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女官手记-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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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府,打算自己下馆子去,纠结是去吃东边的那家川菜还是去吃西边的那家淮扬菜。在府门口迎风而立半天,觉得还是扔鞋决定吧……
一扔,指南边什么意思?!
再扔,指北边什么意思?!
黑着脸把鞋穿上,算了算了,先去吃川菜再去吃淮扬菜吧……
做好了“多吃”的准备,就没做马车,想着走一走运动运动才能吃得下!
直接结果是走了一路吃了一路……
走到川菜馆子门口的时候,手里还捧着小半碗蜂蜜豆花。这个……饱了呢……
就想直接回去了,往馆子里望了一望却又想进去看看——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呢?
进了门,掌柜的上前一揖:“夫人。”
“……”沐容咬牙,“过了明天再叫夫人!”
对方当即改口:“沐姑娘。”
这还差不多。沐容环顾四周,还真是安静得出奇,一个客人都没有,疑惑地问道:“怎么没人?”
“有人把这里包了。”掌柜的回道,一顿又说,“明天去夫……姑娘昏礼的人。”
咦?谁啊?
沐容好奇,头一个反应是娜尔,细一思索又觉得不会——娜尔对辣的承受能力太低,来个川菜馆子?挑战极限来了?
便索性不再猜,笑道:“我去见见。”
“姑娘。”掌柜伸手拦了她,“您还是不见为好。便是要见,也等公子来了一起见。”
……什么情况?
沐容怔了一怔,抬头看看二楼一间间紧闭的房门,只好接着猜:“我爹?”
“不是。”掌柜一叹,“姑娘别问了,不管怎么说,明天总能见到。”
说得轻巧,好奇心会逼死人的啊……
要不是知道他之前是个暗卫、自己铁定打不过他,沐容真是好奇得想要硬闯啊……
闷闷地回了府,在府门口撞上了原本打算今天不见的贺兰世渊,抬头看了看:“要出门?”
“那是。”贺兰世渊悠悠一叉臂,“一猜就是你自己出门吃饭了不管我,该我出去吃了。”
听口气还挺不高兴,沐容一翻眼睛道:“我一路走回来又饿了,你去哪儿吃?”
“嗯……”贺兰世渊看一看她,“随你啊……”
沐容便咬了咬唇,思量着道:“去那边的川菜吧。我本来就想去吃的,结果说被人包了,掌柜的又不说是谁,还不让我自己见。”
“所以你很好奇是谁对吧?”贺兰世渊淡看着她,伸手一揽,“走吧,就那家。”
沐容边走边猜他已经知道是谁了,倒是还没进门,自己也知道是谁了——那位正在一楼用膳呢。
脚下一顿,方知掌柜的刚才不让自己去见是对的,现在她也不想见他了。就往后退了半步,贺兰世渊睇了她一眼,也就松了手没逼她,自己继续往里走去。
沐容在门口踟蹰片刻,一咬牙复又抬脚跟进去了,心里就一个念头:以后不管什么事都要夫妻一起面对,她才不躲!
贺兰世渊走到那人案边停下,未直接落座,执起酒壶兀自倒了杯酒,觉得另一只胳臂被人一搂,回头瞥了她一眼倒酒的手也未停。倒满一杯径自饮了下去,笑道:“什么时候到的?”
“今早。”对方一颌首,贺兰世渊噙笑坐了下去,沐容也随着他落座,目光在二人间荡了一个又一个来回,那人始终没抬头,自斟自饮着,贺兰世渊拿了盘糕点搁到她面前,停了她来回来去的扫视:“吃!”
对方终是一笑,抬起头来凝神道:“你若想杀我……”
“我若想杀你早就杀了,现在杀不杀你是六弟的事,别问我。”贺兰世渊神色清冷,瞟了眼他搁在手边的请帖,一笑,“我也不想把自己的婚宴变成鸿门宴。”
对方默了默,目光移到沐容身上:“容容……”
“瑞王殿下。”沐容垂首,浅笑中把远近亲疏表露得明明白白,“从前我是宫女,旁人爱怎么称呼都随意,但如今我快嫁人了,‘容容’这两个字,日后除了我父亲就只有夫君能叫。”
说得贺兰世渊不禁看过去想:你正经的时候还是挺有气势的……
“我现在也不是瑞王了。”贺兰世泽笑意苦涩,同样纠正了她的称呼,遂又颌首道,“只是想道句‘恭喜’,你若这么不想见我,我走就是了。”
“多谢。”沐容抬眸看看他,“既然有请帖,来者是客,哪有不欢迎的?”
沐容防心爆棚,满满的都是敌意,贺兰世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痞样,随手夹了一筷子辣子鸡丁送到沐容嘴边:“别这么凶。”
“……”沐容默默张口把鸡丁吃下去,“咣”地一下撞在他肩头,好辣!!!
于是贺兰世渊又递了茶水给她,看了看对面那人的神色:“有话直说。”
沐容正辣得脑子发懵中,伏在他肩上泪流满面,听得贺兰世泽问了一句“到底为什么不杀我?”瞬间坐正,忍着辣看向贺兰世渊,同样不解。
贺兰世渊被她的一惊一乍弄得后脊发凉,瞥着她问:“看什么看?”
沐容辣得口齿不清:“里到底为横么不杀叉……”
“……”贺兰世渊一边淡定地又给她递了杯水,一边答了贺兰世泽的话,“当初的事我很清楚,不管怎么说,还得多谢你没杀她灭口,也没由着珍太妃杀她。”
贺兰世泽手上一顿:“就为这个?没别的原因?”
贺兰世渊眉头微蹙:“这可是关乎我未婚妻性命的事,还需要别的原因?”
沐容明眸中充满欣喜:“夫君你这种漠视天下的样子太帅了!”
“……”贺兰世渊扭过头来,对破坏气氛的沐容淡然道了句,“谢谢。”
沐容继续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不跟你计较你逼我翻译春宫图的事了!”
“……”贺兰世渊语结。
“……”贺兰世泽呆住,怔了半天惊诧不已地问出一句,“你说什么?!”
空气彻底凝滞住,沐容侧眸看见旁边掌柜的屏息呆立,一副“我什么都没听见不要灭口”的样子。
少顷,贺兰世渊扶了额头,轻咳了一声强作镇定道:“夫妻间的玩笑……而已。”
。
贺兰世渊大步往外走着,沐容在身后小碎步追着:“夫君我错了!”
贺兰世渊不停脚,沐容大声吼道:“我发誓再也不告诉其他人你逼我译春宫图的事了!”
……你再这么喊全城都知道了好么?明显是故意的好么?贺兰世渊驻足,回看着她怒瞪:“就知道你不会吃这哑巴亏。”
“说两句你又不掉快肉……”沐容嘟囔着,一脸委屈,脚尖在地上画圈,“你知道让我译这个多痛苦嘛……每天满脑子靳倾文,搞得茶饭不思……”
“嗯,不止茶饭不思,而且还不记日子。”贺兰世渊忽地笑了,沐容听得一懵:“什么?”
贺兰世渊心满意足地哼着小曲往前走,没答她这话。沐容迷茫地跟着他走了几步,掐指一算忽然懂了,破口大骂:“贺兰世渊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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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混蛋!!!
怪不得非得逼她翻译春宫图!!!
虽然之前就觉得他丧心病狂厚颜无耻;但是还是疑惑了一下怎么就丧心病狂厚颜无耻到了这个地步……合着根本用意在这儿呢!!!
真不知道该怪他太阴险还是该怪自己太二太呆让他了解到了这个地步!!!
他是……拿准了她译起那个东西会大脑空白、目光呆滞、无心记事、一团混乱啊……
沐容追过去怒吼:“混蛋你这是骗婚!!!”
贺兰世渊微笑,郑重道:“不,就是个我的失误,而且你也没能及时发现。”
事情是这样的;十几日前,他们就“哪一天办昏礼”的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他本着“半个月内完婚”的原则想越快越好;她则本着“就不让他半个月内完婚”的原则想越慢越好。
自那日起开始数算;适宜办昏礼的大小吉日有两日后、六日后、十二日后、二十日后,前三个合他“半个月内完婚”的心思;她就回眸一笑全否掉了。
二十日后,呵呵呵呵,她觉得自己赢了一局。
这些日子被“春宫图图鉴”虐得心力交瘁;面对所有的事情都处在呆滞状态,任人摆弄,还觉得……嗯……有事的时候时间过得真是快呢,弹指间,十九天过去了啊……
快你妹啊!!!
怪不得当时她同意二十天后的时候他那么快就同意了啊!怎一个腹黑了得啊!拿个春宫图轻而易举地让她陷入了混乱状态,然后悄无声息地通知各路亲朋好友他们将在十二天后结婚啊!!!
换句话说,他温柔笑着、当着她的面把昏礼提前到了前一个吉日,她还完全没反应过来……
沐容一边是“啊结婚这么大的事他居然敢玩我?”的合理愤怒,一边又莫名其妙地有点……兴奋?
被他吃得死死的!发火都发不出来!
如此在街头叉腰怒瞪了他半天,他则搭着臂一脸无耻地淡定回看着她。互相看了一会儿,沐容觉得脸僵了……
瞪不动了呢……
贺兰世渊适时地伸了双手搭在她肩上,把她调了个个儿,推着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笑劝:“听话,回家,早点休息,明天昏礼会很忙。”
“贺兰世渊你无耻!!!”沐容被他把着肩,身子只能朝前,扭过头为自己鸣不平,“昏礼就不该是明天好吗!应该还有八天呢喂!”
“不今天是第十一天,所以从今天算应该还有九天。”贺兰世渊严肃地纠正了她的计算错误,沐容脸上一白:“这不是重点好吗!我数学老师死得早你管得着吗!!!”
一直被推回家里,沿街路过各商铺,掌柜的们很是整齐地在二人经过时抬头望天: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
沐容在自己房里睡下,第二天,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被人摇醒。
头一个反应是:又穿越了?!要嫁人了给她玩这出?上回是发现未婚夫叛国这回直接生生拆开?不要!!!
吓得周身一冷,待看清把她摇醒的人的时候大是松了口气,瞠目结舌:“爹……爹?!”
榻前是沐斐——不对啊沐斐不是在靳倾任职不能来吗!!!
沐斐一笑:“该起了,一会儿接亲的都该来了。”
……我勒个去这又哪出啊?!接亲?她不是住在贺兰世渊家里吗!不用接的啊!
沐容呆滞状,看看周围:“这是哪儿?”
“沐府啊……”沐斐道,“豫城里的沐府。”
……有这地方?!
沐容想了想,问了个更要紧的问题:“我是怎么过来的?”
“……”沐斐看了看她,认真答了一句,“他说城里各铺掌柜的都是暗卫这事儿你知道。”
沐容忍着困意努力……思索了一下,找到了这句话和她的问题间的逻辑关系——她是在睡觉时被掌柜的们扛过来的?!
她一点都不知道……
睡得太死了……
睡得那么死,睡相挺难看的吧……
侧躺抱膝郁闷状:好吧这事儿也算怪她,现代婚礼那也是有接亲这一项的,何况古代昏礼……不过她从到了豫城就住在他府里了,自觉地把这步省掉了——贺兰世渊也真是的!!!六礼的前五步都省了!把这步也省了不好吗!!!
晚上直接快快乐乐办婚宴欢欢喜喜闹洞房不好吗!接亲什么的还要早起啊烦死了啊!!!
困得睁不开眼,万分萧索地道出一句:“我再睡会儿……就一小会儿!”
“……”沐斐默了默叫了侍女进来,“服侍翁主盥洗。”
不知道是几个侍女齐应了声“诺”,沐容忙伸手一抓沐斐,眼也未睁地道:“就一小会儿!爹您数到一百我就起床!”
“……”沐斐又默了默,字正腔圆地道,“一百。”
“……”沐容心里乌云密布。
沐斐笑吟吟,又说:“One hundred。”
还中英文切换?!够了!!!
沐容撑起身满脸怨念,“爹,您跟您女婿学坏了啊……”
想当初她就是被贺兰世渊用这个法子连蒙带骗地答应了“在一起”,时过境迁,居然又被她爹用同样的法子连蒙带骗地叫起了床然后嫁出去?
真是亲生的啊!!!
气鼓鼓地起床,刷牙洗脸更衣,坐妆台前,任人摆弄一头乌发。
暗搓搓地回头瞥了眼案上准备好了的簪钗步摇,心中怒吼:卧槽这么多!梳到哪年去啊!
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这是穿越以来第一次穿大红——其实在现代的时候她也鲜少穿这样的衣服,极正的红色,上面绣着黑色的凤鸟纹,红黑搭配不能更霸气……!
腰带紧束出纤腰,这上面的刺绣倒是有点……怪。
沐容对着镜子凝神看了半天也没分辨出来,脑海中把常用的传统纹样全过了一遍也无果,看不出来偏还觉得眼熟,越看越费劲,最后索性一抽腰带上的系扣,解了下来。
正为她梳头的侍女手上顿住,满脸错愕:“翁主?”
沐容呵呵一笑:“没事……我就看看这上面绣的什么。”
拿在手里翻过来放平,可算认出了