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木槿花西月锦绣3 >

第30章

木槿花西月锦绣3-第30章

小说: 木槿花西月锦绣3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女太皇亲自下来,扶果尔仁站了起来,紧紧拉着他的手,笑了起来:“叶护这几年在北疆操劳,很久没见到阿史那家的胡腾舞了吧!”她大声道,“朕最喜欢的胡腾舞呢?”   

  乐声又起,众人归位,一队健美男儿,足踏锦靴,腰束玉带开始跳那充满阳刚之美的胡腾舞,身姿旋转中,不停腾起跳跃,甚是令人侧目, 果真如古诗中所描写那样:   

  扬眉动目踏花毡,红汗交流珠帽偏。醉却东倾又西倒,双靴柔弱满灯前。环行急蹴皆应节,反手叉腰如却月。   

  宫庭的波谲云诡似乎消散在这激动人心的妙舞中去了。   

  跳舞的男儿们,手中拿出各色新鲜玫瑰,突厥男女情事甚是开放,据说这些玫瑰是宫庭贵族女子采集,上面各自刻着芳名,谁接到胡腾舞者的玫瑰花,便能获得心上人的青睐,众人大笑着争抢飞来飞去的玫瑰花,花瓣在空中下起了花瓣雨,明镜一般的金砖渐渐地被花瓣覆盖了起来。   

  酒气冲天的男人们有点郁闷地发现撒鲁尔桌前一堆玫瑰,显然是各位贵族夫人重金贿赂舞者,将自己的玫瑰献给帝国最有权势的男人,以期获起青睐,皇帝自然是含笑饮酒,果尔仁拾起一朵玫瑰,他拿起放到鼻间嗅了嗅,对女太皇深情道:“无论老奴身在何处,始终记得女主陛下的玫瑰,永远是这般香气袭人。”   

  女主陛下那同撒鲁尔一样漂亮的酒眸波光流转,对着果尔仁但笑不语。   

  喝醉酒的卡玛勒红着一张脸移到胡腾舞群里,跟着胡乱地跳了起来,引着众人哈哈调笑起来。那领舞的男子一个腾挪,嘴里吊着的那支玫瑰看似甩向撒鲁尔,中途碰到卡玛勒手中挥舞的酒壶,改变飞行方向,甩到了我的桌上,把正在喝酒的我给吓了一跳,我这才注意到领舞的男子那双眼睛甚是眼熟。   

  酒过三旬,那胡腾舞者已是红汗流满珠帽,女太皇不甚酒力,便让撒鲁尔继续招待群臣,在众人女主陛下万岁,健康长寿大呼声中,女太皇笑着让皇后扶着进入内宫。   

  撒鲁尔也担心碧莹的身孕,让侍女搀扶着她也回她的宫殿去了,她临走时,却意外地看了我一眼,让我好一怔,只因那目光如何陌生。   

  过了一会儿,撒鲁尔下令让跳胡腾舞的大汉们下去,让女舞伎跳起西域柔美的胡旋舞,我自以为经过开放的前世,这几年又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却依然瞠目结舌地发现,那些舞伎们可以成功地举办一场盛况空前的巴黎时装内衣展,皇庭的女眷退得差不多了,男人们自然在醉眼朦胧中,开始放浪形骸,有的跑到中场去拉着舞伎们跳舞,有的吃吃笑着追逐那些美丽的侍女。   

  我用酒壶打晕了一个向我扑过来的满脸色相的男人,站了起来,向殿外走去,王庭的花园里月光静静地流泻,清泉淙淙淌过,夜晚的气息悄悄传来,酒也醒了不少,手中玫瑰花的香气浓郁,我坐在清泉的小石旁,在月光下慢慢地将那朵黄玫瑰一瓣一瓣状似无心地摘下来。   

  借着月光,却见最后一片花瓣赫然印着“燕子楼东人留碧,木槿花西月锦绣”,落款是一个V字,周围五朵玫瑰花。 

 “莫问!你在做什么?”身后冷不丁地响起撒鲁尔的声音,我顺势手一颤,那最后一瓣娇嫩的黄玫瑰也飘落湖水里,袅袅地沉下黑暗的水面,我转过身来,却见撒鲁尔倚在花架旁边,笑意盈盈地看我,他的身躯竟比白日里更显得傲藏健壮。   

  他跑过来,自顾自地在我对面坐下,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脸上有着深深的酒晕。   

  他似乎很热,不耐地用手指解着那盘花繁复的领口,酒瞳星眼迷醉,高大的身形笼着我,他嘴里的酒气轻轻钻到我的鼻间,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是永业元年那晚除夕,原非珏同我们喝得醉熏熏地,却依然扯着我的衣袖拼命嚷着木丫头三个字。   

  还记得非珏曾说过要带我回西域好好看看他的疆土和国家有多么的辽阔,民风淳朴,却万万没想到是如此形式。   

  如今的酒瞳分明藏着一种我看不懂的东西,眼前这个看似熟悉又万分陌生的帝王对我究竟要做什么?   

  撒鲁尔伸了一个懒腰,轻敲额头,用突厥语咕哝着:“头痛。”   

  他说得很轻,可坐在对面的我却听见了。   

  我掏出袖中的丝绢,在清凉的泉水中绞了绞,递给他:“陛下想是喝多了酒,敷一敷吧。”   

  他头也不抬地接过来擦着脸,我不由看着他有些发呆,不想他在丝绢下低低轻笑了起来:“你又盯着我看了。”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无礼,不安起来。   

  不远处那棵神奇的百年树母神沉静地看着我们,树叶上露珠轻凝,在月光下泛着亮光,好似洒上了无数的碎银子。   

  空气中蔓延着玫瑰的芬芳,混合着黑夜的气息渐渐地飘入了我和他之间,不远处宫殿的乐声和喧闹渺渺地传来,撒鲁尔从绢子下面抬起头来,和我一径默然对视,他和我的影子在水面上婆娑地忽碎忽合,好像我们这一世颠沛流离的命运。   

  他忽然别过头去,自黑锦镶金边的袖中伸出手来,摘下身边的一朵白玫瑰,目光灼灼地向我递来,我呆了三秒钟才明白,这是给我的。   

  我傻傻地抬手接过,不小心却被那玫瑰的花刺扎破了指尖,我轻叫了一声,本能地一放手,掉下来的时候用手一接,又被扎了一下,我不得已又抛向空中,来来回回像耍杂技似的,最后我的手扎了几个洞,而那枝娇嫩的白玫瑰已坠入清泉中,在水面中沉浮了几下,缓缓地浮在水面上似是探了个头,悄悄看着我们,我有些歉意地看着他,想去捡那朵玫瑰,他却拉住了我的双手,看着我的眼睛,含住了我的流血的指尖。   

  指尖的酥麻感窜上我的心头,他看着我的酒瞳似乎也有些迷惑了,他悄悄拉近了我,凑近了我的脸庞,悄然问道:“你到底是谁?”   

  他的唇贴上了我的,呢喃道:“好像……我好像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热意在我和他之间流窜开来。   

  他的酒气扑鼻而来,我在理智失去以前,侧过头,退出他的怀抱,淡淡道:“陛下,你醉了。”   

  他一愣,轻笑着抬起我的下颌:“你是在怪我吧?怪我当日用那种粗暴的方式将你带回突厥来?”   

  我挪开他的大掌,望向那棵树母神,淡笑着:“陛下可知方才这棵树母神落下多少颗核桃?”   

  撒鲁尔那么一愣,我俯身捡起一颗胡桃,轻轻擦去尘土:“就在刚才,我听到两下坠落之声,亲眼看到五颗胡桃落下,现在我又捡到一颗。”   

  人世几回伤往事,   

  山形依旧枕寒流。   

  “陛下说得对,人如何能永远生活在过去啊?”我看着明月长叹一声,将那颗胡桃轻轻放到他手上,“世间万物变幻莫测,弹指间七年已过,多少沧海桑田,人世变幻,永业三年我失去了很多朋友,很多亲人,包括我那朋友,我的命运也完全改变了。   

  “就算我同我那朋友的情分淡了,变了,可是至少拥有过那美好,如今莫问所有的,也只有那些美好的记忆了。这样也好,他们会永远鲜活地生活在我的脑海中,成就了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我对他笑了,“现在想必我那朋友同你一样娇妻美妾,儿女成群,我更该为他感到高兴,不管怎么样,我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所以我……想恳请陛下放我和卓朗朵姆王妃回大理吧。” 

  撒鲁尔的酒似乎全醒了,靠在花架子上,阴晴不定地看着我:“你还是在怪我,我前一段时间因为战事冷落了你。”   

  我轻笑着摇摇头,他却沉声说下去:“我把你和那个骄蛮的公主留下,不过是想再逗逗段月容罢了,看看还能再诈出什么来,”他哈哈一笑,“他可真够聪明的,从女太皇最信奉的佛教着手,放心,到时自然会把那骄蛮的公主还给他,至于你……你且放心,你救了我,一路之上你也为我受了委屈,我定会封你作我的可贺敦。”   

  我正要开口,他再一次走近我,轻轻揽起我的腰,柔声道:“汉人重男轻女,任你如何才华横溢,非寻常人可比,却只能终日女扮男装,谨慎度日,可是在大突厥帝国,成为绯都可汗的妻子,你将受到腾格里的护佑,获取无上的权力和地位,以你的才华,必能在突厥帝国大展拳脚,名垂青史。”   

  我轻推开他,也笑道:“陛下,莫问从来没有想过要名垂青史,荣华富贵,我要的不过是自由自在的生活,还请陛下看在我曾救过陛下的情分上,放莫问回去吧,将来莫问也好让君记支持陛下的丝绸之路。”   

  “陛下,皇后着人来请您。”阿米尔平板的声音传来,惊醒了相互凝视的两人,我一抬头却见阿米尔站在玫瑰花丛的另一侧。   

  “知道了。”撒鲁尔满脸的不高兴,然后对我似是想了一会儿,忽如春风一般笑弯了一双酒瞳,他伸手轻扶着我的脸颊轻声道:“你是在故意引起我对你的兴趣。”   

  啊!我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脸了悟的样子,心想这人的想象力还是和很小时候一样丰富得过了头!   

  “莫问,”他轻叹一声,又把胡桃塞回我的手中,笑道,“你成功了。”   

  他向前走了几步,他又转过头来,那双酒瞳在夜色下放着暗红的光芒,如幽灵闪烁,我浑身一冷,却听他说道:“莫问,一个女人若有一颗冰雪聪明的脑子固然是好事,但女子还是以温柔顺从为好,所以,见好就收吧,欲擒故纵这个游戏其实并不适合你。”   

  在这一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感到一个铁一般的事实,非珏真的已经死了。   

  缘聚缘灭,世事无常。   

  我想我与非珏的缘分尽了,真的尽了……   

  “树母神,”我回头看看那棵胡桃树,喃喃道,“请你保佑我早日回中土吧。”   

  “夫人,”回过头去,却见是蓝眼睛的拉都伊,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可是那双眼睛却闪着一种自已为无人能读懂的狡黠,她应是看到了刚才的一幕,现在故作镇定。   

  叭!一声轻响,拉都伊本能地往旁边一跳,我也吓了一跳,一低头,原来是手上的胡桃给我捏碎了,我撇开碎壳,把桃仁挑出来一点,塞进嘴里,慢慢嚼了起来。   

  唉!真香,弓月城的薄皮胡桃果真名不虚传;我咀嚼着胡桃仁,仿佛在咀嚼着往事……   

  那个拉都伊一直在偷偷看我,我便大方地拿出一点给拉都伊,用突厥语慢慢道:“想吃吗?很好吃的,尝尝吧!”   

  她的脸一红,然后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摇摇手,在前面带路。   

  我回到了凉风宫,还没到近前,一个影子窜了出来,拉都伊吓了一跳,我轻声唤道:“七夕。”   

  那个影子坐了下来,大尾巴在地上哗哗扫着,汪汪叫了一下。   

  我抚上它的大脑袋,才感到一阵疲倦,看到卓朗朵姆房间的灯还亮着,便走了进去,卓朗朵姆的眼睛又红又肿,坐在床上有些发呆,看守她的侍女是一个陌生的宫女,略微上了年纪,看上去同阿黑娜差不多,棱角有些分明的过度,加上鼻梁高高隆起,两眼狭长,怎么看怎么像是童话里的巫婆。   

  她正坐在旁边做针线,看我进来了,便站起来,行了个屈膝礼,我暗忖:以往侍女都在外面守候,为什么现在堂而皇之地坐在这里?   

  “不知道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奴婢叫米拉,是可汗陛下派来专职照顾公主的。”   

 什么叫专职,我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面上仍笑道:“多谢你替我守了公主一天,现在你下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她。”   

  那个侍女动也不动,只是垂首道:“恕奴婢不能,现在卓朗朵姆公主身上有孕,这几日公主情绪不稳,陛下令奴婢日夜不离公主殿下。”   

  我大惊,回头快步走向卓朗朵姆,她却哇地扑进我怀里大哭了起来:“莫问,我该怎么办?”   

  “别哭!”我心中也急燥起来,这个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段月容总是对我说不喜孩童,故而他的后宫美女如云,却至今无所出,不想卓朗朵姆肚子里的孩子却成了大理储君的长子,极有可能是下一任储君,撒鲁尔这回可逮到了一条大鱼,这下他狮子大开口还是其次,最要命的是他就此把卓朗朵姆和肚子里的孩子作为质子一直留在突厥,这下卓朗朵姆的归程就不知是何日了。   

  我轻声细哄:“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