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德云社-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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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我不是早告诉你,我们没有孩子是因为你身子嘘,精血不足的原因,而且咱们现在的情况也养不起他,你千万不要自责,知道吗?”李云伸手将她抱起,边走边安慰道。
“嗯,我相信相公,”轻轻嗯了一声,玉娘倒在他怀里。
经过几天的冲刷,泥泞不堪的山路十分难行,再则饥肠辘辘的李云也没有多少力气,抱着玉娘没走多远便有些气喘吁吁的。
“相公,放我下来吧,去牛角店镇的路你不太熟悉,我头前带路。”玉娘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两人相互搀扶着向眼前那座山峰而去。
绕过一块巨石后,一株野柿树被山洪冲到了前面的小路旁,虽然几经蹂躏,可喜的是,枝头上的柿子还有大半健在。
终于不用挨饿了,心头一喜,夫妻二人就准备上前采食这种略带苦涩的柿子充饥,突然,他们身后响起一阵巨大的轰隆声,回头望去,李云和女娘再次同时向崩塌的娘娘庙跪下磕头……
贞观十三年,山东省平阴,莊平,高唐,泰安几个县乡州府遭遇罕见的洪灾,几万黎民流离失所,灾情刻不容缓。
一时间,山东官员上程朝廷赈灾的奏本,如雪片般急速送往京师长安。
圣主爷李世民体恤百姓疾苦,传下号令,责令户部即刻拨下赈灾的钱款,大开粮仓,广开粥场,由专人负责督办此事。
老百姓怕天灾,做官的盼天灾,这是自古以来恒久不变的真理,为什么,那还不明摆着吗?历朝历代都是,虽然朝廷三令五申要严惩贪官,可哪次拨下的赈灾钱款,能够全数落在百姓的身上,多数都进了那些贪官的腰包,就拿现在来说吧,县乡两级截留上级下拨的钱款并不新鲜,更何况在官官相护的封建社会呢?
平阴县七品正堂卢良也不例外,他管辖的几个乡镇受灾严重,是朝廷重点救济对象。
卢良本是济南太守林忠的一个远房侄子,家中殷后广有钱财,祖上留下的基业让他挥霍几十个春秋应该不成问题,只是此人天生就是个吝啬之人,从来都不闲钱多,只进不出,被他的几个太太“尊称”为铁公鸡。
三十岁之前经商一直未曾大赚过,后来他便瞄上了做官这一行,花些银两上下打点,又有济南府尹林忠的关系,他便堂而皇之的捐来了平阴县的父母官。
平时搜刮民脂民膏他,总觉的钱财来的太慢,这次朝廷拨下赈灾钱粮,卢良和夫人们商议一下,打点好三班六房,势必要憋着劲狠狠的搂一耙子,他是乐了,平阴县的万余受灾黎民,却更加的苦不堪言。
平阴县受灾最轻的是地势较高的牛角店镇,十村到有八村还算完好。
今天,牛角店镇的大街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热闹,除了多了那些三三两两结伴从外地逃来的难民外,镇上的居民基本上没有过多的影响,洪灾带来的阴霾,只会笼罩在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头顶,在那些奸商眼中流露出则是难得的窃喜。
大灾过后,势必要哄抬物价,趁机赚的盆满钵满才是他们的本性。
那些热腾腾的肉包子,喷香的油条,劲道的刀削面,不是那些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叫花子可以消费的,他们都向镇上唯一的粥场而来。
朝廷下拨的粮食被过期的大米和发霉的小麦代替后,虽然有些难以下咽,但每天不多的数量也需要早去才能分到,不然你就饿肚子吧,饿死活该,这就是现实,你不服不行的现实。
李云拉着面黄肌瘦玉娘踉踉跄跄的来到粥棚外面,已经是中午时分,七八天啦,夫妻二人多半都是靠吃些野果野菜度日,大灾之年,讨饭也无处可去,听说牛角店镇有粥场,两人便想来喝口热的,可惜他们来晚啦,那些“健康食品”已经被哄抢一空,要等到明天才会再次开放。
从鸡冠岭到牛角店镇的路程本不需这么多时日,只是两人的身体都十分虚弱还要寻找食物,一天根本就走不了多少路。
“还有粥吗?”粥棚外面,玉娘怯怯的问了一句。
“去去去,早干嘛去了,今天没有了,明天早点来。”衙役见又来两个叫花子,便不耐烦的道。
“这些叫花子终于打发完了,走,咱们也去吃些酒肉。”镇里的耆老哈哈一笑,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们,领着几个衙役,拐弯走进旁边一个飘香的饭馆。
“小二,给我们来一桌上等的酒席,大人您上座,哈……”
听着他们的大笑声,李云心头一阵难过,两条腿犹如铅铸一般,再也迈不开一步。
“走吧,相公,我们明天再来,饿一天没事的。”听到玉娘在唤他,李云才从悲凉中醒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冲着饭馆的方向凄凉的说了两句,李云和玉娘相互搀扶着向前面的小巷而去。
腹中饥饿,夫妻二人刚刚转过小巷便跌坐在旁边的台阶上休息。
心中难过,李云和玉娘谁都没有留意,他们身后的小门上书写的“周府”字样,黑油漆的角门锃光瓦亮,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后门。
咕噜,肚子又在不争气的叫了,李云更觉得无地自容。
“相公,给你,你饿了,先吃吧。”玉娘从怀里掏出仅有的那个涩柿子,塞到李云的手里温柔的道。
“不,玉娘,还是你吃吧。”李云不肯,两人相互推搪了起来。
突然,眼光一扫,李云发现远处散落着几块竹片,和几节断绳子,可能是谁家做工没用完的下脚料。
有了,眼前一亮,李云推开玉娘向那几片竹片走去……
刚才的饭馆前,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翁正在四下打量路上的行人,也不知在寻找谁,只听他自言自语道:“好个朱门酒肉臭,'奇…书…网'路有冻死骨。也不知这等高人究竟是何许人也?是他吗?不像,难道是他……”
李云拿两块竹片拼凑成简易的“玉子”,拉着莫名其妙的玉娘向人多的地方走来,路过刚从那个饭馆门前时,他发现有一个身穿蓝色儒服的老人,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他。
老人长的很富态,将近七旬的年岁,慈眉善目的不像是个坏人,出于礼貌,李云冲他点了点头,然后拉着玉娘迅速的离开。
老人嘴唇微动,似有事情要问他一般,但看到他手中拿着竹片行色匆匆后,又欲言又止啦。
“相公,你弄这些竹片干什么?”最终,玉娘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追问道。
李云惨然的一笑道:“玉娘,相公这也是没办法,我想到人多的地方去唱几段太平歌词,希望能够遇到好心的善人赏咱们几个铜板,也好暂时的充饥。”
“嗯,”玉娘轻轻的嗯了一声不再言语,心中有事,两人很快便来到牛角店镇最热闹的十字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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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玉子,相声演员演唱太平歌词时用两块木板敲打节奏,用他们的专业术语,这两块木板叫玉子。
第七章 贵人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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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清脆的竹板敲击声,将路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
行路之人见一男一女两个面容清秀的叫花子站在当场,许多好事之人便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李云呵呵一笑,抱拳拱手对周围众人施了个罗圈礼道:“辛苦辛苦,各位乡亲父老,小可不才有几段唱曲要奉上,请大家欣赏一番,唱得不好还请大伙原谅。”
为了笼络众人,一开始李云没有敢提要钱的事情,不然呼啦一下子全都走光了,即使你唱得再好也赚不到一分钱。
这个社会娱乐相当匮乏,不是大伙不想娱乐,只是能够让他们娱乐的东西实在太少,听闻他要唱曲,好几人都来了兴趣。
“小伙子,你能唱出什么来,还是让你身边的娘子唱个来听听才好,”一个当地的中年人见他们有点意思,便打趣的说道。
旁边几个外地的几个难民也闲来附和道:“是呀,你个大男人的能唱出什么来,换她来唱吧。”
哗,大伙一吵吵一喊,顿时又围上许多人来。
玉娘小脸一红,羞臊的躲在李云的身后,低声的道:“相公,该怎么办,难道真要我唱吗?我只会你教我的那一首曲子。”
李云示意她稍安勿躁,冲大伙一乐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她会的唱段不多,等我唱完了,如果大家喜欢,我就让娘子给大家唱一段如何?”
“好,”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掌声,无论穷富古今,中国人都不缺凑热闹的习俗,见有热闹可看,四下的气氛更加热烈。
“闲话不讲,我先给大家唱这第一段太公买面,”竹片轻打,和着节奏,李云开言吟唱道:“失宠豪富万般穷,干罗的运早命太公。姜太公当年不得第,贩卖牛羊做了经营。太公买牛羊把价涨,太公卖羊牛把价增,姜太公牛羊一起来卖,殷纣王传旨意……”
封神演义的故事出自明朝,所以周围的众人都弄不明白李云唱的到底是什么?好在他嗓音响亮,玉子的节奏掌握的也好,鼻音又恰到好处为他增色不少,很快就将周围众人的牢牢的吸引住。
“好,”一曲过后,周围掌声雷动。
“此人的确有些能耐,虽然表面落魄,可如果老夫看的不错,他日定能大富大贵。”人群中一路尾随李云过来的老人也不由的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称赞。
十几分钟的小段唱完后,李云坦然自若,可见他的基本功十分踏实,怎奈腹中有些饥饿,要不然连唱一小时自己也能够顶得住。
李云向四下越积越多的众人再次抱拳拱手道:“既然各位父老乡亲如此捧场,小可就再献上一个小段,名字就鹬蚌相争。”
竹片轻打,李云继续唱到:“正月里阴天渭水寒,出了水的河蚌儿晒在了沙滩。半悬空落下鱼鹰子,紧翅收翎往下扦,那鹰扦蚌肉疼难忍,蚌夹鹰嘴两翅扇。打南边就来了渔翁一位,有一位渔翁是来到了岸边。他倒说欢喜欢喜真欢喜,捉来蚌儿下酒鹬子换钱,有鹬鹰落下了这伤心的泪,叫一声河蚌儿要你听言。早知道落在了渔人手,倒不如你归大海我上高山。你归大海饮天水,我上高山乐安然,这就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你是伸头容易是退头难。”
一个小段唱完,周围的掌声更加热烈,几个文人则频频点头,看来他们对这其中的意味深表赞同。
李云见时机成熟,把竹片递到玉娘的手里,回头笑呵呵道:“各位父老乡亲,我李云和娘子本是鸡冠岭村的难民,说实在话,我们夫妻已经多日没有吃饭,腹内空虚,没有力气给大家继续唱下去,哪位好心的善人赏我们几个铜子,待我们吃些东西后再给大家继续表演,到时我娘子也将为大家献上一曲。”
“多谢捧场,多谢捧场。”还未等李云面带微笑的将手伸到那些衣衫华丽之人面前,围观众人便哗的一声四散而去。
“切,还要钱呢?我们自身都难保了,哪有闲钱去周济他们。”一个难民对身边的同乡道。
人情冷漠世态炎凉,满心欢喜的夫妻二人本以为忙活一场,会有几个好心人多多少少会赏他们几个铜钱,没想到牛角店镇之人鼓掌看热闹很热情,掏钱时却如此的吝啬,相比起外地的难民来,他们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其实,李云这是进入了卖艺的误区,哪有把才艺都展现完了以后才要钱的,聪明的艺人会在给予大家一些,在精彩处留个扣子陡然停住,吊住众人的胃口,再要钱就轻松容易一些。
就像说书的艺人,每天结束时都会用精彩的情节勾住你,让你明天不得不再次前来书馆听书,后来李云想通这点,今天的事情他也就释然啦。
回头拉住玉娘的小手,李云苦笑了一声,尴尬的道:“玉娘对不起,是我没用,我……”
“不,相公你唱的很好,是他们不懂欣赏,我们早晚会好起来的。”玉娘急忙制止住了他的自责,这就是玉娘的人格魅力,本书的第一贤良妇人,不抱怨,不啰嗦,到什么时候都对夫君不离不弃的好女人。
“吧嗒,”就在夫妻二人近乎绝望之时,一块五两重的银子落在他们脚下。
“谢谢,谢谢,”李云弯腰捡起银子,急忙起身致谢道。
五两银子虽然不算很多,可在此时就如同救命的稻草一般,再说玉娘家也很少一次拥有这么多银子。
心头一喜,她和李云一起向恩公的背影望去,没错,他就是刚才那个老人,两人同时致谢道:“多谢恩公,多谢恩公,不知恩公尊姓大名,来日定当报答。”
“年轻人,我是谁真的重要吗?难道你也将那些俗套看到如此之重,你只要明白这是你该得的就行了,以你的才华,得到的应该比这多的多,老夫只是乡下一无名老翁,如果有缘,你我还有相见之日,期待下次再见你之时,能够令老夫刮目相看。
还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是你说的吧,不错,此话固然不假,可男子汉大丈夫不是简简单单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