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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已经走向你了-第15章

小说: 我已经走向你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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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分钟后交警赶到,驱散人群,然后叫了救护车。齐然终于清醒了一些,大声哭喊着米露米露……救护车来后,米露被抬上担架,齐然也上了救护车,但感觉全身有气无力,思维也迟钝了。他甚至不敢看米露一眼。到了医院,齐然一下子瘫在椅子上,掏出手机颤抖着给妈妈打了电话。

  齐然的爸妈很快赶到医院,焦急地问发生了什么事,齐然只是简单地说被摩托撞了,他说话时面无表情,眼神空地望着墙壁,难过和后悔却在心底肆意蔓延开来。

  齐然的父亲一直背着手走来走去,一言不发,齐然的妈妈坐在椅子上,跟齐然有同样的表情,她拿出手机给米露的班主任打去电话,简单地向他说明了情况。她打完电话后,周围又陷入了安静的深渊,只有全身白色的护士低着头匆匆走过,悄无声息。

  你害怕并且深深恐惧的就是这样的环境。死亡一般。

  “妈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等你妹妹出来再说吧。”

  快五点时米露终于被推了出来,她已经醒了,只不过脸色略显苍白,齐然的妈妈赶紧上前,握紧她的手,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关切地问:“米露你怎么样?”

  她轻轻笑笑:“妈,我很好。”

  医生说米露没什么大碍,但至少要休息一个星期,这样腿好得快些。

  “妈,我哥呢?”

  齐然这时才起身来到米露面前,有些愧疚地说:“米露,对不起,都怪我。”

  “没事,我正好可以偷几天懒。”

  控制不住的内疚还是在心里疯长。

  米露被送到住院部二楼,这儿光线不错,挺明亮,病房里的小柜子上放着一小盆仙人球,翠绿欲滴,毛茸茸的刺让人忍不住伸出手摸一摸。米露的妈妈替她盖好被子,说;“你肯定饿了吧,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还是我去吧,你回家做饭。”齐然父亲说着,起身出了病房。

  “那也好。”

  于是她叫上齐然一起回家。

  阳光富足慷慨,肆意流淌在每一个角落。但齐然感觉自己是一块千年寒冰,氤氲着冰冷刺骨的寒气,没有一丝温度。而心脏,似乎只是一块冻僵的石头,血液停止流动。

  手指似乎是无根风干的树枝,齐然动作迟缓地削着土豆,这个简单的动作在此刻却变得无比复杂,刀子突然削向左手的食指,鲜红色的血液流出来,像虫子一样蠕动着。齐然呆呆地看着,似乎那并不关自己的事,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他的妈妈从厨房出来看到了,赶紧给他止血,然后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创可贴给他贴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来削吧。”

  手指上的血不再溢出,但流在心里的血,却泛滥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吃好饭,齐然去医院给米露和父亲送饭。米露正在看一本《故事会》,大概是护士拿来的吧。齐然把饭盒递给父亲,米露放下书,叫了一声哥。齐然的父亲打开饭盒,一口一口地喂米露。

  “哥你看《故事会》吗?”

  米露说着把书递给齐然,他拿过书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看起来。

  那是好多年没有出现过的画面了,如同一幅年代久远的油画,斑斓的色彩被岁月吞噬,最后变得异常模糊。齐然记得小时候自己生过一场重病,现在记不得是什么病了。从病床上醒过来,齐然父亲关切地问他想吃什么,齐然说想吃蛋糕,父亲很快买了一大袋好看并且可口的蛋糕来,但齐然说:“爸,我不想吃这些蛋糕,我想吃生日蛋糕。”

  “生日蛋糕?”

  “是啊,爸爸,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怎么忘了。”

  旁边的护士感动得快流下泪来,齐然父亲摸了摸他的头,出去买了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然后父子俩唱起了生日歌,互相抹起奶油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现实的苍白与无奈(五)
于是很多年就这样过去了,像小猫走过一样悄无声息。

  这成了童年里最温馨的一个画面,温暖的烛光似乎仍在记忆的某个角落欢快地摇曳着。,经久不息。

  不一会齐然的妈妈也来了,饭后她让齐然和父亲先回去,她来照顾米露。

  “好吧,米露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父亲说。

  两人一走出医院,马上就陷入了无言与尴尬的巨大沼泽,宿命一般不可抗拒。

  走了一段路齐然父亲问他:“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米露起床起迟了,我骑车送她去学校,在一个十字路口不小心被一辆摩托车撞到。”

  “怎么就这么不小心,一车两命呐,还好是摩托车,要是汽车呢?”

  “我知道了。”

  “你看你妈刚出院,你妹妹又住院了,真是祸不单行啊,我又没找到工作……”

  一阵阵的疼痛排山倒海而来,如此汹涌巨大,狠狠淹没了心脏。

  “米露,我扶你出去走走怎么样?”

  “嗯,好。”她还是像一个小孩子。

  米露坐起来,有些艰难地下床,她的眉头皱了皱,妈妈问:“怎么了?很痛吗?”

  “不,不怎么痛。走吧,妈。”

  住院部院子里有两个小花园和一个水池,水池里边有几座假山,看上去逼真极了。米露的妈妈扶着她很小心地走着。走了几步米露还是感觉很痛,于是只好坐在花坛边的椅子上休息。一个小女孩颤巍巍地向这边走过来,她扎着两个好看的辫子,前额留着整齐的刘海,大大的眼睛,漆黑而清澈的眼眸,小巧的鼻子和嘴,穿着鲜艳的红颜色裙子。她手里捏着一束花,走到米露面前时,她抬头看了看,然后把花递给米露,说:“姐姐,这朵花送给你。”她脸上写满天真。米露接过花,笑着说谢谢。小女孩身后的妈妈摸摸她的头,说:“来,祝姐姐早日康复。”小女孩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祝姐姐早日康复。”米露伸出手摸摸她的脸。她的声音很好听,像风铃清脆的声响。然后她又说:“姐姐再见。”

  她们走过去后,米露跟妈妈说:“妈,那个小女孩真可爱。”

  “是啊,真可爱。”

  然后她们听到两个老人的谈话:

  “刚才拿着花的那个小女孩真可怜呐。”

  “怎么了?”

  “她得了白血病,她的爸爸偷东西被关进了监狱。”

  “唉,那可真够可怜的。”

  米露和妈妈都没说话,只是回过头去再次 看了那个小女孩一眼。她们回了病房,躺回床上,米露说想看书,妈妈把《故事会》递给她,她说:“不是,我想看课本。”

  “那,我去学校给你拿来。要不打个电话麻烦你的班主任送过来?”

  “恩,好吧。”

  米露妈妈到病房外面给她的班主任打电话,她只好又拿起《故事会》看起来。米露和齐然都在重点班,她的成绩并不是最优秀的,但每次都能保持在前二十名,况且米露对数学和地理以外的学科都比较有信心。高二的时候米露也选择文科,父亲也生过一次气,他说怎么可以哥哥妹妹都学文呢。得有一个学理科吧?米露拿出成绩单说爸你看我物理化学那么差况且我又不喜欢它们,最后米露差点哭出来,她的妈妈说就让孩子自己做一次主吧,他终于妥协了。摆摆手说那好随你们便吧。

  半小时后米露的班主任来了,带了课本和两串金黄的香蕉,一袋葡萄糖和奶粉。

  “张老师你来了,哟,怎么能让你破费买这么多东西呢?”

  “没什么的。米露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谢谢张老师,我好多了。”

  他转过头来跟她的妈妈说:“米露在学校呀,活泼,积极,热情开朗,成绩好,爱劳动爱帮助同学,大家都挺喜欢她。”

  班主任把米露说得怪不好意思,低着头看其数学课本来。

  “那还不是您教导有方。”

  “哪里哪里,来,米露,吃根香蕉。”

  “谢谢老师,您也吃。”

  “不了。那我该走了,还有点事,明天我再来看你啊,米露。明天我们去爬山,但你这腿……恐怕去不了了,本来我想推迟几天再去,但校长不同意。哎,你就好好休息,啊?”

  “嗯,我知道。”

  “别急着看书,多休息。我走了。”

  “老师再见。”

  天缓慢黑了下来。夜的巨大羽翼再次逐渐延伸向每一个角落,无数霓虹在这个城市亮起。陈警官很喜欢城市的夜色,冷酷,温柔,浪漫似乎都可以用来作修饰语,而白天则过于炫目,像是在炫耀一般。曾经坐过速度很快的出租车,在夜色凄迷的晚上,所有的霓虹连成一条条明亮的线条,从眼前飞快地流过,还有一块块五彩斑斓的区域,如同颜料被打翻在眼前,如此稠密。

  家里依然很安静,齐然的父亲在看电视,音量开得很小。齐然在自己的屋里,躺在床上,眼神空洞而迷茫,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手机在桌上突兀地想起,齐然没有接,依然专心地盯着天花板,似乎在思考一个古老而深奥的哲学难题。

  半分钟后手机停止响动,如同一片玻璃突然消失在水面,沉入水底,再也寻觅不到。几分钟后收到一条短信,齐然起身拿过手机:齐然,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在干嘛?今天怎么没见你上网?明天上吗?齐然笑了笑,回复她:你在问十万个为什么吗?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那么喜欢上网呢,像一只蜘蛛整天爬在网上,而且是一只又丑又歹毒的蜘蛛。明天,可能去也可能不去。她回复:你这不是废话吗。我恨你。

  齐然又躺了几分钟,然后拿出那本黑皮笔记本。

  “提起笔来,我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徐雨嘉你知道吗,今天我送我妹妹去学校,在一个十字路口我好像看到了你,你披着头发,穿着黄颜色的T恤和蓝色牛仔裤,依然很漂亮迷人的样子,我只不过想再看一眼,结果就出了车祸,这么说起来你还是“罪魁祸首”呢。我妹妹住院了,而我却安然无恙,我好难过好内疚,真希望出事的人是我。可我连看到的是不是你都不敢确定。哎,你在哪在干嘛呢?打你家电话却没人接,真希望今天见到的就是你。

  我总是意犹未尽地想起你,在开心的时候,一个人寂寞的时候,可每次想起你都会很难过,总希望你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但你到底在哪呢,让我怎么也找不到?我真的害怕有一天会忘了你的样子。

  我多希望我们的高三永远也没有尽头,就这么一天天地持续下去,只要每天都能见到你,跟你开心地聊天,开玩笑,猜脑筋急转弯。那样该多好啊。

  ……

  就说这么多了吧,祝你天天开心”。

  写完这些,齐然合上笔记本。窗外是一个灯火辉煌而又无限喧嚣的世界,而家里却很安静。齐然的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了电视回屋睡觉。齐然却没有丝毫睡意,于是轻手轻脚地来到客厅,打开电视机,然后倒了一杯水喝。电影频道是张艺谋导演的《满城尽带黄金甲》,深圳卫视是《深情密码》,除此之外齐然找不到任何可以看的。其它都是做作的肥皂剧,令人厌烦的广告和像“饭没了秀”一样逗孩子们开心的娱乐节目。齐然在电影频道和深圳卫视之间徘徊许久,最后还是决定看《深情密码》,前者太过于华丽和恢弘,齐然并不是特别喜欢。

  他面无表情地对她说:“除了未婚妻,我还有一大堆女朋友,你是不是也想加入……”

  明明爱一个人,却不得不伤她那么深那么狠,残忍地,不可抗拒地。

  “而你,是否也在这个城市的某一个角落看《深情密码》……”

  每次当你转身离去的时候,我的泪在流。

  明明知道该哭,却觉得很幸福。

  主题曲是如此的凄哀伤感,一点点的瓦解着你坚强和倔强的外表,软化着你脆弱的心脏。像洪水一样汹涌地覆盖在每一个角落。看完一集后又是漫长的广告,好像永无止尽头似的,齐然等了八分钟后,终于失去了耐心,重重地按下那个红色的关机键。

  第二天早上齐然父亲很早就去了医院,可在病房里却只有米露一个人,安静地躺在床上。

  “米露,你妈呢?”

  她睁开眼:“爸你怎么就来了?我妈去学校了。”

  “哦,是啊,她还要工作,我怎么把这给忘了。哎,你妈可真够辛苦的,这么早就去了学校。米露你再睡一会吧,我去给你买早餐,想吃什么?”

  “呃,我想吃米线。”

  八点多齐然醒了,阳光透过玻璃像一把匕首似的刺痛着双眼。家里没有人,齐然洗漱后也出了门,猫想跟着出来,他一脚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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