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小妾种田记-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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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楚宁在那般算计里滚爬过两年多,今日怎会愿意再回去任人j□j?!你说我懦弱也好,自私也罢,楚宁心中愿七爷日后仕途坦荡,一切安好,但楚宁此种妇人,实在不值七爷再生挂念了。”
这番话出自肺腑,楚宁一口气说完长长一舒,心中真个没了怨怼,其实那股埋怨早在季桓身上折腾发泄出去,如今这最后一分也散了,真只愿各自相安唯矣。
——想到季桓她心中无端突突两下,忙强自压住只诚恳的看着燕瑾。
实则,她所说的种种,燕瑾虽未细想心中也有个大概,可总觉得有自己护着理应出不了大事,如今楚宁一提之前,他细加回想,也不禁暗暗皱眉,但此刻听楚宁斩钉截铁的说着“不愿”,他仍禁不住因痛生怒,他冷声道:
“我这般低声下气想留你,你仍旧不肯。。。。在燕家你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难道在季家就可安稳随性了!难道季桓还能违抗圣旨娶你为正妻并且自此再不纳妾?说了这些话,怕只有一个缘由,你对那季桓动了心吧!如此千里奔来,一身轻尘,别说是为了燕家那种鬼话!为燕家、为瑶儿,一分两分、三分四分我都信,剩余的你敢说不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你不过舍不得他死!你舍不得!”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里已有丝发颤,心中窒涩已极,燕瑾的拳头死死抵在桌角,这话如同一把双刃剑,扎疼了楚宁的同时更扎疼了他自己。
提到季桓,楚宁眼神一黯,脸色微变,也被他激怒,抢白道:“季桓如何那是日后的事,七爷又何必这般寒碜我。你燕七爷心里头的人沈芳菲算一个,白锦生有子嗣七爷自也少不了怜惜,更别说还有一个提都不能提的苏姑娘!楚宁不过是你不甘心被人夺去的一个物件罢了,何必如此。”
燕瑾身躯一震,张了张嘴,眼神略显迷茫,半天才略显痛苦的说了句:“不同的,你与她们不同的。。。。。况且,世家子弟,谁不如此?”
他所说的“谁不如此”想来是说:谁不是由利益联姻娶的正妻?谁不是有妻有妾自古难平?
因此从一个古代人,尤其是古代男人的角度来说,燕瑾这般最正常不过。
他自幼被教导任何事以燕家利益为先,因此纵使当年心有所慕但为了不给燕家招祸并未坚持,当然也有年少懵懂的缘故,终是尊父母之名娶了上一任通州知州之女沈芳菲,而后来因沈芳菲无出燕夫人给他抬进了三房妾,在最初他只求后宅安稳,并未花什么心思,直至对楚宁隐有所动,他在后宅的时间才比以往多了些,但他那时虽宠,却也是掌握着分寸的,到他确定自己确然动了心,才明里暗里为她打算,然而她却在此时被送去了季府,还是为燕家计。。。。。燕瑾在那段日子有多少回是在梧桐苑彻夜无眠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人在眼前,有机会翻盘,他如何能平静已对!?
他双目猩红盯了她半晌,终是心痛难耐,猛地靠近楚宁耳边,说到:“好啊,你不是想救人么?我便给你一个机会,现距季桓所说的五日还有一天两夜,倘使这一天两夜你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我看着你兴许就能记得你之前说的利害关系,我就考虑等这一天两夜如何?”
——他倒要看看,这女人对他难道真无半分旧情?嗬,不过是为季桓所蒙蔽罢了。
楚宁闻言立时后退一步,便往外边退边说:“这两日我自会留在军中提醒将军,但寸步不离实在没必要,将军且想一想我之前所说,为日后燕家计,还是不要将康城尽灭的好。”
燕瑾在原地也不急,弯腰将方才楚宁仍在地上的剑捡起才到:
“你要往哪里去呢,这营中除了我这个帐子谁敢留你?地明地隐?哼,他们虽是季桓家仆,但在这军中还是要听我的将令,还是你想让我把他们赶出大军,见不到他们主子最后一面?至于季桓的营帐自有我的兵卫把守,你觉得他们能放你进去么?”
眼瞅楚宁缓缓顿住了脚步,燕瑾微微一笑,依旧轻轻擦拭着自己的剑,然后蹭地一下利落入鞘,才拍拍手说:“啊,这营中也不是我都不给面子的,七王爷那边我总要顾及几分,你要不去那过两晚,但是。。。。随军从将,也不知七王爷会不会把突然冒出来的女子当奸细了。”
满意的看着楚宁恨恨转过身来,燕瑾迅速掩去眼中的受伤,笑得欠抽之极。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正文 第115章 离间
月上中天;夜静催人困。忽地一记刺耳的兵器交戈之声响起,两剑相抗,攸地分开,下一瞬;却又斗到一处。
光线昏暗;楚宁使劲儿瞪大眼睛仍旧分不清谁是谁,她想说话;嗓子却如被人卡住一般发不出声响;急的她赤脚奔扑过去,然而那利剑比她快了何止几倍,在她还距两人有着三四步距离之际,一声清晰的利剑刺入肉体的声音冲入耳膜;让她生生顿住,眼都不敢眨一下!
那人仿若不觉,微微偏头冲楚宁弯眉一笑,楚宁一个激灵,竟“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做噩梦了?”男人声音漠漠,手却在她的额头上拭了拭。
楚宁睁开眼,尚存一丝恐慌的眼神四下打量,帐内灯火通明,除她之外只余燕瑾一人,哪里有另外的人?
她微舒一口气,——原来是场梦。
燕瑾绕到桌案对面淡淡睇一眼椅子上蜷成一团的楚宁,低头继续看地势图,过了会儿,漫不经心的说了句:“你不是梦见我杀了季桓吧?”
楚宁心头一跳,皱眉看了他一眼,燕瑾扬眉,摸着下巴思索道:“真是个不错的梦。我是不是。。。。应该把它变成真的?”
眼见楚宁咬紧嘴唇,他嗤笑一声又踱到她跟前,不容分说打横将她抱起,往帐后走去。
“七爷可知,我应了七爷的话并非是我要用这样的条件来换这一天两夜的时间,而是在这几万大军之中,我唯一能信和愿意信的就只有七爷一人。”
燕瑾的脚下稍稍一缓,却随即反问:“这些人里,也包括季桓?”
楚宁摇摇头,冷淡的道:“我信与不信,也许与季大人而言并不重要。”
“哦?”燕瑾应了一声,随后一把将她丢在板床上,自己也躺了上来,他粗鲁的将楚宁一把拽进怀里,长臂锁住她的腰肢,闷声在她头顶说道:“没准你信错了人。”
楚宁没抬头,身子也一动未动,燕瑾等了等才听到她出声:“七爷这是要先勒死我么?”
燕瑾心底失笑,手臂微松,方才那一瞬间,似时光倒流,佳人在怀,肖似昨夜。可半晌,楚宁又没了动静,燕瑾低头,却瞧她呼吸匀称,已然睡了过去。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燕瑾的手再度收紧,他仰头看着帐顶,轻声自语:“你信他。。。。如他有命回来,知道是夜你我独处一帐,你说。。。。他信不信你?”
眼角瞥见楚宁睫毛轻闪两下,燕瑾眼中寒光迅速一闪,兀自又喃喃:“不过粱圭残暴,谈判若不成。。。。你这会子还真是应该好好睡一觉,存点力气好留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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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正是四更末五更初,陆生响亮而略显急促的声音自帐外传来:“禀将军,敌情似乎有变。”
“进来说”,燕瑾精神颇佳,眼中的血丝也少了不少,跟着陆生一同进来的还有地隐,他进帐时快速扫了一圈,并未看见楚宁,不由多瞅了燕瑾一眼,燕瑾视而不见,只肃然道:“怎么回事?”
“刚刚探子来报康城中隐隐有变,似有兵力开战,像是内部的几股主力分裂闹事,城墙上也换了人。”陆生迅速回话。
燕瑾略一沉吟:“地隐,你去回禀七王爷,陆生,你随我去看看。”
“是”二人领命,刚要出帐,楚宁匆匆自隔帘后走出,鬓发微乱,领口松松,两人同时一愣,赶忙低下头去,地隐瞅着自己的脚尖暗叹口气,陆生则皱了眉。
“带上我”,她边说便极快的拢好头发整好衣襟,并拾起一旁的风帽准备戴上,稍一寻思又扔到一边,索性在地上抓了把土胡乱在脸上一抹,她本就穿着男子衣裳,此刻就像个灰头土脸的小兵,根本不起眼。
燕瑾也没说话,举步就往帐外走,陆生却伸手拦了下,楚宁冷冷扫他一眼:“是你们将军让我跟着他寸、步、不、离。”
陆生一噎,讪讪放下手。
登高远望,依稀可见下面康城之中也是光火幽幽,远的看不清,只能隐约见城楼处似人影往来频繁,细看有青烟冒出。
燕瑾看了一阵,忽地瞥了楚宁一眼,转身便往七皇子连赟的营帐走去,楚宁心中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在后面一路小跑,到营帐前却被地隐给拽住了。
“姑娘,燕将军。。。。。后来怎么说?”他和地明昨儿听到一半便被陆生赶走,不知后来到底如何。
楚宁摇摇头:“眼下情形有变,恐。。。。。”正说到一半,营帐帘子一挑大布走出两人,其中一个自是燕瑾,另外一人眉清目秀紫衣紫带,应是七皇子连赟了。
楚宁站在地隐身后跟着行了礼,连赟一脸凝重,并未说话,两人四下一扫,连赟转过来对着燕瑾点了点头,燕瑾此刻甲胄在身,眉间含煞,自有一股凛冽之气,让人不由寒了三分。
他沉声叫过陆生以及另外一命副将,眼神坚定:“传令下去,准备攻城!”
。。。。。。。。。。
楚宁跟地隐同时后退了一步,地隐现行反应过来,扑通一声半跪到连赟跟前:“七王爷,季大人还在城中啊!”
连赟眉头紧蹙,却微微摇头,地隐忙又看向燕瑾:“将军。。。。”
燕瑾眸中一寒:“季大人为这城中百姓孤身入虎穴,我等佩服不已,自当竭力营救!眼下敌情有变,我如今下令攻城,一应后果自有我来承担!地隐,你如今是不是要违抗军令,延误我军战机?!”
“地隐。。。。不敢!”军令如山,没得违抗。
燕瑾横他一眼,不再与他废话,当下同七皇子连赟分头行动,带领人马攻城!楚宁冲地隐摇摇头,此时此刻,敌军状况不明,她也不敢冒然硬劝,毕竟他们这近十万大军也是人命啊。
这当口陆生早已将燕瑾的疾风牵来,燕瑾点点头便感到楚宁死死扯住了自己的袖子,“怎么,这你还要跟么?我可不保证有命回来。”
楚宁咬牙:“你说了,寸步不离。”
燕瑾眯眼笑了笑,笑意凉凉,你终是不肯信我。。。。怕我借机下手吧。
“很好,胆子也愈发的大了,”他翻身上马,瞅瞅楚宁一脸倔强,心中忽地一阵难受,罢了,若是真没命回来有她一道也算圆满,“不想死就别出声!”燕瑾将她拉上马背,在身后用披风罩住,她本就瘦小,如此若正面遇敌倒也不碍事。
兵马分了三路,燕瑾这一路是首当攻城的,但不知是否他们之前在康城边缘发礟给了守城士兵压力,这一仗并没有如他们想象般激烈。
一部分将士自愿举降,燕瑾这边本就士气高亢,没费什么力就攻进了城,等入城后才发现原来城里已然分了两股,降的一拨非粱圭直系,另一半直系兵力自然誓死不降,但似乎被人提前动了手脚,且在他们到之前已于另一股势力厮杀一阵,因此抵抗起来并不得力,过了午时,西北康城大部分已然攻占,几乎没有太伤及百姓,但还有粱圭及两个儿子正逃,并且。。。。。直至此时,依旧没有季桓的消息。
楚宁自燕瑾身后探出头,她身上满是烟尘,也许含混有血点子,但她也顾不上了,她要找的人还没找到!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三批大军已然汇到一处,在其他人激奋的同时,分别在两队的地明地隐却是面带忧色,相看摇头。
连赟也有些急了,他打马奔至燕瑾跟前,沉声道:“还没有季大人的踪迹?”
燕瑾摇摇头:“尚无”,顿了顿又道:“我已派人去追捕粱圭父子,倘若季大人。。。。没有遭了粱圭的毒手,那多半还是同他们在一起,粱圭那贼子兴许还想以季大人做人质。”
感到腰间的手一松,燕瑾掩唇咳了两声,连赟仿佛这时才看到他马背上竟还有一人,偏头看了看,见是个瘦小的小兵,正自纳罕,忽有亲卫跑前来报:
“禀王爷,右侧小山林里发现一具尸首,看官服。。。。。像是季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明天见。
正文 第116章 死别
一语惊人心。
在瞬间的惊愕过后燕瑾与连赟同时一夹马腹率先向东侧山林奔去,后面紧跟着地明地隐。
正赶六月盛夏;山林郁郁;本应是草木皆青的时候;却因这场战乱燃了几场火,烧的如狗啃了一般,草木香也变成了烟火气。
几人先后奔至;连赟的亲卫已经让人将尸首抬过来;虽身上的官府已经破损,但依旧能明晰的辨认出补子上的孔雀图案,正是三品宣抚使的官服;众人之前日日得见,自是不会认错。
尸体面部被划了几刀;显得模糊难辨;致命伤是胸口一剑,燕瑾下了马上前几步,瞧着官服确然没错,心中一沉,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