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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懒散皇后-第53章

小说: 懒散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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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很快收回目光,呼噜呼噜,毫无仪态地喝着不知用什么东西炖的汤。

很好喝的味道,大概又是花了一番心思吧。

只是伊人不想问,也不敢问。

第三卷 寒风雪(六)关于伊人在炎国的大小事 中

等她终于喝完最后一口汤,她一面咽汤一面问:“厄。。。。。。找到阿雪了吗?”

炎寒搁放在桌上的手指略略僵了僵,然后,他淡淡道:“还没有。”

伊人又‘厄’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放下碗,站起身,笑眯眯道:“我吃饱了。”

吃饱了,就要去花园晒太阳了,晒太阳啊睡午觉,生活就这样一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稀里糊涂,懒懒散散。

“好。”炎寒也笑笑。

只是,在伊人转身的时候,炎寒突然欠了欠身。

那张俊朗无比的脸突然放大在伊人面前。

伊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退,心跳也顿了顿。

炎寒却只是伸出手指,指腹抚到她的唇角,拭去她唇角残留的汤汁。

“脏了。”他浅笑,移开。

伊人顿时放下心来,心跳也恢复正常了。

“那我走了。。。。。。”她重新堆出一抹笑来,正打算转身开溜,可是身体刚一动,手臂突然被一人擒住。

炎寒手中用力,伊人踉跄了一下,重新跌倒了他的旁边。

她往后仰倒,炎寒的手臂挽在她的腰上,她惊魂未定,仰着头,从下面看着炎寒。

炎寒的眼神,不复方才的平静。

眸底暗涌翻滚。

“伊人。”他努力地压抑声音,想表现得如一贯那样云淡风轻,可是,终究做不到。

炎寒被深深地挫败了。

“伊人。”他重复着叫她的名字。每一声,都似糅杂了不同的情感,不同的声调,无奈至极,激越至极。

“伊人,已经半个月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正视我的存在?”炎寒终于忍不住,将这个问题问出口。

伊人眨眨眼,挺无辜地回答道:“我正看着你啊。”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炎寒将她扶正,然后扳过她的肩膀,望着她的眼睛道:“总是在察觉到我的好时,故意问起贺兰雪。你以为我不明白么?”

“厄。。。。。。”伊人闪烁着,将目光移开。

炎寒见状,心中微痛。

他不是想急功近利,当初将伊人接回来,也没打算强迫她。

他对她好,也是心甘情愿的,并没有要求回报的意思。

他喜欢看着伊人在太阳底下傻傻的发呆。

他喜欢看着伊人在大大的床榻上翻来滚去,欢腾得像一只得到肉骨头的小小狗。

他喜欢看着伊人吧唧吧唧地咬着美食,一脸享受。

可是,他也察觉到伊人的故意回避。

她会礼貌地道谢,会刻意地躲开他的好,会在她自己即将被感动的时候,提起贺兰雪。

炎寒不是傻子。

他可以等,可是,他需要伊人给他一个公平的机会。

“外面阳光好灿烂啊。”伊人偏了偏头,望着门外,冷不丁地冒了一句。

炎寒怔怔,随即苦笑一下,松开捏着伊人肩膀的手。

“我命人在花园里装了一个秋千。”他很快收拾了自己的情绪,重新变得温和轻柔。

“啊,谢谢。”伊人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冲他笑笑,然后转身,颠颠地走了。

炎寒只来得及捕捉到那灿若烟霞的笑容,惊鸿一瞥,伊人已无踪。

他又是苦笑,也只能苦笑。

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可又似乎什么都知道。

即便朝夕相见,他依然没办法去把握她。

而且,越来越没把握。

她一直表现得那么满足,也因为太容易满足,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给她什么。

炎寒重新坐下,望着那一桌的狼藉,手往前一探,捏住方才伊人使用的筷子,捏在手心里,摩挲着。

“有贺兰雪的消息吗?”他沉声问,没有回头。

“还没有,贺兰雪就好像凭空消失一样,即使是天朝的暗探,也查不到他的踪迹。”身后有人低声回答。

“他会在哪里呢?”炎寒的中指伸直,触到了筷子的端头。

上面略有点湿润。便如,碰到伊人的唇瓣。

他神色一黯,没有再问什么。

身后的人却往前走了一步,跪倒在地上,抬头,语重心长道:“王上,那位伊姑娘不清不白地住在宫里,已经很多人有微词了,王上若打算收她为嫔,藏于宫中,本不是大事

,又何必一拖再拖?”

“我想让她心甘情愿。”炎寒淡淡回答,依然没有回头。

“王上。。。。。。”身后的人顿了顿,似下了很大的决心,突然变了语调,异常慎重:“王上,您不是一直问老夫,当年先帝与息夫人的故事,到底是怎样吗?”

严寒的动作立刻停住,他转过身,凝视着来人,“先生,你说什么?”

那个回话的人,正是当初与炎寒一同微服私访的老者。

也是炎寒的帝师,炎子昊的得意谋臣。

“是,老夫愿意说了,虽然说出来会有损先王的名誉,可是。。。。。。可是老夫实在,实在不愿意王上重蹈覆辙!”老者望着炎寒,异常坚决地说到:“王上,看见如今的伊姑娘,老夫

便如看到了当年的息夫人!日日夜夜,老夫都为王上担惊受怕,痛彻心扉啊!”

炎寒的眸光动了动。

凤九姓凤。

可是他住的地方,偏偏叫做落凤山庄。

这本是很不吉利的事情,平常人根本不会这样做,可因为主角是凤九,世人又觉得理所当然。

倘若有一天凤九按常理出牌,那太阳就要从西边出来了。

刚刚过了年关。

落凤山庄的红灯笼还没有摘下。

一盏一盏,挂满了庭院的树枝,小巧楼阁,凉亭水榭,很是别致。

灯笼下,凤九坐在院子里的摇椅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神色慵懒,那双烟雾般淡漠的眼睛浅浅地眯着,刚刚看清楚这世界的一线光。朦胧的一线光。

何必看清楚呢?

“凤先生!”身后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喊叫。

凤九暗叹了一声。

大好春光啊,又要被某人破坏了。

果然,不多一会,便有一人怒气冲冲地跑到凤九面前,站立的姿态虽然恭敬,声音却丝毫不恭敬,“凤先生!”

凤九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眼前的男子,虽然长相俊朗,可是那神情,仿佛谁欠了他千儿八百的样子。

“易剑啊,你就不能好好的叫我?”凤九哀叹道:“我的耳朵,迟早会被你震聋的。”

易剑脸色一窘,随即又变得理直气壮,他弯下腰,不由分说地给凤九行了一个大礼,憋着气道:“凤先生,请你去看看王爷,王爷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再这样下去,易剑恐

怕有什么不测。。。。。。”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凤九翻翻眼,很不客气地打断他问。

易剑直起身,很郑重地回答:“自然凤先生是大夫。”

“就是啊,这是我的落凤山庄,我又是大夫,所以,拜托你就让我清静清静。”凤九满脸无奈,神色倦倦的,淡淡的,好像真的很久没有睡好一般。

易剑咬了咬嘴唇,低着头不回答,只是人,却倔强地站在凤九面前。

凤九也懒得理他,继续闭目养神。

只是,他兀自躺了一会,然后发现,现在的感觉没有方才那么舒适了。

凤九的身体不好,本就怯寒,如今,本来就没有多少热量的春日光阳,已经被易剑高大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哪里有什么舒适可说。

他只能重新睁开眼,不可奈何地叹了一声,然后站起身道,“走吧。”

易剑愣了愣,随即大喜,亦步亦趋地跟在凤九身后。

凤九走得很慢,一路上,还不忘记浇浇花,喂喂鱼。

易剑也不敢催,只是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一脸焦急。

凤九现在的落凤山庄最东面的花园。

贺兰雪住在落凤山庄最南面的厢房。

这一路,穿过无数走廊,拂花穿柳,又与无数人打过招呼,也不知走了几时几刻,凤九方慢腾腾地挪到了贺兰雪的门外。

易剑早已急得头冒青烟了。

就在凤九打算推开厢房门时,他的手又突然顿住了。

易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口了。

王爷生死未卜,被送来整整三天三夜,凤九却不闻不问,成天晒太阳,喝茶,自己与自己下棋,简直和伊人有得一拼。

当然,伊人不会无聊到自己与自己下棋。自己和自己睡觉,倒是有可能。

念及此,易剑赶紧甩甩头:怎么会想到王妃呢,还是那么亵渎的想法,罪过罪过啊。

不过,凤九的态度,实在让易剑着急。

现在,他终于肯来瞧自家王爷了,却堪堪停在门口,怎让易剑不抓狂!

“凤先生。。。。。。”易剑试探地叫了一声。

凤九慢悠悠地转过身,然后漫不经心地说:“好像要吃午饭了吧,不如先吃饭?”

“凤先生!”易剑想劈人了。

第三卷 寒风雪(七)关于伊人在炎国的大小事 中下

“武爷,你饿了么?”凤九没有理他,仍然是一脸疏淡,慢悠悠地问。

易剑怔住,不明所以地望着凤九。

“如此说来,好像真的有点饿了。”易剑身后,传来了一个苍老而天真的回答。

易剑霍然回头,震惊地看着平地里钻出的人。

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满脸岁月的沟壑,正是武爷。

“你怎么。。。。。。怎么还在这里!”易剑分明记得,当初看见武爷带着奄奄一息的贺兰雪从地道里出来后,自己好不容易追上他们的脚步,又好不容易打走了武爷,救回王爷,然后

快马加鞭地赶往落凤山庄。

他又怎么会凭空出现在这里?

难道,至始至终,武爷都没有离开?

易剑努力回想当初救回王爷的情形:确实有点古怪,自己本不是武爷的敌手,哪知武爷自己停住了攻击,作势思考了一会,然后转身跃走。

原来,那只是假装的姿态。

易剑暗暗自责:难道自个儿越来越没用了?

“不用自责。”凤九好像看透了易剑的心思,慢腾腾地挪到易剑身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伙子还年轻,武功比武爷差,很自然的。”

易剑抿了抿嘴,没有接话。

“你也不用紧张。”察觉到手下的身躯一阵收缩,凤九的语速终于快了一些些,解释道:“这些日子我之所以不来看王爷,便是不想打搅武爷给王爷的疗伤。”

“武爷给王爷的疗伤?”易剑还是戒备地望着面前的老人,不解地反问。

“是啊,虽然他的疗伤法非但没有帮助王爷,还加重了王爷的伤势,但是中途一旦被打断,只怕会更加不可收拾。”凤九唉声叹气道:“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好心做错

事的人,可偏偏那些自以为好心的人,造成的错误,比故意做坏事的人,还要坏得多。”

易剑被这番话折腾得彻底迷糊,他一时看看武爷,一时看看凤九,不明所以。

武爷也瞪着眼睛,很受委屈的样子。

“你刚把王爷送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他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真气,那种真气很独特,并非寻常人所有,举目天下,有这样能耐的不出三人,他们便是当年名动天下的第一夫人

——息夫人的贴身侍卫。只是另外两个人早在十几年前,便同息夫人一道消失了,而唯一剩下的那位,自然就是武爷了。”凤九见易剑困惑,大发慈悲地解释道:“所以,我特意在

暗处观察了一晚,到了子时,果然看到武爷偷偷摸摸地进了王爷的房间,继续输送真气给他。”

“他输送真气给王爷?”易剑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叫了一声。

“难道这真气不管用吗?还是这小子太不中用了?”武爷摸了摸头,歪着头,很认真地问凤九。

凤九忍着笑,耐心回答道:“并不是真气越高的人,体力就越好,真气在于融会贯通,王爷已经余毒入骨,他需要有人用真气慢慢地将他的毒气疏导出来,而不是一味地用真

气将毒气往里面压。”

武爷还是不解地望着他。

易剑明白了一些,顿时满脸担忧。

果然,凤九摊摊手,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手势,淡淡道:“本来,虽然麻烦点,王爷却还有法子可治,经你这么一折腾。纵华佗转世,也回天乏术了。”

“啊!”闻言,易剑与武爷同时怔了怔。

然后,易剑想也不想地回身拔剑,招招凌厉,迅疾地向武爷攻去。

他已经认定,是武爷故意害死王爷了。

武爷自然不肯白白挨打,老掌挥出,回防严密,掌风呼啸,呼呼作响。

凤九也懒得管他们,只是被掌风扫到,捂着嘴咳嗽了一阵,然后信信地推门走进贺兰雪的房间。

任由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大打出手。

房间里,贺兰雪静静地躺着,昏迷不醒,可是脸色,却没有重病患者的苍白,反而殷红莫名,如花开盛夏,美得让人错不开眼。

“哎,你差不多该醒了吧。”凤九坐到床榻边,望着贺兰雪,熟络地说到。

他的话音刚落,贺兰雪的眼睫颤了颤,然后,缓缓地睁开来。

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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