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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倾城毒妃-第89章

小说: 倾城毒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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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厚也不生气,依旧面无表情的睇着骆蝉的伤口,仿佛在观察症状一般,直到血止住了才转身离开,只留了一句话,却让骆蝉的心沉重了起来。

“血的味道是藏不住的,老远就闻得到。”

骆蝉闻言一怔,缓缓的收紧了手掌,原来尹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而是因为她身上泄露了血香。

“王妃。”袭香也担忧起来,除了王妃身上的血香还有芳菲公主的问题。

“我们先回去吧,翎那里能瞒多久就多久吧。”骆蝉眸色暗了暗,侧影倏尔显得异常单薄寂寥,“这里不是说的的地方,芳菲你随我回大帐去,我便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你。”

既然已经被芳菲撞破,一味的搪塞只会适得其反,她不想这件事再生枝节,她也相信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芳菲能够接受的了。

前因后果,已经模糊成那些骨血里的抉择和伤痛,也许还有那份潜滋暗长的爱,却让听者的心也跟着变得沉甸甸的。

“那。。。。。。尹厚和子皓神医合力能有几分把握?”芳菲握着手中的暖炉,问了却又开始害怕骆蝉会给出的答案,急急补充道,“四嫂你不也医术高明吗,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摇头,又是向子皓那天一般的表情和动作。

骆蝉浅浅一笑,她最擅长的不是治病救人而是制毒制人,到底能有几分把握,也不过是凭借着对前世的一点点积累和对子皓医术的信任给自己的鼓励罢了。

芳菲蹙着眉头,盯着手里的暖炉半晌,眸底忽然闪过一丝光亮,怀抱着一丝希望抬眸问道,“这几日风庄主离开天虞,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

“旒毓,他帮我去找个人,确认些事情,如果。。。。。。”因为芳菲的通透,骆蝉眉间不觉化开一丝笑意,暖暖的更像是一种赞赏。

“找什么人,确认什么,如果怎么样?!”

一连三个问题闯入大帐,震的骆蝉把还没有说完的话都咽了回去,转眸瞧去,萧墨翎刚解下身上的斗篷,站在一旁的火盆边烤火。如今他总是这样,顾念着她身子虚,每每都要把自己烤暖和了才敢靠近她。

“我能找什么人,需要确认什么?”骆蝉起身倒了一杯热茶给他,笑着转移了话题,“我不过是想让旒毓宫里找个熟识的人打听打听太子殿下的意思,眼看着仗就要打完了,你就没想过芳菲的事情?”

北辰芳菲没想到骆蝉会拿她的事情岔开话题,羞赧的垂着脑袋,眉宇间纠缠着一丝丝彷徨,一丝丝忧伤。

瞥了芳菲一眼,萧墨翎揽着骆蝉走回椅子前,抱着她坐下笑嗔道,“找宫里的人打探消息找本王不是更快?”话里的意思就是搪塞他也不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那风旒毓是谁,那可是“外国人”,“再者以你的心思你会猜不透大哥的用意?”

说着好像他们都明白萧墨凰有什么打算似的,北辰芳菲求救的把在、视线定格在骆蝉身上,对于那个答案既期盼又害怕。

“我只能说当局者迷。”有些事情还是要当事人自己慢慢去参透才有意义,她虽然明白却不能把话说的太透。

萧墨翎赞同的点点头,话锋一转,倒追问起进门那件事情来了,“现在是不是该和本王说说你又和风旒毓背着本王做了些什么事情啊?”

听听这人话里的意思,说的好像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难不成是在对她“爬墙”的行为进行问罪!骆蝉秀眉一凛,推着他的胸口就要跳下来。

“王爷!”偏偏火昔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扯着嗓子给他们报喜道,“韦钰那厮领着还能行动的士兵撤回虞城了,白鹭城剩余官兵和百姓一齐推开了城门,迎咱们寒衣铁卫进城呢!”

“城。。。。。。破了。”芳菲失魂一般站起来,喃喃自语道。

萧墨翎和骆蝉对视一眼,无需言语他们都明白芳菲的心情,白鹭城是天虞皇城的最后一道屏障,白鹭城一破,天虞亡国已是早晚的问题,而芳菲被夹在中间,其中辛酸彷徨不是旁人一句能够理解就能诠释的。

接手白鹭城不过是旦夕之间的事情,百姓们兴高采烈,因为有了子皓他们就不必担心瘟疫,不必惧怕即将面临的死亡了;官兵们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萧墨翎一向带人宽厚,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江山易主这种事情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切身的厉害关系,能够回家一家团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白鹭城几日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意味着轻松惬意亦或是湛湛自喜,最后的攻城计划在紧锣密鼓的谋划着。

每一天每一刻,骆蝉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生命迹象的流逝,好想自私的把萧墨翎捆在身边,如果逃不过死亡,那么在死之前的日子能和他朝夕相对,只要不是死在他的面前,也便没有遗憾了;可是她不能;注定不能。。。。。。

轻甲军和琛王爷带领的军队也已经兵临城下,只差天仇大军到位,他们就可以对虞城形成包围之势,偏偏在这个时候磬竹姑姑的生命危在旦夕,牵动了萧墨翎的忍耐底线。

磬竹已经被绑在城楼上整整一天了,当时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如果到了晚上寒气更是入骨三分,挨一天可以,再久了,以磬竹的身子骨怕是撑不住了。

骆蝉心里一直清楚萧墨翎的打算,她是该清楚的,只是在见了南宫然之后才肯承认罢了。再见南宫然,她的眼眸里小女孩那般的敌意早已不复,只有浓浓的坚决,她只留了一句话,她要去抢回她哥哥的尸身,不计代价。

是,抢!不论南宫然还是萧墨翎都一定会那么做!

☆、第六十六章 城破时成诀别

夜色靡靡,黑漆漆一片,今日,虞城之下,无月。

萧墨翎一袭黑色劲装,裹着修韧颀长的身子,在猎猎西风中宛如一只鬼魅矫捷的豹,他带着一身冷峻的肃杀,偏偏一双狭长的凤眸只为一个人盛满柔情似水,冰凉的指腹描摹过骆蝉秀挺的鼻,他笑了,笑得轻松温煦,好像今天这一战是一种解脱,“等我回来。”

骆蝉微笑着点头,心底却血淋淋的破了一个洞,空虚的像飘在云端,怎么都没有真实感,就好像她也变成那片云,轻的。。。。。。即将不存在。

泪不期而至,却是在萧墨翎转身之后,多年之后他的记忆里还是清晰的刻着她那晚的笑,一切犹在眼前,却轻轻一碰便碎了。

白天的时候已经有精锐的士兵分批潜进了虞城,所以此次萧墨翎和五行的行动并不会太难应对,只是困守在大本营还是让骆蝉觉得自己无能的很。

她们在等消息,从黑夜到天明,又到夜色微醺,时光好似停滞了一般。

“四嫂,你一夜都没合眼了,去睡一下吧。”北辰芳菲担心着她的身子,疲惫道,其实她又何尝不是,既担心着萧墨翎的安危,又怕他们真的会做出手足相残的事情。

骆蝉摇了摇头,握着芳菲的手问道,“怕吗?”

芳菲眼眶一软,雾蒙蒙罩上一层水气,“他们都是我的亲哥哥,我不怪四哥,这就是我们生在帝王家的悲哀。”

生在帝王之家,这华丽高贵的身份地位要继承,就连上一辈子的仇恨也逃不过,也许经历了今日这一战,一切真的可以放下从头再来。

一瞬间的沉默忽然被一声急促的号角声打破,骆蝉两人一惊,正欲起身出去看个究竟,就见大帐的棉帘子被大力的掀开,一身污血的清流抱着几近冻僵的磬竹急匆匆朝大床走去,满脸的肃杀和急不可耐,“王妃,磬竹姑姑就交给你了,属下先行一步。”

话还没说完就朝着帐门冲去,到了门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住脚步,“王爷很好,让王妃不必为他担心。”

看着清流离去的背影,骆蝉只是怔了几秒钟,目光沉静如水的转身朝床上的磬竹走去,一边走一边冲着屋子里的芳菲和袭香吩咐道,“别傻站着,袭香,把我昨天准备的药浴准备好,芳菲你去营里打探一下到底虞城的情况如何了。”

才走之床边,忽然脚下虚浮的一软,她险些栽倒,幸好被赶来帮忙的子皓一把扶住了。子皓满目忧虑的看着骆蝉并不怎么好看的脸色,语气里除了无奈更多的是责怪,“自己的身子自己都不清楚么!”

感觉到子皓在扶住她的一刻探上了她的脉象,骆蝉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回来,“救人要紧。”

“我来吧。”看到骆蝉还想动手,子皓挡在她身前,兀自动手给磬竹诊治起来,因为他们早有准备,也不至于手足无措,很快磬竹冻得青紫的面色开始慢慢恢复了正常,只是人还未清醒,整个的泡在浴缸里,使用药浴调和着。

现在虞城之内可谓一片混乱,萧墨翎他们潜进虞城后受到了北辰枭埋伏在城内的人的伏击,围追堵截之下损失了大批的人力,所以萧墨翎才决定傍晚突袭城楼。救下了磬竹一干人又按原计划分成两拨,清流和霁月带着人搞掉城门的守卫打开城门,而萧墨翎和五行等人杀进了天虞皇宫,只等城外的三支军队跟他们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天虞。

天虞皇宫之中,北辰枭玉冠金带,威严的坐在龙椅之上,身边只有一个近侍大太监垂目守着,宫内空寂的有些诡异。

北辰枭眼底始终带着笑,是作为一个帝王的淡然气韵,他是输了,却不是完败,他还有那个孤注一掷的报复。。。。。。

寒衣铁卫军营,此时已然与空营无异。一个小兵模样的男子低着头鬼鬼祟祟的靠近骆蝉所在的营帐,悠悠的眼瞳在火光中泛着森森的寒光,而枯坐在桌前的骆蝉和子皓浑然不觉危险的靠近,反而等到了不远万里赶回来的风旒毓。

骆蝉裹着狐裘跑出大帐来迎风旒毓,脸上有久违的笑意,借着营地插着的火把,映的一张小脸红扑扑的。

“王妃小心!”留守大营的万飞心中忐忑,走着走着便走到了骆蝉帐外,正巧发现了暗处大弓对着骆蝉的那个小兵,惊惧的出声提醒的同时,抽出别再腰际的小型箭弩朝着那人射了出去,可惜他出箭的同时那人也松开了手。

破空之声乍起,噗!噗!两声钝响,那人手臂中箭,借着混乱遁入人群,而骆蝉虽然悻悻错开了身子,却还是让那支箭贯穿肩胛骨深深埋进血肉里,脸霎时白的几近透明。

低头一瞧,箭伤处血流如注,竟像是开了水闸的大坝一般,胸前的白色狐裘迅速被鲜血染成了黑紫色,融入了夜色之中。她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伤口,眨眼之间血水便顺着指缝涌出来,浸透了白皙的手背。

“小蝉。。。。。。”半晌,被眼前这一幕惊住的风旒毓震惊的伸出手,不可置信的想去触摸她,拥抱她,手到了近前却颤抖的停住了。

骆蝉瞥了一眼已经木在当地的万飞,费力的把视线定着风旒毓的脸上,裂唇一笑,软塌塌的向后倒去。

“小蝉!”风旒毓撕心裂肺的喊着骆蝉的名字,稳稳的把她抱在怀里,眼神里满满的都是脆弱和不甘。

子皓轻叹一声,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瞥了一眼急急赶来却愣在远处的尹厚,掏出一颗红色的丹药喂给骆蝉,几乎把两大瓶金疮药都撒在她的伤口上才湛湛止住了血。

“我还有。。。。。。多少时间?”骆蝉感激的看了子皓一眼,眸底没有一丝面临死亡的恐惧。

“一炷香,至多。”

一炷香啊,一炷香足够了。不必言说,风旒毓打横抱起虚弱的骆蝉折返回大帐内,跟在身后的芳菲早就哭成了个泪人,却不敢上前打扰她。

看着书桌上的陈设,明明那个人昨天还坐在这里,如今却觉得一切突然变得好遥远,遥远的却又无比清晰起来,从他们针锋相对的初见,处处算计逃避的相处,他穷追不舍,她万里奔逃,最后却偷偷躲进了他的心里。昨晚她还答应他会等他回来,此刻却注定要负了对他的承诺,这一世终要最后再欠他这一回。

她想要去拿桌上的宣纸,却担心手上的血渍会染在纸上,搓着双手在干净的衣料上擦了许久也擦不净,不知是急还是哀,眼泪暮地就掉落下来,砸在手背上,晕出一个干净的轮廓。

风旒毓越过她的肩膀,帮她把宣纸铺平,心疼的把桌上那支萧墨翎惯用的玉管狼毫递到她手里。骆蝉握着笔盯着那张白纸良久,忽然涩然一笑,她竟不知道写些什么,仿佛想说的很多却又没有言语可以表达,涣散的视线瞥见桌边的信封,她无力的指了指,只能在风旒毓的帮助下提笔写字。

最后的最后她只在信封上写了一个“翎”,落笔,远处传来高昂的号角声,虞城破了,骆蝉抬唇浅笑,仿佛还能听到萧墨翎临行前的叮咛,他该回来了,她却不能等他。

。。。。。。

☆、第六十七章 伴

虞城一役以逾三载。

有人说那一战天厥几乎可以说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天虞战败,传闻北辰枭自缢宫中,却没有人真正见过他的尸体,许多年以后也有人在虞城蟠龙山皇陵见过一个人,两臂全无,长相却与当年的北辰枭极为相似;

也有人说那一战天厥几乎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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