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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的后青春时代-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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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行!”谢言把手里的水果篮子往桌上一放,“阎王爷都怕你!”说完突然转头看了看我,“你说是不是?”
  我承认自己有些惊慌,我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何那么惊慌,是愧疚,是害怕,还是不敢面对,我不知道。“是……是啊,那……那什么,你最近好吗?”
  “很好啊。刚代表学校参加辩论赛回来,你看我都黑了,南方可比咱这暖和多了。”
  “怎么样,给我校争光了吧?”苏谨彭咬着苹果饶有兴致地问。
  “那是当然,还拿了两千块的奖学金呢,等你出院的,好好给你补补。”
  “我说什么来着,谢言一出马,一个赛死俩。”
  “去你的!有些最珍贵的东西丢了,即使赢了全世界又如何呢?”她看着苏谨彭,但我肯定她是说给我听的。
  三个人瞬间沉默了。大家都不知说点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最后是谢言首先站起身,冲我们笑了笑:“这是怎么啦?都甭垂头丧气的,我赢了比赛你们不替我高兴呀?那什么,苏谨彭你什么时候出院,我请你们吃饭,把雷磊他们也叫上,林峰……林峰你也……你也来。”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可是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她在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来,肯定来。”我满口应着。
  她长舒一口气,双手举起又放下,做了一个让自己心情放松的姿势:“我走了,小苏同学好好养着,我改天再来看你。”还没等我和苏谨彭反应过来她就走出了病房,房门被“啪”的一声带上,楼道里随后传来急速跑动的声音。苏谨彭几乎是从病床上蹦了下来,跟着冲了出去,我听到他站在门口大叫了一嗓子:“谢言,我明儿出院!”
  5
  我不知老万又要搞什么名堂,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所有的奔波与忙碌只为了一个人——小蝶。为了使自己看上去不算太邋遢,我还特意刮了胡子,很认真地把下巴底下刮出一条血印。一个上午,我整个人都陷在一片巨大的回忆中,宿舍里的那半盒烟已经被我消灭掉了,我在镜子里看着自己那张令人生厌的脸,突然觉得其实每个人都活得比我自在和充实。那么久了,我一直在用一段回忆宽慰着另一段回忆,接着,急速消释的今天又变成了一段新的回忆,我的生活就是如此循环反复着,仿佛我没有今天没有明天。
  天气很好,周围的每一处都遍布着阳光因子不安分的足迹,街上满是穿着时髦的红男绿女,使整个城市充满不真实的质感。我不喜欢这座城市,它看起来太繁杂,太拥挤,太不真实。我怀念小时候在农村奶奶家生活的那段日子,每天早晨都能听到鸡叫,奶奶把米面饽饽烤来给我们吃,金黄金黄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儿。那里没有竞争,没有争夺,没有没完没了的情感纠葛,每个人都淳朴得让人不忍心去伤害。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在奶奶去世时没去见她最后一面,当时我在进行高考前的最后冲刺,奶奶让爸爸对我隐瞒了她的病情,直到她病入膏肓的那段日子,她还坚持每天给我打一个电话嘱咐我好好学习。我记得她给我打的最后一通电话说:“小峰啊,奶奶有你这么个孙子,奶奶真骄傲啊!”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我的后青春时代 第三章(8)
记忆是很柔软的一种东西,它禁不起人们耐心地推敲。有时它会以异常温柔的面容出现,而有时它也会把自己撕裂开来给你看。那些被撕裂的碎片总是在不经意间割划到你的神经,让你痛,让你疼,让你面对生活抱头鼠窜。
  苏谨彭出院的那一天也有这么好的阳光,微风卷起地面上的树叶悬在上方飞舞着。很多人到医院来接他出院,先是谢言,然后是雷磊,余秋林,“翻版张冉冉”,杉菜宿舍老大,当然,还有杉菜。看得出,杉菜还在生我的气,可看到谢言和我站在一起时,她马上冰释前嫌般跑到我面前,几乎是跳到我的身上,随即勾住了我的脖子:“讨厌,这么长时间不联系人家,你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说你说,你说啊你……”我试图把她从我身上抱下去,她却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不,我不下去,你说你还爱不爱我。”
  “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这是干吗呢?”
  “我才不管,咱俩搞对象别人管得着吗?”她捏我的鼻子,“坏蛋,快说,爱不爱我,爱不爱我嘛。”
  “喂喂,杉菜同学,杉菜同学,大庭广众的要注意影响,要注意影响嘛。”余秋林试图打个圆场。
  杉菜小嘴一撇:“谁愿意看谁就看,哼,我才不在乎!”
  “爱爱爱,快下来,你手这么勾着我,想要把我勒死是吗?”
  她得意地从我身上跳下来:“这还差不多,原谅你啦。”
  我无奈地摇摇头,“行,您是小姑奶奶。”说完,我无意间瞥见了站在旁边的谢言,她已经泪流满面。
  谢言掩面跑出病房,苏谨彭把手里的大包儿往地上一扔,伸手用力指着我和杉菜:“行啊,你们俩行!”说完也跑了出去。我紧随其后,杉菜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不许去!”我把她甩在一边:“闹够了没有?”我不知苏谨彭和谢言在马路边上说了些什么,谢言的样子看起来很痛苦,双手时而掩面,时而掩耳,一会儿蹲下,一会儿站起。我想要走近他们,杉菜追在我身后大声嚷嚷着:“林峰,你要过去咱俩就完了,彻底完了!”我不理她,继续往前走,没想到她扑过来抓我的手,这一抓,我手上戴的那串佛珠突然就断了,珠子噼里啪啦滚落满地。这是我和谢言刚认识时她送给我的,她说这是她奶奶特意为她去山上求来的,她戴了十多年了,保平安,让我务必每天带在身上。当时我还说:“这是保你平安的,你把它给了我,你以后怎么办?”她笑着说:“你真傻,你平安了我也就平安了,有你在我身边保护我,我还怕什么。”见此情景杉菜也吓坏了,忙蹲下身替我捡那些珠子。
  只听对面马路上突然传来苏谨彭狮子般的吼声:“谢言……”那一声就此成为永恒。我曾经认为最美的那个女孩儿就在那一瞬间飞向远处,又迅速坠落,从此,我的生命中再没有那张恬静的笑脸了。是的,再没有了。
  

我的后青春时代 第四章(1)
人生就是这样,一步错下去,就势如破竹地一碎到底,连补偿的机会都没有。
  1
  我知道派对会很热闹,只是没想到会那么热闹。当我拉开酒吧大门的那一瞬间仿若进入了一场好莱坞电影拍摄基地,大家服装各异,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一张面具,分不清谁是谁。最离谱的是,酒吧上方竟吊起了绳索,喝High的人们全都把自己吊挂在半空中彼此举杯畅饮。小山子跟我打招呼的时候,正好有位老兄刚刚从我面前“飞”过去。我僵在原地,我后悔了,后悔自己来的时候没在肩膀上插上一对翅膀。
  “峰哥来啦,我就知道我那绳子是白准备了。”小山子走过来,听得出,他的心情很不错。我才发现他的面具是一张狮头,脸颊两边的胡须愤怒地向外张扬着。
  “留着下次用吧,”我说,“老万呢?”
  “万哥刚才还在呢,”他四下瞅了瞅,“峰哥你等着,我给你去找找。”
  “甭找了小山子,我也没别的事儿,你招呼别人去吧,我自己先随便看看,适应适应环境。”
  “那峰哥你随意。”
  酒吧里的灯光很暗,带着些许玄妙的色彩,我看到吧台拐角处有两个人戴着面具正在进行着高难度的接吻动作,还有两个人悬在他们上方吹着口哨。“喂!兄弟们,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然后他们大笑,他们举杯共饮,他们拥抱,他们渴望在每一个人身上为自己摄取温暖的力量。我倚靠在一根圆形柱子旁边端着红酒静静地看这里形形色色的人们,玄暗的灯光下我甚至分不清他们是男是女。我突然发现酒吧是一个藏匿孤独灵魂的好地方,很多时候我们需要热闹,需要放肆,需要撒野,因为我们孤独。
  我轻摇着手里的杯子,杯里的红酒在灯光下一圈圈荡漾开来,我觉得那液体变得越来越不真实,像什么呢?对了,像一摊血。
  那天,我亲眼见到谢言倒在我的对面,我跌跌撞撞地冲到马路对面,跪在地上把她抱起,巨大的伤感冲上头顶,我伸手去擦她嘴角的血,我说:“谢言你挺住,我不能失去你,我欠你太多,你让我补偿,你给我机会补偿……”我不知她是否听到了我的话,她的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却始终没有睁开眼。那是对我的惩罚,我知道。
  医院里,穿白大褂的医生用冷静而冷漠的声音告诉我们:“伤势太重,头部受到严重撞击……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常年在医院工作让他们早已看淡生死,当“白大褂”用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告诉我谢言送来的时候已经死了的事实后,我几乎是拽着他的脖领子把他从原地举了起来,我疯狂,我咆哮,我语无伦次:“不可能,她刚还在对我笑,她在对我笑知道吗?你进去,你进去把她给我叫醒,你告诉她我不能失去她,我不能失去她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苏谨彭把我和“白大褂”拉开,我跪在地上拉着“白大褂”的裤脚哀求他:“求求你救救她,我不能失去她,我不能……我爱她……我爱她……”我不断地给“白大褂”磕头,他无奈地把我扶起来,才发现我的双手沾满鲜血,就像杯子里的这杯红酒一样,刺眼,狰狞,让人眩晕。
  在许久以后的一天杉菜提到那天的情景时,酸酸地对我说:“我从没见你像那天那么伤心过,可见你是真的爱她啊!”
  我愤怒地提醒她,以后不要在我的面前再提起那天的事,我告诉她,谢言在我心里不是恋人,是亲人!

我的后青春时代 第四章(2)
我低头望着手里的红色液体开始发呆,等我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拐角处的那两个人已经没了踪影。有人突然拍了下我的肩膀:“来啦。”我转过头,看到一个戴狼面具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其实不看也知道,是老万。
  “酒吧变成动物园,生意不错。”我抬了抬手里的杯子和他碰了碰杯。
  “哈哈,你小子,怎么着,还生哥们儿的气呢?”
  “哪能呢?万老板说句话,谁还能不恭恭敬敬地听着。”
  “甭阴阳怪气儿的,怎么样,看我今儿举行的派对怎么样,有点意思吧?”
  我望着头上的绳索和满天戴着面具的“鸟人”们,转头问他:“你的主意?”
  “怎么样?”
  “怎么搞上去的?”
  “找了几个做场工的哥们儿帮忙整了一下,怎么样,要不要试试?”他边说边给我腰上缠了一圈东西,然后从上方拉了一条绳子,用绳子上的钩子钩住缠在我腰上的东西。“别紧张,也就两米来高。”还没等我发表意见我就被吊了起来,“我操,你按的哪啊?赶紧把我弄下来。”
  “怎么样,刺激吧?”
  “刺激你大爷呀刺激,我他妈晕高!”
  “呦喂,”老万叫了一声,我“啪”的一声落了地,“你怎么不早说啊,没事儿吧你?”
  “早说,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
  “不是我说你林峰,你瞧瞧你,男人不该有的臭毛病你都有,不会游泳也就罢了,还他妈晕高,我说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一样?”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不说晕高你能让我下来?”
  “好小子,你诈我啊?”
  我们相视而笑,然后碰杯。其实,在老万把我吊起来的那一刻,我确实有种眩晕的感觉,我感觉自己像只没有翅膀的鸟,仓皇地飞在一片陌生的天空中,周遭的一切如幻影般变得越来越不真实,于是我开始恐慌,我渴望回到我熟悉的那片天地里去。
  灯光逐渐暗了下来,聚光灯打在舞台上,几个俄罗斯女人怀抱吉他轻轻拨弄着,耳边传来熟悉的音乐。这次,她们把任贤齐的那首《我是一只小小鸟》改编成了爵士版。周围所有人都开始拍手,随着一同欢唱——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也飞不高/也许有一天我攀上了枝头却成为猎人的目标/我飞上了青天才发现自己从此无依无靠/每次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睡不着/我怀疑是不是只有我明天没有变的更好/未来会怎样究竟有谁会知道/幸福是否只是一种传说我永远都找不到……
  我觉得这首歌简直是为我而唱,于是眼睛里忍不住“微波荡漾”,我想到了很多人,很多真切的面孔一一在我的脑海渐次浮现,然后,我落泪了。
  2
  “嘿,帅哥,能请你跳支舞吗?”一个戴狐狸面具的女孩儿走过来对我说。
  “你又跑哪儿去了,为你开的派对你现在才来?”老万嗔怪着。
  她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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