不知祸患起身旁。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们久等了 虎摸大家
杯具的小木,退烧后嗓子基本废了,无比疼……
下月初还悲剧的项目课题验收,啊……啊……啊……
苍天啊……白云啊……赐给我机器猫吧……(请参照马景涛大锅的表演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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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小木生日,但杯具的还要去学校上班……
这天下,没公平了……
公平,公平,还tmd的是公平(请参照王麻子大锅)
谁给我一麻匪面罩,偶先磨刀杀了boss……然后……然后栽赃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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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想吃蛋糕,偶想吃炸酱面,偶想吃涮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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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剧情:亲爱滴们,真的以为水落石出了?真的以为凶手浮出水面了?
还记得柯南那句话不?
76
76、第三十七章:好个秋 。。。
诗云:菊花可口终成疾,几番云收风难住。
且说宣安轻搂辛词纤腰,将红尘往事娓娓道来,引得辛词时而泪水涟涟,时而银牙暗咬。
苏家小姐辛词,自记事以来,从未见过姥爷虞扬之。幼时她曾听养婆隐约提起过这位姥爷,说是好养小倌,为人癫狂,若不是那夜的无名火,他也不会在全城人眼前丢尽脸面,更不会偷偷摸摸带着一家老小离了樊城,远走他乡。
苏辛词一度认为,这位姥爷早早便过世了,若不然,为何从未来探望过自家孙女,毕竟血脉相连,那些个面上事儿,难不成还比亲生骨肉重要?!料想是有了病,染了疾,身子不便罢。
现听宣安说寻到姥爷,辛词心中忽的生出一种莫名酸楚。
自爹爹苏梁间病故后,辛词便如无所依靠的浮萍般,四处飘零。这些个话她从未对旁人提及,饶是在宣安面前,辛词也表现得张弛有理,从未流露出过多的柔弱。辛词坚强,却并非没心没肺,不知冷热。自她知道宣安从小到大所受之遭遇后,便暗暗定下心意,绝不会将自己过往说与他听。
心意相通固然重要,但伤痛也好,愁苦也罢,纵是一人担待,即便说出口来,也不会减轻甚分量,倘藏在心尖,于爱人面前笑意盈盈,才是相处之道。辛词心重,行事之前总是要左右掂量,饶是宣安问她,愿不愿与姥爷相见,她也沉吟许久,才小心翼翼问道:“若是便利,见一面也无妨。”
宣安见她说得小心,知她是替自己着想,这便轻啄辛词唇瓣,笑着说道:“便利倒是便利,只是我怕你见到姥爷,忘了我。”
辛词听出宣安话里有话,这便一顿,回道:“他虽是我亲姥爷,却干预不得我的私事。”
宣安捏捏辛词鼻尖道:“你的私事,可是说你我二人的婚事?”
辛词被宣安一语中的,不免面红耳赤,娇声答道:“谁要同你成亲。”
“妹妹好不诚实。”宣安见辛词羞红双颊,心中更添欢喜,这便故作正经道:“妹妹不必忧虑,姥爷早就认定,你是我的娘子。”
“谁是你姥爷。”辛词白了宣安一眼,可话语中却饱含甜甜情意。
宣安只觉心猿意马,忙收敛心神,缓声道:“这些个打情骂俏之话,待我娶你过门,说多少我也不觉腻味,妹妹,你且坐好,我将从姥爷处得来消息一五一十告知与你。”
辛词正襟危坐,只待宣安道出,宣安点一下头,这便说开了。
虞夕如的爹爹虞扬之,当年在樊城也算是头脸人物。举国俱好男风,他养一两个男宠小友本算不得大事,若不是光腚跑上街,被街坊邻里瞧了去,折了脸面,他也不会匆匆离开樊城,连女儿出殡也未曾回来。
人言可畏,同样,人言亦散,虞扬之消失了若干年,樊城人曾津津乐道他的糗事,现在只怕业已忘却。但却深深根植于虞扬之心中,虞夕如过世时,他曾一度想回樊城,但却受困于穷苦窘境。
自虞扬之带着妻小离开樊城安顿于京师后,妻子便于第二年过世,儿子长大成人,便卷走虞扬之钱财,再无影踪。虞扬之富贵了大半辈子,哪里过得穷苦日子,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只靠着替人写字为生。
夕如过世后,苏梁间曾辗转遣人递上一封书信。虞扬之见了信函,只觉惊喜,他忙收了摊位回到家中,点了烛火,凑近细瞧。上面写的并非是请虞扬之回樊城之言,而是通篇痛斥虞扬之。说甚虞扬之不光害了虞夕如,也害了苏梁间,现夕如故去,留下他们孤儿鳏夫,度日如年,苦不堪言云云。
虞扬之看罢,老泪纵横,在床头整整趴了三天三夜,哭得一双眼如枣核般骇人。虞扬之自惭形愧,不敢回樊城,更不敢去女儿坟头。
这虞夕如自幼便得癔症,虞扬之寻了多少大夫,煎了无数汤药,也不见好。平日里虞夕如并不会犯病,如一般姑娘吃喝坐卧,但若是触到她心弦,她便会六亲不认,哭哭闹闹,有时还会一头撞墙,弄得鲜血淋漓,惨不忍睹。这些个事儿,虞家上下均心知肚明,但虞扬之却命家人隐瞒夕如之病。
幸而随着夕如成长,这病渐渐不常犯了,虞扬之见夕如同宣正贤相处融洽,有说有笑,心中甚感欣慰。他只当夕如同宣正贤是知心好友,并未往旁处想,却不知夕如芳心暗许,宣正贤情窦初开。
二人均是青春年少,虽萌发情愫,却是发乎情,止乎礼,特别是虞夕如,落落大方,并未有那些个私相授受之事,夕如同宣正贤爱得磊落光明。
只是祸从口出,那日虞扬之同宣正贤爹爹吃酒耍乐,酒过三巡,不禁熏熏然生了醉意,虞扬之无意中透露出夕如之病,那宣正贤爹爹听罢,大惊失色。就在一日前,宣正贤还向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