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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无限忏悔-第10章

小说: 无限忏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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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开学了


  一个暑假终于过去了。这个暑假对于元昱来说实在太漫长了!在这个漫长的暑假里,发生了许多让元昱心灵深受创伤的事情。

  今天元昱起床不是很早。早餐过后,他就开始收拾行李。刚忙完家务,还没来得及吃早餐的母亲也颠着脚过来帮儿子收拾行李。

  “叫你昨天收拾,可你偏不听,现在急了吧?”母亲故作嗔怪。

  “嗳,我有什么好急的?”元昱笑道:“妈,我自己来吧,你先去吃早餐。”说完元昱想把母亲推出房间。

  “妈不饿,妈帮你把行李收拾好了再去吃。”母亲不肯出去,她接着说:“晋榃太远了,到了县城还得转车,你得早点去才行,我看就在中午去吧。”

  “中午?”元昱叫道,“这也太早了吧?不就是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吗?”

  母亲嗔怪道:“你在家多待点时间干吗!”语气突然变成哀求的语气,“昱儿呀,去晚了不太安全,听妈的,中午就去了啊!”

  元昱知道母亲是个多虑的人,他不想让母亲担心,只好说:“好好好,我中午就去,你就放心吧。”

  母亲这才松了一口,继续给儿子收拾行李。

  看见母亲的额头上沁满汗珠,元昱顿时鼻子一酸,说:“妈,到了那儿我会好好学习的,你就放心吧。”

  母亲站直了腰,用衣袖揩的揩额头上的汗珠,脸上露出欣慰地笑容,说:“你学习也不能太劳累了,要懂得劳逸结合才行。懂得休息的人才是懂得工作或学习的人。”

  元昱开玩笑说:“妈,你还怕我不懂得休息吗?恐怕我只懂得休息,不懂得学习了。”

  “你要是敢忘了学习,妈就拧掉你的耳朵。”母亲用她那爱得过分的感情,轻轻地拧了一下儿子的耳朵。

  过了一会儿,元昱哀求般的说:“妈,现在的太阳太毒了,你每天中午要早点回来,别老是挺到两三点钟;晚上也同样,要早点回来,别老是摸黑。”

  “哎呀,你放心吧,妈又不是小孩子,你在学校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母亲刚说完便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接着说:“昱儿呀,再过几天妈就去邮局买个无线电话回来,到时候你就打电话问六婶要我们家的电话号码。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就打电话跟妈说。”

  元昱忙问:“你到底哪天去买呀?”

  “还没确定,”母亲笑道:“不过就在最近这几天了。”

  “妈,我看你连赶集的路怎么走都不懂了。”元昱接着说:“不如我现在就帮你去买吧。”

  母亲故作嗔怪:“你这孩子,急什么?再说你中午就要去学校了,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元昱像个小孩似的一边摇着母亲的手一边哀求道:“妈,这没关系的,你就让我去吧。我叫百明用摩托拉我去,很快就回来。”

  母亲想了一下,说:“好吧。”说完便回房拿钱给元昱,说:“你顺便从街上买菜回来,妈要好好地给你做顿午饭……”

  “知道了。”没等母亲说完,元昱便从母亲手里接过钱,跑出家门。

  “路上小心!”母亲追出去喊道。

  “知道了。”元昱转过头回应一声。

  不到半个小时,元昱就回来了。他把电话放在母亲房里,但不知怎地,没过多久他又把电话拿出来放在客厅里,还打量电话半天。

  “没见过呀!”百明调侃道,“电话都快被你看得脸红了。”

  “见是见过,但以前在我家从未见过。”元昱像个老光棍儿第一次见到大美女光临他的寒舍。

  家里有了电话,元昱实在太高兴了,因为他远离母亲,去学校以后,思亲之情有所寄托了。他以前在镇上读初中时,每个周未都可以回家。在那种情况下,他在校尚且想母亲,何况等他去了其他乡镇读书以后,一两个月才能回一次家。在镇上读初中,他几乎每天早晨起床时都在想,母亲早就起床了;他几乎每天吃午饭时都在想,母亲现在一定是在田里瘪着肚子干活,汗流浃背;他几乎每天午休起床时都在想,母亲现在也许还没回家;他几乎每天天将黑时都在想,母亲现在也许还在田里贪婪地干活;他几乎每天晚睡时都在想,母亲现在还很忙碌,还要过很久才能睡觉……他也曾经常常这样想,他是个男子汉,竟有如此浓厚的思亲情怀,他是不是情商太低了?他也曾几度想问同学是否有如此情怀,但不知怎地,每次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迄今他还没问任何人。

  其实母亲在家对儿子的思念也不亚于儿子在学校对母亲的思念。每当母亲在田里干活,汗流浃背,疲惫不堪时,她就会想起儿子,于是她顿感欣慰,忘却疲惫,继续奋力干活,这有点像鲁迅先生看了藤野先生照相以后,便忘却疲惫,勇气大增,继续奋笔疾书。

  所以说,儿子永远是母亲的骄傲,永远是母亲生命剧烈运动的唯一强大动力。

  午饭过后不久,母亲便既焦急又不舍地催儿子去学校。她帮儿子把东西搬到百明家里,因为百明的父亲要用摩托送百明和元昱去车站。她很想送儿子去车站,甚至想送儿子去学校,因为儿子从未出过远门,她很不放心。但是儿子不让她送——儿子不想劳累她,另外儿子还觉得完全没这个必要。她知道儿子是个要强、懂事的孩子,她更知道儿子的心思,她见儿子不让她送,她便不再强求,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嘱咐儿子路上小心。

  母亲和百明的母亲目送着元昱二人渐渐远去。她们送别的姿势实在令人感动,她们送别的眼神充满祈祷。

  今天,车站里的乘客特多,显然看得出学生居多,毕竟今天是开学日。开学的忙碌对于元昱来说最是伤心的景色,因为他铭记着离家的日子,但却不能明确归家的日子。他和百明上车后没过多久,车子便开动了,毕竟今天车站里的乘客特多,每车两客车都缩短了发车间隔。

  不到两个小时,元昱二人就抵达了不再陌生的县城。下车以后,百明说:“我们先去溁中放些行李,然后再去晋榃  。”

  “你也去晋榃 ?”元昱顿时很骇异,“你去晋榃干吗?”

  百明想了一下,笑道;“我去玩呀,不行吗?”

  “哎呀,你不用送我去,不然谁送你回来?”元昱劝告百明。

  百明翘起眉头,欲笑不笑地说:“谁要送你了?我去那儿玩!”

  元昱故作愀然:“去玩也不行!”

  “不行我也要去!”百明一转身,拿后脑勺对着元昱,交叉着双手放胸前。

  元昱再次故作愀然:“要去你自己去,不能跟我去!”说完便拿着行李走向候车室。

  “欺我……”百明还没说完,便忙上前拽住元昱的胳膊,故作不悦地说:“我总可以送你去转车吧?”

  元昱这才松了一口,笑道:“这才像话嘛。”

  百明正想争辩,但这时元昱又说:“走,我们先到候车室里歇一歇。”说完元昱便往候车室走。

  百明忙拽住元昱的胳膊,像哄小孩似的说:“到了那边的车站我们再歇吧,那儿的候车室也有空调,说不定我们一到那儿正赶上开车呢。”

  “哎呀,在哪儿歇都一样;再说晋榃离这儿没多远,我不急着去。”元昱拉着百明往候车室走去。

  元昱在候车室歇了大半个小时,若不是百明几度催促,他还不肯去转车。

  开学日就是不一样,每个车站的乘客都比往日得出许多。元昱二人到了另一个车站没多久就有一辆开往晋榃的车子要发车。

  “元昱快上车吧,车子快开了。”百明一把夺过元昱的行李,往车上跑去。

  元昱上车后,对百明说:“你也抓紧时间去学校吧。”

  百明调侃道:“你去晋榃那么远,你都不急,我急什么?我都快到校门了。”

  元昱不再言传,只是笑着。

  车子开动以后,元昱像只乌龟似的把头探出车窗外,不停地向百明挥手。百明像坦克后面的步兵似的跟着车子跑。直到跟不上了,他才却步。这时元昱像猪攀栏似的把上半身探出车窗外,继续向百明挥手。直到望不见百明了,他才把身子缩回车厢。

  晋榃镇也是个大镇,离县城不足三十公里,不到半个小时,元昱就到达晋榃车站了。晋榃一中离车站不远,因此元昱下车后没走多久便到学校了。晋榃一中的大门很气派,门口挂着两个大灯笼;门顶上用铜铸着“晋榃一中”四个大字,写得龙飞凤舞,艺术颇高,让人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

  同学们拿着行李陆陆续续地走进校门,大多数同学是拉皮箱。元昱手里拿的还是初中三年一直放在床底下的大提包。其实母亲早就想给他买个皮箱,但他执意不要,嫌这棺材般的玩意儿中看不中用。他把行李往树底下一掼,便去看宿舍和教室的安排表。安排表前面围了许多同学,其中有些同学还带着行李,把行李看得比命根子还重,生怕丢了。元昱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到安排表前面,找了半天才看见自己被安排在93班,409宿舍。挤出人群后,元昱已满头大汗。

  学校本想分重点班,但后来觉得何必多此一举呢?这不是垃圾分类吗?因此,学校最终没分重点班。

  到了宿舍,元昱见里面空无一人,但空床位已所剩无几。于是,元昱只好占了一张临近卫生间的上铺。他铺好床单,放好行李后,便去交学费了。到了交费处,见那里太拥挤,他只好先去熟悉校园环境。

  晋榃一中的占地面积很大,但楼房很少,也很分散。因此,校园里有许多地方早就荒芜了,野草长得比人还高。元昱顺着一条鼠道般的小路走到校园西面的坍墙处,见散落在地上的砖块已长满了青苔和野草,他心想这段墙应该坍塌很久了。然而坍墙处也有的地方寸草不生,因为这条小路经过那里。这条小路由校内通往校外的一座大山冈。每个新学年的开学日都会有很多新生顺着这条小路来参观坍墙,去游览山冈。其实他们也知道这是违反校规的行为,但他们还是这样做。与其说他们是初生之犊不怕虎,不如说他们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或者抱着不知者不怪的想法。元昱也跟着他们往山冈上走去,但他完全是出于好奇。

  山冈的山顶宽阔平坦,树木葳蕤,但树上挂着许多迎风嫳屑的三角裤;地上丢着许多元昱不曾见过的垃圾。元昱刚到山顶,就被这一片狼藉和肮脏吓得立刻返回学校。

  当元昱回到学校的收费处时,交费的同学已很少了,负责收元昱班的学费的老师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元昱走过去,轻轻地敲桌子,说:“老师,我来交费。”

  老师睡得很沉,丝毫没有反应。于是,元昱加大嗓门说:“老师,我来交费。”

  老师像老了似的,还是丝毫没有反应。

  “老师先醒醒。”元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谁?”老师受了惊吓,突然醒来。他抖抖头,眨眨眼,看不清元昱,也不知自己现在何处。于是他忙把眼镜戴上,这才完全醒了过来。

  交完费后,元昱还没来得及买饭卡,开晚饭的时间就到了。于是元昱只好瘪着肚子先去买饭卡,然后再去吃饭;就像一条饥饿的狗不能直扑肉包,无奈地绕道取之。

  食堂里的饭菜不错,但元昱知道这是食堂的奸计,过了今天他们就黑心毕露,毕竟现在的学校食堂大多像黑店一样,净赚黑心钱。吃完这顿断头饭般的晚饭以后,元昱便赶到学校的代销店,想给母亲打个电话。但是代销店里没有公用电话,因为学校里的IC卡电话已供过于求了,代销店没必要安装废品般的公用电话了。

  于是,元昱匆匆赶到街上,想买张IC卡。晋榃街很大,大街小巷像田埂一般纵横交错。元昱找了半天才找到买IC卡的店,但却徒劳一场——店门已关了。因此,他只好去打公用电话。电话打通后,过了很久也没人接。其实元昱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毕竟他太了解母亲了。

  元昱想等太阳落山后再给家里打个电话,于是他就先到冰室去喝杯凉茶。为了磨时间,他每抿一口茶就歇上半天,比人家点滴还慢。老板以为他想赖帐,几度想开口问他,但又不知怎样问。老板想催他快点喝,但觉欠妥,只好忍着。直到太阳落山以后,元昱才离开冰室。

  从冰室出来后,元昱再次去给母亲打电话。他不能确定母亲现在是否已收工回家,他本想晚点再打,但他还是现在打了。因为他忍不住了;另外他还得赶着回学校,他不想在到校的第一天就迟到。不料,他这次打电话还是没人接——母亲还没回家。于是,他只好悒悒而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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