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太保-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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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是我的,你给我滚。”手指着地下街的出口。
我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我已说不出,我转身就走,发现我的两侧全是他的朋友,一个个怪笑着看着我,好像在看一只战败的斗兽。
我走出地下街,看着南门蓝色的金字塔,心中无比难受。
打通了超的手机,告诉他我现在需要人陪。超没过30秒就出现在我的身边,气喘着说他刚好就在附近,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大概说了经过,又打通了苏洋的手机,让他回来告诉王磊我们是四个人一起出去的。
然后打电话给尧,说我需要他过来。
超大声地问我:“唉,你到底怎么了?没有人敢对你这样吼。为什么你变得这么弱?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叫你的人,他们不才二十来个吗?怕什么?”
我平静地坐在路边,说:“是我的错。算了,等尧吧,一起回家。”超摇着头,走向远处开始打电话。
一个巨大的男人哭声从前方传来,王磊坐在新华书店楼下大声地痛哭,姗姗、刘全胜和侯在安慰他。
从我打电话不到3分钟,我叫的人就都到了。本来我就是想让他们几个人陪我过去再和他好好谈谈。但是尧叼着烟,拿着很长的一根钢管冲过来问我是谁。我还没说,他便看到了不远处的王磊,冲过去就打,我忙过去拉。王磊的人立刻就把尧围了起来,我紧紧抱住尧,尧边大喊:“为什么拦我?”边拼命挣脱我向王磊冲去,但又被我和苏洋抱住。“为什么?怕什么?他们人多又怎么了?谁欺负我兄弟我就不让他好死。”尧愤怒地大喊。王磊的人已从附近拎起了一些瓶子棍棒向我们走来。
“他们人多吗?”我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我看多不了多少,就比我们多三个。”又从左后方传来一个声音。
“不是吧,老三,我们比他们多三个了。”又是一个从身后传来的声音。
王磊的人向后退了几步,我转身看去。
我身后站了十几个人,从四面向我走来,艾力、艾迪、兰翔……全是我好久不见的兄弟。
“雨笑,好久不见了,想死你了,你一声令下我们谁敢不来?”艾力大声地说道。
“不用怕,有我们呢,打这么几只小鸟呀,我还以为多少人呢!”爱迪边说边笑着。
“雨笑!”紧接着一声很响的喇叭声。我向公路上看去,一辆车已停了下来,跃下四个人,为首的正是我踢球认识的薛笛声。
“雨笑!”远处又停下一辆出租车,下来的是当年一起偷车标志的木拉提。
“雨笑!”
“雨笑!”
“雨笑!”
“雨笑!”
四处已停满了一辆接一辆过来的车,我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一张张曾经一起成长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有的已苍老,有的变成熟,有的变冷酷,但都在对着我笑。一个接一个过来和我握手,拍拍我的肩或背说:“没事!”“放心。”“早想见你了。”
我想解释我并没有叫他们,但超走到我身边,小声说:“你的这些兄弟是我通知的,别的以后再说。”
近百人聚在我的身边,都热闹地打着招呼,认识的在问对方的近况,不认识的也相互大声地说着王磊的丑态,好让王磊他们听得见。
王磊还是坐在那里,低着头,安静了下来,但他身边的人已流露出胆怯的眼神,一句话也不说。我看到了姗姗的眼神,那是一种乞求的眼神,我知道,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伤了王磊。
“雨笑!”艾力过来拍着我说,“听说最近你们‘十九太保’很是嚣张,但今天怎么就你们仨?”说着看了看苏洋又看了看远处的刘全胜,“还有一个在那边?我可知道最少有七八个‘太保’是你的死交情,只要你说话,干什么都行。今天如果来上一两个对方也就完了。看来你是该看得起我们这帮兄弟啊。这种小事我们帮你搞定!大家说,对不对啊?”说着向四周问起。
“对!对!哈哈哈……”近百人一起起着哄,肆意地笑着。
还是尧先忍不住了,抽出钢棒向王磊冲去,大声喊:“操!打死你!”紧接着又有二十多人跟着尧向王磊冲去,我也忙向尧追去,死死抱住尧。
王磊转身就跑,拦下一辆出租车站在车门口,冲尧大喊:“来呀,有本事就来呀。”
姗姗和侯拼命把他向车里推,我死死地拉住尧,喊道:“别打!别!”尧拼命地向他冲。我身后已打成一片,王磊的人没几下就被打翻,剩下的都跑了。艾力和十几个人已经冲到了出租车不远处,但我看见姗姗正护着王磊,把他向车里推。眼看几十块砖头就要砸向王磊和姗姗,我拼了命地大喊冲过去的每个人的名字,大喊:“不要打,不要打!”
艾力他们站住看着我,大家都看着我。
“让他走,我决定了,让他们走。”
大家从车的四周慢慢散开,出租车向远方驶去,我透过后窗看见姗正抱着王磊哭泣。
我一一感谢每个人,他们和我一一拥抱。
“雨笑,有什么事就说,给你做事是荣幸!”艾力对我说,其他人也都跟着重复着:“给你做事是我的荣幸。”
随后一批一批地和我挥手告别,打车而去。
最令我伤心的一个夜晚。
好乱,好乱,我都不知自己在干什么,该干什么。
当身边只剩下尧和超,我们三人慢慢向家走去。尧说:“我理解你,别怪我冲动。”
我说:“兄弟,谢谢你,危机时你俩总能出现。”
“那种女人你要干什么?都和王磊住在一起快半年了,你不嫌脏吗?”尧很凶地问我。
我没有生气,任何一个人敢这么说姗姗我都会翻脸,只有尧我不会。任何一个人也都不会这么说姗姗,只有尧敢这么说。其实他是在说实话,说一些我一直想都不敢想的实话。虽然刘恒曾经安慰过我,说他认识的一个朋友带着女友躺在床上,但只是看了一个晚上的星星,所以王磊和姗姗也不会干什么。我到现在也不能说服自己,他们住在一起都已快半年难道每晚只是在看星星?但我一直让自己不想这个问题,因为姗在我心里太纯洁,太完美了。
“你是不是还对她存在着幻想?”尧接着问。
“她拉过我的手!柔暖的温度我现在还记得!”我双手抓着尧的肩膀,忽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呼吸开始加快。“她挽过我的胳膊,当时我觉得我挽住了一切!”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同时带着抽泣。“她靠过我的肩膀,我可以感觉到她把我当依靠……”我不停地摇着尧的身体,姗的一切不断地在我眼前显现……我紧紧地抱住尧,大声地痛哭起来:“尧,她还说过我比王磊好呀,雨笑比王磊好!但为什么我刚得到幸福便又得到了更大的痛苦?你说她还会回来吗?会吗?”
我全身发着抖,拼命摇着尧。
尧紧紧地抱着我,安慰我说:“笑笑,姗姗最后是和谁走的?”“是和王……”我没有说完,但已理解了尧的意思。是啊,她最后还是选择了王磊,我真正的失去姗了,我真正失去姗了!但是我得到过吗?我得到过她吗?没有得到叫什么失去?我连得到都没得到过吗?我再也不能和姗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怎样被尧和超送回家,怎样上的床。我躺在床上浑身仍然发着抖,我一直开着手机,放在枕下,不停地拿出来看,希望看到她的短信或者接上她的电话,既然是她给我说再见,我也会好受一点,但手机一直没有反应。
我的脑中全是和姗在一起的一幕幕:
我拉开“石头记”的门,等着姗过去,姗问我:“如果我不进,你怎么办?”我说:“我就一直这么拉着,一直等到你进。”……
我在苏洋家打传奇,姗拿着两个耳机戴在我耳上,双手捂着我的双耳,温暖的双手,动听的《最美》……
我和姗爬上楼顶,她忽然把一把雪塞入我的衣领,我忙捧起一大把雪,吓得她抱着我的胳膊说:“雨笑最好,姗姗以后不敢了,原谅我好吗?”我把雪放下,说:“我怎么会对你……”忽然脖子一凉,又被她塞入一把雪,然后她又抱住我向我脸上哈气……
我们一起看《星球大战》她又是好冷,套上我的外衣,还是冷,我过去捂她的手,她一缩,此时银幕上女主人公也正好缩回差点被男主人公握住的手……
我逃课陪她打吊针,她说她手好冷好冷,我小心的把手放在她手上……
太多太多了,我的脑中全是我和她的点点滴滴,我的泪水不断地打湿着枕头和被子。
难道,难道这一切真的离我而去了吗?姗叫出的“雨笑”是最动听的,姗讲的笑话是最有趣的,姗的毛衣是最舒服的,姗的身体是最温暖的,姗的头发是最美丽的,姗的一切是最美好的。
说我俩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上课时我俩都会抱着对方的衣服,我躺在她衣服上可以睡得很香,她说她抱着我的衣服才会安心。
说我俩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每天中午她都要和我一起吃饭,然后倚在我身边睡会儿觉,等我上课把她叫醒。
说我俩没有任何关系,但她每次犯错误都会紧紧地抱着我说:“雨笑,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原谅我好吗?”
说我俩没有关系,但我俩一起拉着手逛过街,一起挽着胳膊散过步,一起靠着对方看过电影。而且她还对我说过:“雨笑你最好,你比王磊好。”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从梦中不断惊醒。无数个同样的梦在重复——我正和姗在一起,忽然她就消失了。我不断地从梦中惊醒,然后又痛苦地睡去,经受着无数的轮回。天呀,以后谁还能把“雨笑”叫得那么动听?以后谁有资格让我深情地去摸她的头发?以后谁有资格靠在我身边安静地睡去?以后谁还会把雪塞到我衣服里,再抱着我说:“雨笑,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原谅我好吗?”
我彻夜难眠。
明天,我将如何面对?
姗还会和我联系吗?
姗还会对我笑吗?
姗还会那么动听地叫我“雨笑”吗?
十九太保 正文 痛苦的四日
章节字数:6382 更新时间:07…07…08 01:35
我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当第二天早晨醒来时只觉得头好痛,全身无力,满脑子都是夜里的噩梦。我艰难地从床上下来,觉得轻飘飘的,我扶着墙走到卫生间,双手撑着马桶开始不停地呕吐,吐得我只觉得胃里发酸,喘不上气来。我的头又痛又麻,好像身体已不属于自己,我知道自己是真病了。我颤抖着扶着墙回到了床上,蜷着身子躺在那里,任凭痛苦一次次地袭来。我不想去学校,我不想见姗姗,我不想见苏洋,我不想见郭盈盈,我不想见居来,我不想见刘恒,我不想见任何人。
我躺在床上,脑中不断地浮现出姗姗的每一次微笑,每一次害羞的红红的脸。我的心开始绞痛。
我似乎又回到了看完《英雄》姗姗紧紧靠着我,我却不敢搂她的那一幕,我在不停地问自己,如果我当时搂了会如何?忽然我想到了那回眸一看——当车离我而去时,姗姗从后窗对我的回眸一看——她的眼睛里充满着泪水,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哀愁。那是诀别的回眸一看啊!天呀!我永远再也不能和她在一起了。
想着姗姗的一切,我知道,我早已泪流成河。
第三天早晨起来,我习惯性地穿好衣服,洗好脸,穿上鞋子慢慢向学校走去。我觉得自己已是行尸走肉,毫无目的地走着。我只是想坐在班里。如果我再在家里呆着,我觉得自己会孤独地死去。
我推开教室的门,一步步向自己的座位走去,本来热闹的教室忽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看着我,我感到了一丝幸福感,空虚的身体里似乎被注入了一点力量,我可以感到每一个目光里的问候和关怀,但我没有看任何一个人,我怕与任何一个人的目光相触。
我走到座位旁边,冲急切地看着我的居来僵硬地一笑,然后坐下,直直地趴在了硬硬的桌子上,用校服把整个头都盖了起来。我怕别人看见我的脸,我怕别人看见我的泪水。
“雨笑!”“雨笑!”“雨笑!”“哥……”
我听了许多声音在旁边叫我,我用手擦干眼泪,慢慢地坐了起来。我看见苏洋、刘恒、曲笛、王启霄、王思雨、刘曦、郭盈盈都站在我身边,焦虑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