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良-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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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犹可,只有二当家的关心则乱,心头滑过一抹慌乱,心道:不在外面好好守着那两个人质,也跑进来凑什么热闹?
红玉只有箭术了得,武艺上却平平,只得一把子蛮力,又少有近身打斗的经验,进来必然是要吃亏的。因此他分神往门口望去:空空如也。哪里有红玉的影子?
上当了。此念头一出,已经迟了。那老头和秦纵意同时出手,一个探手抓二当家的肩头,一个取他胸口。
二当家的步子迟疑,想要侧身躲过已经来不及了。堪堪躲过老头的手,却结结实实的受了秦纵意的一拳。这一拳只用了五分力,二当家的还是觉得胸口一疼,喉头一腥,滚热的东西喷薄而出。
腿上失了力气,已经被秦纵意踹倒,那老头飞身上前,踩到他的背上,麻利的取过绳子将他绑了。
二当家的泼口大骂:“姓秦的,你这无耻小人,竟敢暗算我!”
秦纵意这才松开苏岑的手,道:“穆大爷,得罪了,秦某这厢陪礼。”
穆大爷三个字,却把二当家的叫的满脸血红,眼睛里的凶猛神色一闪即逝,竟是满眼的羞愧和慌张,别了头,喘了口气,惨然笑道:“什么大爷二爷的,我早就不是穆家人了。”
秦纵意道:“人有失足,谁人不犯错?秦某此来,就是受了穆总兵之托,特来请穆大爷回去的。”
二当家的眼中闪过一抹希望的光亮,问:“你说的是真的?我爹他……”话才出口,又垂下头去,想着从前往事,沉痛的道:“不可能的,他,他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见到我,他怎么会原谅我?”
说到最后,声音嘶哑,痛楚中又带着绝望,就像一头失群的野狼,被迫远走,却仍然对家带有刻骨铭心的留恋。
秦纵意只怜悯的注视了他一瞬,道:“当年秦家将你穆楚清除名之事,我也略有耳闻,终是风流韵事,算不得罪大恶极,否则穆总兵也不会懊悔至今,想方设法要请我从中转寰,带你回家。只是苦于没有门路,与你不得通传消息,才会拖延至今……我言尽于此,你的何去何从,还得你自己拿定主意。你若是愿意,我便着老吴送你回去。你若不肯,我自会把银子交给你带回山上。”
二当家的,穆家大爷穆楚清这会抬起脸来,认真的审视着秦纵意,问:“你是镇国将军秦纵意?”
秦纵意点点头:“正是在下。”
穆楚清的脸上闪过一丝了然,道:“能和秦将军交手,即使身为绳下之俘,穆某也心服口服。这件事,容穆某想想。”
秦纵意点头,道:“你尽可随意,银票我留下,秦某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在此奉陪了。”
见他要走,穆楚清叫住他道:“等等。”
秦纵意看着他道:“在你做出决定之前,我不会动你的兄弟。”
穆楚清被看透心思,只觉得讶异非常,感激的道:“多谢秦将军。我能不能,见一见红玉?”
秦纵意便朝着老吴,吩咐道:“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老吴点头,朝后面喊:“吴七,吴八。”从后面跳出来两个孪生兄弟,年纪在十六七岁上下,生的一模一样,都是一双惹人怜爱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朝着老吴道:“爹,有什么吩咐?”
老吴还是那股子懒洋洋的意兴阑珊,道:“把这小子提到后面去,再把你们刚才捉到的红衣女子带过来,让他们见见。”
两小应声,过来一左一右架着穆楚清出去,秦纵意便与老吴告辞。刚要走,却见红玉挣出来,看着秦纵意道:“姓秦的,你给我站住。”
秦纵意看向她,和悦的问:“林姑娘,什么事?”
红玉走过来,道:“你去哪?”
秦纵意点头:“秦某还有事。”
红玉一脸的凶态,道:“我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我说过,你要去哪,必须得听我的……”
秦纵意一摆手,道:“秦某得林姑娘相助,十分感激,对于林姑娘的盛情,恕秦某不能领。在下不是自由人,有公务在身,就此别过,请林姑娘多加珍重。”
红玉跺脚,咬着唇道:“那,我跟你一起走。”
秦纵意不曾答话,就听见穆楚清带着伤感的声音道:“红玉,你在说什么?”
红玉头也不回的道:“要你管。”
穆楚清脸如死灰,呵笑了两声,道:“是啊,要我管什么?你和我,不过是……不过是……”
说了两遍不过是,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叹息道:“罢了,罢了,老吴,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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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按的男主都有精分的嫌疑,话说俺的压力好大,所以,俺卡文了
'正文 161、隐忧'
苏岑不明白红玉和这位穆总兵家的大爷穆楚清之间有什么情感纠葛,可是看样子,郎有情,妾无意,穆楚清只得锏羽而归。
红玉全不在意穆楚清的痛楚,只是坚持的望着秦纵意。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她是铁了心要跟着秦纵意走的了。
秦纵意道:“林姑娘,我不能带你走。”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和天真,她一个姑娘家,跟着他走算怎么回事?
“我不要你带,我自己能走。”红玉坚持,像个得不到糖,便誓不罢休的孩子。
秦纵意道:“随你。”
红玉脸上闪过胜利的喜悦,只是很快就被秦纵意下一句话给打击的全没了。秦纵意道:“穆楚清这一走,清风寨势必荡然无存……”
红玉皱起眉头。她不傻,她感觉得到二当家的前后盼若两人,对她的态度也始终透着诡异,可她不明白,她又没惹着他,他怎么就满眼的控诉,仿佛她把他怎么着了,又始乱终弃了呢?
红玉脸一沉问:“你什么意思,有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秦纵意倒凝眸打量了红玉一会,问:“三年前的四月,你在哪儿?”
红玉道:“三年前?我生了一场大病,醒来许多事都不记得了。”
苏岑的心猛的一颤,也不由得打量红玉。不会,她也是……咳,从自己的那个时代过来的吧?前辈啊。
生一场病。而后便不记得前尘往事,这是公式化的借口啊借口。想来红玉本尊与这穆楚清是发生过什么的……
苏岑在脑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生死之恋,那边秦纵意又问:“你不记得穆楚清?”
“穆楚清?谁?”红玉答的极自然,没有一点作伪之处。秦纵意一时没作声,似乎在揣测红玉说的是真是假。
红玉不耐烦的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纵意掠了她一眼。免去了许多客气虚伪,直接而坦率的道:“是陈年旧事,穆楚清是为你隐姓瞒名,上了清风寨,成了这里的二当家。我倒是不知你原来把所有的事都忘记了。还在奇怪怎么你和他竟形同陌路。”
红玉脑子就轰了一声,似乎有千万个念头蜂涌而至,隐约的好像有个年轻的男子被双手捆绑,立在众人面前,有个年长的生着胡须的男人说道:“自此将你除去族谱,是生是死,两不相干……”
苏岑看着红玉脸上闪过的茫然和痛楚。便知道她果然是因为生病而将所有痛楚的往事刻意忽略了。一时有些遗憾她与自己不是同道中人,可是见她这般难受,又替她难过。
红玉喃喃的道:“不,不可能。”
她不想记起,因为胸口似乎被谁肆意的蹂躏过,揪着她的心脏,用一种醒世的声音呵斥她:“乱贼之女,妖术惑人,斩草除根,人人有责。”
还有谁在她耳边喊道:“你滚吧。我怎么会和你这样的女人结为夫妻?你不要再不知廉耻,纠缠不休了……没的玷污了我家清净之地。”
红玉惨白着脸,眼神之中凶色甚浓,看上去却极尽悲苦,茫然无焦的望向秦纵意道:“你胡说,不必为了骗我就编出这样的借口来,我从来没下过山。我如何认得什么穆楚清,就是二当家的……也是,也是……”
她很想说二当家是从一开始就在清风寨的,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他。虽然他号称老二,却是比三当家的来的要晚。来的莫名其妙。好像是她病醒后,就从天而降的一样。
可是她不肯承认秦纵意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怎么可能呢?她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待在清风寨,从没离开过,从来……
秦纵意也不再多言。然当事人不肯说,必然有她不肯说的道理。他不过是一个外人,何必插手太多?想通此节,秦纵意尽提醒之职,道:“你不记得就算了,那是你和穆家大爷的纠葛,想来他此次含恨下山,必不会善罢干休,他日定然再进清风寨……”
“他敢。”红玉想也不想的道。她虽然不肯承认从前,却莫名的相信秦纵意这话不是空穴来风,是以毫不犹豫的接了话碴。
清风寨是自家爹爹的心血,红玉虽然不齿自己生于斯长于斯,也不甘于死于斯,可是这里有她对爹娘所有的模糊的记忆,谁想捣毁,她第一个就不会轻饶。
红玉自行带人回山,秦纵意则带了苏岑寻了家客栈住下。苏岑不由的好奇的问:“红玉和穆楚清之间是怎么一回事?”
秦纵意轻描淡写的道:“才子佳人,俗的不能再俗。”
苏岑在心里鄙视他,嘴上却道:“天下之于情字,哪个不是落入俗套?”又不是他自己的**密事,他竟这般守口如瓶,他不愿意说,她还不稀罕听呢。
秦纵意不是故意逗苏岑,是真的不愿意背后论人是非,见苏岑一副小女儿家的娇态,任性不满溢于言表,倒是觉得好笑,只得道:“三年前,穆楚清和偶然下山的红玉相遇相识……”
苏岑果然竖起了耳朵,虽没往这边望,却是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
秦纵意只微微一顿,接下去道:“大抵是一见钟情罢,便一发不可收拾。可是两人身份有别,穆家不容,便强行棒打鸳鸯。不想穆楚清也是个执拗的,做的太过决绝,以至于被穆总兵除了族谱。这两年他行踪隐匿,不想竟落草为寇。个中详情,我是真的不清楚……”
他正经起来,是真正的君子,一点玩味的神态也没有,更兼措辞极是严谨,拿不准的便只以可能,大概等词代替,更兼叙述平实,不加一点主观情绪。
苏岑感慨之余,道:“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想来这也是他二人注定有此一劫。你说穆楚清当真会重返清风寨,将那里踏成一片废墟么?”
秦纵意沉吟着道:“穆楚清万念俱灰,才赌气重回穆家,纵使穆总兵爱子心切,也断不会叫他白白回去,况且还要断他后路,绝了念头,所以血洗清风寨是早晚的事。”
苏岑并不同情于世雄诸人,只是想到红玉,不免有些黯然,道:“当初他追随红玉而来,也是为了那份情谊,只是没想到,红玉会忘却前尘,倒不知是福是祸了。”
秦纵意点点头:“她的谓的忘记,也许不过是逃避吧。”
苏岑心就是一动,看向秦纵意的眼神就带了一些感佩。难得他这个从没接触过心理学的古人能有这样的觉悟和认知。便试探的道:“我也是啊,好像一夜之间,就把从前的往事都忘记了。”
秦纵意微微纳罕。该不会是她也经历过什么重大的刺激,所以也就此避世?不过,她从前深居简出,能有什么重大刺激?要说最大的事,也不过是与孟君文这场无法收尾的婚姻。
秦纵意道:“忘记就忘记了,可有什么影响?”心里却在想,应该请京城的名医好好替苏岑把把脉。
苏岑自嘲的一笑,反问道:“你没觉得我和之前的自己,判若两人?”这是苏岑一直想问的问题,她对从前的苏岑表示深刻的同情,却没法表示理解,她怎么就可以活的那么安静,和不存在一样?
以至于她现在每走一步,每做一件事,都要心下掂量苏老爷和苏夫人会怎么想,会不会怀疑她压根就不是他们的女儿。
秦纵意眨了下眼睛,脑中闪过苏毓对苏岑的评价来。可他苦于对从前的苏岑毫无印象,因此倒也不觉得有多不同,便道:“这个么……我是真的没觉得。一来我在京城待的不多,二来你在闺中之时,贞静默言,几乎从来没有见过,所以印象之说,无从谈起。和你初见,还是在君文的婚宴之上……”
他点到即止,没再往下说。见苏岑心事重重的模样,便道:“你在担心什么?”
苏岑脱口而出:“你还好,从前没见过,见到的时候就是现在的我,可是爹娘还有苏茉、苏毓,不知道会不会觉得我变化太大,有点匪夷所思呢?”
“怎么会。”秦纵意好笑的道:“我知道苏毓是担心你太过柔顺,难免吃亏受气,又不肯为外人道,都憋在自己心里,反倒会憋出病来。其实你多变一点,他们就能少担心一点,也算是皆大欢喜的事吧。”
苏岑展颜一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苏岑简单问起秦纵意是如何来的,知道是受了苏毓所托,不免歉然的道:“我平日很少生病,偶然一病,玫瑰和冬忍就有点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